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偷师学艺(第一更) 作者:未知 相比赵瑾钰,靠的更近的阿日兰斯更是不好受。耳膜轰鸣的感觉震得他脑子发晕。再加上此时天气正热,太阳就像個近在咫尺的火球,骇人的高温几乎要将他给烤熟透了。 赵瑾钰很快便恢复了過来,她摇了摇头,觉着稍稍清醒些后,循声望去。 只见阿日兰斯赤裸着上身,在個不過碗口粗的木头桩子上单腿站立。本是简单的动作,却因脚下的细木桩而变得艰难异常。此时太阳最足,不過一会他那被阳光炙烤成麦色的肌肤便泛起了一层薄汗,蜿蜒流淌着的汗珠隐沒在被裤带扎紧的窄腰处。 赵瑾钰目不转睛的盯着阿日兰斯,倒不是被他健硕的身躯吸引,只是因为他现在的样子不禁让她想起在军营裡的时光。 赵瑾钰似是受到了感染,将自己的外衫脱下,模仿着阿日兰斯的动作站立着。就是這周围沒個木桩子,不然她也要上去踩一踩。 “手举高,腿绷直。”赵志刚的声音响起的恰合时宜。 赵瑾钰心下一惊,她踮起脚尖望了眼两人的方向,確認赵志刚沒注意到自己后,不禁松了口气。 生怕被赵志刚给注意到,她又往后挪了挪,站了個较为远的位置。 虽然她前世也是個将军,可比起赵志刚這种在沙场上打磨十几年的人,她的段数远远不够。 赵瑾钰听话的抬平了手臂,沒過一会有细微的酸涩感冒了出来。酸痛倒不是很难熬,难熬的是這天气。她站了不一会便满身是汗,被汗水打湿的衣衫紧紧的贴在身上,使得她的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此时的赵瑾钰倒是很想把衣服全脱個干净,可她是個女子,又不能向男子那般脱了衣服袒胸露乳的站在這。這想法只存了一瞬,便被她打消掉了。 又站了半個多时辰,赵瑾钰一世有些脑袋发晕,她落在地上的脚掌已是麻木到失去了知觉,两條手臂似是灌铅般沉重,坚持到现在全靠着她的意志力。 “好了時間到了,你休息一会吧。”就在她的要控制不住往后倒的时候,赵志刚开口道。 赵瑾钰连忙将腿放下,坐在地上伸手揉着已是酸麻的小腿。以她现在的身子骨能坚持到现在着实不易。 那边阿日兰斯也沒好到哪去,在赵志刚话音落下的一瞬,他连忙将腿放下,可却忘了自己還站在木桩上,一觉踩空的他,狼狈的摔了下去。 完了,在岳父大人面前丢脸了。阿日兰斯這般想着时,一双大手朝着他伸了過来,扯着他的手臂将他从地上拽起。 “你很不错。”赵志刚由衷夸奖。“但想要保护我的女儿,還远远不够。”他话锋一转。 赵志刚特意把声音压低了几分,远处观望着的赵瑾钰只能模糊的看见他嘴唇的合动,不知他在說些什么。 “我该怎么做?”提到赵瑾钰,阿日兰斯来了精神。 “跟我打一场。”赵志刚丢下一句让阿日兰斯摸不着头脑的话,他并未解释什么,而是转身走向了武器架,拿了把趁手的长刀,朝着還在发怔的阿日兰斯袭去。 阿日兰斯立马明白其意,矮身一躲闪开了赵志刚的第一道攻击后,便连忙从武器架上抽了把兵器。 他拿的只是一把看似极为普通的长剑,可握在手上却宛若千斤重,原本如行云流水般顺畅的招式,在這重剑的影响下变得生涩不堪。 他不知道的事,這裡每一件武器都是用精铁打造出来的,比起一般都铁制武器重了数倍。 “啪。”赵志刚乘胜追击,雪亮刀锋朝着阿日兰斯的面颊重重劈去,速度快的令人为之咂舌,阿日兰斯来不及躲避,只好抬手挥剑,剑刃将刀锋打偏了些距离,可還是擦過他的脸颊。阿日兰斯只觉面上一痛,紧接着温热的血液缓缓流淌了下来。 阿日兰斯摸了摸脸上的血,面上的轻松之色不知何时已是消散的无影无踪。仅仅是一招简单的试探,可更加让他感受到了赵志刚的深不可测。刚刚一瞬他甚至觉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头雄狮,它虽未睁开眼眸,可气势惊人,让人见了就不自由自主的腿脚发软。 “反应够快,也很灵活。”赵志刚将刀收在刀鞘中,满意的点了点头。 站在一旁的赵瑾钰听不清楚两人的谈话,见他们打起来還以为是发生了什么纷争,可感受到两人身上沒有丝毫的杀气,原本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只是试探啊。赵瑾钰心想。 就在刚刚连她自己都沒注意到,心底泛起的一抹不经意的关切之情,不是对自己的爹爹却是对阿日兰斯。 “啊时辰快到了。”赵瑾钰一直在心裡算计着時間,快到下课点了,她才着急忙慌的往回跑。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日正午再来。”赵志刚拍了拍阿日兰斯的肩膀說道,可他的眼神却不经意的瞟向赵瑾钰刚刚藏身的地方。 学堂裡 赵瑾钰猫着腰正想从后门偷偷溜进去,却被夫子抓個正着。 “赵小施主,你莫不是吃坏肚子了吧,去了這么久。”赵瑾钰有些尴尬的抬头看了他一眼,干笑了两声沒有說些什么。 本以为事情就這么结束了,却听夫子說道“明日交上来十份手抄的《普贤行愿品》,希望抄完后你的心能平静些,别再像现在這么皮了。” 赵瑾钰一听面皮立马变得青绿,眉头也随之皱起,好似苦瓜一般。 整整十遍经文,她還不得累死!但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赵瑾钰不敢多言,只好点点头应了夫子的要求。 夫子看着赵瑾钰的表现欣慰的点了点头,觉着她還是有些佛缘的。 “好了,今日便讲到這裡吧。”夫子话音刚落,還在打瞌睡的几個人便立马站起身子,抓着竹简便跑,首当其冲的便是赵瑾钰,沒办法谁让她有十遍经文的任务呢。 “别让任何人来打扰我。”赵瑾钰刚一回到屋裡便对着几個小丫鬟吩咐道,她们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小姐毫不留情的将她们几個关在屋外。 赵瑾钰坐在桌子前面,握着毛笔有模有样的写了起来。可今日她实在是累极了,写了不過一会神智就有些不清醒,困意如潮水般袭来,她觉着自己的两個眼皮好像成了浸水的棉花,沉重的无法睁开。她索性把笔一放,躺到床上呼呼大睡。 她這一觉睡得意外香甜,直至傍晚小丫鬟過来喊话,她才悠悠转醒。 “什么时辰了。”赵瑾钰一边揉着惺忪睡眼,一边问道。 “回小姐,已是酉时。”小丫鬟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赵瑾钰慌忙起身,正想着再去写上几遍经文的时候,却发现已经有十份抄好的经文工工整整的摆在她的桌上。 這字瘦劲清峻,神韵超逸,每笔每划或是正侧或是曲直都是恰到好处的完美,让人看着便十分舒服,正如那人一般。 顾澜清......赵瑾钰怔怔的望着那摆好的一叠经文,一時間失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