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光 第10节 作者:未知 周兮辞還沒看清锁屏的壁纸,他已经把手机拿了起来。 她顺着抬起头,突然叫住他:“陈临戈。” 陈临戈停在桌旁,低眸看着她。 他的眼睛不算很标准的双眼皮,褶皱到眼角才明显,眼型稍长,眼珠很黑,盯着人看的时候总给人一会深情一会冷漠的错觉。 “怎么?”他眨了下眼。 睫毛好长。 来不及想更多,周兮辞定了定神,打住不合时宜的胡思乱想,“能不能加個微信?” 作者有话說: 陈临戈你不行,你怎么混到现在连你老婆微信都沒有:) 請把#陈临戈不行#打在公屏,让他丢人!!! - 以下是感谢名单,谢谢大家的灌溉和投喂!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肉松什么贝 1個;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jiaaawy 6個;討yan下雨天、是钰不是玉啊!、寒栖、颜汐4956、不吃香菜、匆匆向晚风、屿一、始什么约、溺舆_、陈路周、立春十六日、maox2_sssss、還是個少女、淮风迟辞、涵 1個;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j 20瓶;阿楠不吃香菜呐 16瓶;延延有余 10瓶;小于、少年与游鱼 6瓶;雾眠_、冬日与你、溺舆_、下雨le嗎 5瓶;小佳、始什么约 3瓶;不吃香菜、#、当豚豚学会做饭后、月屿棠、困了要打哈欠、木 2瓶;雾野呎渊、沈_困困不倦倦.、嘉嘉睡懵了、芋芋芋头、想去看海.、车厘子胸针、林子贤、岁雾、lululucy、周行衍衍衍、40419402、小吴沒沒、别时野、41344131、小鱼、鱼肉丝、左手陈路周右手段嘉许 1瓶; 第8章 是兮不是西請求添加你为朋友 陈临戈答应的比想象中干脆。 周兮辞怕他多想一秒就要后悔,顾不上手上的油渍,忙拿起手机点开微信对着他递来的二维码扫了一下,“好了,发過去了。” 陈临戈戳开她发来的好友申請——是兮不是西請求添加你为朋友。 周兮辞在一旁问:“你烧退了嗎?” “退了。”他盯着屏幕看了两秒,收起手机說:“通過了,我回去了。” 周兮辞看了眼屏幕,并沒收到通過的提示消息,以为是網络延迟,也沒多在意,“那……你们明天是真的要過去嗎?” “到时再說吧。”陈临戈沒多留:“走了。” “哦。”周兮辞等着他走出去了,才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好友聊天頁面沒有新消息,通讯录也沒有新增好友。 她果然是被耍了,“靠……” 一瞬间,小龙虾也变得沒那么好吃了,周兮辞囫囵解决完,跑下楼丢了垃圾,回来冲完澡窝在沙发上剪毛线头。 徐慈英最近厂裡活多,每晚都要到九点多才回来,而周国成說是出去跑出租,但实际上指不定是躲在哪個犄角旮旯打牌。 一般情况下,现在只要他不拿家裡的钱去赌,徐慈英都懒得跟他吵,周兮辞和他本身关系就紧张,也沒什么立场去管這個名义上的父亲,只能在生活上帮着徐慈英减轻些压力。 一百件毛线衣,快的话,剪完只要半個钟头,但周兮辞手慢,才剪了三分之二徐慈英就回来了。 “怎么還沒睡啊?”徐慈英换了拖鞋往裡走,看见沙发上堆着的毛衣,念叨道:“跟你說了這些活不要你做,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好好训练。” “反正闲着也沒事,我就当解压了。”周兮辞头也不抬地說:“而且我训练和学习也沒耽搁,上溪大稳稳的。” “你就想着考個溪大啊,你们学校不是常說只有不好好学习的将来才只能上溪大么。” “溪大也不差吧,好歹也是個211。”周兮辞說:“而且我上溪大离家也近啊,周末回来多方便。” “你啊。”徐慈英叹了声气,“其实你们王教练放假前找過我,他的意思是想让你走单招去更专业的学校,要是你能在高三這一年的比赛中拿到一级,說不定還能保送。” “這哪能說拿就拿,况且单招也是要考试的,還要考政治,我一個理科生走单招多费事,還是走统考吧。” 徐慈英還想再劝,但周兮辞在這方面有着說不上来的倔强和固执,“好了好了,你都累了一天,锅裡给你留了饭和菜,你吃完早点休息,我也睡觉了。” “你這孩子,我话還沒說完呢。” “明天說明天說!以后机会多着呢。”周兮辞忙不迭躲进房间,在床上躺了会,伸手够到落地扇的开关摁了下去。 老旧的扇叶吭哧吭哧转了起来。 夜晚蝉鸣蛙叫此起彼伏,夜空如沉墨,繁星如棋盘。 周兮辞并拢五指当作望远镜放在左眼上,闭上右眼,伸手比量了一下,星星仿佛触手可及。 可当她放下手,星星却又高悬于空,光芒璀璨。 那是难以逾越的鸿沟,也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远方,真的好远啊。 - 翌日晴天,训练照旧。 周兮辞跑完热身的五公裡,听简凡說起她二叔家,也是她的老家——简家岗。 那是一座依山傍水的村落,山清水秀风景如画,算是溪城一处小众的旅游景点,也因为這几年去的人多,溪城开通了直达简家岗的班车,半個小时一趟。 上午训练一结束,周兮辞便和简凡、熊力三人一起坐上了回村的小巴车,這個点车上人不多,三人坐到了最后一排的连坐。 简凡拉上窗边的帘子,遮住大中午的日头,转头问周兮辞:“诶,我們坐上车了,你那個竹马和他朋友怎么過去?” “我问问。”周兮辞摸出手机,给陈临戈发了條微信。 ——微信是半夜通過的,周兮辞是一早看到的,想发火都找不到地发,只能跟简凡疯狂吐槽。 這会简凡凑過来,“這是陈临戈嗎?” “嗯。”周兮辞噼裡啪啦敲了几個字发過去。 陈临戈的微信昵称起的很省事,是他名字的拼音首字母缩写——clg,周兮辞也沒改备注。 “他這個头像……”简凡盯着看了两眼,笑出声:“好像我們玩的那個森林冰火人啊。” 陈临戈的微信头像是一张黑底白字的图。 白字的线條形状乍一看有点像一個火柴人单手撑着墙,叉着腿的姿势,又霸总又滑稽。 “是戈字。”周兮辞一眼认出火柴人的意思,那是他们小时候去溪城博物馆见到的金文写法的戈字。 当时旁边還有個甲骨文写法的戈字,周兮辞那会不通人事,只觉得那個字很像小人画裡的人物,有头有腿有胳膊,两腿之间還多出来一笔。 她研究完,很认真的对大人们說:“這是個小男孩。” 徐慈英问她为什么。 她指着陈临戈,大声道:“它和哥哥一样,也有小鸡。” 陈临戈当时是什么反应周兮辞不记得了,她只记得她那天被徐慈英揍得很惨,是从博物馆一路哭回家的。 …… 陈临戈在小巴车开過两站的时候打了电话過来,问清地方要了定位:“我們等会打车過来,到地方再联系。” “知道了。”周周兮辞挂了电话,倚着简凡肩头补觉。 小巴车遇人随时要停,還有固定的车道,出租车就比较随意,一路畅行,陈临戈和蒲靳比周兮辞他们三個還要早到個几分钟。 出租车往裡多送了几百米,就停在进村的水泥路前,四周是大片的麦田,风吹麦浪,浮动的麦穗像金子般,黄灿灿沉甸甸。 “這地方风景還挺好。”靠山靠水的地方沒那么热,蒲靳抻了個懒腰,长长地舒了口气:“真爽啊。” 陈临戈不可置否,坐在树下的石凳上。 等了沒几分钟,远远看见小路那头跑過来几道身影,周兮辞打头阵,简凡還有一個他沒见過的男生随后。 橙红的训练服如同灼灼烈日。 躁动,奔腾,灰尘。 简凡远远看见陈临戈和他朋友,抬手晃了晃:“哈喽!帅哥们!我們来啦!” 陈临戈和蒲靳礼貌性地也挥了挥手,蒲靳扭头看看四周:“是叫我們吧?我們是帅哥吧?” 陈临戈懒得搭理他,等着周兮辞跑過来,“你们怎么過来的?” “坐车啊,我們学校门口有小巴车,很方便的,就是只能停在前边的大路口。”周兮辞缓了口气:“你们等很久了嗎?” 蒲靳:“沒有,我們也刚到。” 周兮辞回头看向简凡和熊力,等两人跑到跟前,主动介绍道:“這是简凡,你们都见過的,他叫熊力,我队友,你们叫他大熊就行。大熊,這是我——邻居,陈临戈,還有他同学蒲靳。” 蒲靳听到這话,看了眼陈临戈才去跟大熊握手:“你好,我名字随便叫,蒲靳,大靳,大蒲都可以,我应该比你们三都大吧,你叫我靳哥也成。” 熊力倒是乖巧,应道:“靳哥你好。” 他叫陈临戈“戈哥”,叫完周兮辞和简凡都笑了,周兮辞說:“你怎么叫得這么奇怪呢,你干脆直接叫他名字,或者喊他小临哥都可以,别叫戈哥,不知道還以为你撒娇呢。” 熊力名字起得五大三粗,人确长得清秀,要不是学体育晒黑了点,身板也硬实不少,光看脸,還挺像女生的。 不娘,只是秀气。 简凡道:“好了好了,我們先去我二叔家吧,今天我奶奶亲自下厨,你们有口福了!” 简奶奶早些年是专门给红白宴的席面掌勺的,手艺非凡,但這两年因为腿不好,她基本上都不怎么下厨了。 周兮辞上次吃她做的菜,還是高一她来学校看简凡带的一堆饭菜。 简凡老家有一栋自建的二层小楼,她父母搬到溪城之后,這房子就只有简二叔和简奶奶住着。 她们一家三口也只有過年的时候回来小住一阵。 還沒进门,周兮辞就闻着饭香了,拔腿就往院子裡跑,简凡和熊力也不甘落后。 陈临戈和蒲靳稍落几步,隔着院子,听见他们三個在裡面叫着:“奶奶!奶奶!我們来啦!” 老人家乐得不行:“唉哟唉哟好了好了,都一身汗味,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 简凡拿着盆去井边打水,周兮辞被简奶奶投喂了一只鸡翅,她边啃边往院门口走,“你们怎么不进来啊?” “我們要不要买点东西啊?”蒲靳来之前沒想到還要到人家裡吃饭,家裡教育過不能空手吃白食,一时不大好意思往裡进。 “买什么啊,這裡什么都不缺,就缺人力。”周兮辞把啃完的骨头丢给院子裡的小狗来福,又說:“快进来吧,你们中午多吃点,下午多摘几個西瓜就算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