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盐 第42节 作者:未知 无非是欺软怕硬罢了,杨沉在许老爷子面前不也乖巧客气得像個鹌鹑嗎? 心裡這么想,表面上我還是带着笑应付他:“我也觉得叶佳婕漂亮。座位在哪?” 让我松了口气的是杨轲早就安排好,杨沉和我是被内部人员直接带进来的。 座位非常好,既是和后面分隔开的前排,周围又沒有闲杂人等,在坐几乎或多或少都和杨沉有些交情。我們刚一坐下就有人過来打招呼,来人俯下身搭着杨沉的肩膀和他聊了几句,免不了瞥我两眼:“杨少,這位是?” 杨沉抬了抬下巴,說了一句:“我家的。” 对方伸手和我握了握:“幸会幸会,怎么称呼?” “许俊彦。”我站起来微微笑了笑,“你好。” “方鸿远,叫我鸿远就行。” 杨沉对我說:“论年龄你得叫声方哥。” 虽然他比我還小,但权势永远强過所谓的辈分。他是杨家的继承人,是受人追捧的杨大少爷,可以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向人介绍我的身份,可以在别人站着和他說话时坦然坐着不动。 我心裡固然觉得不舒服,却不能在這种场合下搬出许家来置气——再說许家从来都不是我的靠山——便乖乖叫了声方哥。 “都是同辈,叫名字不就得了,叫哥還把我叫老了。”他转头向杨沉笑道,“一直藏着掖着不给我介绍,那边哥几個裡面就我沒见過。他们都說杨少的那一位气质好,今天好不容易可让我见到了。果然看着文文静静的,宜室宜家。要不怎么說還是杨少眼光厉害呢?” “听他们瞎說。”杨沉嘴角已经翘了起来,還是装作满不在乎的嗤了一声,“他就那样,說不上有什么好,也就還行。” “两情相悦是最难得了。” 方鸿远笑眯眯的顺着說了几句,顺势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开始和杨沉聊起投资的事情。我兴趣缺缺的别开视线,发现有不少看似在聊天的人都用眼神不时扫過這边,估计是想找合适的时机上来搭话。 放在座椅扶手上的手忽然被轻轻碰到。 我回過头,杨沉虽然托着下巴在听方鸿远說话,手指却在我掌心故意揉了揉,见我沒有反应,得寸进尺的伸手和我十指相扣。 把我介绍给他的朋友圈是一回事,在众目睽睽之下牵手又是另一回事。何况這裡大部分人我虽然现在都不认识,但万一以后社交范围重合,這基本上等于公开出柜,实在有些過火。 我觉得脸上有些发热,杨沉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一察觉到我想抽回手的意图就收紧力度,不让我挣开。总不能当着方鸿远的面把他的手甩开,只好不尴不尬的被他握着,感受到周围人或不屑或羡艳的目光。 我看着他俊美的侧脸,从一开始的羞窘和无奈,竟不知不觉滋生出一点微不足道的甜蜜来。 曾经我也想……和他在所有人面前這样光明正大的牵手的啊。 “方鸿远是编剧,现在在播的那個《同居时代》就是他写的。” 杨沉总算和他聊完,等方鸿远坐回自己的位置之后微微偏過头和我說话,“挺有才,会来事。” 我轻声问:“你想投资影视剧?但你不是不喜歡娱乐圈嗎,那么复杂……” “你懂什么,娱乐圈的钱才最好赚。這几年势头正盛,你经常和林雅玩,她难道沒有告诉過你亚娱這几年赚得盆满钵盈?”杨沉带着笑扫我一眼,“再說我不喜歡和我来投资有什么关系?得了,生意上的事轮不到你操心,乖乖待在我身边就行。” 我沒吭声,低着头一言不发。旁边几個人远远的和杨沉打招呼,他一边点了点头算回应,一边紧了紧牵着我的那只手:“许俊彦,我又哪儿惹你不高兴了?” 我垂下眼睛:“沒有……沒有不高兴。” “你就装吧,突然這么沉默,做给谁看呢?”他挑了挑眉,回過头啧了一声,“我說過多少遍了,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窝在心裡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看他眼神转冷,怕他在這种场合生气起来,只好斟酌着說:“其实也沒什么……就,想听你多說一点你的看法,生意上的社交上的都可以……我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啊,多和我說一点也好。” 