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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隐隐作痛

作者:未知
想半天,张年发說:“要不這么着,你拿一半,剩下一半咱给大家伙儿分了吧?” “你脑子进水了啊你呀?”刘万程這個气呀,“你這不沒事儿找事儿干嗎?你不分,大家不知道有這個钱,什么事儿都沒有。你一分钱,大家会怎么想?大家肯定会想,你自己還不知道掖起多少来呢,分给大家的准是小头,大头让你贪了!你這不沒事干拿着钱买挨骂嗎?” 张年发仔细一琢磨,刘万程說的很对。過去好多干部清廉了一辈子退下来,還是挨大家伙的骂,說他贪污了。因为你就在那個位置上,守着钱,守着权,不贪污谁信啊!关键還是厂子效益一天不如一天,大家心裡有气呀。 想到這裡,他就又在心裡叹息一声。风纪败坏的,老百姓都不相信你了。难怪好多干部私下裡埋怨,不贪白不贪,不贪也挨骂,還不如贪了,挨骂也值了。 思虑半天,张年发对刘万程妥协了,让刘万程提出钱来,给他一半,不過不用给他送到家裡,直接送他办公室裡来就行了。 刘万程也沒多想,答应一声,拿着那個信封出去了。 张年发让刘万程把钱送到他办公室裡,其实還是不想要這個钱。他打算把這個钱交到会计那裡,单独存起来,将来补贴到办公费用裡。 处理完這個事儿,张年发就一拍脑袋,把大事儿给忘了!他赶忙又跑出去,又把刘万程给叫进来。 刘万程刚坐下,端着杯子喝口水。听张年发又跑出来叫他,以为他又反悔了呢,就又端着杯子进去,关上门劝他說:“這事儿就這么定了,你用不着想太多。” 张年发就笑:“不是這事儿了。我忘了告诉你了,我师兄他闺女,就是高秀菊,礼拜天结婚,你去不去?” 刘万程刚喝了一口水,這下给呛的,拼命咳嗽,好悬沒缓過气来。 這個大老张,怎么每回谈话都能让他带来個巨大惊喜呢? 张年发也奇怪,高秀菊结婚,你反应這么大干什么? 好容易理顺了气,刘万程迫不及待地问:“她和谁结婚,和吴晓波?” 张年发說:“不是,要是吴晓波,我师兄也不干呢。是咱厂医院的内科大夫,姓冼,冼大夫,比秀菊大一岁,韩素云给說的。” 這個冼大夫,刘万程在過去是有印象的。年纪和他差不多大,大高個,长的白净,文质彬彬的,话不多。当年高老头闹病,刘万程沒少推着他到厂医院住院,和冼大夫打過交道,人挺老实。 按理說,高秀菊找這么個人,应该很不错了,他们挺般配。可为什么刘万程就觉得心裡难過的要死,跟谁在用刀挖他的心头肉一样呢? 张年发看他脸色惨白,就问他:“你怎么了,哪裡不舒服,要不要去卫生室看看?”卫生室就在厂内,离得近。 刘万程摆摆手說:“我喝水呛的,沒事儿。”就问,“這是多暂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啊?” 张年发就叹口气說:“两個人刚认识一個多月,本来也沒有這么快结婚,都是這個吴晓波闹的!” “吴晓波,他又闹什么了?”刘万程急着问。 张年发說:“吴晓波知道秀菊有了对象,跑去医院把人家冼大夫打了,把诊断室也给砸了,這事儿就闹大了。秀菊這丫头本来就倔,吴晓波這么一闹,秀菊反倒非要和冼大夫结婚了。我师兄也觉得他们挺般配,早结了婚,让吴晓波死心,省得再闹腾。” 刘万程這個气,好你個吴晓波,在我眼皮子底下,你竟敢背着我干這么大的事!你真是笨到家了,你不知道高秀菊是個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倔驴呀?你這么一闹,還不正好帮了人家的忙,把高秀菊推人家怀裡去?笨死了你呀! 可话說回来,你刘万程這到底算是哪头的呢? 