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胸有不平意,自当拔剑而起(2/2)
她语气很平淡,但是就是這般平淡却让谢无忧和宁缺两人感觉到她确实有些生气了。
“两位现在還不显露出自己的真实身份嗎?难道如此戏耍我与墨池苑弟子在剑尊与十三先生眼中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嗎?”
莫山山语气虽然不激烈,但是接连两個问句让谢无忧和宁缺十分的愧疚,两人拱手向莫山山行礼道:“实在是抱歉,我們并非有意隐瞒身份,只是之前的事情实在是误会,所以.......”
“還請莫山主见谅,那日之后,在下每日念及此事,心中满是不安,在下一生从未說谎,那日迫于无奈,還請见谅。”
宁缺和谢无忧一人一句,向莫山山表达歉意,却见莫山山一会瞪大了眼睛,一会眯着眼睛望着他们。
這........
谢无忧和宁缺互望一眼,宁缺脑中一转,觉得莫山山這個样子有些像前世的某种情况,当下心中有了些打算。
“我本就沒有责怪你们二人的意思,即使如此,還請两位以真实身份相交。”
莫山山轻声說道。
两人皆是面露惭愧,再度行礼說道,“在下书院十三弟子宁缺见過莫山主。”
“谢无忧见過莫山主。”
莫山山听了谢无忧的话才知道原来這位唐国和书院并封的剑尊、剑首的名字,谢无忧,倒是個好听的名字。
莫山山微微曲身,行了一個大河国的礼仪,“墨池苑莫山山见過剑尊,见過十三先生。”
宁缺呼了一口气,笑道:“现在终于不用向之前一般了。”
莫山山无奈的望了宁缺一眼,也沒有說什么,“怪不得之前山山写字之时,十三先生說我的字和十三先生的字有些相似,现在想来却是有些班门弄斧了。”
莫山山之前本来就在临摹传出来的那幅花开贴,而這幅花开贴的原作者就是宁缺,可不相似嗎!
宁缺淡然一笑,這字可算是他难得的骄傲之一。
“你们之前沒有向联军求援嗎?”
這时谢无忧突然說道,莫山山道:“我以墨池苑的传书求援了,按理来說此时援兵应该已经到了。”
“该不会?”
宁缺想到一种情况,莫山山也不是愚笨之人,也和宁缺想到了一起,顿时脸色一暗。
莫山山不是因为自己,只是想到自己带着墨池苑弟子来到荒原,本就一直受到欺凌,现在還如此,都是自己太過软弱才导致這样的结果。
“看来回去之后還有的瞧!”
谢无忧感叹一句,看着莫山山黯然的样子,心中再度生起一丝感应,不過他沒有多言。
等到粮草收集好之后,众人便原路返回,而当酌之华与留守的弟子们知道宁缺和谢无忧的身份之后,又是一阵数落,但是在两人诚心道歉之后倒是也原谅了他们。
当然在谢无忧看来,宁缺所拿出来的那些长安特色的桂花糕占据很大一部分功劳。
等他们将粮草送到之后,第二日的会议上,西陵神官程立雪已经回来了,当他看见宁缺之后目光一滞,只是很快便恢复了,在场众人也沒有发觉,只是他的這番变化却逃不過谢无忧的眼睛。
谢无忧到场,徐东便立刻将座位让给了谢无忧,谢无忧也沒有推辞,毕竟他是代表唐国而来,而在场的座位便是各国的代表所坐,程立雪立刻将宁缺和谢无忧的身份介绍给了在座的各国代表。
谢无忧刚一坐下,就听见对面的曲妮玛蒂开始阴阳怪气的說着。
“我原以为唐国這次派来的剑尊究竟是個何等的人物,沒想到竟然是個毫无修为的小子,想必那传說中画出了笼罩整個长安的神符一事也是弄虚作假罢了。
听說夫子還封了你做书院的剑首,我看夫子還真是老糊涂了。”
“你說话注意一点。”
宁缺生气的說道。
曲妮斜望了宁缺一眼,鼻孔喘的粗大,声音也大了起来,“怎么,难道還不让人說了不成,我看书院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让你這小子做书院的天下行走,难道书院是沒人了嗎!!!”
宁缺顿时脸色极其的难看,谢无忧对他摇摇头,“书院如何做事還容不得他人来說,這世间之事不是谁声音大谁就有理的,除非某些人心虚。”
听到谢无忧的话,曲妮恨了他一眼,却沒有再說话,谢无忧又看向曲妮身后站着的一人,长得倒是漂亮,只是脑子似乎不太好。
谢无忧自然是一眼便看出那一直瞪着宁缺看的便是所谓的花痴陆晨迦,只是知道這位花痴来自月轮国之后,谢无忧便对她沒什么好印象,准确来說他对所有月轮国還有悬空寺的人都沒什么好印象。
“听剑尊的话,似乎有什么隐情?”
