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独公 大孤個子
柴兵的意思是俩人先拽黄毛子,等给黄毛子拽出去一轱辘,再回来拽老母猪和大刨卵子,這样能省不少時間,但就是累点。
這俩小伙体格不错,一人拽四头黄毛子,一人拽大刨卵子,朝着山下走去。
“咱走啊?”
“走!”
徐宁迈步朝着东北方向走,青狼几條狗搁山林裡跑来跑去,似乎在消化食。
唯有灰狼,屁股后跟着头花栗棒子,它时不时回头瞅一瞅,当宝贝似的,生怕這小玩应跟丢了。
路上,四人說說笑笑。
当聊到徐宁枪法的时候,王虎和李福强颇有羡慕。
刚才那一战,俩人为啥沒敢开枪,就怕打着狗。
别看李福强平常上山提溜着老洋炮,但那枪就是空有架子,内膛都被磨薄了,拿着是为了壮胆。
柴兵听闻后,便說道:“這么地,你们也别外道,等咱帮晚间回去前儿,你俩就将剩下的子弹都打光。枪法就得這么练,不拿子弹喂,咋成神枪手啊?”
李福强点头:“那行,三哥,我也不跟你外道。我爷那前儿就是二炮手,枪法老准了,我寻思我們老李家有這根儿啊,等我练练也差不了!”
“嗯呐,伱俩就练,咱這子弹管够。”
“得嘞!”
徐宁四人往前走三四裡地,便进入一片碎石滩。
柴兵指着碎石滩,說他小前儿经常和几個兄弟来這洗澡,河水非常清亮,有时候還能瞅见鹿群河水。
但前些年不知咋地,這條小河就干了。
哪怕到下雨天,這片碎石滩也沒啥积水。
徐宁說整不好是渗进地下了,要么就是前边拉的泉眼不往外冒水了。
走出碎石滩,四人和狗帮就来到了一座山脚下。
這座山名为大秃顶。
而庆安那边也有叫這名的,如大秃顶子、二秃顶子、三秃顶子,這三座山沒连一块,而是单独矗立的。
现在這座山叫大秃顶,沒有子字。
敢叫這名的山,都是因山顶寸草不生,或是有白色石砬子突兀而显。
柴兵說:“咱沒少走,這都走出十多裡地了。”
“一直往东北走,肯定得走出去多老远。兄弟,咱去山上转转呐?”
李福强提议道。
“转转呗……”
正当四人要往大秃顶山上走时,青狼却立在了旁边拉的土包上,仰头动了动鼻子。
它瞅着大秃顶旁边拉的小山包,便张嘴嗷嗷叫唤。
随即转头瞅眼徐宁,就朝着小丘包奔去。
黑狼、花熊一帮狗闻讯火速拔腿就追。
而灰狼却很纠结,最终放心不下花栗棒子,将它叼起来才狂奔出去。
“开哐了!”
“追!”
“大秃顶沒货啊?這青狼咋往小山包跑呢?”
“闻着牲口味了呗!”
徐宁說:“咱省点劲儿,青狼這狗香头好趟子远,這回整不好得跑四五裡地。”
“我艹,這么老远呢?”
徐宁說出心裡想法,“黑狼也是头狗,但它刚才沒叫唤,說明它沒闻着味。”
“那咱是得剩点劲。這要是有路,咱开车撵多好啊。”
王虎說:“可不是咋地,這边山全是雪,本来就跑不动,再有大北风吹着,给我吹的脸蛋子生疼。”
“打围不就這样么,痛并快乐着,对不?”
“嗯呐!甭管咋遭罪,打着牲口就开心。
徐宁瞅着柴兵,說:“三哥,明天咱换個地儿。”
“行!领你们来這边,我是听人說這边拉有挺多野猪群,沒成想是這情况。”
徐宁說:“野猪群确实多,咱就是沒找对地方。但咱头午已经干一场了,就不算空着手回去,挺不善了。”
“诶,等回头我再去问问。”
徐宁摇头:“别问了,猎户虽然知道哪有牲口,但也不能全都告诉你,咱给人家知道的牲口都打了,人家還打啥啊?”
“也对!”柴兵明白過味来。
他先前去问村裡的猎户了,他们确实告诉他這边拉有牲口,但具体沒說在哪。
這說明猎户不想得罪老柴家,可柴兵都开口了,他们也不能全部私藏,真得罪老柴家,他们能搁村裡好過?
所以就照实话說,但說一半留一半,毕竟打猎才是他们的主业,牲口都被旁人打了,他们拿啥生活啊?
前方,青狼已经狂奔出去二裡地,依旧不见它减速。
幸好這座山包不高,约莫有150米左右,而且不陡峭,坡度缓。
山上沒有大树,全是松树和荒草、灌木。
黑狼、花熊几條狗落在它身后,再往后则是俩黄狗和灰狼。
這灰狼嘴裡還叼着花栗棒子呢!
嗷嗷!嗷!
