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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徐凤的分析 徐老蔫现用现交

作者:老驴知礼
第296章徐凤的分析徐老蔫现用现交

  孙继业将近四十岁,唠嗑办事很稳当,哪怕看出徐宁等人嘴裡沒实话,也沒发脾气大吵大嚷,更沒刨根问底、迫切的想要知道徐宁四人的名字。

  其实他已经猜出個大概,却沒有点透,這就是孙继业的处事风格,刚才孙连胜、连军、刘柱等六人,也都乐意听他的话,哪怕被徐宁用枪指着,在孙继业讲话之后,他们就全都消停了。

  而且他是個有原则的人,比方說徐宁想带着孙莲芳一块,却被他当即反对,并给出了和徐宁一样的理由,令人无法反驳。

  确实如此,孙莲芳再咋地也是個姑娘,虽說有孙继业在旁边跟着,但万一徐宁四人起了歹心,将孙继业埋在山裡,再将孙莲芳给祸霍了,偌大個山想找俩人就如同大海捞针!

  况且徐宁和关磊用的都是假名,哪怕能找着他们,想要调查清楚也得等到猴年马月,到那时候一场大雪就能将所有痕迹掩盖……

  再比如說這头棕熊的事,它是从三道河跑過来,熊身体有孙继业二哥和兄弟打的三個枪眼,为此他兄弟为了救二哥丢了命,孙继业领着六個侄儿追了三天,跑了将近四百多裡地,說明他办事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和韧劲,换了旁人早都回家猫冬去了。

  但是哪怕棕熊身上有三個枪眼,也不能代表棕熊就是他们的,更何况棕熊已经跑到了庆安地界,且被徐宁两枪闷脑袋上给壳死了。

  又逢是黑夜,孙继业为了避免麻烦,态度非常好、语气轻柔,沒有让徐宁四人误会,而孙莲芳逞一时口舌之快,也被他迅速压下,沒有发生啥冲突。

  然而他又表明态度,讲明事情因果,只要熊脑袋,還愿意给钱……

  从這就能看出孙继业是個有脑袋,办事缜密的人,他能够猜出徐宁就是庆安小徐炮,也在情理之中。

  就如他所說,整個庆安能一下收拾這么多牲口的,除了老徐家,就是老马家,哪怕以前名声很大的许炮都不行,因为他年纪太大了。

  “還啥還,那是你们应得的,要不是你们先将這头熊壳死,我們還不知道得搁山裡晃荡多久呢。行,那就這么地,我往回走。”

  ……

  孙继业背着三颗枪与徐宁四個挥挥手,便迈步钻进了林子消失于黑暗。

  瞅着徐宁一笑:“兄弟,到现在都不乐意告诉我叫啥啊?”

  听闻孙继业的话,李福强、关磊和王虎都沒有露出异色,他们拽着牲口爬犁闷头往前走着。

  现在的感觉是又冷又热,绳子栓在腰上、扛在肩膀,造成這俩地方生疼,若是脱了衣服,肯定能看到有一道淤红血道子,這是被绳子勒的磨的!

  徐宁說:“孙哥,钱就不還你了……”

  行进的路线是顺着山梁子往西北走,顺着黑石塘后身,直接插到西马垛子的东北沟,距离有点远,约莫三十多裡地!

  孙继业应道:“行!连江兄弟,我跟你說留俩豺狗子的事,不是闹笑话。我也就三四天就去庆安,到时候你能搁家吧?”

  “诶!”

  随着夜越来越深,气温越来越低,四個人的帽檐、面巾都挂了一层白霜。

  “能!”

  关磊和王虎停下脚步,两人将扔在爬犁上的两颗老撅把子、一颗56半递给了孙继业,他接過来后,顺手挂在肩膀。

  庆安屯,老徐家院门口,停着一辆吉普212。

  “诶!”

  他们从蜗牛壳西南方向上山梁子,在山梁子上拽着牲口相当难走,现在夜更深了,星驳斑点无法像手电筒似的照亮,因为月亮依旧藏在薄云后……

  徐宁倒是轻笑一声:“孙哥,那有工夫再见吧,你都给我們送出来四五裡地了,快往回走撵上他们吧,他几個手裡沒枪,别搁山裡出点啥事……”

  徐宁低头瞅眼手表,道:“都特么快八点了,這是刚走到蜗牛壳……大哥,咱俩拽熊。虎子,你跟石头拽豺狗子,大点步赶紧往家走!”

  徐宁歪头道:“你不是知道了么。”

  “哈哈,得嘞!那我心裡就有数了。”

  关磊、王虎和徐宁换了两班,让徐宁能歇歇脚缓缓劲,要不然徐宁明個肯定得瘫在炕上,李福强一直沒换班,他像是一头老牛似的,全身有着使不完的劲,要不咋說他就爱和杨淑华整沒用的呢。

  两個屋都亮着灯,徐凤和李金玉在西屋玩着翻彩绳,炕沿摆着五杯用奶粉冲泡的热奶,王彪、刘天恩和李满堂走进屋,抓起奶杯一口喝光,嘴唇挂着白沫,随后吧唧吧唧嘴。

  王彪放下杯,评价道:“哇哇甜,真好喝!”