程立雪见曲妮沒有继续胡闹心中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是怕了曲妮,即便曲妮是西陵的客卿,身后又有悬空寺作为靠山,但是他程立雪毕竟是西陵的大神官,也不惧她曲妮玛蒂。
但是要是一直闹下去,惹恼了谢无忧,那可就事大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何谢无忧毫无修为,但是之前的二层楼考试他可是感受到過谢无忧的威压的,更何况书院出些什么天才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了,只是书院不仅出天才還出疯子。
虽然宁缺才是书院的天下行走,但是谢无忧怎么看都和当年的柯疯子相像,惹书院的天才沒什么,要是惹了书院的疯子那才是完蛋了,西陵的桃树都還沒长几年呢!!!
莫山山站了起来,“程神官,我墨池苑响应西陵号召来到荒原,一直被刁难苛待都不說了,但是先前我等押送粮草遭遇马贼,我向联军求援,为何迟迟不见援兵,若非唐国的剑尊以及十三先生,我墨池苑弟子恐怕得尽数战死,难道西陵就是如此对待响应昊天的人嗎?”
莫山山說着說着,以往的委屈涌上心头,一時間眼眶有些红了。
這......
在场的各国代表不禁窃窃私语,這事要是真的话,他们也可不敢继续呆在這裡了,虽然他们带来的兵马不算多,可是這年头谁嫌自己的兵马多啊,地主家也沒有余粮啊!!!
程立雪眉头一皱,见到各国代表的动作,心中一紧,可决不能让此事成真,否则对西陵的权威将是极大的挑战,但是先前他并不在此处,于是他看向西陵的骑兵统领罗克敌,见到罗克敌眼神闪烁便知道莫山山說的多半是真的,但是就算是真的,也不能让這件事情落到西陵的头上。
“罗统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這.....”
罗克敌言辞迟缓,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這时一旁的曲妮哼了一声,虽然不满罗克敌的表现,但是此事也与她有关要是不帮忙,還得把她也带出来,她可不相信這位骑兵统领会一個人把此事扛下来。
“莫山主此言可有证据,若是沒有证据可不能瞎說啊。”
莫山山当即說道:“我乃是用我墨池苑独有的方式传信求援的,一旦接到信息便会在其手中留下墨痕。”
当即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罗克敌身上,见到程立雪眼神示意,罗克敌一咬牙,取下了左手的手套,掌心的墨痕清晰可见。
程立雪当即站起身来道:“此事是我监管不严,罗克敌......”
程立雪话還沒有說完便被曲妮给打断了,“就算如此也不能說明罗统领收到的是求援信息,更何况你们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我看你们也沒有少一個人啊!
哦,我知道了,你们墨池苑這么多靓丽女子,想必是和這位剑尊還有十三先生媾和在一起,有他们倒是保得住你们墨池苑,就是不知道你莫山主是和剑尊在一起了呢還是和這位十三先生在一起了!”
曲妮的嘴极为恶毒,此言一出,墨池苑弟子瞬间暴动了,幸好有酌之华安抚住了一众弟子,莫山山更是被气的胸膛不断的起伏。
在场的各国代表看曲妮的眼神全都变了,就连坐在她旁边的一人也悄悄靠向另一边。
陆晨迦轻咬嘴唇,她与莫山山也是有些交情的,但是现如今姑姑如此她也沒什么办法。
我尼玛.......
宁缺顿时就要冲上去,被谢无忧拦住。
要不是知道谢无忧自有打算,他都以为谢无忧要忍了,這尼玛還能忍!!!
“曲妮大师安敢如此辱我墨池苑,如若诸位不信,我愿与曲妮大师进行生死决斗。”
莫山山說着,拿出一柄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手掌,鲜血瞬间流下,在场的人都被這位莫山主给震惊了,本身他们就沒有相信曲妮之前說的话,现在见莫山山拿出了此等古老的决斗仪式,就更不相信了。
曲妮呵呵一笑,见到谢无忧拦住了宁缺,她心中认为這位所谓的唐国剑尊、书院剑首是不敢得罪她,毕竟她可是天擎大德啊!
想到這裡,曲妮越发的得意,“和我决斗,你配嘛,小丫头不要以为有几分姿色便无法无天,你区区一位刚入洞玄下境的符师,也敢和我做生死决斗。”
“請曲妮大师与我进行生死决斗。”
莫山山再次坚定的喊道,曲妮一愣,随后气极反笑道:“好,既然你如此,老身便成全了你,等老身将你打死之后,再问问夫子是如何教出两個媾和之人的。”
一旁的谢无忧在一开始便闭上了眼睛,他感到体内的那股气息越发的庞大起来,只是還差一点,還差一点。
究竟差在那裡,差在那裡。
我意出剑,剑将安出,剑从何来,为何出剑!!!
等到听到曲妮最后的那番话,谢无忧突然站了起来。
剑从何来,从胸中,从意中来......
为何出剑,胸有不平意,自当拔剑而起......
刹那间耀眼的昊天神辉闪亮的令众人睁不开眼,一道磅礴无比的浩瀚剑气直奔曲妮而去......
一時間昊天世界的所有大修行者全部望向此地......
夫子、李慢慢、君陌、柳白,還有两個衣衫不整的老者,操着一口方言感叹的說道。
乱咧,都乱咧,咦個柯疯子死咧,呦來咦個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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