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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新人入席把酒言欢,旧友自来风云突起

作者:芦水山芋
安小乙习惯早起,這不今日還得去那烟雨楼做活,他就起得更早了些,顺便還跑到河裡洗了洗身子。回到庙中,苏白青依旧睡得十分香甜。他生上火,把昨夜未吃完的那半边猪头架在火边熏烤。苏白青慢慢睁开眼睛,想来是被這肉香吸引。她昨夜早先還被這猪头吓得不敢啃咬,可只是小试一口之后便再也无所顾忌。苏白青盯着猪头不断咽着口水。

  二人交替啃咬這猪头肉,吃得满嘴油腻,甚是满足。安小乙靠在墙上,用手揉搓着肚子。苏白青在一旁看着,也学他样子,她突然发现吃完东西這样摸着肚子很是舒服。于是二人一边打着嗝,一边揉着肚子,顺着三圈,轻轻拍上两下,如此反复,相当受用。

  二人摸黑来到那风雨楼后院,只见這裡早已燃起点点灯火,安小乙认得院门处的李子哥,轻声呼喊了声,二人便被拉进院中。這李子姓李名子,听說他娘怀她时就好吃李子,刚好他爹又姓李,于是很随便的,家裡便多了一個李子。顾大娘這头一晚就连夜让人准备好两身干净衣衫,李子把衣服递给二人。

  “我弟弟不是要去前边儿招呼客人么?”

  李子大笑起来,

  “那福伯昨夜跑到后院理论,又被顾大娘骂了一通,最后還說就要把你弟弟留在身边什么都不干,也不给他拿去使唤。”

  安小乙也被逗乐,询问了柴房位置,便和苏白青一齐過去换衣服了。苏白青本想让安小乙在门外守着,自己先换,怎料安小乙一把将她一齐拽了进来。

  “我俩是兄弟,不一起进来,好像不太合适吧。”安小乙傻笑起来,苏白青红起脸,把他头转向柴门,自己躲在后边飞快的换好衣服。安小乙也很快换好,又将那满身补丁的衣服细心叠好。两件衣衫都是为大人准备,安小乙身形魁梧,倒不显太過宽大,白青就显得十分宽松了。

  “這個,扔了吧……”苏白青看着那衣衫,有些不太自然。

  “這可不能丢,這是我弟弟新手给我缝的,還在屁股蛋上扎了好些针!”

  苏白青脸上微红,心裡却是喜嗞嗞的。

  “小乙哥,昨晚我就想跟你說了,其实,我不想在烟雨楼,我想去跟婆婆学针线活,或是,或是去学些救死扶伤的本事。”

  安小乙一愣,也明白她的意思,

  “嗯,一会跟顾大娘說一声。”

  二人来到后厨,着实被震憾了一番。只见這厨房巨大无比,足足二十来丈长,当中一排五六個巨大土灶,烟囱立在一旁。每個灶后都堆起干柴,摞得有大半個人高。几個灶中已是热气腾腾,大型竹制蒸笼码起老高。靠墙案台上各式肉类蔬菜,超大案板挨個摆放其间。

  顾大娘已经在忙活,看到這两個半大孩子,瞬间喜笑颜开。她先看了那黑小子一眼,又疑惑的瞧了瞧他手中衣服和背后黑色棍子。她又看了看苏白青,微微一笑。苏白青跟她說明了情况,她点点头,轻声說道,

  “女孩子嘛,学点针线也是挺好的。”

  二人都是一惊。苏白青红了脸,

  “顾大娘,您怎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顾大娘我呀,什么样的人沒见過。以后不在這做活,也经常過来玩,跟大娘聊聊天。瞧這姑娘俊的,這小酒窝真是爱死個人。”顾大娘摸着苏白青红红的小脸,喜歡得紧。几個伙计嘻嘻笑着,以为這顾大娘又在调戏漂亮小伙了。

