第277章 趁虚而入 老姜遇豹子
猎帮众人陷入沉默,正如徐宁所說,哪怕能将棕熊壳死,可往家拖却是個麻烦事,這头棕熊還不小,足有700斤。
像這头300多斤的老母猪就需要两個人拖拽,若是6、700斤的黑瞎子呢?那最少也得仨人。
由于白石砬子离庆安屯很远,還得预备充足的食物,以及做好在山裡過夜的准备!這是個大工程,不能掉以轻心。
打围這件事是纯粹的,其中虽然沒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但也夹杂着许多未知的凶险。
进入屯西头,徐老蔫做出以下安排,先让徐宁、王虎等人回家送狗拖猪报平安,而徐老蔫等人则是直接把老姜送回家,顺路招唤张银山過来给他扎两针。
原本徐老蔫想让杨玉生跟着徐宁先回家,但杨玉生說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凑凑热闹。
送离张银山,徐老蔫回到东屋,王二利笑问:“大哥,他啥事啊?”
刘丽珍点個头,王彪和刘天恩从屋裡奔了出来,急忙說:“二哥,我俩也去。”
“诶。”
“沒啥大事,待会打两针,再养半個月就能好,沒伤着骨头。”
王虎磨牙切齿道:“该!”
徐宁笑了笑,道:“姜叔,那老豹子沒伤着你吧?”
刚进门,徐宁问道:“我姜叔咋样啊?”
“快拉倒吧,你二哥几個都搁這,你赶紧整点热水,给你爸擦擦脸。”
王彪抢话道:“姜叔,不用整!我大爷說待会给送過来,你就好好养着。”
张银山咧嘴一笑:“那啥,大哥我就不跟你客套了嗷,我家這崽子馋肉了……這事我不好跟二宁直說,他那脾气你也知道,我寻思跟你张個嘴。”
杨玉生听闻来了兴趣,“夜戏貂蝉?老弟,你咋戏的貂蝉呐?”
王虎撇嘴道:“就這样的,還成天写情书装文化人呢,嘬嘬……”
徐宁点头:“那我进屋瞅瞅。”
走到老牛沟的犄角,我就觉着全身沒劲,直接趴在草窠子裡了!
三人进屋时,徐老蔫在扶着老姜,将他侧身躺過来,张银山则是举着玻璃针管给他扎屁股针。
对此徐老蔫沒有劝,杨玉生是個责任感相当强的人,他做不出半路撒手的事。
“瞅瞅你,跟我客套啥啊。”
徐老蔫笑說:“那你搁這吧。球啊?你晚间别整饭了,待会大爷给你们送来。”
徐宁跟张银山打招呼,“张叔,咋样啊?”
杨玉生笑說:“二利,瞅啥呢?赶紧往屋裡走啊。”
张银山已经将他的腿伤处理完了,他一手压着大块脱脂纱布,一手抓着湿球纱布缠了几圈。
张银山闻言笑說:“哈哈,行!大哥,我都按进货价算,别挑理嗷。”
李福强点头:“那是得先响枪。”
杨玉生进屋正好听到,笑說:“這大夫真专业,我瞅比省城医院大夫都负责。”
沒等他說完,就被徐宁一脖溜子拍佝偻腰了,王彪感觉疼痛往前窜了两步,转头就要朝王虎发飙,但见是徐宁拍的,捂着脖颈子委屈巴巴的问:“二哥,拍我嘎哈呀。”
随即,徐老蔫和杨玉生等人回了家,老姜家裡只留下了徐宁和李福强、王彪,就连刘天恩都被王彪赶走了。
這j13点子才背呢……我寻思那花猫应该是跑了,哪成想身后還有动静,我也沒管伤,掏出独头弹就往有动静的方向搂火,响了得有四枪……”
我要是无牵无挂,留山裡也沒啥,但我闺女才這么大……二宁,我真不說谢了,单說谢字沒啥意思。”
老姜抬手用手指肚剐蹭着脑门,說:“這事我想起来心就突突,你知道咱家這边有头老豹子不?”
“诶妈呀,大哥,我這点三脚猫工夫哪能跟省城大夫比啊,我也是每年都去市裡医院学习,要不哪能会這玩应啊。”张银山笑着說道。
徐宁转头将王彪推到地上,“且這嘎达,别瞎叭叭!”
“行,我瞅他脸色好多了。”
“不用,等老姜醒了之后再說吧。”
徐宁提醒道:“你俩到那别瞎說话,知道不?”
姜球儿倒了俩茶缸子开水,她還往茶缸子裡放了点糖,端到徐宁和李福强跟前,說:“二哥,强哥,你俩喝水。”
她给老姜擦完脸和手,刚把脸盆端到外屋地,老姜就眉头一皱,睁开了双眼。
“他家孩子馋熊肉了。”
說罢,王彪就窜了出去,积极性相当高。
“好嘞。”
韩凤娇說道:“嫂子,你记着上回老张太太叨咕啥不?”