  李满堂点头:“嗯呐!小姑,伱咋不喝呢?”

  徐凤两手被花绳缠住,撇头說:“等会喝,我爸咋研究的?到底去不去接我二哥。”

  刘:“那能不去么,大哥搁哪寻思去哪接呢。”

  徐凤不乐意道:“還能去哪啊,肯定是西马垛子呗!我二哥只要去南山,肯定得走西马垛子!”

  王彪說:“凤啊,你快别跟着操心了。”

  徐凤摘掉彩绳,两手杵着炕往炕沿挪,嘟嘴說:“那是我二哥,我能不操心么?”

  她下地趿拉着鞋,小跑到东屋,从门帘缝钻进去,就瞅见徐龙站在地柜旁边面向徐老蔫、王二利抽烟,嘴裡问着去哪接徐宁的事。

  刘丽珍、韩凤娇、杨淑华和王淑娟则坐在炕头,用小被盖着脚,脸上泛着愁容,却沒有胡乱插言,毕竟她们现在脑袋裡啥都想不出,只担心徐宁四個在山裡是否安全。

  徐老蔫叼着烟說:“他们不是去蜗牛壳了么,那肯定得搁林场后身那條道下来。大龙,你就去贮木场旁边等着,肯定能等着!”

  王二利說:“大哥,以二宁的性子,他能可能绕远么?他们要是真搁山裡打着牲口,整不好就得从火车道過来,那离咱屯子最近!让大龙去火车道迎迎……”

  徐凤听闻几人对话,从门帘子钻出,窜到徐老蔫身前,两手比划道:“爸!我二哥肯定不能走其他地方,他肯定得走西马垛子!”

  坐在炕上的老妈皱眉道:“凤!你别跟着瞎掺和……”

  徐凤神情激动,转头瞅着刘丽珍,“妈!我是說真的!我二哥肯定得走西马垛子,你就信我吧!”

  韩凤娇问:“凤,你說說为啥呀。”

  徐凤老实巴交回答道:“二婶,你听我說呀。就因为自打我二哥去跑山,只要是去南山,大多数都是走西马垛子,很少的时候走双峰岭,他基本沒走過火车道和林场后身!”

  “今個我二哥他们进山,先去17楞场接的我磊哥,那肯定是从17楞场进山,去的蜗牛壳,他到蜗牛壳就得晌午,掐踪靠的是個眼力,我二哥正经有本事,但也不能走太远,所以就算他们打着牲口,也得是从西马垛子下山!”

  徐凤說的有理有据,将屋内人整得面面相觑、哑口无言,刘丽珍也沒想到平常闹人、磨人的老闺女,思维居然這么清晰,只三言两语就将事给捋顺了。

  再瞅瞅徐老蔫几個大老爷们,吭哧瘪肚、磨磨唧唧半天也沒唠出個结果,反而将刘丽珍几個老娘们整得闹心巴拉,越听越烦。

  徐宁几個进山不是猎旁地牲口,而是去猎大棕熊的,那么大個玩应,哪怕有56半也不是那么好打的,万一真出点啥事,离這么老远,說句不好听的,哭丧都赶不上热乎的。

  徐老蔫坐在凳子上掐着烟,他已经被老闺女的话說服了,仔细想想徐宁去南山真就只走西马垛子,就连双峰岭也只是偶尔的選擇,因为从西马垛子下来往庆安屯走是一條大直道,道路虽窄,但也能走车,比走崎岖蜿蜒的山道强多了。

  另外徐老蔫为啥不敢定下?就怕定下去哪接之后,沒有接到,反而落個埋怨,到时候心情不美丽、他的珍還得给脸色看……

  徐凤面色认真道:“妈,让我大哥去西马垛子!肯定能接着我二哥。”

  刘丽珍听闻老闺女的分析,随即点头瞅着徐老蔫,见他眼巴巴瞅着自個,沒好气道:“瞅啥呢?赶紧下命令啊!”

  徐老蔫缓過神,道:“啊,那個…大龙,你开车去西马垛子,等到十二点,要是沒见着人你就回来。”

  徐龙点头:“行!妈,那我去了嗷。”

  “恩。”刘丽珍点头。

  徐龙刚要掀门帘,就见王彪窜了进来,道:“大哥,我跟你去呗!”

  “你别去了,小车空间不大,坐不下五個人。”

  王二利說:“大龙,让彪跟你一块去,你俩搁路上有個照应。等接着二宁几個,挤一挤呗。”

  刘丽珍补充道:“你给当院那两個大爬犁拿着,他几個要是打着牲口咋整,带着爬犁也好往回拉。”

  徐老蔫撇嘴道:“都這时候了,還想着牲口呢,他们要是整着牲口三点多钟不就回来了么。”

  刘丽珍急道:“你寻思我老儿子像你似的呢?他有几回是空手回来的?哪像你啊,十次得有八回是空着手,你也不嫌乎磕碜!”

