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浑水摸鱼
“该不会就是那什么鲮鱼的鱼子吧?原来這鱼罐头說的不是鱼,是鱼籽?
“那這不是挂羊头卖狗肉嗎?”
“骗人的东西啊,原来鱼罐头裡头装的不是鱼……”
大家议论了几句,纷纷嘲讽。
叶耀东诧异過后,却在心裡道:這不就是传說中的鱼子酱嗎?
他又闻了闻气息,有点咸香的气味,虽然他沒吃過,但是他见過,這黑溜溜的一颗颗就是鱼子酱啊。
虽然东西都摆在眼前,但是他還事有些不敢相信,也沒让人拿勺子,他直接伸出爪子捞了一小撮放到嘴裡,准备试一下味道看看。
传說中的鱼子酱,可是被列为死前必吃的食物。
听說它的味道略为咸鲜,咀嚼之后有一种爆裂的口感,给人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绝妙感觉。
试一下是不是如传說中的美味,大概就知道這個是不是了。
圆润的珠子一入口,颗颗粒粒滚动在舌尖,他用舌尖跟上颚顶破一颗颗黑珍珠,咸鲜味瞬间充斥着他的口腔,一股海洋的味道,回味却有些鲜甜的味道。
叶耀东嚼吧了几下,感觉是挺清脆圆润又鲜美,比他前段時間吃過的那個啥鱼的鱼籽鲜美多了。
不過却沒有传說中吹的那么夸张,可能他是俗人,這金钱的味道,他不配。
叶父却看他說都沒說,就直接用手抓到嘴裡,立即出声,“东子,你怎么乱吃东西,這也不知道是啥东西,你就直接吃了?”
“還挺好吃的,這满船的货,总不能运的一堆垃圾吧?都能制作成罐头了,肯定不差,咱们這裡不管什么罐头都巨贵,這鱼子既然能做成罐头,肯定错不了。”
“真的好吃?”
“真的假的?這黑乎乎的跟老鼠屎一样的,能好吃?”
他将罐头推到他们跟前,“你们试试?”
叶父将信将疑的也伸手捞了一把。
“轻一点,不要捏碎了。”
三人轮流抓了一小把,先闻了闻。
“感觉好像沒啥味,就有点咸咸的。”
“這個是腌制的,但是不会咸。”
叶父将信将疑的放到嘴裡,嚼吧嚼吧两下才道:“味道還行啊。”
船工也道:“這黑溜溜的倒是也能吃,這是什么鱼籽,奇奇怪怪的。”
叶耀东忍不住嘴角抽了抽,牛嚼牡丹。
跟他一样。
這些深色黏糊糊的卵看起来并不张扬,但是它的价格却可以卖到高达一斤五万块,同样是鱼籽,也就只有鲟鱼才能卖得上這么高的价。
鱼子酱的高昂价格并不归于鱼子酱的地位,所有鱼子制品当中,能被称为鱼子酱的,也就只有鲟鱼鱼子。
其他的例如鲑鱼子,飞鱼子,明太子,都不過是鲟鱼的替代品,其实也就国外比较受欢迎。
鱼子酱最开始诞生于俄罗斯,但是却沒有受到当地人的热捧,直至16世纪,鱼子酱出口到法国之后,当时的国王路易十四品尝后,竟然喜歡得不得了,后来很多法国贵族都纷纷吃起了鱼子酱。
因此,鱼子酱在法国打上了“贵族”這一标签,身价瞬间飙升,并不是因为它的味道有多好吃,更重要的是它能够展现尊贵的身份。
就像是伱花几百万买一块手表,并不是它应用的技术多厉害,而是一個人显赫的地位和身份的象征。
再加上只有鲟鱼的鱼子才会被称为鱼子酱,而且鲟鱼产鱼籽時間较长,需要8~20年,特别耗费实力物力,人力和财力,所以鱼子酱非常贵,非有钱人吃不起。
只是這鲮鱼罐头裡头怎么会有鱼子酱?
而且,那一整條船上面堆的满满的箱子,该不会都是這個鱼子酱?
鱼子酱可是被称为黑金的存在,它的等级越高,饱满度就越清晰,他鉴别不来,只是感觉味道吃着還行,也不知道這些是不是鲟鱼的鱼子。
要知道现在中华鲟可是被列为保护动物了。
他仿佛嗅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又拿起鱼罐头仔细瞧了一下外包装,却发现外包装上面意外的竟然沒有品牌标志。
刚刚拿起来看的时候,只是看着上面的名字叫豆豉鲮鱼,倒是沒有注意品牌,寻找了一圈,也沒有看到上面标的制造商。
完了,有猫腻!
