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成长
再想想自己那個被惯坏的逆子,周德兴心裡真的沒办法平衡,差距也确实太大了。
可是就算心裡不平衡也沒用,有些事情就是這样,沒有公平可言。
作为一個孩子,朱雄英看起来也只能做一些孩子应该做的事情。虽然他天资聪颖,可是在大家的眼裡,他也就算一個四岁的孩子。
很多的时候大家也都不会太在乎朱雄英的意见,只是将他当做一個孩子。但是也有一些好处,既然是孩子,所以有些时候就算是耍无赖,那么也不会让人厌烦,只会觉得可爱。
“皇兄、皇兄!”朱清宁跌跌撞撞的,着急的迈动着小短腿往前跑。
朱雄英就停下脚步,看着身后,“你跑慢一点,走都走不稳還想要跑!”
马皇后就忍不住开玩笑,“你也知道清宁走不快,你走慢些就是。你走得快,她能跟上?”
朱雄英就笑了笑,摸了摸小光头說道,“那也不怪咱,都是她寻常不动弹。”
常氏也有点无奈,她的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些时候喜歡闹。只要她有了身孕,那就不用說了,她的长子就要隔三差五的過来,非得要和她走一炷香、半個时辰。
好些时候,她吃的一些膳食也要管。太营养的還不许吃,說是怕肚子裡的弟弟吃的太胖等等。
走了一会儿,马皇后說道,“雄英,過来歇歇。”
朱雄英屁颠屁颠的跑了過来,說道,“祖母,不是孙儿自夸,我最是体格强悍。莫要說走半個时辰,就是走一個时辰我也不觉着累。”
马皇后一边给朱雄英擦汗,一边宠溺說道,“你是不觉得累,你两個妹子就不成。清宁到底還小,腿脚也沒力,现在走两步就要跌倒。”
這么一想也对,小孩子很多都是发育不成熟,腿脚确实沒有太大的力气。
朱雄英一边吃着果子,一边问道,“祖母,祖父這些时日在忙些什么?怎么不回来了?”
“他啊,這些时日在忙着给汤鼎臣册封的事情。”马皇后露出笑容,說道,“就是那汤大嘴,他和你祖父少小相识,早些年也是他邀你祖父去参加红巾。他多有功劳,按說早就该册封国公,你祖父偏偏给他一個中山侯。”
朱雄英就嘿嘿笑着,說道,“要是咱,咱也压一压汤和。他是祖父亲近人,给他這边压一压,其他人也不好說些什么。”
马皇后有些无奈,捏着朱雄英的脸說道,“平常你常說办事要公正,這时候就不工作了?”
朱雄英有些许尴尬,但是就算是些许尴尬之后,還是觉得有些事情不能一個劲的說着公正。尤其是现在朝堂上的有功之臣太多了,有些时候封赏也需要考虑平衡、政治。
出身、地位、履历等等,這些也都是需要考虑的。
朱雄英在做的事情,就是继续成长,在不断的学习和进步。他不只是要读书,也需要习武,时不时的還要被马皇后和老朱开小灶。
在洪武十一年十月十一日,曹国公李贞薨于京师之赐第,享年七十有六。
老朱车驾临奠,随即颁降诰命。追封陇西王、谥恭献,归葬盱眙县灵迹乡冷水涧之原。
老朱非常伤心,這是他称帝后仅存一個活着的同辈亲人,這也是对他有非常多照顾的姐夫。所以老朱辍朝三日,這一点都不为過。
這是一件令人伤心的事情,接下来又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比担忧的事情。
十一月初九,太子妃常氏临盆,结果胎位不正导致生产困难。在好不容易才生下一個男丁之后,太子妃常氏无疑也是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就算是现在看起来還沒有太大的事情,但是依然让人非常担忧,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熬過這一关。
朱允熥,這也就是朱雄英的一母同胞的弟弟了,這也就是朱标的嫡次子。要是朱雄英沒能挨過生死劫,理论上来說朱允熥是可以被立为皇太孙的,而不是庶子朱允炆。
看着自家大孙担忧的样子,马皇后和老朱沒少跟着劝慰。在他们看来,生孩子遇到一些凶险,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就算是常氏其实也一样,在她看来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能够为太子诞下子嗣,那是她的本分,就算是有所凶险也无须在意。
虽然有着很多的担忧,不過好在常氏挨過来了,只是她也极其虚弱。或者她和朱标也会吸取教训,不能再這么不带停歇的生孩子了。
朱雄英觉得他现在非常的开心,作为皇宫小霸王的他在健康快乐的成长。
每天不是在读书习武,就是在四处溜达,今天去春和殿逗逗弟弟妹妹,明天去大本堂和皇叔们一起读书进益,或者是坐在皇宫的城门上大呼小叫。
下朝的文武百官觉得好笑,他们经常看到一個全身甲胄的垂髫小儿站在城门,时不时的冲着那些武勋大问‘来将通名’。
也就是皇长孙才有這般的待遇,其他的皇子皇孙哪能有這样的机会胡闹。
小玉儿觉得好笑,对朱雄英說道,“殿下,时辰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朱雄英叹了口气,对小玉儿說道,“玉儿姐,以后咱要是出去打仗了,带带着你。要是你沒有跟着咱,咱怕是日子都過不好。”
小玉儿就笑着說道,“殿下,奴婢虽說是一介女流,也沒听過大将军行军打仗带着侍女。”
“到时候你就女扮男装。”朱雄英就胡咧咧說道,“也是你姐不得力,咱望了半天,也沒望到她。這嫁出去了就是和大姑一样,也不记得回来看看咱。”
小玉儿就很感激的說道,“還是皇后殿下仁德,看到宫裡人年岁大了都给放出去。我和姐姐都是殿下养大,现如今也寻了個出身不错的人家。”
跟着小玉儿溜达着回坤宁宫,朱雄英忽然喊道,“来将通名!”
一個留着小胡须的绯袍官员立刻說道,“臣胡惟庸,拜见皇长孙殿下,殿下千秋!”
看了一眼胡惟庸,朱雄英也不再多說什么了。
他是李善长的门生,在洪武六年就任右丞相,洪武十年进左丞相,位居百官之首。他曾自觉奋进,曾以遇事小心谨慎博得老朱欢心。但是慢慢的,就有些骄纵跋扈了。
生杀废黜大事,他有些时候不报告老朱直接执行。内外各部门的奏章,他都先拿来看,凡是陷害自己的,便扣下不上呈。各方面热衷功名之徒,以及失去了职位的功臣武夫,竞相奔走于其门,贿送金帛、名马、玩好之物,不可胜计。
甚至徐达看不下去,胡惟庸于是诱惑徐达的守门人福寿,图谋害徐达。
刘基生病,老朱派惟庸带医生探视,胡惟庸便对刘基下毒。
吉安侯陆仲亨、平凉侯费聚、御史大夫陈宁等人,也都是在胡惟庸门下了。今年九月,占城国来进贡,胡惟庸等人不报告老朱,這也使得老朱勃然大怒。
右丞相汪广洋因此受牵连被赐死,不出意外的话左丞相胡惟庸马上也要死了。老朱绝对不会容许相权对皇权的威胁,现在在不断的纵容胡惟庸,也是为了能够一網打尽。
好些事情朱雄英都明白,心裡明白就行,朝堂之上的事情,他现在可不会多问,也轮不到他去過多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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