  徐老蔫沒理拂面,“诶呀,咋直翻旧账啊,我当会计的都不翻旧账……”

  “那我给你翻翻新账,你是不是跟老刘赊了三十斤酒?你赊那么多酒干啥?”

  面对刘丽珍的发问,徐老蔫可不敢說实话,只道:“诶呀,我拿林场维系关系去了,你别管了,等年底我去结账……”

  “净特么搁這放屁,去年你就赊了一百多,年底是娟儿去结的账!告诉你嗷,你有钱赶紧還娟儿!還有你年前跟娟儿手裡拿的二十块钱……”

  這年头搁小卖店赊账一百多的人很少,因为那是工人两個多月的工资。

  至于徐老蔫赊了這么多账干啥了,刘丽珍只扫了眼账单就能猜出来,她能不了解自個家老爷们?所以刘丽珍沒想抓着徐老蔫刨根问底,奈何他不争气,非得气刘丽珍啊!

  就在徐龙刚回来的时候,刘丽珍就让徐龙去南山迎一迎徐宁,哪成想徐老蔫這老犊子居然来一句:“他都多大個人啦?還能走丢啊?”

  哪怕走不丢,眼瞅着都天黑吃完晚间饭了,那也是你亲儿子,他搁山裡打牲口为這個家挣钱呢,哪有当爹這么唠嗑的?這不是沒個正行么!

  就因为這,刘丽珍满肚子都是气,可她一开始啥都沒說,只催促徐龙快去接接他小弟。

  紧接着徐老蔫又来一句话:“大龙刚到家不到半個点,你让他歇歇再去啊。”

  合着徐老蔫還是稀罕老大,哪怕徐宁再咋对他好,他也是有事的时候才能想到徐宁,有個词形容他正好:现用现交。

  徐老蔫倒不是真不关心徐宁,咋說都是自個儿子,心裡能不惦记么?

  他就是习惯這种說话方式了,话一秃噜嘴特容易惹人反感。

  刘丽珍听闻這话也沒吭声,只用眼睛剜了他一下,徐老蔫许是感觉到杀气了,這才和王二利、徐龙讨论起去哪接徐宁几個的事。

  這一唠就磨叽了将近一小时……

  要不是徐凤跑過来一顿分析,他几個還得继续磨叽。

  再說,不止徐宁自個搁山裡,還有李福强、王虎、关磊呢,那杨淑华過了六点钟,天色完全黑下来之后,就沒咋吭声,她心裡能不惦记着自家老爷们么?這才過几天好日子啊。

  随即,徐老蔫、王二利等人将徐龙和王彪送出屋,在当院拿了俩爬犁和绳子,扔到吉普车后座,這爬犁不算大,但能够插木棍,变成一個大爬犁。

  徐龙驱车载着王彪驶离,徐老蔫收回目光,嘀咕道:“這小瘪犊子一点不让人省心。”

  “你让人省心呐?咋觍個脸說我老儿子呢。”

  徐老蔫沒敢吭声,只不动声色瞅了眼王二利,他把兄弟抬手下压,示意忍着点,苦尽甘来啊!

  “老婶,现在都快九点了,锅裡的饭菜都凉了,等他们回来再重新热吧。”杨淑华說道。

  刘丽珍点头:“行!淑华,你别着急嗷,等金玉满堂困了,就让他俩搁西屋睡。”

  杨淑华笑說:“嗯呐,老婶,我不着急。”

  韩凤娇走在前边,回头笑道:“還沒着急啊,這两回我瞅你脸色都焦黄,淑华,别太惦着,二宁主意正,沒啥危险,顶多就是回来晚一点。”

  杨淑华红了脸,說:“嗯呐,我知道……我脸色那么明显么?”

  王淑娟說:“老明显啦,大嫂,你是個藏不住事的,一着急脸色就不对劲,我都瞅好几回了。”

  “诶妈呀,我咋這么不抗事呢。”

  刘丽珍握着杨淑华的手,笑道:“哈哈,這算啥呀,往后习惯就好了,咱进屋给剩下的榛子瓜子都扒了,過两天整点发糕!”

  徐凤呲牙道:“妈,整点发糕真行!我就得意发糕,有大枣沒?我乐意吃红糖大枣滴!”

  刘丽珍沒好气道:“你咋就长個吃的脑袋呢。”

  徐凤脑袋被按了一下,“那我刚才還给拿主意了呢,要不然我爸得磨叽好几個点!”

  “你可有能耐了。”

  徐老蔫迈步走进外屋地,听闻身后的老闺女如此說,心脏像是被划了一刀,吱吱疼。

  他哪裡是磨叽啊,他就是怕担责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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