“既然能吃,那就随便留着吧,也不用丢回海裡了,省得浪费。”叶父大发慈悲的說了一句。
他爹這话倒是又把他拉回现实当中了,他面上尬笑了一下,并不敢跟他爹說這玩意的价值,不然他爹得惊掉下巴,又得怀疑他是咋知道的,是不是說胡话。
“不对啊,在外面刻着鲮鱼的标志,裡头装着却是鱼籽,怎么看怎么不对头,挂羊头卖狗肉也不是這样的,鱼子就是鱼子喽,外面贴着的应该也是鱼子的照片才对。”
“就是!這不是乱来嗎?”
“走走走走私…船!肯…定!”
其他俩人也附和船工的话,跟着点头。
他自从看到罐头裡打开是鱼籽后,也很怀疑那條船了。
打着鲮鱼罐头的标志,裡头却装着鱼子酱,目的不纯,大概真的是走私吧?而且還是走私的鱼子酱,用鲮鱼罐头当挡箭牌。
难道這一條船不是要靠岸,而是要去公海?所以才這么急匆匆的赶路?
“再去开一個看看是不是還是鱼子。”
說干就干,說完后,他拎着刀又跑到刚刚的過道上拿了一盒,捧在手心,刀就直接砍了下去。
开出来依旧是黑乎乎的,看着沒啥区别,他放在鼻尖闻了一下。
“咦,豆豉味!這一罐是真正的豆豉鲮鱼!”
“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叶父跟在他身后听到了,也忙不跌的道。
叶耀东一手拿着刀,一手捧着豆豉鲮鱼罐头,转過头来,要将举着的刀递向他爹。
结果瞬间反应過来递错了,又将另外一只手上的鲮鱼罐头递给他。
但是這一下也吓得他爹连忙倒退了一步,踩到了身后人的脚,并且气得破口大骂。
“你個混账小子,提着刀干嘛?要杀老子啊?”
叶耀东讪笑,“這不是一时沒反应過来,举错手了嗎?我哪敢啊,杀人灭口也不能灭老子啊。”
叶父气得吹胡子瞪眼,“還杀人灭口,你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差点沒把我吓死。”
呵呵,虽然有很多秘密别人不知道,但是他爹都知道,不過還真的有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嘿嘿,呐,這回沒拿错,是這一個,你尝一下,问着挺香的,豆豉味。”
叶父沒好气的接過,心有余气的又剐了他一眼。
“這不就跟你媳妇娘家腌的豆豉一样嗎?鱼在底下?”
“所以這盒才是真正的豆豉鲮鱼?”
“混混混一起…装了?”
“可能是混在一起装,给這個鱼子酱打掩护了。”
叶耀东刚刚因为他爹的出声,也沒仔细看第二罐打开的豆豉鲮鱼上面的标志。
他又从箱子裡拿出一盒,发现這一盒上面倒是有品牌标志,而且翻一面,也有制造商地址。
一箱裡面有两個细微不同处的贴牌,明显有問題。
“爹,你那個再给我看一下先,刀给你。”
叶父用小眼神瞄了一眼他手头的刀,又瞥了他一眼,才把手头的罐头跟他换了一下刀,然后立即退出過道,让其他人让了個路,准备先把刀放起来。
而叶耀东也一只手拿着一盒罐头走出去,并且喊话其他两人,“你们帮我把那個箱子抬到甲板上吧,反正沒人看到我們打捞下来,一個箱子而已,离的距离看不到。”
“好。”
他将手上的两個罐头放在灯光下面照了照,发现上面贴了一圈纸质标志都一样,不同于第一個开出来的鱼子酱。
所以這两個都是鲮鱼罐头,而第一罐给他开的鱼子酱是特殊另类的。
他将三盒并排在一起,想要驗證一下,就又让他爹把刀拿過来砍了一下第三罐。
果真又是鲮鱼罐头。
“东子,這個干嘛不直接光明正大的鱼子酱就鱼子酱,鲮鱼罐头就鲮鱼罐头,为啥要把這鱼子混在鱼罐头裡面?有什么說法嗎?這個鱼子酱有什么特殊嗎?”
“对对对,刚刚就想问了,干啥不直接贴一個鱼子的标签,還要這样混在一起装,還特意贴上鲮鱼的标志。”
“有有有鬼!”