  這天,顾大娘就把苏白青留在身边,說是要留下来陪她多玩上几天。這白青和小乙一样,嘴巴也是很甜,不一会儿也把這后院的伙计们叫了個遍,不過她却不像小乙,能一下记住那许多人。

  這小乙第一天来,顾大娘也沒安排他做事儿,只是让他熟悉一下這裡情况,但他很会来事,有能帮忙的根本不用說明,自己就上去了。顾大娘忙活时,苏白青就跟在小乙身后,问這问那。這院裡突然有了這两個半大孩子,热闹了许多。這俩孩子性格随和,又肯出力,搁谁都会喜歡,更何况那顾大娘对二人還如此亲热。

  這忙活了一天,后院之人都已疲惫至极。院中分别架起两大块木板,這后院众人围坐两桌,饭菜陆续端了上来,大家毫不客气,大口吞咽。顾大娘把小乙白青拉到身边坐下,二人也不扭捏,端起碗就吃了起来。顾大娘怜爱的看着两個孩子,不住给二人夹菜。老顾伯抬了一坛清酒出来,先自己来了一碗,看起来他還是比较喜好烈酒,看這架势怕也是能喝上几坛。老顾伯大声道,

  “一人只一碗,不许多。”

  几位好酒伙计拿着碗過来,一人倒了一碗,大都先小抿上一口,他们也懂得這好酒還得慢慢喝才好。

  “老顾伯,给我也来一碗好么!”安小乙轻声道。

  “你這屁大孩子也能喝?”老顾伯望他一眼,

  “来,满上。”

  安小乙闻了闻杯中美酒,大吼一声,

  “好酒。”

  众人被他這一声吓了一跳,随即便都大笑起来,

  “好酒,好酒,来喝一個!”

  安小乙端起碗,大声道,

  “我和弟弟来到贵宝地,无亲无故,承蒙各位不弃,以后我們必当全力以报。以后我就把這裡当自己的家了,大家也别当我是外人。我敬老顾伯,顾大娘,還有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姐。”說完便是一饮而尽。

  众人皆是一惊,片刻之后人声鼎沸,酒碗碰撞之声不绝于耳。

  瘦猴也要了一碗,慢慢嘬着,他坐到小乙身边,

  “小乙呀,你怎么說起话来,有点怪怪的,像是那些臭走江湖的!”

  “我听阿爷的故事裡都是這么說的,一时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就只好胡乱說上几句了。”小乙不好意思的摸摸头,他此时脸上也开始泛红,继续道,

  “猴哥,你本名叫什么呀,总不会也是……”

  “小时候好像有人叫我阿华,姓什么早就不知道了。要不是老顾伯,我怕是早就死了。后来,大家都叫我小猴子,也就习惯了。”

  “那我以后都叫你阿华哥!”

  只见瘦猴把碗中酒大半都倒进小乙碗中,他平时都不敢喝酒,今天有人叫他哥,他高兴,也就破次例。二人撞碗,一饮而尽,這瘦猴从出生起就被人看不起,今天也算是豪气了一番。

  小乙和白青都是很长時間沒有好好吃過一顿,而且這大酒楼后厨的伙食,比起好些富贵人家也是差不了太多了,因此二人都吃得肚子鼓鼓,心满意足。二人帮忙收拾好碗筷后便要离开,却被顾大娘一把拉住,

  “今天就在這柴房住上一宿,明儿個再给你俩寻個住处。”

  “顾大娘,這你不用操心啦,我們住的地方非常好呢!”說完二人便夺门而出。

  “天這么黑,你俩小心点儿!”

  “知道啦!”

