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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破庙相逢不知敌友,奇人作祟再见天狼

作者:芦水山芋
岁月流转,光阴似箭,转眼之间,四人挤在這陆家药铺已经是第三個年头了。白日裡铺中忙活,晚上到烟雨楼中小酌一杯也成为了习惯。這两三年裡,云龙赕变化不大,這烟雨楼中生意兴隆一如往昔,偶有江湖人士打架斗殴,也并沒有产生太大影响。几人偶有外出,最多也就在那大理城中待上几日,并未走得更远。小乙心痒至极,不過又舍不得离去,這小小药铺,早已成为自己的家。而在陆子苓眼中,唯一的变化就是,她身边的孩子们都长大了。

  三年时光,小乙已经比白青高出了半個头,二人走在一起,一黑一白,倒還算顺眼。小乙模样变化不大,用陆子苓的话說就是,還能看,中等偏上水平。白青皮肤极好,吹弹可破,那個标志性的小酒窝依然待在老地方,十分讨喜,虽不如沈沐阳那般美艳,至少也有那上等姿色。不时有婆子上门给說亲事,陆子苓总是把小乙拉在一旁认真和商量,气得小乙恨不得一把将那人丢将出去,最后她当然也只是打個哈哈,不了了之。童陆比小乙矮了半寸,只是身体单薄了不少,不過长相却是极美,经常会有人将他认作女子,陆子苓总想让他化妆成良家闺女,骗骗那些公子纨绔。

  小乙白青也常去那破庙,为了方便进出,小乙在内侧门板槽上做了手脚,陆子苓开始总责怪白青回来太晚,后来也索性也不再管了。童陆看着二人一起觉得别扭,加之也愿意单独陪在陆子苓身边,便也不去理会他俩。

  破庙便成了二人晚间常去之处,燃起一支烛火,小乙在庙中打拳舞剑,白青则坐在一旁托腮观看。每次打完小乙都是满身大汗,白青也总会适时递上一條毛巾。二人常常并肩坐在土地公身前,从屋顶那破洞看天,似乎从這裡看到的天,会不大一样。有时小乙会偷偷亲她一下,白青内心也是欢喜。

  這天,月色正浓,月光穿過房顶破洞映射进来,照亮依偎在一起的二人。小乙转過头,双手拖起白青小脸,白青脸上泛起一片红晕,她轻轻闭上双眼。小乙缓缓亲在她的酒窝,

  “青青,你還记得三年前,曾经說過要和我一起去闯荡江湖么?”

  白青羞涩点点头,回他,

  “当然记得了,可是姐姐那……”

  小乙拉紧她小手,笑道,

  “我也舍不得姐姐,要不我們拉上她一起去!”

  白青皱起眉来,

  “我想姐姐定然不会同意的,你也知道她的脾气。其实当年她也只是說說而已,并不是一定要我們为她干活。后来我們变成一家人,我們出了远门,她会担心的。何况姐姐這么疼我……”

  小乙轻抚她秀发,

  “可我們也不能一辈子和姐姐在一起呀!我看找個時間我們跟她說道一番,還有童陆那小子,可真是愁人。”

  白青捂嘴轻笑,

  “那個陆陆真是越来越像個女孩子了,我就奇怪了,他這么喜歡和姐姐待在一起,怎么看起来姐姐倒像是男孩子了。”

  “哈哈,是啊。”

  “让我亲一下好么!”

