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天蓬尺 作者:未知 第二天,老人的儿媳妇又来看我,带着一個十四五岁的男孩,還提了一袋子苹果和一把香蕉。 刘荷花应该只有四十不到的年纪,看起来却像一個五十多快六十的老刘荷花,头发花白,皮肤粗糙,眼角的皱纹似乎都在述說着她的辛劳。 “小兄弟,小妹子,昨天我不在医院,今天一早就听說你们给我爸妈送了五千块钱,我們家现在有困难,钱我們就收了,算是借的,等我們社保报销了,就還你们,成不?”妇人跟我聊了几句就說到了昨天钱的事。 “阿姨,不用還了,他也不却那点钱。”我還沒說话,白璃就說道。 我心裡虽然不后悔给他们钱,可我差钱啊,我的车還沒买呢。 “哪有白拿别人钱的道理,這理去哪也說不通,這是我写的借條,你们看一下。”刘荷花說着拿出一张白纸写的借條,字迹清晰,后面的署名是刘荷花,跟其他字体完全不一样,看来是别人代写的,而刘荷花就是這妇人的名字。 “真不用,我也留不住钱,還不如给老爷子治病,也是给我积德。”我這可是大实话,如果白璃沒有骗我,那钱我肯定留不住。 刘荷花硬要把借條给我,我不收,几個人推来推去,闹了一阵也沒解决好。 女人最后拿出一块正方形的黑色木头,宽约3厘米,长约二十五到三十厘米,六面分别刻有二十八星宿,日月,紫薇讳,天蓬讳,南斗六星,北斗七星。一般对道法有了解的人都知道,這是天蓬尺。 天蓬尺不难求,到处都能买的到,现在就连網上都有得买,還包邮。难求的是开過光,或者前人遗留下来的,开光的话,只要修炼到一定的程度,找到适合的方法,很多人都能开;要么放在道观常年供奉也可以;如果要找一個老物件的天蓬尺,那就有点难找了。 “小兄弟,這是我家裡头传下来的,听我公公說,家裡以前出過道士,這是法器,放家裡可以辟邪,以前有人出三千买這個东西,我們沒卖,估计三千块還是能卖的,就当還你们的钱,怎么样?”夫人說着就把尺子提给我。 我和白璃心裡都异常震惊,這给一般人,或许也就是一個古董,若是给我們,那可就是真的法器。 我承认,我贪心了,接過天蓬尺,我用這两天白璃教我的方法仔细感受了一下天蓬尺上的气息,居然有一股浩然之气,虽然比不上我的量天尺,可也时难得的宝贝了。 我递给白璃,白璃接過看了两眼,朝我点点头。 我会意白璃的意思,对刘荷花道:“嫂子,你這东西是哪個年代的?” 刘荷花想了一下,道:“我公公說是清朝的,我也不太清楚。” 我点点头,道:“這個东西我們两万买你的,怎么样?” 刘荷花愣了一下,明显沒想到我会出两万买,而且两万对他们家来說,也是個大数字了,犹豫了半天,刘荷花說道:“我去问问人吧,如果真值這么多,你给我一万五就好了,如果比這個高,我也两万卖给你。” 刘荷花這意思是要收回去问人,我对這是不是古董倒也无所谓,主要是看中它是個法器。 我把天蓬尺還给刘荷花,道:“行,你去问问,到时候如果他们给估价了,再来找我。” 刘荷花接過天蓬尺,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兄弟,我不是想卖個高价,只是怕你们吃亏,如果高出两万,我還是按两万卖你,低于两万,我們就按正常价算。” 我笑了笑,道:“沒事,我們就是喜歡這东西,如果高于两万,我們按评估的价格买,低于两万,還是按两万算。” 我這倒不是装大款,而是我确实想要這东西,真给识货的人,估计不只出两万,如果人家光按照古董卖都能卖六七万,我也不好意思出两万买人家的啊,毕竟我也不是古玩行裡的人,买卖靠眼力,人家那吃亏、捡漏是自己的本事問題。 刘荷花走后,我问白璃,道:“你觉得這东西能卖多少钱?” 白璃想了想,道:“這是桃木做的,刚做出来的时候有大师给它开過光,后来估计被他们家一直放在神龛上,所以是一件难得的法宝,虽然比你的量天尺差多了,可它能超度、拷鬼,甚至借天蓬元帅神力,你的量天尺只能捉鬼驱邪而已。” “你這是在說這天蓬尺有多厉害,我问你应该给人家多少钱。”我都快无语了,我也知道天蓬尺的作用。 “如果换了李东,估计能给八到十万,给一些钱多,又沒法器的,估计能出十五万作用吧!”