“鬼你個头啊鬼,大晚上的讲這個。”叶父不高兴的瞪了他一眼。
“這個鱼子酱很贵很贵,你们想象不到的贵,而且真正的鱼子酱是得用鲟鱼做的,而鲟鱼现在已经是国家保护动物了,捕捞鲟鱼犯法的。”
叶父惊讶了,“捕個鱼還犯法?为啥?有病吧?鱼不就是让人捕的嗎?還犯法?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不然干嘛還這样遮遮掩掩?就是這個鲟鱼的鱼子酱,在国外能卖出天价,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有足够的利益当然值得某些人冒险了。”
“那這個一盒能卖多少钱啊?”
“呃……”
這倒是有些难倒他了,他不知道八零时代的价格啊。
“一斤要几千块。”
他随口胡诌了一下,却看到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乱說,怎么可能,几千块?几毛钱我都不想要,送我吃,我還要考虑一下吃不吃。”
“你乱說的吧?怎么可能,几千块都能买一條船了,就這一斤玩意儿能抵一條船,那外国人是太有钱了還是瞎了眼?”
“黄金都沒有這东西贵,這一颗颗跟老鼠屎一样的。”
“就是……”
叶耀东心裡哼哼几声,可能還不止抵一條船,抵两條船也說不定。
“不信拉倒,又沒要你们相信,你们就当我胡說就好了,反正這玩意肯定贵,不贵的话,也不至于這样藏着掖着。”
叶父也觉得有猫腻,不然的话干嘛這样浑水摸鱼,只不過让他相信這种鱼籽一斤要几千块,他更难以想象,对他来說简直天方夜谭。
黄金都沒有這东西贵。
“這些人肯定是怕被抓要坐牢,所以才這样藏着掖着,肯定沒有你說的那么贵。”
“你要這么想也行,反正犯法肯定是犯法的,贵肯定是贵的,不然的话干嗎要冒着坐牢的风险……”
“那倒也是……”叶父又有些将信将疑。
“东东东哥……”
“有屁快放!”
他這会儿沒耐心听他說话,也就是他老子說话,他才耐心的解释。
看着抬出来的箱子,他已经整個人扑在上头,准备把裡头的罐头通通拿出来,看一下两种罐头的比例有多少。
“有有有…箱子!”
“废话,我当然知道有箱子了,這不就是……”
“不不不不,是…海上!”
叶耀东立即转過头去望向海面,還真的又飘過来了一個。
他不放心的又看向两條叠罗汉的渔船,发现就一小会儿功夫,那條货船好像又倾斜了一点,也不知道是被海浪打的,還是被收鲜船压的,大概两种都有。
继续再压下去,两條船倾斜的弧度還会更大,收鲜船打得沉一條,保留他们的一條的主意,大概不可能了。
按货船的倾斜弧度,只会带着收鲜船一块倾斜倾倒,并且随着時間的推移,倾斜的角度只会越来越大,直到一块倾倒翻到海裡。
“你们去把它捞上来,我先看一下這箱子裡头的货,分一下看看。”
他刚刚沒有同时将两种不同的罐头放在手裡過,這会儿将箱子裡的罐头都拿出来,倒是将两种不同的罐头放在手裡感受了一下,重量明显不同。
在第二個箱子打捞上来的时候,他已经将第一個箱子裡的罐头都分拣了一下。
小小的箱子裡面,有45個鲮鱼罐头,而鱼子酱罐头是只有5個。
這條船大概是打着出口鲮鱼罐头的同时,顺带把鱼子酱也浑水摸鱼一块出口,或者可以說是走私。
“东子,這個箱子也捞上来了,打开嗎?”
“打开!”
其他人在罐头打开时,发现两种不同的东西后,也是嗅出了一丝异样,都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叶父手脚麻利的将第二個箱子快速打开,然后将裡头塞的稻草统统都拿出来,父子俩一块将裡头的罐头都拿出来对比。
跟第一個箱子一样,鲮鱼罐头45個,鱼子酱罐头5個,看外包装区分就行。
“两個箱子一模一样。”
“比例也一样。”
“這怎么办?”
叶耀东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還沒想好。”
“那先收起来?”
“把第二個打捞上来的箱子收起来,藏到我船底下先,這第一個箱子也把东西装回去放到船舱角落先,开的這三盒罐头就先放着先。”
“行。”
叶父等把這些事都做完后,才又看向叶耀东,“等会儿要是救援船来的话,咱们要不要偷偷报告?”
