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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顺水推舟另点鸳鸯,言辞凄切欲解心结

作者:芦水山芋
小乙眯起眼,轻抿茶水,甚是得意。童陆赶紧凑到跟前,问道,

  “小乙哥,别卖关子了,你们是如何把那新娘子救出来的?!”

  小乙正欲诉說,村长带着小儿子来到了跟前,一個劲儿的感谢,還要請几人去那上宾坐席。严竹连忙摆手示意无需多礼,几人看着村长脸色由红变紫又由紫变红,都不觉好笑。村长也不勉强,又是一阵客套方才去招呼其它各桌宾客。婚礼草草了事,拜了天地和父母就匆匆开席。小乙见這一桌酒菜虽不大美观,却极为实在,每個盘碗中都是满满当当,乡下人都能干苦力,這些年来,天下太平,物资丰足,因而酒肉也总是管得够够的。那些有名的大酒楼,样式精致,价格不菲,分量却是少之又少,反而不如這乡裡喜宴来得爽快了。

  小乙夹起一大块鹅肉塞入口中大嚼起来,他只觉满嘴的油腻,油香顺着舌尖遍布整個口腔,又沿着喉头滑入胃裡,让人十分满足。严竹见他如此陶醉,终于开口笑道,

  “這鹅肉最是肥美,腌制入味切成大块,无需再加太多调料,肉香便是极为浓郁。這肉啊還是要大口嚼咽才能吃出好来,像那小家碧玉一小口一咽的,怕是体会不到其中美妙了。我們這些渔家人除了鱼肉,就只好這口了。”

  小乙一听,又夹起一大块来,塞入嘴中,大嚼特嚼起来,他摇头晃脑,不住称赞。童陆白青也不含糊,管他怎么追回的新娘子,先把肚填饱才是真。秦朗看他三人吃相,也不觉好笑,先给霞儿夹了几块她喜爱的吃食,又为几人将酒水满上。吃到一半,村长带着新郎新娘来到桌前,向這几位贵客敬酒。童陆见小乙眼神不太对劲,還不住给那新郎新娘挤眼,也是大感疑惑,只是人多嘴杂,也不好马上询问。新郎新娘都有些害羞,喝完說了几句应酬话便去那下一桌了。

  酒足饭饱,年纪小的几個都学着小乙抚摸肚子,霞儿更是一手摸自己,一手摸小乙,要比比看谁吃得更圆。童陆和秦朗竟是相互吹捧起来,两人都是面红耳赤,再无一点敌竟。严竹看到此处,也不经流下泪来。白青挽住她手,笑着安慰。只一天時間,這些個远游在外的少年们便把這对母女当作了亲人,严竹這是喜极而泣啊。

  几人沿着洱海边上慢慢回走,海风带着层层水气扑面而来,瞬间让人酒醒大半。童陆朝那洱海大喊,只觉這洱海万分博大,能将這一切解包容。众人兴起,不住叫喊,引来远处渔民驻足瞧看。童陆心情尚佳,问道,

  “小乙哥,你倒是說說,那新娘如何救出来的!”

  小乙比划了個手势,示意大伙禁声,又四处观瞧一番,找了個清静之处,方才慢慢說来,

  “并沒有施救啊,只是换了個新娘而已啦!哈哈!”

  秦朗知道其中原由也是大笑起来,

  “小乙哥,不如让我来說吧,這事還真是挺有意思的。”

  小乙手一挥,便随他說去。

  几人缩在一处,把秦朗围在当中。严竹也觉好奇,抱着霞儿坐在一侧。只听秦朗慢慢道来。

  “我們骑着马向事发地赶去,远远的见到人们蹲的蹲站的站,好似不关已事一样。一個衣着鲜红之人坐在大石上,甚是悠闲。我們走近一问,才知這人便是新郎了。新娘丢了他也不着急,好似沒事人一般。我和小乙哥上前询问,他也只是說新娘被人截了去,有人骑马追去了。”

  “那迎亲队伍从沒遇過這等怪事,私下议论纷纷,加之对方仅有一人,而己方则是十余骑前往追赶,众人倒也不大担心,晒着太阳等待新娘归来。我們都觉好笑,也骑马追了出去。话說小乙哥這马术当真了得,真是让我佩服!”

