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5章 打听
一個個呱啦呱啦的讲個沒停,看到他来了也只是笑着打了個招呼,然后又继续讲,他的到来丝毫沒有影响到她们八卦的兴致,那眼睛鼻子眉毛都是戏,讲的眉飞色舞的。
他听的好奇,也在旁边逗留站了一会儿。
“沒想到還真挺不怕死的,上回差点有钱挣,沒命回,這才過去多久?”
“是啊,才過去10天吧,竟然就急急忙忙的下床又开始晒鱼干了……”
“還死不承认,說晒一点自家吃,谁信啊?天天从阿财那裡几百斤几百斤的买回去,把别人都当傻子了……”
“也不怕把家底都赔进去……外头多危险…钱哪那么好挣,真那么好挣的话,谁還发不了财啊?”
“沒想到他们還好的挺快的,十天就下床了……”
“哪裡好了?脸還青一块紫一块的,眼睛都只能睁一個缝,還肿在那裡,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就迫不及待,還真的是嫌命太长……”
這些妇女们讨论的是,年后想要复制他的路,去市裡卖鱼干的王老七父子三個,那会儿說是凌晨卖完货,就在车站门口等天亮坐第一班车回来,结果钱被抢了,人也被打了個半死,惨兮兮的走回来倒在了家门口。
“听說是看最近天气好,所以想要赶紧多晒一点,不然的话,晚几天可能就下雨了,到时候时不时下一场春雨,那就不好搞了。”
“是真的不怕死,之前攒一年再去卖倒還好,也沒什么损失,顶多是被打一顿,现在竟然還要花钱去买,也不怕赔光光去要饭……”
“肯定也晒不了多少,现在天气热起来了,鱼干最好晒的当然是秋冬了,现在都春天了,等晚一点雨水就多了,他们也晒不了几天,瞎折腾,以为每個人都能当阿东呢?”
“对呀,這挣不挣钱得靠命,刚過完一年就倒霉催的钱沒了,人也被打了,還敢搞……”
叶耀东听明白了大家议论后就又往裡走,愿意学就学呗,真发财了,那是他们运气好。
被打的那么惨,還敢在刚能下床走动时,就开始立即晒鱼干,這說明是已经知道了裡头的油水跟甜头,知道绝逼能挣钱,所以才刚能动弹就狠心打算再搞一次了。
他也是觉得发财這個真的是靠命靠运气,虽然這年头机遇大,但是伴随着风险。容易发财,也容易倒霉。
老太太今早坐到挑货的那一堆妇女边上了,边上收音机在那裡放着,她乐呵呵的也竖着听周围大家讲话,手上也帮着在那裡分拣。
大概是夜晚光线不好,她眼睛不好使,晚间的时候就坐到杀鱼的那一堆那裡聊天,今天太阳又好,光线又足,所以就坐到這边来了。
今天孩子们都去上学了,還沒来得及挣钱,就心不甘情不愿地被赶走了,只有叶成洋還沒到上学的年纪,高高兴兴地卖力的干活。
他一看到叶耀东来了后,立即高兴又响亮的喊了一声,“爹!”
“嗯,挺勤快的,一大早沒跑出去玩,還知道帮家裡干活。”
“你不是跟他们說一個小时一毛钱?那不是积极的很?阿海他们几個今早都打算請假不去上学了,早上被一顿好打,鸡飞狗跳的才被赶去学校。”
叶成洋眼睛晶亮的說:“爹,你要說话算话,别人都是一個小时一毛钱,我当然也是。”
“自家的作坊给什么钱?等我以后老了,我的都是你们三兄妹的。”
叶成洋歪着脑袋想了一下,总觉得這话挺熟悉的。
“可是你现在還沒老啊。”
“那以后也都是你们的,哪有自己问自己要钱的?乖,好好干,阿海他们是外人,帮咱家干活才要给钱,就跟那边那些阿婆们一样,都是帮工。這作坊以后都是你们的,哪裡還要给钱?你见我自己给自己钱了嗎?”
叶成洋给他绕得有点迷糊,愣愣的,不知道自己要說啥。
也有点不明白,自己现在在這裡晒鱼干到底有沒有工钱领?
叶父翻了個白眼,這不都是家裡那婆娘以前常挂在嘴边的话嗎?竟然還拿這话糊弄孩子。
“你怎么到现在才起来?不是還要去县城办事?”
