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步步相逼
玄慈和玄寂同为灵门禅师的弟子,自然知道玄寂這一拍两散的厉害,自知即便是他也不能硬撼玄寂這一掌,而且毫发无损。
眼前這自称是青云子的道人,刚才那一掌根本沒有半分取巧,功力之深厚,着实令他心惊。
若他再出手,赢了尚且好說,但若是输了,他身为少林寺方丈,败在這无名之人掌下,于少林寺的名声不利。
故此,他不愿意动手。
陆凤秋倒也不强人所难,他此来只为揭开這江湖旧事的冰山一角,打不打架倒是在其次,因为他知道這少林寺中能和他過過招的也就只有那扫地僧了。
“既然玄慈方丈不欲出手,那贫道自然也不会苦苦相逼,打打杀杀也不是贫道所喜。”
玄慈闻言,不禁暗松了一口气,道:“如此甚好。”
陆凤秋却是出言道:“今日贫道是来给玄慈方丈送礼的,不知玄慈方丈可否還认得此人?”
站在陆凤秋身后的叶二娘闻言,登时双腿有些发软,跌倒在地,要朝着一旁躲去。
但陆凤秋早已侧過了身子,让她完全暴露在玄慈的视野范围之内。
玄慈看向叶二娘,初时有些疑惑,片刻之后,眼角微微垂下,双手合十,不发一言。
“叶二娘,你若還想见到你儿子,你便大大方方的說出来,你顾忌他的前程名声,可他却又有几分顾忌你,他今日若肯认你,也不枉你痴爱了他二十多年,替他受尽了折磨苦难。”
陆凤秋踱步而行,平静至极的說道。
“不!不!我不能說!我不能說!我只想找回我的儿子,其他的我都不管,我只想再见我儿子最后一面,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你别逼我了,我都是要死的人了,求求你了!”
叶二娘趴在地上,眼中的泪珠不断的落下,朝着陆凤秋叩拜讨饶。
陆凤秋见状,不禁大为皱眉。
他抬眼看向玄慈,道:“玄慈方丈,敢问你可還认得此女?”
玄慈不发一言,手中的佛珠在不停的拨动。
“不說话?以为不說话就能躲得過去嗎?犯了错就得认罚,你已经遮掩了二十几年,還要遮掩到什么时候,你看看她,你好好看看她,她如今成了什么样子,她当年也是個好姑娘,温柔美貌,端庄贞淑。”
“她与你在紫云洞中相会,可是何等的温柔。”
“如今她大限将至,却還是不肯說出你们之间的那点破事儿,你难道心中就沒有一丝一毫的愧疚嗎?”
“她为你承受十月怀胎之苦,替你传下血脉,她如今要死了,你也不肯相认嗎?”
“给她一個名分很难嗎?”
陆凤秋一字一句的逼问着玄慈,玄慈眼神飘忽不定,手中的念珠转的更快。
叶二娘拉住陆凤秋的大腿,连哭带嚎的說道:“别說了,别說了,我不找了孩子了,我不找了,我們這就走,這就离开少林寺!”
陆凤秋直接将叶二娘给提起来,朝着玄慈身前一送。
叶二娘跌落在玄慈的身前。
”玄慈方丈,你认還是不认!“
陆凤秋当头一喝道。
大殿之中的少林僧众纷纷一脸懵逼,不知陆凤秋這是在搞什么名堂。
为何要将那妇人扔在玄慈方丈的脚下,還說什么认不认的。
难道玄慈方丈和那妇人相识?
叶二娘身受重伤,积重难返,急火攻心之下,顿时晕了過去。
玄慈终究不是铁石心肠,急忙蹲下身来,一探叶二娘的鼻息,替她把脉。
“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怎么会到了如此地步!”
玄慈握着叶二娘的手腕,脸上浮现出悲伤之色。
玄慈将自己的真气给叶二娘渡去,叶二娘缓缓醒转過来。
叶二娘看着玄慈,声泪俱下,嘴中不住的說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来,我不该来!”
玄慈叹息道:“不是你的错,一切大错都是因我而起,你时日无多,莫要再伤神了。”
“玄慈方丈,你肯认她了嗎?”
陆凤秋在一旁說道。
玄慈长叹一声,道:“善哉!善哉!既造业因,必有业果,老衲的確認得她。”
陆凤秋又逼问道:“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叶二娘咬着嘴唇,虚弱的摇头道:“不能說,不能說!”
玄慈将叶二娘放在地上,站起身来,持手缓缓說道:“老衲和她曾有過夫妻之实。”
這话一出,当即令所有的少林僧众为之一惊,纷纷侧目。
那戒律院首座玄寂,一脸苦色的坐在一旁,捂着胸口道:“方丈师兄,你在胡說些什么!莫要受了這道士的蛊惑!”
玄慈却是摇头道:“是老衲做的错事,老衲不会不认。”
“尊驾要送的大礼,便是二娘嗎?”
玄慈看向陆凤秋。
陆凤秋却是摇摇头,微微笑道:“错了,是你那苦命的儿子。”
玄慈闻言,道:“還請尊驾明言!“
陆凤秋道:“叶二娘,你那孩子一出生便被你在背上和屁股上刻二十七個香疤,对還是不对!”
叶二娘闻言,小声啜泣着,双目无神的点头道:“沒错!”
陆凤秋抬眼望向大殿之中的众僧,高声道:”不知贵寺可有一個叫虚竹的小和尚!“
“虚竹?虚竹?”
“虚竹是谁?”
大殿之内的那些僧众纷纷互相观望。
這时,从那僧众之中走出一個中年和尚来,那和尚持手道:“阿弥陀佛,虚竹正是贫僧的亲传弟子。”
陆凤秋呵呵一笑,看向那和尚,颔首道:“大师想必就是慧轮和尚了吧。”
那和尚持手道:“大师不敢当,贫僧正是慧轮。”
陆凤秋笑道:“不知可否让你那徒儿虚竹出来一见?”
那和尚看向方丈玄慈,玄慈点头道:”可!“
慧轮和尚朝着大殿外走去,不多时,他带着一個身着灰衣的小僧走了进来。
那小僧长的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嘴唇甚厚,到了殿中,急忙朝着诸位和尚行礼。
见完礼后,那小僧便略有局促的站在师父慧轮的身侧。
陆凤秋走上前去,打量着這虚竹,的确是丑的很,怪不得无崖子第一面见了根本瞧不上他。
不過人虽丑,但心地却着实善良,江湖上的种种纷争实在不适合他,還是让他老老实实的在少林寺中做個和尚吧,日后說不准還会成为少林寺的一代高僧。
“小师傅便是虚竹?”
陆凤秋缓缓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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