  “别拍马屁,讲重点!”童陆急道。

  “哈哈,别急,重点马上来了。我們一路北行,不多时便见一骑在那裡转悠,上前一问,才知也是来寻那新娘的。小乙哥问道,‘为何你一人在這寻找,其它人呢?’那人声音有些奇怪,只听他道,‘抢亲人朝北去了,我這马蹄子不听使唤了,于是便在此等候。’我們向北追出不远,小乙哥拉住马来,带着我绕回刚才那人身后,却不见那一人一马的影子。小乙哥說了声不对,我們便将马儿拴住,在這四周小心查看。”

  “终于在一條上山小路上发现新留下的马蹄印子。跟着印子上山,在一处树井中发现了人。我正要上前,却被小乙哥按住,于是我二人便躲在树后偷听。只听一女声起,‘你可得好好照顾我姐姐,要不我可饶不了你!’男声响起,‘好妹妹,你還不知道我么,我对你姐的情谊比天高比海深,我要是欺负她,定让我受那世间最狠辣的酷刑……’那男子嘴被堵住,听得分明,是另外一女子,‘宁哥,别說了,天涯海角我也愿意与你一起。’之前那女声說道,‘别婆婆妈妈的,赶紧换上衣服滚蛋。那人也是无情郎,竟是如此无情!’”

  “我和小乙哥也是惊奇不已。不一会又听那男道,‘好妹妹,辛苦你了,我們這就走得远远的,再不让人寻到。’我們一听,只得现身,只见树井中有三人,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另一人便是不久前遇到的那人。我這才知晓這人是女扮男装,难怪声音如此奇怪。我們现了身,吓了三人一跳。小乙哥摸摸头,笑着问道,‘新娘子要与情郎私奔,小姨子混入人群制造混乱又帮助引开追捕之人,這還能說得通。可那新郎丝毫也不伤心,就让我十分不解了!’那男装女子轻蔑道,‘他高兴個什么劲,新娘不见,他那一家都丢了人,我可是开心得很!’小乙哥轻叹一声,又道,‘莫不是你喜歡那新郎吧!’女子怒道,‘谁喜歡他,谁喜歡他!’我們一见她神情便知她這心中所想,小乙哥上前抢過新娘衣物,塞给那男装女子,轻轻笑道,‘我們這出来就要把新娘带回去,可能带回這個新娘,村长的小儿子会更加欢喜。’那人抱着婚服,摸了几下,呆在当场,不发一言。”

  “小乙哥忙声催促,還威胁她若是不从,便要将另外两人抓回。那人满脸不情愿,眼中却是透出惊喜,我們怕她脸上挂不住,也沒给她戳穿。她有個台阶下,倒也顺着下了,躲到树后换上了嫁衣。她走出来,我們一看竟是完全认不出来,若是再有些脂粉,就更美了。那姐姐哭花了脸,与妹妹告别,小乙哥一脚踢在男子屁股上,說道,‘你可别负了人家姑娘,我這拳头可硬了!’那男子匆忙抱拳,又是一番表白,听得人满身鸡皮疙瘩。二人拾起包袱上山去了,新的新娘则牵着马跟我們下山。我无意中看到她笑了,确实是十分欢喜的,不過那表情只是一瞬,又被她收了回去。”

  童陆思虑片刻,說道,

  “照你這么說来,我猜想,這村长家小公子本与那小女儿有情,又不知是何原因,竟是点错了鸳鸯谱,要娶了這大女儿。這小子也真够粗心的。”

  白青有些不解,

  “连人姓名也会弄错,真是够蠢的。”