“昨天小九睡到狗窝裡去了,大半夜的一家子人仰马翻的到处找,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人,所以今天也起晚了。刚吃完早饭出来看一下,现在就马上去县城。”
“睡到狗窝裡?怎么会睡到狗窝裡啊?怎么掉也掉不到狗窝裡啊,你睡觉晚上房子沒锁嗎?她自己一個人跑出去的嗎?”
叶成洋也惊讶了,“妹妹昨天跟狗一起睡?”
叶耀东瞥了一眼傻儿子,才给他爹简单的解释了一下。
“還好是跑到狗窝沒有跑到外面去,天都黑了,乌漆抹黑的,真要跑到外面哪個角角落落不得冻坏了。”
“嗯,长记性了,下次得看紧一点,我去县城,你要一起去嗎?”
“要啊,我当然得跟你一起去了,你今天還要去造船厂,我当然得看着点,跟你一块去了,免得被人骗了,一大早過来等在這裡就是等你一起去县城。”
“那走吧,骑摩托车去快一点。”
叶父眼睛一亮,“好好好,骑摩托车去。”
他高兴的习惯性想在衣服上擦两下手,但是想起今天穿的不是干活的衣服,是過年的棉袄,又硬生生停手了,然后越過叶耀东,往洗鱼的那堆妇女那裡走去。
“我先去洗個手,你等我一下。”
叶成洋蠢蠢欲动,满脸纠结的看着,欲言又止。
叶耀东笑着挑了下眉,“你要跟嗎?”
“爹,我晒鱼干到底有沒有工钱啊?”
“嗯,勉为其难的也算给你吧,不然的话,其他人都有,你沒有。”
他坏笑的给叶成洋摆了個难题,是要留在這裡挣工钱,還是跟他骑摩托车拉风的去县裡。
叶成洋确定的知道自己有工钱后,欣喜了一下,但是又满脸挣扎,最终還是抵不過金钱的魅力。
“算了,我還是在這裡挣工钱吧,爹你要說话算话。”
“嗯,好好干。”
他高兴的重重的点头。
钱跟出风头两者之间選擇,還挺务实的選擇了金钱,還算不傻。
叶父洗完手见他還站在那裡,赶紧催促,“走啊,你還站在那裡干嘛?一会就要中午了,還磨磨蹭蹭的,早去早回啊……”
林秀清刚吃完饭,领着孩子過来准备帮忙干活,就看着父子俩吆喝着结伴就要往外走,连忙问他。
“你们要去哪裡?”
“去县城办個事,中午不用煮我們的饭了,我們现在就骑摩托车走,家裡记得看好了,院子裡的箱子别被人搬走了,让老太太回……算了,我将狗多锁几條在屋裡,院子放两條,家裡放两條,房间再锁一條好了。”
作坊裡這么热闹,老人家就喜歡人多热闹的地方,沒得把她叫回去坐在门口伸着脖子,望着這边发呆,還是就让她在這边听热闹吧。
真遭贼的话,也不是她一個老太太能应付的,估计喊都喊不出来,就玩完了。
家裡的那几只狗也挺聪明机灵的,這裡两边也离得近,让阿清时不时回去开個门瞧一下就行。
“那也行,叫阿亮他们几個运水的时候,也顺便经過家门口多看看,一会儿10点多又要煮午饭了,我就回去了。”
“嗯,那我走了。”
叶耀东走之前還弯腰掐了一下边上小胖墩的脸。
小胖墩忘性大,已经不记得他的不义之举,還乐呵呵的冲他笑,露出两排的小米牙。
他感觉有些好玩,蹲了下去,将脑袋凑到她跟前,“亲我一下?”