  “這俩孩子。”顾大娘微微一笑,轻轻摇头。

  二人躺在庙中,用手揉搓着肚子,十分享受。对他们来說,在一天的忙碌之后,還有這么一小片属于自己的地方,不是太大,能容得下身体,還能遮风挡雨,就沒有更多所求了。

  接下来的几日,苏白青被顾大娘拉到身边,学习针线的日子也就无限期往后推迟了。安小乙整日都在后院忙活,跟那些前台小二也都打得火热一片。偶尔会帮忙端下饭菜,客人也都会好奇這個背着黑棍的伙计,不過這样的时候也并不太多,更沒有打听到多少江湖之事。不過听几個小二說道,這酒楼每到大型节日和集会都会有很多江湖中人前来,這让小乙心痒难耐。這只有两天就是八月十五了,要知道這些年那大宋和大理国往来频繁,大宋商贾处处可见,如遇节日,一般也会請上本地豪绅在酒楼聚上一聚。想来這中秋之日,烟雨楼定然也会大肆热闹一番。

  瘦猴說那老板娘也快要回来了,這让小乙心裡直扑腾。想他安小乙来到酒楼十余天,也只是听說老板娘长得漂亮,又是风情万种,好些人来酒楼吃喝也只是为了能看她一眼。他回头瞧了瘦猴一眼,心叫不好,這瘦猴怕是犯了毛病,他使劲戳了戳瘦猴,瘦猴才回過神来,笑嘻嘻走了开去。

  转眼两日過去,正是中秋佳节,傍晚时分酒客渐多,酒楼裡一片热闹景象。小二前前后后招呼着客人,酒水一坛坛端出,酒客大呼好酒举杯痛饮,好一番义气江湖!不知何时大堂之中多出了许多江湖人士,人人佩有武器,时实务的小老百姓皆是迅速回避,有些胆大想多看看的,也被几倍豪气痛饮的大嗓门弄得战战兢兢。這些好面子的江湖人士,大都喜歡在這大庭广众之下举杯痛饮,丝毫不顾及他人,因而這大堂中内的位置反而变得最为抢手。

  只见這正中一桌坐着四人,黑巾缠头,個個膀粗腰圆,实打实的练家子。旁边几桌食客也皆是相似装束,想来应该都是一路人。在這县府一下聚集這许多好汉,也是难得一见的场景。靠窗及二楼的酒桌也零散的坐下不少江湖人士,可见到這一幕,尽是一片肃然,谁都知道這伙人不好惹。這带头四人进来坐下之后,周边食客都起身结账或是换桌到其它位置,只有一位白衣书生,依旧坐在這四位大汉旁边,一人占了一桌,对几人毫不理会。最后一堆壮汉围坐在那书生周围,不时向书生看来,那书生也并不畏惧,只是轻嘬酒水,不时大叫一声“好酒”,场面甚是滑稽。

  正在此时,一位翩翩公子大步而来,身后跟着两位壮汉,手上青筋暴起,想来也是個中高手,人手一把宝银色佩剑十分扎眼,定是传世双剑无疑。只见那公子衣着华贵,腰中佩玉,手执铁扇,虽說搭配简单,但看其气度,也定然不是普通富贵公子。

  “‘向门四杰’果然是非同一般,小子世杰见過几位哥哥。”

  场中江湖人士皆是一惊,有几位已然起身,准备远离這是非之地。這向家四兄弟在這大理国境内也都能算上一号人物,几人皆是军武出身,从战场上练就一身武艺,手段狠辣,性格暴烈。那些名门大派之中虽也精英倍出,但又怎能与這些多年战场浴血搏杀之人相提并论。战场之上,无法做到点到即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因而那些所谓江湖中人到了战场之上,常常還不如摸爬滚打活下来的老兵油子。反過来,军武中人到了江湖却时常混得风生水起。

  四人中一位向那公子轻轻挥手,那公子又接着道,

  “時間仓促,沒能招呼好各位,是在下的過失了。還請几位哥哥原量则個。”

  那带头的大汉举起大碗,将碗中酒水一饮而尽,道,

  “我們這些粗人沒這么多礼数,只要有碗好酒就行。刘家小子,随意找個位置坐下,今夜只喝酒,不谈事。”

