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新任知县 作者:未知 ps:新書上传,需要兄弟们的支持。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 炎炎烈日烧烤着大地。暴雨后的鲁山县很快就恢复到了盛夏水准的高温。陈鸣满身大汗的躲在屋内,人工风扇完全解不了热。而悲催的是,陈家在去年冬天时候還是小门小户,根本不可能想着去藏冰。鲁山县也不想京城,這儿可沒有冰库。 至于用硝石造冰,陈鸣想了又想,還是算了。這個口子不能开,不然家裡储备的硝石今年一個盛夏還不知道要被浪费去几成。 高氏已经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媳妇回土门集,山裡面比县城凉快多了。陈鸣却必须留在县城,這对于他来說是一個机会,能在县老爷跟前多露露脸,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县衙的一個白役。 陈鸣就自己本意来說,他是真不愿意呆在县城啊。小南沟、伏牛山才是他的基业,你县城裡头的一個小小衙役,算個毛啊?但是便宜老爹发话,他怎能不从? 前些日子下雨,還是大雨、暴雨,天气凉快,陈鸣也就罢了。這几日头顶的太阳像下火一样儿,陈鸣心裡是又烦又躁。只想着大声的嚎嚎,可惜這裡是县衙不是他家。 县老爷已经封了大印,等于說整個县衙停工了,但衙役们该上班還是要上班。陈鸣一天也见不到几回他老爹的面,不過县衙裡头的人也多知道陈鸣的身份,這几日在县衙陈鸣倒也无事。 扑克早就在鲁山县流传了开来,并且以快的让陈鸣都膛目的速度与赌博搭上了架。此刻陈鸣的跟前就有一伙人在二二三三的玩着穿剑,陈鸣不知道這些人是玩牌居多,還是赌博居多,他也下场玩過几把,但似乎被人坑了,半個时辰裡输了小二两银子。而很神奇的是,陈鸣根本就沒看出对面那俩人是怎么对上暗号的。 输了钱的陈鸣脸色故意露着不服气和郁闷、你们作弊等等交织在一起的情绪,然后引得那些衙役和白役们哈哈大笑。他能感觉得出,那一场牌局后,自己明显被這群老油子给接纳了。陈鸣也故做着融合进去,這几日裡還时不时的撒出点小钱来,施些小恩小惠。 要知道陈鸣现在每個月的月前就有一百两,還可以在账房拨调五百两银子,這可是很大一笔数字。陈惠要是沒有陈家在背后,单凭身上的這身官皮,一年也落不了六百两纹银的。所以,对于县衙目前陈鸣所接触的衙役和白役,他指头缝裡露出一点来,就足够這些人乐呵的了。 陈鸣又在這六月流火的季节裡苦熬了整整五天,新上任的鲁山县令的消息才终于传到县裡。這位即将到任的父母官老姓郭络罗,名叫常瑞,是一個正儿八经的旗人,出身镶白旗,20岁补礼部笔帖式,今年三十有一。 听到‘郭络罗’三字,陈鸣脑子裡第一個闪過的人是大幂幂,郭络罗·晴川這可是21世纪中国大名鼎鼎的人物。然后陈鸣的脑子才开始真真考虑起這個信息来。 旗人,旗人??這怎么那么的让人不放心呢! 满清八旗子弟给陈鸣的印象实在太恶劣了。他们在陈鸣的感官中,就是贪得无厌,就是狷狂霸道,蛮横不讲理,就是无能至极。虽然理智上陈鸣很清楚,乾隆时期的满清,掌握兵权的主要還是满人,而這個时代的满清气数未尽,還确确实实出了几個名将。 可惜鲁山還是太偏僻了,陈家在官面上的力量也太微弱了,根本就查不到這個常瑞是什么样的为人,什么货色。 六月十九這一天,天气還是一如既往地火辣。县衙一帮人却老老实实的等候在鲁山县北十裡外,等候着新知县大老爷的大驾光临。人群当中,陈鸣看了一眼树荫下凉快的岳文海,在心裡狠狠地骂了一句。 “這龟孙倒是躲一边了,爷爷可快要被烤焦了。”就是陈鸣的便宜老爹,這個时候也沒资格待在岳文海左右,能在大树下乘凉的只有县裡的黄主薄和李典史,以及岳文海的长随,再加上几位大户、士绅等县裡的头面人物。 豆粒大的汗珠拉拉的往下滴,陈鸣已经喝了整整两壶水,是他让特意让人熬得酸梅汤,只要條件允许,陈鸣不会亏待了自己。刘武和陈大伟、黄子聪三個赶着马车停的远远地,马车上装着满满一捅酸梅汤,虽然沒冰,還有新鲜的水果。陈鸣、陈惠父子只要想喝水,立刻就有伺候着,连带他们周边的衙役、捕快,都享受了一把。 只是马车裡的水果都他娘的捂热了,這常瑞還是沒到。 昨天傍晚,信儿到的鲁山县衙,說新任县令常瑞已经到了宝丰县的杨庄镇,杨庄镇距离鲁山县城只有四十裡不到,且那报子是中午时从杨庄镇骑马赶来的鲁山县衙,也就是說常瑞下午還能赶一段路,然后鲁山县衙上下出迎十裡,這一剪两剪,常瑞就是爬這個时候也该到地儿了。 眼看着時間就到正午了! 岳文海老神在在的坐着,他屁股地下有张凉椅,手边還有茶水、点心和水果,他才不会因为時間而焦急呢。眼下岳文海是孙子,常瑞是大爷,岳文海必须‘真诚’的伺候着常瑞,让常瑞到了县衙以后尽早把手续交接完喽,他還去下一任地盘当自己的县太爷。 官场是非常踩低捧高的场合,如果岳文海被提拔,下一任升做了从六品或是什么州府官,他還可以在常瑞面前表现一点风骨。可惜岳文海本身沒啥大能耐,背后又沒人支撑,一连四任都在七品知县上打转转,這样的人要是沒大机遇,一辈子也就這样儿了。到老能混一個从五品致仕,就是‘官运亨通’了。 常瑞却是正牌子的旗人。虽不是进士出身,日后的前程却照样不是岳文海可比的。所以,于‘公’于‘私’,岳文海在常瑞跟前都是孙子。 這些事儿都是官场常识。最近时候,县衙做摆设用的黄杓【biao】黄主薄,都有些要炸刺的感觉。为什么?不就是岳文海要滚蛋了,而他黄杓却還要在鲁山县混。 黄杓在鲁山县已经四年了,从来到鲁山的第一天,他就被岳文海压制着,他不是李典史,李典史人家背后有李州同,黄杓却是屁也沒有,他就是一個拿银子幸运的补上了实缺的举人。 黄杓在鲁山县整整当了四年的木胎泥塑,說起来也是個八品官,手中的权利不要說跟陈鸣的便宜老子比,就是户房的老吏,也比不了的。黄杓能不恨岳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