黑狼似乎闻着味了,便仰头扯嗓子叫唤。
随即二狼和三狼响应。
待九條狗奔出四裡地的时候,俩黄狗已经吐舌头了。
它俩速度、体力照比青狼和黑狼這两條顶级头狗差远了,狂奔這么长時間,沒口吐白沫翻眼珠子已经很不错了。
再往前跑约莫五六十米,青狼和黑狼同时收声。
然后放缓速度,等待后面的几條狗。
而前方的山坡下,有一头野猪正在供地刨食。
這头野猪背部鬃毛耸立,全身披挂松油甲,前身厚重庞大,后身狭小却满是肌肉。
四個蹄子踩在地上,有人四個手指那么宽。
猪嘴相当长,两颗獠牙溜尖,脑瓜顶的毛发也是根根立,一瞅就不咋好惹。
這是一头重达500多斤的大孤子!搁南方叫独公。
瞅它悠闲的在山上逛就知道,在這片山它沒有对手!
這时候,狗帮已经汇合。
青狼回头瞅着俩黄狗,便将脚步再度放缓。
刚跑了四裡多地,這帮狗都有点小喘气。
而徐宁四人在后面也累成驴样了。
李福强上气不接下气的說道:“這特么整的可挺老远啊!”
“艹…给我累的喘不上气了。”
柴兵边跑边說:“搁山上跑,比我当兵前儿跑越野障碍都特么累!”
“狗沒声了,我估摸应该快到地儿了。”
“恩。”
四人再度沉默,闷头朝着狗的方向奔去。
他们再往前跑五百多米,徐宁就听见猪的叫声!
“等会!都别动!”
王虎和李福强、柴兵止步,转头望着徐宁,他们不知道徐宁想干啥,却也沒有打扰。
而徐宁则立在原地,竖起耳朵听着。
嗷嗷……
這是猪的惨叫。
嗷!
這是狗的惨叫!
“我艹尼玛,大孤個子!快跑!!”
听见狗的惨叫,徐宁就急了。
紧忙将枪抓在手裡,随即大步往前疾驰狂奔。
王虎一愣,紧忙迈步跟上。
“我艹!”
李福强痛骂一声,随即朝着柴兵說道:“三哥,布兜子给我!”
“诶!”
柴兵把布兜子递给他,李福强朝前喊道:“兄弟,放炮不?!”
徐宁转头一喜,“放!你枪给三哥!三哥朝天上搂火!”
“得嘞!”
李福强先点根烟,然后便从布兜子裡掏出俩麻雷子。
哐!哐!
麻雷子炸响,响彻山林间。
震的鸟飞兽散。
而柴兵则手持56半打开保险,便朝着天空开火。
嘭!嘭!
徐宁心裡相当急迫。
往常遇见大刨卵子的时候,他都会先将大刨卵子打死,以防止狗受伤。
但现在遇见的是大孤個子!
比刨卵子還要猛的野猪。
狗帮遇到這玩应,稍不注意肯定得伤狗。
所以徐宁必须得提前制止!
他沒想到李福强来望兴也带着麻雷子,以现在的情况来說,這玩应无疑能解燃眉之急!
因为它的声响能惊走野兽,也能让狗帮知道徐宁几人就在附近,别怕别冲动。
前方。
狗帮的体力恢复差不多了,便以青狼和黑狼为首,花熊、花蛋子几條狗跟在后方,朝前急行。
当它们瞅见那头大孤個子后,便沉下腰朝前扑行。
在距离大孤個子六七十米时,黑狼领着二狼和三狼脱离狗帮,向着侧前方奔去。
但它们的动作不是无声的,别看大孤個子很悠闲的在供地,其实它的警觉性非常高。
隐约听见有动静,大孤個子就抬头张望。
夯!夯!吩!
它的声音要比大刨卵子粗,且有力量。
大孤個子的胆很大,哪怕它瞅见了几條狗也沒有立刻逃跑。
反而很有兴致的打量着几條狗,似乎盘算着它得用多大力量,才能将這些狗拱死。
大孤個子处于缓坡下方,而上方有很多灌木和石块。
此刻,青狼瞅见它正张望過来,便开声叫唤。
随即提速朝它围去,大孤個子朝左侧移动,但黑狼已经从左侧奔了上来。
夯!吩!
嗷!嗷嗷!
青狼和黑狼领着七條狗,迅速将大孤個子圈住。
大孤個子从始至终都沒有逃跑的架势,因为它根本沒将這些狗放在眼裡!
它之所以能够在山林裡逍遥自在,靠的就是一身莽劲。
谁敢惹它谁死!
哪怕打不過,它也能全身而退。
它的猪脸上有两個道子,那曾是和一伙狼群交战时留下的。
嗷嗷!嗷!
狗叫声很是刺耳,大孤子有些心烦,便朝着二狼方向迈步。
二狼瞅它這大块头,直接向后退两步,但嘴却沒停下,叫唤的更大声了。
一旁,灰狼叼着花栗棒子,站在后头看热闹,而它嘴裡的猪崽子,此时也发出凄厉叫声。
這叫声让大孤個子脑袋发懵,转身朝声音来源望去,当它瞅见灰狼叼着的猪崽以后就心生怒气,然后它就后蹄一蹬,低头夯夯着朝灰狼奔去!
不好意思,刚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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