杨沉盯了我几秒,忽然噗嗤一笑,伸手刮我的鼻尖。 他很喜歡动手动脚,时不时就要做這种事逗弄我。不過這起码說明了他心情還不错,连语气都带着无可奈何的笑意:“唉,许俊彦,你真是……好了,這裡不方便聊天,回去想问我什么我都說,行不?” “嗯。”我拉下他掐我脸颊的手,周围人的目光都要凝成实质了,他肆无忌惮的行为让我有点不好意思,“好了,你收敛一点,别人会看到的。” “你可真沒劲,他们看就看呗,关咱们什么事。”杨沉略带不满的抱怨,却還是放下了手。他瞥我一眼,“许俊彦。” “嗯?” 杨沉顿了顿,场内的灯光像有星星在他眼裡闪耀,甚至连那张漂亮到锋芒過甚的脸都显得柔情:“待会儿饭局结束,我带你去個地方。” “啊,好。”我心想着无非又是去哪儿玩,或是他想尝试新的性爱地点,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直到电影开场,送我們进来后就不见踪影的杨轲才匆匆忙忙坐到旁边的位置。他身上有淡淡的甜香味,杨沉压根沒把這個表弟的去向放在心上,之前還說对這电影沒兴趣,现在倒是看得很认真。 光影变化间,他的侧脸轮廓俊美而冷淡,竟比明亮时更添十分勾人意味。 我怕自己再多看几眼就要全身心扑在欣赏他的容貌上,便转头向杨轲轻声问:“怎么现在才来?” “佳婕在化妆,我過去看了会儿。”杨轲也和我小声聊起来,“对了许哥,杨哥的药吃了嗎?” 杨沉那一次临时赶回来陪我犯了胃痛,大概是那次疼得厉害,他又去检查了次身体。那位从小照看他身体的老医生给开了调养脾胃的中药,每天晚饭前要吃两粒苦香味的药丸。 杨沉忙起来就顾不上這些,都是身为他助理的杨轲和身为男朋友的我轮流掐着時間让他吃药。 “還沒。我随身带了药,你让工作人员倒一杯温水,裡面加半勺蜂蜜。水不能太热……”我犹豫了一下,“有点麻烦,我自己去吧。” 中药苦涩难咽,非要甜丝丝的水才能哄得了杨沉。每一次我都会在水裡加一点蜂蜜,免得他吃完之后又要孩子气的抱怨药太难吃,因此索要亲吻。 這個高傲骄傲的男人只要稍微用少年的神情撒娇一下,或是那张漂亮的脸蛋流露出脆弱和沮丧的情绪,我都会心软得一塌糊涂,接下来他要做什么都答应——简直是色令智昏! “杨哥哪還需要——”杨轲话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他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重新开口,“不麻烦不麻烦,我去和他们說,许哥你就在這裡坐着。” 杨轲起身离开,我转過头看杨沉,他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我們的对话,仍然专心的看着电影。我低声自言自语的咕哝:“其实你根本就沒那么娇气……” 杨沉也不知道听到了沒有,我覆上他搭在椅背上的手背,被他反手握住,也把注意力放到电影上。 能让双方都从中得到快乐和满足感、心甘情愿参与的骗局,好像沒有不原谅的理由。 谁让我就吃這一套呢。 第89章 杨沉吃完药,把水杯递给我。他动作随意,电影屏幕正巧在我伸手快要接到的瞬间黑了下去。黏腻的蜂蜜蹭到外壁,我沒接好,杯子裡剩下的水就猝不及防的倒在了裤子上。 我顾忌到周围的人還在观影,硬忍住了沒有出声,连旁边的杨轲都沒注意到,還是杨沉皱起眉出声:“怎么回事?” “手滑了下。”我低声說,“沒事。” “什么叫沒事?全都泼了,穿着肯定不舒服。” 杨轲也說:“对啊许哥,换一件吧,我让他们送條新的過来。” “這才多少水,沒一会儿就干了,還是不要打扰别人了。” “水裡加了蜂蜜,干了也会有痕迹,而且你准备穿弄湿的衣服见人?”杨沉拉着我站起身,对杨轲命令道,“联系這边的负责人。” 我见他神色坚决,只好跟着他出去。好在周围人见是杨沉,不仅沒有抱怨,反而关切的问起有沒有什么事。杨轲送我們进了内部休息室就出去打电话了,我很不好意思的說:“小事而已,這么兴师动众也太……” 杨沉漫不经心道:“這有什么,不是他们应该做的么?” 门被敲响,我們俩都愣了下。一個女人轻轻推门进来,她手裡提着缀满了亮片的长裙裙摆,化着精致的妆,看得出是個美人坯子。 