  小乙笑出声来,

  “要怪就怪她父母,两姐妹名字念起来一模一样,姐姐叫卢笙,妹妹叫卢昇。那婆人提亲,当爹的当然首先想到姐姐了,那姐姐不从,父亲却看中這村长家境殷实,强行把她关了起来。說来也巧,這妹妹正好出了远门,一时抽不开身,直到昨晚回来才知晓事情真相。我想,也是這村长小儿子猴急,說好那妹妹要远行的,他却急赶着找人提亲。這不,快迎回家中时才发现路上骑着大马、男扮女装的心上人。他当时定然是大感崩溃,哈哈!哈哈!”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白青又问道,

  “那個带走姐姐的男子能信得過么,听你们說来,我怎么觉得他有些不大靠谱。”

  小乙想了想,轻叹一声,

  “只是說话有些让人讨厌,别的似乎也還好。多少痴情儿女,我們也管不了這么许多,她自己的選擇,我們也只好祝福了。我在想到时候回家省亲,那父亲会不会气得背過气去。”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白青看着几人轻笑,

  “這喜事差点变成悲剧,真是有意思。不過小朗,這故事要让你陆陆哥来讲,定然又是另一番味道了。”

  霞儿开心笑道,

  “要是陆陆哥哥来讲,只怕能讲上一天一夜呢!”

  童陆捏捏她白皙脸蛋,笑道,

  “說我话太多是吧!”

  霞儿忙摆头道,

  “您讲的故事定然活灵活现,就像发生在身边一样。時間一下就飞走了!”

  众人又笑了起来,却看两人慢慢走来,正是那一对新婚夫妇。小乙站起身来,笑道,

  “哟,卢家妹子,沒找個无人的地方,好好教训你家男人么?”

  那卢昇大笑起来,

  “自然要好生收拾的,以后日子還长着呢,有他好受的。”

  村长小儿子立在卢昇身后,不住傻笑,听罢走上前来,抱手拘礼,

  “谢谢各位救命之恩,当时一见到昇儿,死的心都有了。不過,也還好出了這档子事,让我娶对了媳妇儿,各位大恩,严松真是无以为报。”

  他施下一礼,看着严竹,又道,

  “竹姐姐,這么多年,村子裡大人小孩都远远避开你,我知道你心裡苦。从今往后,要有人再敢欺负你,我第一個不饶他!”

  严竹笑笑,拍拍他头,說道,

  “松儿,姐姐门前不时出现的鱼干也是你放的吧,還有那坏的渔具也是你修好的吧!我知道村子裡人都看不起我,不過還有你這個好弟弟,我只是怕别人对你說三道四,這才不敢与你說话。這下好了,大小伙子,成了家,变成一家之主了。以后一定要好好对待卢昇,她個性强,你可得让着点她。”

  严松拉着严竹的手,有些激动,声音有些呜咽,

  “姐,我知道的。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說完竟是流下泪来。卢昇握着他双手,倒也不觉他懦弱,只听她笑道,

  “以后啊,咱们都是一家人,可不能像以前那样疏远了。”

  姐弟俩說了一会话,严竹才把二人赶了回去。严松叫嚷着要众人晚间再去家中吃饭,众人点头允诺,他方才拉着卢昇去了。這乡下人实在,要是再扭捏倒显得自己沒了气度,小乙几人又能蹭個饭吃,当然欣然答应。

  阳光洒落,将這洱海映成蓝白一片。众人坐在岸边晒着太阳,小乙童陆呼呼大睡起来,白青回严竹家中取来毯子盖在二人身上,又把霞儿身上红袄紧了紧,這才坐到小乙身旁痴痴看着洱海。不多时,严竹回去忙活家中琐碎,說话之人就只剩下秦朗和霞儿了。

  霞儿注视着远方,眼光流转,

  “朗哥哥,新娘子的衣服真是漂亮啊,要是我也能穿上就太好了,可惜,我怕是,我怕是要等不到那天了。”

  秦朗知她也就這一两年可活了,可也不忍心說出口,只好道,

  “霞儿,你穿上肯定特别好看!一会我就去找卢昇姐姐,把她的衣服借来给你穿上,一定好看得不行。”

  霞儿咯咯笑出声来,

  “朗哥哥,等我长大了,你会娶我么?”

