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出气 作者:玲珑秀 倪妮沉身泡在花药浴裡,伸出手轻轻拔动着水面上的花,花香味一阵阵袭入心肺,她长吸一口花香,抬眼瞧着墙上挂着的沙漏,還要泡大半個时辰才够時間。沙子慢慢往下滑动着,時間一刻一刻過去,倪妮渐渐皱起眉头,強忍着全身骨头如同一节节拆开般的痛,汗水滑下她额头掉落浴水中。倪妮想到浴室外的师娘,咬紧牙关不敢张口痛呤,怕师娘听后会担心。 云锦抱着逸风在院子裡,小心用手掌护着逸风的背心处,时时注意着沐浴间房门。白静然陪着掌门人到来时,還是小逸风伸手给掌门人,才让云锦回過神来。逸风会走路后,倪妮有时会带着他去找自個的老朋友玩,掌门人便是当中一個。他严肃的黑脸同样对逸风是无用,小小的人儿,有时還会玩皮伸手去扯他落下来的头发,扯到后‘咯咯‘的笑着,回头笑着冲倪妮分享着他的胜利。 云锦捉着逸风不许他乱扑過去扯发,掌门人伸手摸摸逸风的额头,问云锦:“妮還未沐浴出来?”云锦轻点头說:“我让清在沐浴外室陪着她,只是妮這孩子太贴心,只怕是万一疼痛起来,她也会強忍着不哼声。”白静然伸手把逸风搂到怀裡,眼光担心的顺着云锦目光望過去。 掌门人望一眼担心的云锦,轻叹說:“今日琴局,要多谢有妮在。這琴局比我想象的還要凶险万分,未曾想過修行的两大名门,对云门名声妒嫉到如此地步,联合起来,不伤云门弟子誓不罢休。這一局静然他们师兄弟就是坚持到最后,還是会有大部分弟子身体会损伤,可是如要強行停下来,却会伤及修行浅弟子的性命。静然在那关口,处理的相当好。 最妙不可言的是,已到最紧要的关头,进退两难当中,给妮這么一乱弹,已在损伤边缘的弟子,靠着她的琴声,从对方那裡拉回损耗到极点的功力,我們虽說是勉强险胜,重要的是我們弟子個個平安。哼,云门历来遵守修习最紧要一條,修心为重。谁能想到赛前,他们暗中下手,让我們参赛的几個弟子伤食,只能让懂琴入门不久弟子补上。這是天助云门,解挺和倪妮一起来。這是天助云门啊,让云门的名声不会在我手中败落。” 云锦望着感叹中的师兄,伸出手轻拍他的肩說:“师兄,你已尽力了,云门這次就是败,我們也是虽败犹荣。我們的弟子個個好样,面对強手如云,個個敢上去拼。师兄,你已做得非常的好。”自从掌门人登上大位后,云锦很少如此亲近他。掌门人轻叹起来,望着他說:“锦,你和弟妹两人对倪妮,自从以后要格外当心教养。刚收获消息,方门和成门弟子们,這次反伤自身,他们有一半的弟子修行倒退,回去要修习三年,才能达到原来的水平。” 云锦听這消息,有些不相信的望着掌门人說:“怎会伤得如此深?”掌门人轻笑起来:“自取其咎,怨不得别人。”“锦,你快进来。”掌门人原本還要說话,却听到林荫清在沐浴间,急促的叫声。他脚步稍移,一下子想到自個的不便,立时停下要跟上去的脚步。 只见云锦风一般从他身边飘過去,沒一会云锦用厚被子包着倪妮出来。她一脸苍白闭着眼在云锦怀中,小嘴唇上面有着清晰的牙印。林荫清流着泪跟在后面,喃喃道:“這傻妮怕我担心,一直強忍着等時間過去。我原本不放心要进去时,她穿好内袍到外面,還冲着我一笑,這笑還未到嘴角边,我瞧着她就往地上扑倒。” 云锦抱着倪妮往她的房间冲,林荫清手裡拿着一块干布巾,神色有些恍惚站在院子裡不动,眼泪一滴滴往地下淌。白静然瞧后,轻轻放下逸风,走近她的身边,从她手裡扯過布巾,又把逸风小手塞进她手裡,說:“师娘,你牵好逸风。我去帮妮擦拭湿头发。”林荫清牵住逸风的手,又听到白静然的话,顿时清醒過来,低头望一眼逸风,见到他小脸上的担心,她赶紧抹掉脸上的泪水。