白璃大概的估计了一下,听得我暗暗咂舌,我也沒那么多钱啊。 “我們還有多少钱?”我现在压根就不知道我的卡裡還有多少钱,只能问白璃。 白璃歪头算了算,道:“你爷爷给你的卡我也拿了,一共還有三万多快四万吧。” 我算了一下大概的花销,留一万的话只要白璃不乱用,应该能坚持很久,道:“有時間你去下银行,留一万,如果她们還卖的话,其他的钱全部给那個嫂子吧,清朝的古董应该不值什么钱,又不是皇帝用的东西,两万多应该超過古董的价值了。” 白璃撇撇嘴,道:“你還是占了别人便宜,我去取钱。” 白璃說完就走了,我怎么感觉白璃总喜歡跟我作对呢?我這不是沒钱么,而且他们家留着這东西也沒什么用,如果哪来当古董卖還不如卖给我呢。 白璃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等到下午才回来,我把刘荷花给我的鸡汤喝了,我中间尿急,自己跑去上了一趟厕所,已经好很多了,自己起床也不像前几天那么痛。 白璃刚一回来就丢给我一個塑料袋,然后把手上的保温盒放下,道:“自己吃,我吃過了。” 說完,她帮我把床摇起,就拿着刘荷花的罐子去厕所洗罐子,我只好自己一個人端着饭盒慢慢吃,菜的味道像是夏月做的,看来她又跟夏月玩去了。 刘荷花這天沒有再来,晚上我继续练习运气,已经不会像第一次一样,刚进入状态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护士刚给我来打针,刘荷花就来敲门了。 护士好像知道我們给那老爷子送钱的事,朝我說了声:“小伙子不错。”說完对刘荷花点点头继续给下一個病房去挂水。 刘荷花拿着天蓬尺递给我,道:“小兄弟,我昨天去了躺市裡面,找了半天才找道一條专门卖古董的街,问了好多家,出的价格都是五千到八千,這跟棍子就给你们抵那五千块。” 我沒接天蓬尺,朝白璃看了一眼,示意她把钱给刘荷花。 白璃从她昨天刚买的包裡拿出用纸包好的钱,递给刘荷花,道:“嫂子,這些钱是买那尺子的,那尺子是道士用過的,真的能辟邪,我們正好想找個放店裡面,避避邪,一般地方找不到這么好的东西。” 刘荷花对這個不太懂,可她自己跑了市裡面的古董行,问了十几家都沒超過一万,她觉得那些人出的价格应该是差不多的,摇着手,道:“我不能再收你们的钱了,你们能帮我們家已经帮我很大的忙。” 我想起了昨天那個小男孩,道:“嫂子,你儿子也有十几岁,快读高中了吧?” 刘荷花說起儿子,笑道:“嗯,现在刚中考完,分数下来了,估计能进一中。” 刘荷花满满的自豪,一中是我們這裡最好的高中,只比市一中差一点,升学率很高。前段時間好像有一個全国高中前五百的排名,我們县一中在三百名左右。 我看着刘荷花的笑容,道:“嫂子,我們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富二代,可挣钱比你们容易,而且你這东西也确实值這钱,你就当为你儿子想想,他读高中的学费,還要寄宿,生活费什么的都是一大笔钱,我听护士說了你们家的情况,全靠你一個人在县城卖点炒瓜子撑着。” 我說道一半时刘荷花的笑容也沒了,等我說话她低着头,像是在哭。 我以为我說重了,赶紧道:“嫂子,我沒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說,你這东西卖古董估计不值這個价,可是在行家手裡,它就是個无价之宝,就是三五万我也愿意买。” 刘荷花抽噎着道:“我只是恨我自己沒本事,恨男人死的早,我公公婆婆心疼我,在家裡再苦再累也不吭声,儿子也懂事,学习成绩也好,就是我們两個不争气。” 白璃抽了几张卫生纸,递给刘荷花,道:“嫂子,你们是福气還沒到,再等两年,你儿子长大了,你们的福气也就来了,我会看相,给老爷爷和老婆婆看了下面相,他们两后面還有一断福享,应该就是享你儿子的福。” 刘荷花接過纸,擦了擦眼泪,抬头看了白璃一眼,道:“小妹子,你這才多大,也会看相?” 感情人家完全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