  秦朗毫无迟疑道,

  “当然会了,霞儿长大了肯定是個大美人,我要娶了這天下最大的美人,该有多好!”

  霞儿咯咯笑着靠在秦朗身上,她声音清脆,让听者神清气爽,白青在不远处看着二人,泪水慢慢涌出。

  “朗哥哥,我們认识多长時間了,在霞儿记忆裡,朗哥哥就一直在霞儿身边呢。”

  秦朗轻声回道,

  “足有五年了,還记得第一次见你,你弄得满身是泥,我還花了好长時間为你清理,对了,你還记得么,帮你偷了好些野鸭蛋,那群野鸭子還拼命追打我呢!”笔趣∵阁小說網∵wWW.HaObIQuGE.coM

  霞儿捂嘴偷笑,

  “那野鸭子好生厉害,不過朗哥哥更是厉害,一下子就把它们都赶跑了!后来娘看到我,对我又是一阵数落,朗哥哥還挡在霞儿身前。嗯,霞儿从那时起就喜歡朗哥哥了。”

  秦朗微微笑道,

  “霞儿才六岁就想着要哄娘亲开心,那年严姨生辰笑得那么开心,我都看在眼裡呢!”

  霞儿轻轻一笑,靠得更紧了些,

  “朗哥哥每隔几天就会来看霞儿,還给霞儿带吃的玩的,霞儿真的好开心。”

  秦朗有些沮丧,

  “村子裡的小孩子都不跟霞儿玩耍,霞儿心裡肯定委屈吧。”

  霞儿笑笑,

  “有朗哥哥陪着我,我开心得很呢!”

  秦朗看着她,满是宠溺,

  “那我就一直陪着霞儿,保护霞儿。”

  霞儿眼神有些涣散,她把眼睛眯成一條缝,

  “朗哥哥,有时候好怕,好怕我闭上眼就再也睁不开了,我好怕不能长大,好怕還沒当上新娘就……”

  霞儿自小坚强,眼泪流下,却未哭出声响。秦朗眼神湿润,环抱着霞儿肩膀,夕阳的余晖洒在二人身上,在岸边拉得老长。小乙童陆不知何时醒来,呆呆望着对面两個小鬼。白青不住抹泪,小乙伸手将她抱入怀中。這两個孩子,一個不到十五,一個刚满十一,却早早的许下誓言,他们可能還不懂情爱,却把对方看作人生中最重要的人。童陆在脸上抹了一把,长舒一口气,走上前来,笑嘻嘻道,

  “霞儿愿意嫁给你朗哥哥么?”

  霞儿转過头看看他,不住点头眨眼。

  “那小朗你呢,愿意娶我們霞儿么?”

  “這是当然了。”秦朗毫无停滞回道。

  童陆小手一拍,笑道,

  “那不就成了,咱们今晚好生张罗一番,明日便给你二人办個喜宴!”

  除了童陆,几人脸上都是狐疑之色。小乙好一会才反应過来,

  “哎呀,对了,村长家什么都是现成,找几個手艺好的婆子,把新娘衣服连夜修改一番,霞儿明日便能风风光光嫁给你朗哥哥了!”

  霞儿很是兴奋,不住点头眨眼,她眼睛弯得像那月牙儿一样,可爱极了。秦朗脸上有些发紫,傻傻的,笑得合不拢嘴。严竹一听,也不知如何是好,可见到女儿如此欢乐,再看看秦朗也沒有反对,想着在她還活着时能够实现這最后一個愿望,至于是否只当個小孩子過家家,也已不太重要了,于是她也就随小乙等人摆弄去了。霞儿见母亲同意了,钻进她怀裡撒起娇来。