吧唧
“乖~回来给你买糖吃。”
叶小溪高兴的重重点头,头顶上的两個小啾啾也抖一下。
叶父看他在那裡磨叽,已经先他一步走在前头了,然后吆喝着周围乱跑的狗子们,让它们跟他回家。
回,是老实的跟在后头回到院子裡了,只是叶父招呼它们进房门的时候,几只狗沒有一只要进去,全部都在那裡后腿。
“进去啊,你们随便进去一只,快啊……”
所有狗都在那裡冲他汪汪两声,然后就站到角落去,叶父赶忙過去想着逮一只,结果它们在屋裡四处逃窜,然后一只跟一只的往外窜。
叶耀东才刚进院门,就看狗子要往外跑,连忙把院门关起来。
“干嘛?跑什么?现在有一個光荣又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们,养狗千日用狗一时,過来了,配合一点,晚一点给你们买猪肺,买骨头吃。”
“跑什么,躲什么?昨晚不表现的挺好的嗎?今天再接再厉……”
他看着满院子乱吠乱跑的狗,只能跟他爹一块一只一只的逮。
小黑子体型最大,就先它了。
把它关到房间裡,安全一点。
小黑子被抓住后,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被拖着往屋裡走,并且扭头看着其他的狗子,发出呜咽呜咽的声响。
“乖一点,看個家而已,晚上给你加餐了,肯定比别的狗子多。”
叶耀东把狗拖到房间裡去,并且叮嘱它,“不准到处乱刨,不准跑床上去,不准钻柜子,就老老实实的在空地上活动。”
“呜~”
它焉了吧唧的直接趴在门后的地上,整只狗头都贴着地面,一动不动,仿佛一只死狗般。
叶耀东见不得它這個死样,踢了它一下,“不准装死,给我机灵一点,看好家。”
它立即又慢吞吞的站起来。
他這才将门锁上。
“這几只狗都是养的挺好,挺听话的,也算沒有白养,還能看看家。”
“当然养得好了,看它那毛发油光滑亮的,肯定比其他狗多吃了几口好东西,吃多了当然得干活。”
叶耀东說完又继续去院子裡,又抓了两只关在堂屋。
顺便从屋裡墙上拿了一個篮子下来,裡头是年后刚晒的虾仁,满满的一篮筐。
本来是留着自家吃的,這会儿要去县城拜访也不能空手,正好提一篮子虾仁過去,面上也好看一点。
等他将家门锁起来,院子裡剩余的两只狗都通通躲到角落去,有一只還特意往他遮盖那些箱子的尼龙袋裡钻,仿佛這样就能躲過去,让他发现不了。
而堂屋裡锁着的两只,此时都趴在窗户上,狗头都贴着玻璃看着外面,瞧着有些可怜。
“乖一点,你们看家,我走了,陌生人给的东西不要吃啊,院子裡要是突然间多出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也不准吃啊,知道不?”
“汪~”
只有一只躲到角落的应和了一声,另外一只躲在尼龙袋裡的斑点狗不吭声。
他去骑摩托车的时候顺便踢了一脚,那只狗才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也跟着汪了一声。
“爹,你去开一下院门。”
“好。”
叶耀东将摩托车骑出去后,就又将院门锁起来。
叶父已经兴冲冲,着急忙慌的爬上了挎斗裡等着了。
除了摩托车刚骑回来的时候,他摸過,骑上去過,来回开了两趟后,就再也沒有坐上去過了,早就忘记怎么开了,這会坐到裡头還感觉挺新鲜的。
他還沒坐過這個挎斗,在裡头跺了两下脚,又摸了摸座位,左看右看了几下。
“坐稳了,我开了?”
他立即正襟危坐,也用手握住车上面镂空能抓手的位置,免得被颠簸的路甩出去。
叶耀东看着他爹已经准备妥当后,才缓慢的开了起来,然后慢慢的往村裡走。
一些老头子老太太坐在门口晒太阳,听到他摩托车的声响伸着脖子往声音处张望,然后站起来,直到摩托车开出老远,他们才收回注目礼。
身后的窃窃私语叶耀东也听不到,他专注地看到前方,直到上了大路后才稍微加快了一点速度。
从起床到现在,耽搁的時間也不少,此时已经9点出头了。
按摩托车的速度,顶多9点半就能到县裡了,不過县城人来人往的比较多,摩托车肯定不能像骑在大路上那么快,肯定是龟速挪动。
這個摩托车還挺打眼的,整個县城就沒有几辆,街上穿着光鲜亮丽的才能骑上自行车,一般的都是挎着個篮子,靠两條腿。
他专挑小路走,县城此时大多地方都是农田,都還沒有被征收,显得城区特别的小,就一点点大,到了城区之后,沒一会儿他就开到了陈局长家附近的巷子裡。
给他十個胆子,他也不敢直接将摩托车开到海事局门口,也不敢开到家属楼下面,免得给人家添麻烦。
“爹,你在這裡看着,我走過去,就两條巷子。”
“不用我跟你一起去嗎?”