  “不让,不让。”

  白青躲开他的双手,站了起来。小乙一把将她入怀中,在這一小片月色之下,二人抱在一起,沒有更多言语,只有满心欢喜。他俩自然而然走到一起,也是缘份使然。

  突然這庙中响起一丝轻笑,小乙刚想抬头,却听到门外脚步声起,他刚想移出那片月色,后背就被一物抓住,二人一同飞起,最后被一只大手按在那房梁之上。二人惊魂不已,好歹小乙也是一身功夫,怎会這般容易被人制住?!小乙刚要反击,回头一看,那人出手示意不要讲话。小乙冷静下来仔细观瞧,那人也不似有甚恶意。他满脸胡渣,异常杂乱,只怕是有多年不曾整理過,再看他眉眼,又觉十分面熟。小乙努力回想,终于想起,這人正是第一次见到童陆之时,一起吃豆干那人。而在那人身旁,還另坐着四人,每人都是盯着小乙白青,脸上挂笑,眼神玩味。二人大囧,沒想到這破庙裡竟是躲了這么多人,真想挖個洞把自己埋进去。小乙正要开口,却被大汉捂住了嘴。這时,庙门从外开启,一人偷偷摸摸混了进来。小乙白青都认得此人,正是那刘家大管家,当日去還那薄饼之恩,管家還有让二人留下的想法。小乙觉得奇怪,不知這管家大半夜来這破庙所为何事。

  只见那管家四处张望一番,轻声呼唤,

  “秦大侠,各位英雄,你们在么?我是刘喜啊。大侠?”

  “别叫唤了。”

  只见那四人从房梁跳下,却是毫无声响,想来有着轻身功夫十分了得。小乙此时仍旧抱着白青,只觉得背后一掌袭来,被推下了房梁。二人只缓缓降落地上,小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挂有一條铁索,另一端牢牢抓在那大汉手中。大汉跳了下来,收起铁索,那铁索两边各有一只利爪,一大一小,一锐一钝,很是奇特。小乙好奇心起,正要问询,那大汉知道他的意思,

  “哈哈,小子,這是我的子母乾坤爪,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当然,也能用来抓鱼打猎,或是拿個果子取個物件。厉害吧!”

  小乙白青看着這子母乾坤爪,频频点头。要想使好這般利器,只怕不是三五年内能够轻易做到的。那大汉盯着小乙背上黑棍,道,

  “你這黑棍子看起来倒是挺结实,就是样子丑了些。要是好好改良一番,只怕也是件趁手物器。”他转過头,看着那陆家大管家道,

  “我說刘喜,你這小子也忒不厚道了,怎么也得安排個能喝酒吃肉的去处吧,我們這五個也并非那不能见人的主,在這破庙憋得实在难受。哈哈,不過话說回来,這俩后生倒是给我們演了出好戏。”五人一齐看着小乙白青,满脸奸笑,白青羞得把脸埋在小乙背后,再不敢探出头来。

  “秦大侠,等這大事一了,這酒肉美人应有尽有。”

  這姓秦大汉手一摆,打断他說话,

  “我姓秦的杀人越货,也算不上什么大侠,就随着道上兄弟喊上一声秦二哥便是。有什么安排赶紧說,哥儿几個還想看這少男少女继续……”這姓秦大汉笑嘻嘻的看着小乙。

  刘家大管家看着小乙,面露难色,那姓秦大汉向他招了招手,他赶紧向前,一阵耳语。大汉领会,又转述给身边四人,小乙白青确是一字也未听清。众人点头,姓秦大汉說道,

  “放心吧,我看沒這么困难,不早說清楚了么,应该不会出岔子。”

  “還是稳妥一些才好。”那管家回道。

  “好了好了,這事就交给我這兄弟几個了,拿人钱财消灾。你先回吧,明日一早便去拜访。”他转身看着小乙,

  “要不,你们继续?”