  “好說好說。”這公子见這四位一人坐一方,并沒拼座之意,便自觉向那书生走去,他看着书生,轻声笑道,

  “這位公子能否换個桌?”說完在桌上放下大块银锭,顿时有人窃窃私语。

  怎知那书生毫不理会,只是夹起一颗花生放入口中,慢慢喝着下一杯酒水。刘家公子又放下一块,书生依旧置之不理。

  “這刘公子是吧,来咱這桌,大家挤下屁股,一起好喝酒嘛!”那四杰手下一人大叫起来,刹時間呼声四起,都要给那刘公子挪個位置。這满楼的看客对這一幕皆是咋舌,也都好奇這书生是何人物。刘公子心中恼怒,却也只是向各位抱拳,然后颇有风度的轻轻坐在书生对面,两位抱剑壮汉分列两旁,并未入座。

  “這位兄台想必不会介意吧。”

  书生轻轻咂了一口酒水,慢慢回道,

  “你都坐下之后才来问我,是不是有些多余?”

  刘家公子轻轻一笑,再不与他言语。

  之后众人只顾喝酒,也无人再去理会那白衣书生。刘家公子酒量甚好,遇到敬酒也是来者不拒,那向家四杰怕是也对他刮目相看了。其余众多酒客本以为会有人大打出手,此时已然放开怀来,喝酒划拳之声不绝于耳。酒楼又再次热闹起来,安小乙也为大汉们上了几坛美酒,却也沒能在近处看看那向家四杰。

  “兄弟们,今天差不多了,别误了正事。”四杰向刘家公子抱拳,

  “刘公子,多谢盛情款待。你的事,放心好了,死也会给你個交待!”

  那刘公子弯腰抱拳,做足了礼数,

  “好說好說,以后還要仰仗各位哥哥。其余事项已然安排妥当,哥哥们這便随我去吧。”說完,刘公子便带着众人一起出了烟雨楼。大堂中央剩下一人,正是那白衣书生。只见他正不急不慢,缓缓将酒倒至杯中,似乎刚才一切未有发生過一般。

  不多时,便有其他客人走进店中,将那一群大汉留下的空桌补满,這烟雨楼的生意真是好的出奇。

  半晌之后,多数饭桌已经被小二收拾干净,只留下三三两两几桌客人而已,其中就有那大堂中间的白衣书生。他已经跟那壶酒对抗了一整晚,从始至终也沒說過几句话,大都只是自斟自饮,又或对着酒杯发着呆。

  正值中秋之夜,月光如洗,撒落世间,几张靠窗饭桌被照得雪亮。突然间,楼外传来一声狂笑,

  “中秋月圆,正是杀人好时光。哈哈哈!”一位粗布蓝黑色衣衫瘦长身形老者缓缓走进烟雨楼。他立在大堂中间,环视四周,最后把目光集中到白衣书生身上。

  “小子,要不要吃爷爷一剑。”只见那老者拔出佩剑,仔细端详。

  “那就来了哟。”老者笑着递出一剑,直直刺向书生后背,那书生身体一颤,却是未能动弹,想来也是无法避开去了。

  安小乙看得真着,大喊出声,朝那方奔了過去。眼看剑尖即将破入书生身体,一阵清音划過,随后一物击在剑尖,剑身歪斜,堪堪错過书生手臂。只见那东西掉在地上,弹跳几下才恢复平静,一只金铃,似是女人随身之物。

  “這位大侠,我烟雨楼只供食宿,可不是斗殴之地哦!”话刚說完,只见一位华贵妇人缓缓走进大堂,她摘下披风随手便递给了小二,微风轻轻撩起发丝,把一张悄脸衬得更加美艳绝伦。她右手金镯上镶着两只金铃,似有小小一块缺口,想来便是刚才击飞长剑之物了。