逸风這时安抚的对她說:“娘亲,你别哭,姐姐只是睡着了,一会我去叫她醒来陪我玩。” 林荫清略微点头說:“嗯,你姐姐只是太累,睡沉了。娘亲沒有哭,是姐姐头发上的水,淋到脸上。”她弯腰抱起逸风,把他递给白静然說:“你帮师傅和师娘照顾逸风,還有你一会去看看挺如何,妮那儿有我和你师傅。”林荫清伸手接過白静然手中的布巾,快步往倪妮的房间冲去。 白静然抱着逸风,赶紧往解挺的房间奔去,他奔到解挺的房中,拍开他的房门,见到解挺静坐房中,翻看着手中书。白静然暗自松一口气,问:“七师弟,你有沒有不妥之处?”解挺奇怪的望向他一眼,轻摇头說:“三师兄,只是弹弹琴,我从前每天练琴時間比今日還要久。我沒事。”白静然笑着望他一眼,瞧着逸风大眼望向解挺。他想想笑着說:“七师弟,逸风想同你玩一会,你陪他玩一会,我今日還有两张字未曾写好。” 逸风听话的走到解挺身边,扯扯他的衣角說:“七师哥,你给我讲故事。”解挺见到一向不亲近他的逸风,难得這次对他如此亲热,高兴的把他半抱半扶放到凳子上,拿起一本书就要讲故事。白静然瞧到他们相处的好,便慢慢的退出房间,他轻轻合好房间后,赶紧往倪妮房间飘過去。 倪妮的房间裡面,掌门人和云锦两人面面相觑,相互间轻摇头說:“是沉睡的脉动,瞧上去是累极才能如此。”林荫清用干布巾轻轻揉搓着倪妮的湿发,见到她的小脸在被子裡,慢慢红润起来,她的神色才放轻松起来。她抬头瞧到白静然,听他說:“我去见過七师弟,他沒有任何事。逸风现放在他房间,两人玩得很好。” 掌门人听白静然的话,突然想起啥,皱紧的眉头慢慢松开来,脸上有着浅浅的笑,对白静然說:“静然,一会你悄悄去我那裡,找你师伯娘拿我的命盘卦盒過来。不過,這一路上,你要大模大样沿路通知,今天所有弹琴弟子的师门,今晚当心门下的弟子身体。记住,口气要着急加伤心。” 白静然听掌门人的话,眼睛一亮,跟着对白静然說:“静然,先去你四师伯那裡,把你张师弟顺带叫上去,悄悄同他說下你掌门师伯吩咐的话。最好你们两人一路慢慢吵嚷起来,两人斗着气去各师门通知大家。”白静然听后点点头說:“掌门师伯,师傅我明白了,我要让方门和成门的人,认为我們院子裡已有人因琴局受伤惨重,而别的参赛弟子只怕是同样会有伤。” 白静然奔出去后,掌门人和云锦同样长松一口气,掌门人說:“希望這样让那两大门派的弟子,以后不会再想着要把這口闷气,出在倪妮的身上。”云锦再瞧一眼,闭着眼睡的倪妮,瞧一眼揉搓着她头发的林荫清,望着自個的师兄不說话。 掌门人同样瞧一眼林荫清和倪妮,对云锦轻摇头說:“妮的命盘,她进云门时,我帮她算過一次,只有两字‘奇迹’显出来。后来他们一起出事后,我再帮她算過一次,只有‘劫后余生’四字。我专门去請過掌门长老,长老說‘你相信她与云门有厚缘,别的事情不用多算。’我這次想帮她算算,只要有平安两字,我心愿已足。” 林荫清听掌门人的话,眼睛一亮起来,对云锦說:“锦,那天你去问问娘,由她去探爹的口气。”掌门人和云锦一起苦笑起来,掌门人瞧着苦脸的云锦,对着林荫清解释說:“弟妹,掌门长老夫妻两人是一條心。再說长老从前就說過,命也,运也,信可以,不信也可以。命运是无法定下来的,它周转时就在心转一瞬间,定下以后此生的路,而那路還是可以凭心再改变。长老从前就同我們說過,要靠自已的修养,练就自已的好人生,让我們不要多去算,不到紧要关口,不要去算命。算了也要相信凭自已努力能過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