他也在那裡犹豫着呢,但是又担心打小报告被发现。
“等会儿看情况再說。”
要是趁其不备,能有個私下說话的空间,他倒是不介意捅出来。
也不知道這個是不是鲟鱼的鱼子酱?国内鲟鱼可就只有中华鲟,這现在可是保护动物,顶风作案沒有背景可不成。
他想或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反正也与他无关,他也是意外发现的,白得两箱就当封口费也无不可。
把人家举报了,到时候他们被抓进去,他也沒有什么奖励,直接当做啥都不知道,人家還得感谢一下他赶過来帮忙,给他包個红包。
“那這三盒呢?吃掉?”
他犹犹豫豫,“吃掉吧,反正不還有两箱?”
“那也吃不掉啊,這东西看着黑乎乎的,也不太好吃的样子,而且你不是說那個鱼子酱一斤得几千块嗎?這哪舍得吃啊?”
“你不是不信嗎?不舍得吃,那就放着给我吃吧,你们吃那個鱼罐头,吃剩的再留着吧。”
叶父瞪了他一眼,“几千块钱的东西,你就這样吃进去?”
“刚刚還說几毛钱卖给你都不想要,现在又把几千块挂在嘴上。”
叶耀东沒好气地說了一句话后又道:“开都开了,当然得吃了,不然放着坏嗎?你害怕雷公响不敢吃,那当然给我吃了,我不怕雷公。”
船工笑着打断父子俩抬杠,“呵呵,玩意儿先放一边去好了,试试那個鱼罐头好了。”
“那就先试试這一個鱼罐头,這個也很贵是不是?看你刚刚說的這個罐头多好多好,尝一下看看,那個鱼籽吃起来马马虎虎,竟然還說的那么贵,那么玄乎,這個鲮鱼裡头有豆豉,看着应该会好一点…”
叶父說着就把那一罐鱼子酱放到角落去,虽然不相信,但是也确实舍不得动。
然后用粗糙的大掌将刚刚用刀砍开的鲮鱼罐头口子,直接掰的更大了。
“這都是豆豉啊,也是骗人的东西,說是豆豉鲮鱼,结果豆豉比鱼多。”
“不然怎么赚钱?好歹底下也有鱼,不是挂羊头卖狗肉。”
叶父去拿了一双筷子,拨弄了一下罐头,“這种小杂鱼都能做成罐头,小不丁点的,還沒有我巴掌长。”
“挺下饭的,裡面也有油水。”
“這倒是。”
叶父边說边将裡头的豆豉拨弄到碗裡,连油也倒了一点到碗裡搅拌。
“让我也尝一尝,這辈子都還沒吃過罐头呢,水果罐头沒先吃上,倒是可以让我先尝一口什么是鱼罐头。”
“吃吧吃吧,别客气,反正都是海裡捡的,你们也都试试……”
叶父将罐头摆在小桌上,让他们自取。
叶耀东也拿了双筷子夹了一块鱼肉,這鱼肉硬邦邦的,都是被炸過的,吃起来倒是香的很,不同于一般的鱼肉很有嚼劲。
叶父他们也是這么评价的,都說硬硬的有嚼劲,倒是吃起来挺香的,有别于一般鱼肉的嫩滑。
“這连骨头都是炸過的,硬硬的,直接可以嚼着吃啊?都是油水,难怪你說這個会贵,会受欢迎。”
“好吃吧,我就跟你說這個鱼罐头会好吃,你非不相信,海鱼有海鱼的味道,淡水鱼也有淡水鱼的风味,不一定淡水鱼就不好吃了,做的好的话也会好吃,海鱼也有不好吃的。”
“這個豆豉拌饭也挺香的……”
叶父一点都不觉得饭冷冰冰的,反而干了两大碗,吃的嘴巴油光滑亮的。
“咱们把那两箱带回去,自己留着吃,也让你娘他们都尝一尝。”
“我觉得那個什么鱼子,沒有這個鱼罐头好吃,這個香香的,有嚼劲,那個鱼子吃起来滑腻腻的,有点腥。”
确实不符合中国宝宝的胃口,他虽然觉得那個鱼子酱别有风味,但是鲮鱼罐头口感上更符合他口味。
“這沒吃完的再盖回去,這玩意贵的很,放到明天继续吃,不要拿来吃着玩了,吃一点少一点,省着吃。”
叶父放下碗筷,舍不得的把罐头又盖回去,手指头上沾着的油水,都還放嘴裡嗦干净。
“打脸了吧爹,前面還各种嫌弃,现在却舍不得吃了。”
他嘴硬道:“前面是前面,谁知道這鱼是被油炸過的,油有炸過的东西,哪有不好吃的?屎被油炸一下都香,更何况你不是一直都說這個东西贵嗎?那哪能這样子吃着玩,糟蹋了。”
“說的好像你吃過油炸屎一样。”
“瞎說什么?”叶父瞥了他一眼,将罐头放到桌子的角落,跟鱼子酱叠起来放好。
船工也将筷子放嘴裡舔了一下才放下,“以前怎么不知道還有鱼罐头這個东西,果然是得有钱人才能吃得到的,裡头還有那么多的油水,咱们那乡下地方听都沒听說過。”
“這是粤省的,都是拿来出口的,打仗的时候好像也拿来供应部队。跟咱们這隔的那么远,不知道也正常,即使有,谁舍得去买来吃啊?”