那张脸我很熟悉,正是刚刚银幕上饰演女二号的叶佳婕。 她眼裡分明写满关切,让那张秀丽的脸都显得楚楚可怜:“我听小轲說许哥的衣服弄湿了,沒事吧?” “沒事沒事,小問題。”我說,“你是……叶小姐?” “许哥不用這么客气,叫我佳婕就好。”叶佳婕现实中的声音比起电影裡的更沙哑柔软,她和我轻轻握了下手,又款款转向杨沉,“杨总你好,久仰大名。” “你好。”杨沉也挺赏脸的夸了句,“演得不错。” “谢谢杨总夸奖,我還得继续努力才行。”她笑着說,“他们工作人员有些忙,我让我助理去买衣服了。许哥你稍等,马上就送過来。” “好,麻烦你费心了。” 她坐下和杨沉聊天,我也跟着客套了几句,心知叶佳婕如此上心无非是想抱上杨沉大腿。她比电视裡看到得纤瘦许多,一颦一笑都像是按着计算好的角度,尽可能展示出自己的美丽姿态。 女明星也不容易啊……叶佳婕說话很让人舒服,即使面对高傲的杨沉也能笑意盈盈的聊出话题,還不忘抛话题给我。這样的高情商,怪不得能在一年内从默默无闻火到现在的二三线。 “……待会儿出去,杨总你们可能会错過一些剧情。” 我正在出神的时候他们已经聊了不少,我听见杨沉說:“沒关系,可以去电影院包场看一遍,给你们贡献点票房。” “那真是太好了。”叶佳婕笑得花枝乱颤,“我先谢谢杨总和许哥捧场。” 一個女孩敲门进来,手裡提着一個袋子:“佳婕姐,衣服买来了。” “真巧,那我就不多打扰。杨总,待会儿咱们饭桌上聊。”叶佳婕落落大方的站起来,将袋子递给我,“许哥换衣服吧,我先回去准备。” 等她们离开,我转头向杨沉:“我去洗手间换一下。” “就在這,又沒监控。” 我看了眼明亮的房间,尽管知道沒有别人在,也觉得有点难堪:“……還是不了。” 杨沉挑眉:“怎么,你浑身上下哪儿我沒见過,還怕我看嗎?” 他总是在這种地方钻牛角尖似的和我较劲,我无奈道:“太亮了,觉得不舒服。” “那我陪你一起。”他懒洋洋的站起身,不容拒绝的搭上我的肩膀,“走吧。” 洗手间有股浓郁的玫瑰香薰的味道,我很不喜歡,准备进隔间换好衣服就出来。刚拿着袋子打开隔间的门,想关上却被杨沉拉开,然后他也挤了进来,顺手关上门。 他看了眼裡面的构造,点了点头:“這裡還行。” “你想干什么?”我举起手臂抵在他的胸口,推拒道,“這是在外面!” “我沒做什么。”好在隔间很宽敞,两個人站在裡面完全绰绰有余。杨沉靠在门上,故意用无辜的眼神看我,拉长了语调說,“我陪你来换衣服啊——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被他气到甚至觉得好笑,松开手說:“那你背過去,不要看。” “行。” 沒想到杨沉居然爽快的答应了,真的背過身不看。我也背对着他解开腰带褪下长裤,還好湿的地方都在大腿靠近膝盖的地方,不然总归有点尴尬。刚准备伸手拿放在架子上的袋子,腰就从身后被人抱住了。 “杨沉——!”要不是我对他的性格十分了解,知道他不会乖乖不动,真的会被他吓一跳。我呵斥道,“你别闹了!” “嘘。”他呼吸时的热气扑到我耳后,暧昧的气息迅速在這個空间裡升腾,“听到沒有?有人进来了。你真的要叫那么大声?” “到时候我們俩一起身败名裂,我不亏。”果然外面有走进来的脚步声,我把声音压到最低,吐字都有些含糊不清,“让我换衣服。” 他的手指顺着赤裸的腿摸上去,危险的搭在我内裤边缘,语调带笑:“你记得我們在学校的卫生间裡做過嗎?你总是很紧张,咬得很紧……” 高三那年的冬天冷得迟,十一月的我只穿着单层长裤,搭着衬衫和毛衣。 杨沉好像挺喜歡我這样穿,每次都不脱掉我上身的衣服,命令我把毛衣下摆咬在嘴裡,然后凶狠的掐揉咬噬我的乳头,把那裡弄得红肿挺立。他也会故意用毛线去摩擦湿漉漉而敏感的乳头,让我发出夹杂着愉悦和痛楚的声音,然后放下皱成一团的衬衣,笑我突起的胸口像個女人。 除去酒店,最频繁的是在晚自习前收到他的短信,让我提前做好准备。 這代表着我的晚自习泡汤,并且沒有時間好好吃晚饭。我回到自己在校外租的房子,熟练而冷漠的跪在卫生间灌肠和扩张。他有时候等不及,会直接在学校的卫生间操我。 忍耐。再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