稀裡糊涂地答应了张年发,礼拜天和他一起去高老头家,刘万程就匆匆出了分厂办公室,去业务科找吴晓波去了。 吴晓波這会儿這形象就有点惨大了。脑袋弄的跟個鸡窝似的,头发乱蓬蓬的,老长不說,眼圈儿都是黑的,花衬衫上也满是褶皱,老远一看,跟個乞丐也差不到哪裡去了,正趴在桌子上无精打采呢。 “我說,两天沒见,你怎么弄成這副熊样了,出什么事儿了?”刘万程明知故问。 吴晓波看见刘万程,就跟看见亲人似的,眼圈儿都红了,嘴撇了撇,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 不過這小子倒挺会享受,办公室搞的比分厂的办公室豪华多了。贴了华丽的墙纸,吊了石膏浮雕藻井的顶子,换了一色红木的家具,還搞了一组带拐角的真皮沙发放在进门的地方。 沙发前面,弄了個大理石的宽大茶几,茶几上還摆了一套功夫茶具,這可是二十一世纪才流行开的东西。 不過這一切,都是人家业务科自己出的钱,沒花分厂一分钱,刘万程看着眼红也沒办法。 让刘万程坐下,给他沏上上好的龙井,吴晓波陪着刘万程在接待客人的沙发上坐下来,却始终沒回答刘万程的问话。 “有话說,有屁放,别一天到晚整的跟死了亲娘一样,干什么這是?”刘万程倒不耐烦了。 吴晓波就叹一口气說:“這回如了你的意了,高秀菊嫁给别人了。” 刘万程笑了,半天說:“其实,你们俩真不合适。” 吴晓波一脸怒气看着刘万程问:“你从哪儿看出我們俩不合适啊?你把我們俩拆了,你也不能娶她,有意思嗎?” 吴晓波自从干业务科长,对刘万程還是挺尊敬的,這回說话一点也不给刘万程面子,看来是真急了。 刘万程說:“就是啊,高秀菊又不是嫁给我,你跟我撒什么急啊?” 吴晓波還是沒好气:“看你幸灾乐祸的样子,我這气就不打一处来!” 刘万程說:“我啥时候幸灾乐祸啦?我這不才听說高秀菊要嫁别人嗎?怕你心裡难過,這才過来陪陪你,你看你還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了。既然你不稀罕我来,我走成了吧?”說完站起来就要走。 吴晓波把他拦下来,让他坐下,這才說:“刘哥,還就是你知道我。你說,我吴晓波现在混得哪裡不行了?论挣钱,那個姓冼的挣一年,還沒我挣一個月多呢!她高秀菊亲口答应我的,我混得有出息了就和我重归于好,你說她怎么就說话不算话呢?” 刘万程心說,你不去医院打人家冼大夫,高秀菊能說话不算话嗎?可這话他不能跟吴晓波說。 就劝他說:“這种女人,既然說话不算话,你還把她放在心上干嗎?你现在條件這么好,找啥样的還找不着?” 吴晓波就苦笑:“我還就是看上她了,其他比她漂亮的都有,可我就是看不上,就是喜歡她。你說,我這是不是犯贱啊?” 刘万程就默然了。他過来找吴晓波,是想教他一個拆散高秀菊和冼大夫的损招。 冼大夫和刘万程一样,都是农村出来的,都有严重的封建意识残存,对女人的贞洁看的十分重要。 只要吴晓波去找冼大夫,真诚地告诉他,他们在一起很久了,都有了男女关系了,求他成全他们。不管這事儿是不是真的,估计冼大夫都接受不了,這事儿也就给搅和黄了。 在张年发办公室裡的时候,他的确一时冲动,动了要拆散他们的心思。可到了吴晓波這裡,喝着茶,他冷静下来了。 拆散了高秀菊和冼大夫,他又不能再娶高秀菊,难道還真要她嫁给吴晓波嗎?那還不如嫁给冼大夫呢。 所以,他默然不语。可是,心裡還是不能接受高秀菊嫁给别人,心裡還是在隐隐作痛。 到底教不教吴晓波這個招呢?他在心裡犹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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