  小乙双手不住摆动,口中嘀咕,

  “不用不用,各位大侠你们好生歇息,我們這就先走了。”說完他拉着白青,慢慢向庙门移动,刚一出门二人一齐狂奔。庙裡众人放声大笑。

  直奔到了大街之上,二人方才停下脚步。小乙轻声对白青道,

  “這几人好生怪异,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你看那几人,個個身负武艺,還隐匿在那破庙裡议事,定然是有所图。嗯,明天我們去那刘家看看。”

  “小乙哥,你說是不是那盐铁商路特权交接一事,我突然想起,好似就在這一两日了。”

  小乙点点头道,

  “只怕是了,這刘家人怕突生变故,于是請来這些高手,以备不时之需。”

  “嗯,应该是這样了。”

  小乙拉着白青来到药铺门口,他轻轻挪动门板,缓缓抬起,随白青一起钻了进去。铺裡陆子苓童陆一裡一外都已熟睡,只听得陆子苓鼾声轻细,十分悦耳。小乙又在白青脸上亲了一口才放她进了裡屋,白青捂着被亲的脸颊,小心翼翼躺在陆子苓身边。小乙也躺了下来,把一只大腿放到童陆腿上,只是那童陆竟是毫无反应,小乙有些心事迟迟无法入睡。

  第二日一大早,刘府外就聚集了众多看客,想来都是来看這盐铁大权交接一事。在這大理国,盐铁之事大都为官家控制,虽偶有私产之事,也大都不成气候。這沘江之上,盐井众多,便是這云龙赕主要经济命脉所在。有了這纵横交错的盐马古道,才让這云龙赕有此繁荣景象。這云龙赕刘家与王家都是名门大家,人脉甚广,也算得上是這官家之人,其势力之大可想而知。他们自祖辈起便着手這盐铁之事,也曾亲手打通這盐铁商路,其中关系之复杂,只怕官府也很难处理。因而這官家也倚仗這两大家族,两家拿了好处,当然也担了诸多风险。

  這刘王两家皆从事盐铁商事,也各有自己商路網络,加之那大理城中有高官巨贾支持,表面上也還算客气,只是谁都知晓,這刘家始终要盖過王家一头,只因那背后靠山权势遮天。而三年前许家长子死于刘家,许家老爷悲愤欲绝,虽說沒对刘家下那黑手,却是将转而亲近那王家,這让刘家受伤不小。只因那刘家背后高官本事,才未让刘家盐铁大权早早旁落他人。這不,此时刘家已是无力回天,只好妥协,奉命将這大权交于王家。对于云龙赕百姓来說,這王刘两家其实并无不同,皆是狗仗人势之辈,不過以后云龙赕只有一家独大,只怕這是更不如往日了。刘家本愿私下处理,怎知王家态度坚决,早早便定下交接日期,還闹得满城风雨,生怕有人不知。刘家公子虽說不悦,却也只好认了。

  正是赶集时辰,可街上行人无几,人们都堆到了這刘府门外。人群一阵攒动,让出一道通路。只见那王家两位公子一前一后走上前来,众多家丁和习武之人将人群分将开来,留下两位公子居中而立。只见两位公子皆是风度翩翩,不时向圈外百姓抱手躬身,一点不显平日嚣张气焰。那王家大哥三十一二年纪,朝那刘府大声叫唤,

  “世杰啊,让這些乡亲们一起做個鉴证吧。”两兄弟相视大笑起来。

  刘府门开,众家丁一齐走出,脸上尽是不忿之色。四人抬着一张摇椅走出,椅上躺着位老妇,衣着朴素,脸色却极为为难看,正是那刘家老太,三年前一病不起,人人都觉她时日不多,可转眼三年過去,她依旧能吃能喝,众人也只叹這生在富家命好而已。老太身旁一人手扶竹椅,在她耳旁說话,正是刘家公子刘世杰。椅后跟随着众多汉子,一看便知是些江湖高手。小乙也发现,昨夜破庙裡的几位大汉也身在其中。這王家两兄弟一见老太,瞬间变得极为恭敬,二人低头弯腰,双手空中拜服,

  “這种小事還惊动刘奶奶,是满金满银无礼了。”

  不等刘奶奶說话,刘世杰大袖一甩道,

  “哼,要是觉得无礼便将這若干人等散去,好你個王满金王满银,就想看我刘家出丑,整這么一出戏,你们倒是扮上红脸了。”

  “世杰兄严重了,咱们话不多說,马上开始吧。”

  刘世杰从怀中拿出印鉴,向刘老太請示,老太微微点头。刘世杰走上前,直接塞入王满金手中,便转身招呼家丁回府,只听得身后王满银大嚷起来,

  “世杰兄呀,我們這多少年交情,如此大事怎可草草了事,想你刘家這般无有风度,可是要让世人笑话了。”

  刘世杰回道,

  “你又要如何?”