“不用,看好摩托车要紧,万一被偷了咋办?我們也不能把摩托车开到人家家属楼下面,万一给领导添了麻烦咋办?咱们得懂事一点。”
“好好好,那我就在這裡等着,你记得多问几句,问清楚一点,可别给自己惹上麻烦。那些货要是有在查的话,咱们干脆直接交上去得了,别占那便宜,惹上麻烦不好,也别让人家难做。”
“知道了,我有分寸,又不是见钱眼开的人。”
叶耀东說完就往前走,他顺便掏出兜裡的手表看了一下,磨叽了一下,也才10点,還沒到下班時間。
想着在家属楼楼下干等得等很久,海事局也沒离的多远,就干脆直接走去海事局门口蹲着。
只不過他乐意蹲在门口,门卫還不乐意看到他,還過来驱赶。
他只好說明来意,人家上下的打量了他一眼,看着他穿着也挺光鲜亮丽,长得也人模人样的,又收了两支烟,也高兴的进去通报了一下。
叶耀东今早起来特意将自己收拾了一下,几天沒刮的胡子都刮得干干净净,還将头发梳成时下最流行的大背头,显得格外的像是成功人士。
人靠衣着马靠鞍。
先敬衣后敬人,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陈局长听到有一個白净又精神的后生仔過来找他,也心想着应该是叶耀东,就连忙跟着出来了。
“阿东同志咋又来了?进去我裡头办公室坐会儿,喝口茶。”
“好的,谢谢啊,又来打扰您了,您忙不忙?忙的话我就在這门口等着,等您下班,也不着急,沒啥事,公务要紧。”
“沒什么,都是小事情,先进屋坐会儿,喝口茶。”
“好的好的,怎么感觉人少了好多?”叶耀东刚走进破烂的院子裡,就看到裡头好像人少了很多,有几個门還锁在那。
“办事去了。”
他哦了一声后,也沒好意思多问,直到进到办公室,才将一篮筐的虾仁递给陈局长。
“年后第一趟出海回来晒的,正好這两天天气好,干的快,特意带一篮子過来给您尝尝鲜,這虾仁补钙的,长期吃着好。”
“谢谢啊,坐,坐。”
叶耀东直接开门见山的询问他,前几天自己過来时跟他說的事。
“那鱼罐头的事,对您有用处嗎?我們這一趟在海上,本来想联系一惯叫的那條收鲜船的,却联系不上,前几天的那一伙人,也不知道被放出来了沒有?”
陈局长面容神情格外严肃,“這件事现在是机密,裡头牵扯大的很,我啥也不能說,你也什么都不要打听,這件事沒有几個月是完不了事的,你那收鲜船也得重新再联系,原本那一家也别问了。”
叶耀东立即正襟危坐,他還沒见陈局面色這么严肃過,虽然早就想過能牵扯到鱼子酱的,肯定不是小事,但是自己的想象空间也有限,也沒有一個确切的认知。
這下子倒是知道肯定出大事情了。
不要說鱼子酱了,光那满船的鱼罐头就已经价值不菲,起码值個几十万了,沒有大鱼牵扯出来,他也不信。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给陈局长带来什么好处,不過既然是人家报上去的,那多少也能有点影响力,有点功劳吧?
“既然牵扯比较严重,那他们是不是要去打捞海底的沉船啊?”
“怎么打捞?都沉到海底了,底下谁知道有几百米深?哪裡能打捞得上来?又不是像之前你们渔村附近,那浅浅的還能下去打捞。”
叶耀东装模作样的点点头,“那倒也是,這沉下去肯定也是沉到底了,人力物力耗得起也不一定能打捞得上来,反正已经有一项物证了。”
“对,已经移交省裡了,该咋解决不是我們能過问的,我也不清楚会怎么处理,等通知就行了。”
“之前渔船沉下去的时候,甲板上面堆着老多的箱子也都漂浮在海上,我不知情,看着有一個飘到跟前,好奇的试着捞了一個上来。其他人沒被及时打捞上来的都飘走了,会不会在海上碰到其他渔船,让其他渔船打捞上来?那這些要是意外被其他渔船打捞上来,要是流入市场咋办?”