“诶呀,那谢了嗷,大哥。”
要不是你家狗叫唤,给你们招唤過来,我肯定是留山裡了。
李福强问道:“那花猫跑了?”
“诶。”
王彪路過亲爹的时候,挤咕两下眼睛,惹得王二利撇過头去沒搭理他。
“二宁现在脾气改的挺好,往后有啥事你直接跟他說,他要不给你办,你就来找我。那你要啥肉啊?鹿、狍子肉?”
门外,王二利转身刚要进屋,就见两人走了出来,王彪小眼睛眨巴着,给王二利整得都不敢进屋了。
“关你啥事?”王彪歪头展露牲口脾气。
“等他脚脖子发紫,我再過来给他放血。”
徐宁将事情的经過学一遍,刘丽珍皱眉嘀咕道:“這老姜点子也太背了,年前刚出事养好伤,年后又差点留在山裡……”
“沒有,我瞅见它就响枪,它根本沒扑過来,但我心裡头哆嗦啊,這玩应也不是家裡养的小猫,它是搁山裡称王称霸的牲口啊……”
徐老蔫搓着红脸,道:“三哥,這事好像跟你說過一嘴,那也沒事,反正不咋光彩,等找個沒人地方再跟你說。”
徐宁瞅着姜球儿說:“球儿,伱去整点热水,待会给你爸擦擦脸。彪,你去外屋地引火给炕烧热乎。”
“诶。”
徐老蔫起身抓着张银山胳膊往外走,王二利等人想要跟上,却被徐老蔫抬手示意留步。
等他俩走到当院,徐老蔫才笑着问:“老张,有啥话直說,咱這关系至于拐弯抹角啊?”
老姜瞅着他点头,生硬道:“恩……球儿,你去外头给尿盔子取来。”
“诶。”
他自個的胳膊也能动弹,但就是沒啥劲儿,拿不住碗。
“搁屋裡整伤口呢,现在還沒醒,待会整完伤再给他扎一针就能醒。”王二利回道。
王彪搓着脖子,“那,那我不知道……我寻思是個挺好的词呢。”
张银山摆手:“大哥,咱就别整外道事了,上回你夜戏貂蝉,我都不想跟你要钱,你非得给我扔两块钱,那都够够的了。”
“姜叔,你是咋整的啊?”
徐宁瞅着王彪如此积极,点头:“那赶紧走吧。”
王彪咧嘴說:“這不是有個词叫趁虚而入么,我寻思……”
徐宁几人走进东屋,姜球儿泪眼叭嚓的抬起头,打招呼:“大哥、二哥、强哥……”
“恩。”
“谢啥,都应该的。球儿,给你爸嘴唇点两滴糖水。”
我也紧忙扭身就跑,但跑了不到二百米,我脚下一滑就从山坡栽歪下去了,這條腿直接被树枝子扎透了!
等张银山给老姜扎完吊针,便收拾东西准备走,他拎着黑包和兜子,說道:“明個我再過来一趟,大哥,你们不用送……”
徐宁等人牵狗拖猪回到家,以刘丽珍为首的老娘们走出外屋地,站在房檐下询问两句。
“知道啊,你碰着老豹子啦?”
踏进门槛儿,王二利瞅着王彪正蹲在灶坑前引火烧炕,大脑顿时有点发懵,心裡嘀咕:搁家裡瞅见灶坑沒火了,都不知道添把柴火,搁這装上犊子了。
他撇头瞅了眼屋裡人,见到是徐宁、李福强和王彪三人,扯着嘴笑說:“我寻思我得死山裡呢……”
不像旁的老光棍子,如王长海這种人,那家裡造的埋裡埋汰,进屋都沒下脚地方。
王彪急忙道:“我去!姜叔,搁哪呢?”
徐宁沒问给不给,都搁一個屯子住着,张银山還是個大夫,平常谁家能不得点病?既然张银山张嘴,那能不给么?
“爸呀,你们都回家吃饭去,我搁這就行。”
到了老姜家院门口,映入眼帘的是整齐的柴火垛,以及平整沒有杂物的当院,农用工具都规规矩矩挂在门垛子上。
响完我才回過神,枪裡装的是铅粒子不是独头弹!這头花猫应该是被吓着了,转身就钻进林子裡了。
而王彪则两膝盖跪在炕沿,撅着屁股问:“姜叔,你去茅房不?我扶你。”
老姜点头,道:“我今早寻思去遛個套子,但啥都沒瞅着,我就想去柳树沟转转。
“得嘞,那我回去了。”
“那能行么,走吧,我送送你。”
徐宁笑說:“你们跟我三叔先回家呗,我妈她们整饭菜呢,待会让我爸也回去,我搁這待着……”
徐龙笑說:“行了,本来彪学习就不咋地,好不容易拽個词,整岔劈了也正常。”
“姜叔,感觉咋样?”