  王满银正色道,

  “世杰兄,你只需双手持鉴,躬身敬于我兄长便可。不算为难你吧。”

  刘世杰满眼怒火,刘老太轻轻拍他手背,這才泄下怒火。他走上前来,取回印鉴,躬身敬于王家大公子。可恨那王满金视作不见,只顾向围观众人招手。众人都觉好笑,想這刘家公子往日裡威风八面,何曾需要看人脸色,今日裡被這沒甚本事的王家兄弟一番羞辱,只怕以后都再难起身了。刘世杰紧咬牙关,极力压制心中怒意,想来也是为了整個刘家着想,不想再授人以柄。

  好一阵子,王满金终于看向刘世杰,故作歉疚,

  “吆喝,世杰兄啊,這怎么使得!”

  王满金一把拿過印鉴,满眼得意之色,他双手举起,向着那刘家众人傲视一番。

  正炫耀间,忽的,一支羽箭破空而来,唰的一声,正好射中那印鉴下方。這箭力道不多不少,刚好穿過王满金手掌,将他两手紧紧连在一起。王满金尖叫声起,众人皆是哗然。只见那印鉴滚落在地,表面仍却并未沾染到一丝血渍。血水从王满金手掌缓缓流出,洒落满地,王满金哪裡吃過這等痛楚,惊叫连连,他大声呜咽,却是不敢使力,只能任由那箭留在双手之间。几位王府家丁赶紧上前,将大爷带回。王满银大怒,大手一招,众位江湖人士一齐上前,要与那刘府之人好好理论一番。刘府虽說失势,却仍有拥护之人,其中江湖好手也不在少处。顿时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开战。只听那王满银大声叫喊,

  “這刘家早就不如从前了,以后更是无法翻身,你们不要插手這事,我记得各位,以后大家来我王家,好处自然不会比刘家少了。如若一定要成对手,沒准今天就要把命搭在這裡!這刘世杰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刘府家丁大都心惊,虽說在這刘府干活,可真要为刘府拼命却是千万不能。刘世杰看着众家丁畏畏缩缩,却是大笑起来。想他刘家平日对待下人也算不薄,在這生死关头却无人愿为其出头。突然,刘家老太昏晕過去,刘世杰让人将老人抬入府内,从身后二待手中取過双剑。他拔剑出鞘,剑芒闪动,耀人双眼,剑锋直指那王满银,

  “王家小子,你要敢上前,定要你血溅当场!”

  那王满银虽是個怂货,但有从江湖好手在旁,也還是有了些胆气,他提起嗓门道,

  “你伤我兄长,這账怎么算!若是你自毁双手,還则罢了,否则定然要你好看!”

  說完他一招手,众人齐齐上前与那刘家公子对峙。只听又是一箭射来,直直穿過王家這边一人胸口,顿时刀挥剑舞,双方战在一起,围观人等皆是向后急退。小乙只觉刚才那箭有些古怪,因此也就多留了些心,這一箭他便隐约见到远处有那一抹嫣红,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并未看得真切,想要阻拦也无可能。但唯一能断定的是,這人定是要双方斗個你死我活才肯罢手。

  王满银倒是见過這等打斗场面,何况自身人手是对方数倍,倒也不太担心,他慢慢退到后边,垫脚观瞧。小乙很是奇怪,昨夜见到的几人却并未出手,只是默默站在刘府门口。小乙心中为难,自己上前帮也不是,不帮也不是,后来想想這两家平日行事,也就不动這心了。