“吃不起,吃不起,還是干活吧,這裡還有点货還沒拣完,赶紧收拾掉,可能還能去睡一会儿……”
叶父摸了摸口袋,才发现手表放到驾驶舱的操作台了,看不了時間。
“几点了?”
“8点,才過去大概一小时。”
“才過去一小时嗎?那有的等了,也不知道救援队什么时候過来。”
“等着吧,反正怎么也得候在這裡。”
“也正好,今天晚上他们這個船事故处理好,明天我們捕捞個几網就能回去了。”
希望如此。
叶父看着船工跟陈石两人又蹲下去分拣甲板上残留的货物,就凑到叶耀东身旁。
“你說,等会救援队的人過来了会不会发现那條货船的問題?”
“不知道啊,谁知道人家過来救援,会不会顺带检查一下。”
“应该会的吧?那船上面的箱子散落的到处都是,应该会好奇裡面是啥东西吧?”
“应该吧。”
你问我我问谁?沒发生的事,问他,他也不知道啊。
“那咱们還是看着吧,指不定人家来的晚,船直接沉了也說不好……”
叶耀东猛拍了一下道:“对啊,万一沉了,咱们還得帮忙捞人,你赶紧把桌上吃剩的那三個罐头收起来,藏起来,万一把人弄到船上,给看到了不好。”
“对对对,那我去藏起来,顺便把碗筷先洗了。”
叶父立即忙活去了。
個個都是不爱洗碗的懒汉,不到下一次做饭時間,碗筷是不会洗的。
刚开始两天都還勤快的吃完就洗,到后面就都放着了,在船上也沒那么讲究,叶耀东也不是会指使人的,反正正经活沒耽误就行。
叶耀东打发走他爹后,也在那裡思考着鱼子酱的事。
藏着的两箱,大概弄回去得留着自己吃了,那么贵的东西直接入口,他還真的有些心疼,关键是又不符合他胃口。
卖肯定是不能拿出来卖的,万一人家沒被抓走,把他给抓去了,哭都沒地方哭。
還真的别說,這东西真的得人上人才吃得起,這下子真的得被迫体验一下了。
甲板上的货三两下就被清理了,而且抬进去的抬进去,倒回海裡的倒回海裡,两人清理完后也回到床上去睡觉了。
叶耀东也让他爹去睡觉,不知道救援的船几时過来,沒必要那么多人等在那裡,他反正精神的很,他一個人看着就行。
只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都三個小时過去了,都還沒有等来,而前方的渔船上的人大概更焦急,渔船也倾斜的更厉害了。
再加上潮水退到底之后,又开始回涨,海浪冲刷着好像倾斜的更厉害了。
要是救援船来得及时的话,倒是可以趁着涨潮,一條绳子拴着收鲜船,加足马力,让它从货船上面倒退开下来。
而货船因为触礁倾斜的,也可能因为潮水上涨,倾斜的沒有那么厉害,指不定也能救援成功。
正当他闲着无聊,吃皮皮虾都差点把嘴巴吃痛了的时候,海面上突然出现了一道光亮,他瞬间精神一阵。
而不远处的两條船也在那裡欢呼。
“救援船来了?”
不远处的那條船由远及近,他用手电筒不停的朝对方照着,也看到了船上竖着的中国旗子,船身刷着海事局三個字,顿时放心了。
来了就好。
下午去种了两個牙齿,螺丝打到牙床裡,晚上回来肿了一大片,吃东西都吃不了艰难的忍痛语音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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