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传說
被網着的两個女修,刚上来就有一個不耐烦道:“小丫头,快把你的禁灵網拿开。”
沈多扭头就道:“你们是无相宗的?”
網中另一個女修姚黄轻轻抱拳道:“无相宗听泉谷姚黄,有劳小道友了。”
“姚师姐,她一個小丫头不该先向我們自报家门嗎?
咱们无相宗名列三宗之一,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受亲传弟子一礼的。”另一個女修祝念娇就是先前自称无相宗的那個,嘚嘚一连串儿话。
单折香蹙眉,待要开口就听见沈多问:“阿猫阿狗說谁?”
“谁应說谁。”祝念娇下意识的道。
“噢……”沈多意味深长的拖着小奶音。
被捆着的炼气七层直接笑出了声:“哈哈哈,笑死人了。”
另两個被定身的修士也露出僵僵的笑脸。
单折香和姚黄脸色都不好看,一個是对祝念娇观感下降,一個是后悔沒及时阻止祝师妹接腔。
祝念娇這边刚一說完就觉不对,瞪了眼大笑的人,抬手一指沈多:“小丫头忒无礼。”
“大姑娘很嚣张。”
“你你你……”
沈多都不理她了,向着单折香挑挑小眉毛,一点为她们解开網的意思都沒有,起身踢了踢炼气七层:“你還沒回答我。”
姚黄也看向单折香,见她一抱拳转身御叶片飞走,只好先按下师妹的手,示意她看用黑豆眼紧盯她们的茶茶。
此刻,大约谁都沒有注意到水上飞舟裡還站着的人已经消失。
而炼气七层蛄蛹了下身体,眼睛一转道:“看在你和她们不一伙儿的份上,小爷就說与你听。”
嘣,沈多一拳捶他眼角。
“就行你自称姑奶奶?”
“谁拳头硬谁老大,了?”
“哼!”炼气七层有意挑拨,暂时按下怒火道:“两個炼气八层和她们三個先斗的法。
我們三個发现有人斗法過来看时,江面上已经乱糟糟了,還顺手把這條船上的人扔到岸上。
那嚣张的大姑娘被打落水,我兄弟捞她上来,她反倒說了句无相宗亲传借剑一用,夺了储物袋就走。
我們岂能依她,我先动手打飞了她,结果引来另一個无相女修从葫芦上跳下,不问青红皂白就攻击。
之后,又有個青鸟飞来,再加一個你。”
“抱歉!”沈多嫩白小爪合拳,头一低两個揪揪直晃:“你们也算救了人。”
炼气七层一怔,“你信我?”
“救凡人之事一问即明,但你兄弟捞人是救還是趁火打劫,就只有你们自知。”沈多再问:“你们斗法时可有打死凡人?”
“這……”炼气七层见她真信了自己,虽然不是全盘听,也非常难得了。
不趁势逞凶,這倒让他有了些莫名好感,他绝不承认对方软软抱拳时,自己被她像家中小妹的小揪揪萌到了。
他沉吟片刻道:“我确定我的术法沒有丢到凡人身上,倒真烧了些弃船,但她们有沒有就不大清楚了。”
“信口雌黄!”又是不远处的祝念娇开口,“你那兄弟趁机占我便宜,出手就要封我的丹田,我杀他都沒错,只夺他的储物袋和剑怎么了?
而且姚师姐是来救我时自报无相宗的,你休想混淆视听。”
姚黄也道:“這位小道友,我师妹绝无虚言。
至于被魔修追杀斗法,以至累及凡人之事,我們会向仙盟自請责罚的。”
她算是看出来了,小丫头是不喜她们伤到凡人。
沈多看看两边,大体猜到无相宗两個就是单折香要救的人。
她俩应该是在花船上醒来又遇到魔修了,然后被踩葫芦的男修救下。
之后又和炼气七层几個打起来。
五人斗法的时侯,大约真沒往凡人身上打,但伤人沒不好确定。
可他们有能力转移战场却停在此处打,都是不将凡人的死活看在眼裡。
修仙界的那條规矩說是保护凡人,但被动反击有很多可操控空间……总之她到现在沒看见仙盟巡使出现。
拖拖時間看,她道:“你们谁带了留影石记下刚刚的情况?”這东西不贵,十块灵石散修也买得到。
姚黄两人身上储物袋都沒了,肯定沒有。
炼气七层眼前一亮,不由自主瞄了眼头上插白玉簪的兄弟,又赶紧收回目光,心下后悔露了底。
但茶茶看清了,它嗖的衔来,他那兄弟瞬间乱发掩面。
沈多拿到手裡,挠挠脸颊,她還沒有学過怎么打开。
祝念娇嘲讽到:“丁点大的豆芽,愣充一盘菜。”
“师妹。”姚黄皱眉。
沈多:“一块豆腐表面光,心无慈念倒逞强。”
“你!”祝念娇又被噎住,再想說你牙尖嘴利时,单折香回来了。
她道:“祝师姐,我能来找你们,全靠這位小师妹帮忙。”
跟来的男修扔下两個伏诛的魔修,道:“现在,必须赶紧先救治受难的凡人,否则巡使一到,谁都免不了责。”
“单师妹,你看咱们本就同气连枝,凡人那裡……”姚黄满是希翼的望向她。
单折香却道:“交给仙盟处置吧!”
