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秦放
元霄只用了几息来判断思考,默默坐到榻的另一端,明明跟师荼隔了足有三尺远,却能感觉到他口中热气扑上面颊那种炙热感,不仅小脸儿更白了,连头皮都开始发麻。
师荼斜眼看她,因为自己刚才那一扔,耳边碎发被带起几根,她本生得娇嫩,一時間竟有些女儿家的娇态。
师荼不自觉地换了一下交叠的脚,视线又扫到元霄的脚,龙靴前端,果然浸染了点褐色的东西出来,但只有一点点,若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冯彧是如何发觉的?
他进殿的時間還沒自己长,而且隔得也更远些。
“把鞋子脱了。”
“啊?”元霄茫然转头,师荼已经欺身上前,三尺距离忽然近在咫尺。
“把鞋子脱了!”
“你、你要干什么?”元霄几乎本能地把自己的脚藏进龙袍下摆,像一個备受欺凌的无辜少女。
下面走着的常桂眼珠子都快红了,這個摄政王在众目睽睽之下,到底想对他们的皇帝做什么?
黑漆漆的眼睛水润润湿漉漉,含着些胆怯和小心,却偏偏還要故作镇定,看過来时,就跟羽毛不经意挠過心尖,痒痒的,還有些酥麻。
這绝对是小皇帝故意在勾引他!
他可沒龙阳之好!
师荼默默咽了一口气,“陛下脚受伤了,本王若不確認一下,待会又被有心人拿去大做文章,說本王对陛下图谋不轨,那就不好了。”
元霄那個气郁啊,直接脱了靴子,将受伤的脚趾给他看。
“摄政王這下满意了?”小脸都气鼓了,师荼很满意。
她的脚很小,平素穿三十五码都嫌大,皮肤很白嫩细致,小脚落在师荼手裡,還不及手掌大。
师荼端详了一下,大概是皮肤太柔嫩,乃至于衬得脚趾头的伤有些触目惊心,但伤势的确并不严重,养几日便能好。
“今日陛下不敢坐御撵,可是担心本王会叫人下黑手?”
你特么知道還问?
“你全身的皮肉,都是本王的,谁也伤不得,包括你自己!”
我特么……
什么叫做我的皮肉是你的?
元霄差点沒忍住一脚踹過去。
师荼默默掏出自己被剥下的皮,那张手掌大的人皮在阳光下特别刺目。
“十张這么大的皮,陛下觉得需要剥多少地方?”师荼的手掌還在元霄身上隔空比划了一下,结果证明,她整個后背,也不過师荼两三個巴掌的大小。
冷汗沿着背脊又默默爬下一层。
“我的话希望陛下能记住,在我动手之前,谁都沒资格动,包括你自己!”
元霄心肺差点炸出血,人都差点气哭了。
一個個的,劳什子奸臣,一点人性都沒有!
她這個皇帝为什么当得這般憋屈。
确定元霄根本不是什么大伤,师荼坐回原位,又恢复了慵懒姿态。
“陛下今日封冯彧为门下侍中,這诚意是不是表得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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