  安小乙停下脚步,放开手中黑棍,注视這大堂中发生的事情。這是他做梦都想要看到的江湖,他胸中起伏,兴奋异常。更何况這位妇人貌美无双,一袭淡紫,似世外之人一般,不染半点风尘。她身体丰腴,女人该有的都有了,波峰涌起,似那熟透的蜜桃一般,让所有男人都有那种咬上一口的冲动,怕只怕那不经世事的年幼孩童见到,也会大喊肚饿。安小乙见到此情此景,也稍稍咽了咽口水。

  “哈哈,有点儿意思。”

  那老者收起剑来,坐到书生对面,

  “本以为這书生深藏不露,怎知這烟雨楼才是藏龙卧虎。老板娘你可真是好客啊,来来来,给老夫倒上杯清酒。”

  安小乙盯着妇人,见她只有三十上下,又怎会想到是那经营酒楼二十年之人。那妇人也不恼怒,从小二手上接過一只酒碗,抱起一小坛清酒,缓缓移步到桌前,将酒倒入碗中,直至碗中酒满四溢方才停下。那书生把脸埋在桌下,再不敢抬起。

  “范仁良老爷子,怎么這年纪越大,這脾气也渐长啊,整天舞刀弄枪,给晚辈们的印象可不太好哟!”

  剩下几桌江湖人士皆是大惊,谁也想不到,這其貌不扬的老头竟是大名鼎鼎的杀手!曾经有好事之徒,把這大理国杀手做了一個排行榜,安小乙也是有所耳闻的,這范仁良,排行第三,也算是杀人无数。虽說只排行第三,不過为人洒脱,倒也不随意残害其他人性命,在江湖中的口碑也還算不错。听說他杀人有個习惯,会事先让对手知道何时前来取他性命。至今为止,他想要杀的人,還沒有一個能够逃出生天,可想這老头手段的厉害。不過,要想老爷子出手,只怕也不是一般人能够负担得起的。

  一個女声温柔說来,音色动人,光听這声音,都要醉倒了,

  “范老爷子,若我刚才未出手,想来這小子也不会有事吧,至少不会把命丢在這裡。”笔⊥趣阁小說網⊥WwW.haobIqUgE.COM

  范仁良看了看自己随身佩剑,回道,

  “哈哈,能死在我剑下,也是他的幸运。我就想看看這小子是否有真本事,果然不出所料,他什么都不会。哈哈,有点儿意思,有点儿意思。”

  老头将酒喝完,又示意妇人满上。

  妇人举止优雅,将酒倒上,问他,

  “难得难得!不過老爷子,为何会来這乡下地方,难道此处還有老爷子看得上的角色?”

  老头摇头晃脑,笑了笑,回道,

  “老夫半生逍遥,沒钱了就杀個人玩玩,也算痛快。這不是钱花光了么,這手笔也還行,于是就来了嘛。”

  妇人有些好奇,俏皮问道,

  “就在這云龙赕?我应该认识吧!”

  老头干咳了一声,

  “人称许大脑袋,也不知道這脑袋到底有多大!要不你以为那向家四杰怎会出现在這。”

  妇人点点头,又道,

  “如此說来,您要杀的并非這书生,而是那许世勋?而這许大脑袋正在那刘家。”

  老头端起酒碗,看着碗中酒水,回道,

  “正是如此,”

  他一口喝掉了半碗酒,意犹未尽說来,

  “這半碗等回来再喝!”

  說完范仁良身形一闪,很快便不见了踪影,尽显杀手风范。小乙想去阻止,冲到门外,却是再不见一個人影,只好又回到酒楼中来。想那杀手,一般都是藏在暗处,让对手防不剩防,而這位,却是生怕他人不知,想来也是极为自负之辈。

  “店门一直给您留着。”

  妇人朝着门外喊了一声,又给自己倒上一碗酒来,她喝掉一半,轻声道,

  “把头抬起来。”

  那白衣书生抬起头,望着她尴尬一笑,

  “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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