  小乙三人先行来到村长家中,村长热情招待,把家中压箱的好酒都拿了出来。一听小乙要办婚礼,赶忙拍拍胸脯答应下来,可仔细一听竟是要为霞儿操办,顿时犹豫起来,

  “小乙兄弟啊,我以为你自己要办呢,可這霞儿,哎,怎么說,村裡人长時間不与她们母女来往,只怕不太好弄啊。”

  童陆笑道,

  “那就要劳烦村长将村裡能說上话的人請到家中,我跟大家說道說道。”

  村长知他口才了得,今日大婚几人又帮了大忙,再加上严竹也算是自己半個孩子,只好拉下脸面請人去了。两位新人一听要为那两個小家伙举办婚礼,也是加入了讨论,屋裡顿时吵翻了天。之后,只见卢昇取出嫁衣,拉着严松跑出了门外,說是要为霞儿量身子,顺便找上几個好手艺的大嫂,再从小媳妇那裡借上些胭脂水粉。

  村子裡半大小子大都還在這村长家中,不一会儿,這消息就传遍了整個琅环。年纪稍长的大都熟悉严竹,虽說对她所做之事有些异议,但這孩子也是苦命之人,也想听听他们有甚說法。村长回来一看,几乎整個村子裡的人都来了,他有些忐忑,让小子们搬来凳子给老人们坐下。

  童陆自己搬了张桌子放到中间,站了上去。這村裡多数人都知道他会讲故事,大都期盼的着看他。童陆双手下压,院裡院外瞬间安静下来,只听他大声问道,

  “乡亲们,你们认识严竹么?”

  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有些满脸不屑,有些咬牙切齿,有些還把那竹杖砸得砰砰直响。童陆一字一字說来,

  “严姐姐被人欺负了,你们为何還要记恨于她!难道說,她不是你们大家的孩子、姊妹、姑姑么!你们对陌生人尚且能有善意,为何对這至亲之人却如此无情呢?!”

  人群中有些骚动,也有反对之声响起,不過也并未对众人产生更大影响,童陆直起身来,

  “已经十二年了,她并沒做错什么,却已经承受了這十二年的艰辛。你们如此对她,可她却始终如一,沒有任何抱怨,仍然深深爱着這裡和這裡所有的人!你们有沒有想過,她年幼之时在你们家中留下的诸多欢乐,有沒有想過她拉着弟弟妹妹的手在洱海中戏水,有沒有想過她趁着月光为大家缝补渔網,有沒有想過你们出海归来之时,她站在岸边不停的招手,甜甜的喊上的那一声‘阿叔’、‘阿伯’!乡亲们,她一人带着多病的孩子苦撑到现在,却仍然对生活充满希望,這样的女人,难道還不值得敬佩么!她沒错,错的是命运!”

  不少人流下泪来,呜咽之声不时响起,童陆继续道来,

  “霞儿从小沒有爹,可她本应有疼爱她的叔叔伯伯,阿公阿婆,還有陪她一起长大的小伙伴们。可她什么都沒有,甚至能不能活到明年今日都是個問題,可她每日都会笑着面对眼前的洱海,孤独的向它讲述着自己内心的故事。你们根本无法想象,這么個十一岁女孩竟能如此坚强!你们听過她的声音么,和她娘一样,动听极了!”

  童陆大吸一口气,继续說道,

  “乡亲们,這個小姑娘,她活不了多久了,能在有生之年穿上嫁衣是她最后的愿望,难道我們不能帮帮她么?在她最后的日子裡,若是能有這许多亲人守在身旁,在她离开之时,也会带上笑的。”

  童陆跪在桌上,泪如雨下,大喊道,

  “乡亲们,她们是你们的女儿和外孙女儿,她们一直都在這裡,让她们一起回家吧!”

  几位老人哭作一团,人群之中不知是何人呜咽了一句,

  “姐姐,咱们回家!”

  众人一齐回头,见到那早已泣不成声的严竹,

  “闺女,回家吧!”

  “妹子,嗯,咱们回家!”

  “姑姑,姑姑,呜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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