“确实整得挺好,老张,待会都记我账上,等秋后我再找你算账。”
“哈哈……”屋内人大笑。
刘丽珍說:“别管叨咕啥,老姜肯定不信,哪怕相信也不能停手,那是他的来钱道,谁能轻易撒手啊?”
這闺女长得挺文静,梳着一头到脖颈的短发,她和王彪、刘天恩、黄林、黄小梅是同学,年龄却比王彪大三個月,瞅着文文弱弱,挺招人稀罕。
张银山摇头:“诶,明白。黑瞎子肉,行不,大哥?”
徐老蔫摆手,然后转头說:“三哥,咱先回去吃饭,等晚间老姜醒了再過来唠会嗑。”
“去個屁吧,等回去你问问三叔,還跟雪中送炭是近义词,你俩這几年学白特么念了。”
姜球儿挪到炕沿,王彪贱兮兮的从炕梢地上,将她的鞋给取了過来,整得姜球儿急忙瞅了眼徐老蔫和徐宁等人,见他们都沒注意到,才紧忙趿拉上鞋,与王彪一同去了外屋地。
徐老蔫笑道:“那咋不行。但你得等一阵子,现在我家都沒熊肉,等二宁啥时候打着,到时候再给你送去。”
“诶。”
当时我都特么哆嗦了,寻思是大猫呢,沒想到是花猫!這牲口刚起身,我手裡的家伙什就抬起来响了。
“嗯呐,我瞅這回沒有年前伤的严重,我就是沒忍住。”姜球儿笑着說。
徐龙和王虎拴着狗帮,徐宁蹲下伸手搓着花狼几個的脑袋,抬头說:“妈呀,你们先整饭菜吧,我們還得過去瞅瞅。”
老姜靠着墙,背下是王彪给垫的枕头,他瞅了眼姜球儿,說道:“球儿,咋沒给你二哥他们整点饭菜呢?”
张银山点着头,便从黑皮包裡翻出玻璃针管和针头,以及输液用的胶皮管和玻璃瓶的药水。
“诶呀,那挑啥理啊,你就是干這玩应的,哪能不挣点啊。”
徐宁說道:“姜叔,你不用谢我,当时我沒在跟前,是我爸他们一帮牵狗进山的,也是他们给你整回来的。”
老姜摇头:“跑沒跑不知道,反正我是沒听见动静。然后我就用烟丝和棉絮子止血,使绑腿缠了两圈,就往家走了。
“醒了,姜叔。”徐宁闻声凑了過来。
刘天恩在旁說道:“二哥,這词不是雪中送炭的近义词么,我俩搁家学一头午呢!”
前阵子不是有头棕熊给李山扑死了么,我就想去寻摸它,還沒等到柳树沟呢,刚走到老牛沟东边,就听周围有点动静,我往前刚走两步,就瞅见一头全身花裡胡哨的大猫,搁雪壳子下趴着呢……
“我大哥?诶我艹!我就說好像是瞅着他和二哥了,我寻思是做梦呢,当时真是一点劲沒有,脑袋发沉,眼睛瞅东西都模糊。”
原本王彪是想表现表现,哪成想他二哥根本不给机会,但刚才为啥让他和姜球儿去外屋地单独相处呢?
从這就能看出,老姜是個干净利索人,哪怕沒有女人操持家务,他一老爷们也能将裡裡外外收拾的挺好。
此刻,王二利和杨玉生、刘大明在当院抽烟,屋内张银山在给老姜处理伤口、扎针,旁边有徐老蔫和姜球儿守着。
“這针扎完得半拉点才能醒,再给他扎個吊针,醒了能好受点。待会别给太多东西吃,喝水也得拿羹匙蒯,一次给两羹匙就行。”
“行,赶紧给他打两针。”
姜球儿說:“今早晨五点多钟,說去山裡遛套子……”
姜球端着碗,用羹匙背面蘸了点水,放在老姜嘴唇上抹了抹。
老姜实话实讲:“活着真好。能搁山裡遇见你们,算我命大……我就不說谢了。”
“哈哈,我琢磨就是這点事。”
几人走到院门外,徐龙瞅着王彪笑說:“行哈,彪现在挺会来乎事。”
徐宁板着脸道:“趁虚而入是啥好词啊?你知道是啥意思么,就特么瞎叭叭。”
姜球儿說:“房檐子底下。”
“啊,那我好像有印象了。”
“恩,你爸啥时候搁家走的?”
徐宁点点头:“你爸沒啥事,养半個月就能好,你不用瞎想。”
姜球儿在外屋地掀门帘,眨着杏眼道:“大爷,我现成饭,不用给送……”
徐宁說:“這老豹子和猫一样都挺记仇,我估摸它得来咱屯子周边溜达,姜叔,你這阵子就搁家养着,哪都别去了。”
“那我還嘚瑟啥呀,要不是我大哥,我肯定得留山裡,捡了條命回来有啥不知足的,消停搁家养着吧。”老姜心有余悸的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