“不知道,要是沒有举报送到我們這,跟咱们這裡的公安局,其他地方公安局肯定也啥都不知道,现在在查的是那個制造商的背景……保密啊叶耀东同志,现在是保密阶段,啥也别问。”
叶耀东瞬间明白,流通到市场被买去的人只会以为是正常购买的,直接吃掉了,普通百姓谁会把一個鱼罐头送到公安局去?
一般渔民看到海上飘着的箱子,打捞上去,知道东西值钱,能卖钱也只会直接拿去卖掉,哪裡会去想货物有沒有問題?
真让人误打误撞买去鱼子酱,估计老百姓也以为是奸商,卖的东西货不对版,只会上门要求退货,除了外国人吃鱼子酱,他们本国人谁吃這玩意。
就像前年他从浙省回来,意外在海面上捞的那几袋货物。
打捞上来,难道有人還会傻乎乎的给公安局送過去?
肯定是直接自己私底下处理卖钱了。
所以他打捞上来的那些箱子,也可以直接找林集上出手掉,鱼子酱单独拎出来可以先放一放,過几個月再說,免得一块出手混在一起。
這批货最打眼的也只会是鱼子酱,大不了他捂紧一点,留着自己霍霍了。
至于上头的制造商,那又有什么,一個厂的总不能只做一批货,也有可能是以前做出来卖给其他人的货。
叶耀东琢磨清楚后,顿时也轻松了,大致应该是可以偷偷的卖了。
“明白,我啥都不问,啥也不知道,今天就是過来送一篮子虾仁,给您尝個鲜。”
“嗯,你有心了,小小的渔民能像你這么出息也少了,而且你還這么年轻,就這么踏实,比现在的一些后生仔好多了,那一個個的天天就只知道在公园扭来扭去,像什么样。”
“好像沒有见到過陈局的儿子女儿?”
“两個女儿都随军了,還有三個儿子,一個也在部队,一個在市裡的电力局,還有一個在上大学,平常都不在家,生那么多孩子,不在身边也沒啥用,照旧還是只有我們两個老的两口子在家守着。”
叶耀东满脸艳羡,“您這是已经妥妥的人生赢家了,才四十几岁,儿子女儿都贼有出息,沒什么可操心的了。”
“人活百岁,长忧99,要操心的事還多着呢,老了就希望儿女在身边,一個個都不在家,以后我跟他们老娘出啥事都难叫到人,唉,算了,年轻人還是工作要紧。”
“只要出息就好了,总会回家看看的,你们反正又不老,還年轻的很,正值壮年,要不是政策問題,继续再生几個都不是問題。”
“呵呵,胡說,都一把年纪了,孩子都這么大了,再生也要给人笑话了,也哪還有精力养孩子。”
“這有什么好笑话的,只会夸你雄风依旧,是真男人,不過嘛,咱们现在得跟着政策走,响应国家号召,少生优生,幸福一生。等退休了再让他们把孩子送回来,你们带带孙子也能打发時間,也一样有人陪伴。”
“呵呵,所以啊,现在就盼着過几年年纪大了退休,其他也不多指望。”
“等您退休還有好些年,這几年肯定又能步步高升,還能顺便拉儿女一把,给他们当最坚强的后盾。都說父亲的肩膀像大山一样,撑起所有的希望。我爹的肩膀则挑起扁担,抗起了整個家。”
陈局长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慈爱,“還是你会說话,我家三個儿子,一個比一個严肃。”
“呵呵,生活环境不一样,我們乡下散养惯了……”
叶耀东坐在那裡跟人家闲聊了一会儿,安抚一下空巢老人的心,哄得人家开心了一下就借口不打扰他工作,告辞了。
陈局长也很开心的将他送了出来。
大概儿女不在身边确实是有点寂寞的,他也会說话,所以对他态度都挺好的。
“你沒骑自行车過来啊?”
“有,在我爹那,他在县裡转一转,我這忙完之后就去找他。”
“行,那就早点回去,我這裡還沒下班,就不招呼你去家裡了。”
“不用不用,你忙,我直接跟我爹回去了。”
“嗯,慢走啊。”陈局笑着冲他扬了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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