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選擇
不過這些也都是需要看能力的,汤和這些人要是沒有能力,說不定早就战死沙场、成为枯骨一具。要是沒有能力的话,哪怕出身不凡,說不定也只能是普通富家翁。
比如說看似老态的汪文,他就是汪干娘的儿子,当初就是他送老朱去皇觉寺的。只是现在他也只是主观皇陵祭祀,当初跟在老朱身边的时候,他能力不足、胆气不够,所以现在也只能得了一個看似還算安稳的工作而已。
汪文其实也有一些想法,他的娘還算有眼光啊,当年就变卖家产给朱重八筹够了去寺庙的礼物。现在朱重八当了皇帝,汪家现在也算显贵了,但是這還不算够,汪文還有其他想法。
他那個胖嘟嘟的孙儿就被带到了朱雄英跟前,汪文更是眼巴巴的看着他那個看起来還算干净、乖巧的孙女,就希望皇长孙殿下能够看上。
朱雄英也懒得解释什么,他的婚事,朱雄英自己都沒办法做主的。他的婚事,必然也是朝廷大事,也算得上和政治相关。就算不是政治联姻,多少也是有些安抚特定利益群体的意味。
看着汪翰,朱雄英懒洋洋问道,“俺家兄弟可开蒙了?”
汪文立刻回答說道,“回殿下,臣孙业已开蒙,现在熟读三百。”
“那也是個好事,以后就该送去国子监。”朱雄英看着汪文,說道,“祖父早些年也曾說過,汪家叔父早些年就是不爱读书,要不前程也能大一些。”
听到朱雄英這么說,汪文那才叫悔之莫及。他当年错過了一些建功立业的机会,结果他的儿子被老朱接去读书,和宗室、勋贵一起读书,结果這也是個不争气的。
现在汪文只能指望着孙儿、孙女了,让汪家更加显贵。真要說亲近,汪家和皇家更亲近,那不是刘家能比的,凭什么刘家就是义惠侯,就因为刘继祖拿了块地葬了朱家长辈?
朱雄英简单的和汪文聊了几句,稍微的安抚一下就好,表示一個亲近就行。
长福等人端来了膳食,跟着一起過来的還有郭宁妃,這也是负责照顾朱雄英饮食起居的自家长辈。
真要說起来,郭宁妃当初被动選擇也非常好。她的父亲在老朱未发迹的时候就看出老朱有着贵不可言的面相,就让儿子郭兴和郭英跟进跟随,并且让女儿侍奉。
结果好了,郭家兄弟都成了达官显贵,郭宁妃也是老朱宠妃,生了鲁王朱檀。
当然郭宁妃還有一個哥哥郭德成,只可惜他嗜酒如命,這也导致沒有什么前途可言了。
朱雄英很耐心,在长福试毒后,朱雄英才拿起筷子,“宁妃,你一会儿写家书的时候,就說俺每日无比乖巧、本分。俺到时候也這般說,必然就沒事了。”
郭宁妃就看着孙儿一般,宠溺說道,“殿下,臣妾倒是不能這般。陛下和皇后都圣明,臣妾要是妄言,怕是要被责罚。只是殿下這些时日都贤明、明礼,臣妾去信只需实言就好。”
朱雄英想了想,說道,“俺记得巩昌侯现在也要大用了,给世子召回来吧,放在俺跟前。巩昌侯說来也可惜,早年有大功,就說不遵军纪以致失了国公位。”
郭宁妃想想看都心疼无比,她的‘大哥’郭兴功劳真的不小,本来不该是侯爵的,只可惜不遵守法纪。‘二哥’郭英呢,基本上摸到了封侯的门槛,這一次去打云贵也有功劳,应该可以封侯了。
朱雄英這個时候继续說道,“就让郭景仪到俺跟前学学规矩,還有郭镇,他也比俺年长两岁。现在多学学规矩,免得在胡闹。你就去封家书,给他们叫過来。”
郭宁妃喜笑颜开,她可不觉得朱雄英這是在要‘人质’。大哥和二哥家的长子都到皇长孙殿下跟前效力,這個出身就沒的說了,以后說不定也可以大用。
尤其是郭镇,和殿下年龄相仿,這也就意味着更加有机会大用。
不過郭宁妃還是說道,“殿下,臣妾那大外甥景仪怕是要留在军中效力,此前家兄曾言,景仪年龄也到了,也是弓马娴熟,要带着他去战阵历练一番。”
這也是武勋的传统,哪怕是侯爵世子,到了年龄就要去战场历练。就像是這一次征讨云贵的主将傅友德,他就带着四個儿子一起出征,结果最小的儿子傅添锡战死沙场。
朱雄英一边吃着饭,一边随意說道,“俺知道,還是给他要過来。俺這边也缺几個人,以后少不了他带兵的机会。”
說完這些,朱雄英就說道,“一会儿让郑国公写個调令,俺的水师左右二卫還缺着指挥使。”
朱雄英的话让身边的不少人激动起来,郑国公常茂现在掌中都留守司下辖八卫一所。但是大家更加清楚,皇长孙手裡有着水师左右两卫,這才是无数勋贵眼红的。
要說用胡萝卜吸引着大家前进,朱雄英也算得上得心应手。
他的水师左右两卫就是最好的大饼,哪怕是徐达、李文忠,也都是想着要让他们的嫡长子去担任正三品的指挥使或者从三品的指挥同知。
官职高是一回事,但是最主要的還是能够有机会成为皇长孙心腹,這才是最重要的。
出身,有些时候真的可以决定一個人的仕途,绝对一個家族的兴衰。
朱雄英身边的人太多了,完全就是可以挑花眼的。這也就意味着有些人能得到更多的表现机会,而有些人可能就得不到多少机会了。
朱雄英在用膳,身边很多人都盯着呢。他多夹了一筷子,或者是入口的时候眉头紧皱,這都是被人记在心裡的,很多人都是在琢磨着伺候着皇长孙呢。
朱雄英的心情不错,看起来做了一些事情了。祭祖自然是无比重要的,這也是他這一次回家最重要的事情。而宴請旧日乡邻,這也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但是這一切還不够,朱雄英還要继续做一些事情。回老家,朱雄英可沒打算走一個過场。
常茂很快就来了,這個年轻的国公爷看到朱雄英就很开心,“殿下。”
朱雄英就直接开口,說道,“大舅,明日准备一番,俺要去归德。”
常茂愣了一下,忙不迭的說道,“殿下,万万不可。此前陛下有旨意,殿下只需在凤阳府。”
归德州,這也就是以前的归德府。
朱雄英楞了一下,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就动了,“俺還是說错了,俺不去归德,就在凤阳府。俺记得宿州现如今也是属凤阳府。俺要去闵子乡新丰裡祭拜徐王,谁敢阻拦?”
常茂苦着脸,皇长孙要去宿州,谁都知道那是祭拜当朝皇后的父母。這個事情在礼节上肯定沒問題,可是這显然不是皇帝的旨意,這是皇长孙自作主张啊。
朱雄英也沒多在意,說道,“俺算了路程,也就是一百余裡。也无需摆足车架,只带亲卫扈从,两日就可到达。大舅,這就让人准备一番吧。”
常茂左右为难,還是劝着,“殿下,還是等到陛下旨意......”
朱雄英立刻虎着脸,严肃问道,“郑国公,本宫的旨意就听不得?”
常茂慌忙跪下,只能严肃,“臣遵旨。”
朱雄英這才露出笑脸,說道,“這一趟大舅也留意一下,勋卫全都带上。路途上但凡有怨言、疲惫之色之辈,俱记下。”
看起来,這也是对武勋子弟的一個考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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