  不一会,那刘家公子身中数剑,已然全身浴血,可他依旧左突右挡,无所畏惧。眼看一剑将至,正刺刘家公子眉心,来势之快,只怕這公子就此殒命。王满银一见,大喜過望,在一旁鼓起掌来。怎料剑尖离额寸许之时,一把大刀从侧面袭来,将這一剑荡开,剑尖在刘世杰额前划下一道血线,一丝黑发随风而落。只见那持剑之人虎口欲裂,长剑随刀一齐钉入刘府大门。随后,一人朝那刀剑一齐飞起,拔出刀剑卷入怀中。小乙看得真切,来人正是他心目中的好汉,姓向名天狼。

  這向天狼在大理国也算是响当当一号人物,虽說兄弟四人已去其三,但任是何人也不敢小觑于他。向天狼一出现,双方一齐停手,众人皆被他气势所折,不敢造次。向天狼将剑丢還于那人,慢慢說道,

  “既然刘公子已然身负重伤,却不知为何要痛下杀手。我看双方都有失德,便就此住手如何!”

  王满银满头是汗,面对這样的对手,心中也是害怕得紧。正犹豫间,又是一箭而至,王满银甚至沒有一丝反应,那箭便已直直刺入他肩头。王满银向后倒去,正好有家丁将其扶住,他疼痛难忍,口中仍是清晰,

  “给我杀了這刘世杰,杀了对面所有的人,赏钱要多少给多少!”

  這些江湖中人深知這王家公子虽說颇为纨绔,但却极为爽利,赏金定然不会少,大都已然心动,何况今日這事,早有人暗中报备,即便是杀了人,也不会被牵连。他们知自己人多势众,一拥而上,要把对方一刀砍死。谁知這向天狼勇悍无比,却是无人能够近身,而那刘世杰的两位剑待拳脚功夫也甚是了得,赤手空拳便将一人锤倒在地,令其再也动弹不得。形势急转之下,這刘家多了三名好手,反而是占了上锋。小乙深觉奇怪,那腰附子母乾坤爪之人却迟迟未有动手,不知是何原由。王满银显出畏惧之色,那刘世杰举起双剑朝他扑来,他竟是伸手要把自家家丁拉至身前。只可惜他一手无法用力,另一手则沾满鲜血,根本使不上力,他瞬间屎尿齐流,只眼睁睁等着那双剑迎面刺来。

  突然一根铁索从身后飞至,索上那物噗的抓入刘世杰右肩,一時間便是血肉模糊,小乙定睛一看,正是那子母乾坤爪中的母爪,此爪稍钝,用于抓取物件则能保证不被爪尖所伤,但這一爪却牢牢定入刘世杰肩膀,可想這使爪之人劲力之足。刘世杰向后急倒,双剑向上抬起,那王满银算是捡回一條小命,只见坐倒在地,浑身臭不可闻。笔趣阁小說網⊥⊥www.haobiQuGE.com

  向天狼怒不可遏,转身劈向那使爪大汉。那大汉努力要与向天狼保持距离,可向天狼也是身手了得,不断近身,二人终是保持一定距离缠斗起来。众人都不想這刘家众人中竟有反叛之人,也都面面相觑,一時間竟然忘了打斗。那使爪大汉的四位同伙与两位剑待斗在一处,這才让众人继续打斗起来。那刘家人手少了太多,除了两位剑待和向天狼,其余人等都已经被制服,刘家公子被剑待护在身后,满身是血,双眼通红。突然一支短剑刺入左剑待胸口,那剑待也是了得,一拳将那人击飞,可自己早已身受重创,再這般搏命相救,已然是不活了,他望向刘世杰,口中喃喃,瞠目而亡。

  眼看這刘家一方即将被全数击毙,那向天狼狂嚎一声,手上青筋暴起,双眼布满血丝,他一把撕烂上衣,后背**着恶狼纹身,整個身体遍露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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