“单师妹,被动還击本就不是死罪。”祝念娇撑着網难受,“先解开這網。”
姚黄:“两個魔修都是炼气八层,若不是状元楼的蔺竹师兄路過,我們早已陨命,真的是腾不出手来救护。”
“這……”单折香看向沈多,“網。”
形势不由人,姓蔺的非己方队友且還是個炼气高阶,沈多干脆把捆仙绳和網都收了,那炼气七层却意外的沒逃。
她此举成功获得祝念娇一個大白眼,可沈多只顾看天上有无巡使出现,根本沒收到。
“单仙子,方才你也看到,我尽量把魔修引到无人的地方。”蔺竹抱拳道:“此次所有死难者的后续花费,蔺某愿一力承担。”
姚黄:“不能,应该我們出,蔺师兄是来救我們的。”
“我們也愿出一份。”炼气七层可不想离开后,被人推出来背锅。
他们几個自說自话起来,沈多听的头大,想问师父该如何处理。
扭头一看不见了人,她大惊:“茶茶,师父呢?”
“穿上斗篷隐身了。”
“吓死我了。”沈多的心恢复跳动,传音過去:“师父,怎么办?”
岁和只能听,无法神识传音,武者的传声入秘避不开修士。
沈多叹了口气:“我想等仙盟巡使過来,可他怎么還不来。”
虽然這几人大约不用抵命,但不重罚他们一点也說不過去。
仙与凡,有鸿沟。掌握绝对力量的修士若破坏规则,凡人连還手之力都无。
或许她心诚,不断念叨下神识裡发现有人御剑而来。
姚黄几個看到来人大吃一惊:“观星楼的儒修。”
但沈多大喜,起码人家儒修很重视规矩。
来的筑基儒修看到现场,免不了威压压上来:“原委?”
除了被定身的,所有人都被压弯了腰,沈多不知师父那裡感觉到沒。
這边蔺竹立刻讲完一通,姚祝二人也跟着补充,开头确实如同沈多推论的,姚黄两個受伤被魔修遇到又差点被吸走修为。
儒修又盯向炼气七层:“你主动先出手了?”
“是,但有原因……后来……然后……,留影石在這小道友手裡。”炼气七层顺畅說完,无比希望沒伤到凡人。
沈多送上留影石,退至一旁看儒修打出的法诀,心裡跟着学了一遍。
虽然打开的影像不是很清,但也确定了五人在船上互丢法术时,沒打到凡人。
儒修皱眉:“与魔修斗法者,领十记打神鞭,发冰题矿挖矿十年。另赔偿凡人损失。”
“前辈。”三人疾呼,十年对炼气修士何等重要。
儒修根本不理,一個眼神压下他们的不服,又道:“三名散修沒打到凡人,但也无视戒规惊扰凡界,赔偿并去善后此间死难者事宜。
三個月之内,到仙盟刑堂领铁棘鞭十记。”
說完,就给三人身上打了追踪印记。
炼气七层大声应:“诺。”
儒修又对补充几句的单折香道:“既伤愈,立刻返回战场。我送你。”
单折香:“可我和沈……”
儒修:“战时,无关生死不归队者,按逃兵论处。”
“单师姐,记得多多立功還我灵石。”沈多說完又传音:“保密這几日可好?”
单折香抱拳:“会的。”
儒修又送沈多一张雷符:“奖励你的,若有人对你不利,可杀之。”
說完,還扫了炼气七层三人一眼,三人立时绷紧了心弦。
待姚黄三人向巡江的船队送去赔偿,儒修带他们离开。
独留沈多与炼气七层三個,她好奇道:“你们不在修仙界历炼,跑凡界逛什么?”
“传說,有位元婴修士陨落在凡界,我們来捡捡漏儿。”炼气七层揭去两個兄弟的定身符。
沈多疑惑:“哪位真君?”
炼气七层:“岁和真君。”
“谁?”
“嘎!”
……
离天江下游,一艘小舟稳稳的飘着,沈多盘坐在船头想不通:“茶茶,怎么会有這么离谱的传言?”
“這個我熟,传言沒有不离谱的。”茶茶以亲身经历讲道:“有次赤焰虎王和狐王夺灵草打架受伤,刚开始传說它重伤。
后来說他求亲狐王看不上揍了他個半死。
再后来說他和狐王生了個崽儿,他不认被打個半死。
又后来……”
沈多听的目瞪口呆,给法屋裡的师父传音:“所以师父,下次不会有人传說你在凡界成亲生子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