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章 终日奔波苦
“冯四呢?”
“刚出去了。”
“老板呢?”
“下午就走了,和老张去小学讲课去了,对了,安律师,你這半天在忙什么?”
莺莺只是表示友好且不让氛围那么尴尬地随口问问,实际上眼睛還是一直盯着屏幕。
小猴子伸手指着屏幕不停地“吱吱吱”,像是在当军师出谋划策一样。
“我啊,陪着在蹲了半天的地,参加了一個阴间阳间农学家的交流会。”
安律师之前被周泽派着带那個给谛听洗澡的少年去蜡像馆看植物去了,
别說,
黑小妞、死侍加那個少年,两拨人凑一起后,還真的有的聊。
黑小妞和死侍一直是在阳间种地的,是将阴间的植物想办法移植到阳间种植;
少年则是恰恰相反,他是把阳间的植物移植到了阴间。
虽說方向上不同,但是在经验上可以互补的东西实在是太多太多。
少年几乎都忘了自己是“俘虏”的身份,仨人一起蹲在地头上,渴着劲儿地聊這聊那個,真的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毫不怀疑,安律师甚至觉得若是忽然传来谛听暴毙的消息,這個少年很可能就直接在蜡像馆住下来不走了。
安律师站在旁边都快尴尬死了,他们說啥他是都听清楚了,就是完全听不懂而已,就這,他還是這波人裡地位最高的,所以他们聊着什么聊了一会儿,還会特意来问问自己的意见怕自己冷场還主动地找自己互动一下,征求一下自己的指导性意见什么的。
安律师只能友好不失礼貌地点头,“嗯”“对”“我觉得行”“不错”,活脱脱地像是個打乒乓球的跑去指导足球发展一样。
现在,那伙人還在尽情地聊着呢,好在安律师把话题强行扭到了老板点名要提高产量的那株特殊植物身上。
少年也对那株植物感到震惊,但商讨下来的结果,就呵呵了…………
完喽,完喽了,
沒戏了,
老板的這個任务自己应该是完成不了了。
倒不是为沒能完成任务而感到多么失望,事实上安律师清楚,自家老板其实也沒抱多大的希望。
但安律师经過了這帮人的一番科普后,也终于明白了那株植物的意义,若是能提高产量,别說是花生米了,就是你让一個人不停地吃瓜子只要量够大,他也能吃饱的啊!
而若是能让赢勾吃饱,
妈呀,
天呐,
平等王安想想都觉得激动异常!
但随即又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得,
這么美好的事情,看来真的只能停留在想象中了。
“我给你泡咖啡!”
莺莺终于离开了屏幕,给安律师泡来了他的专属超霸杯。
给老板泡咖啡,对于莺莺来說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而给安律师泡咖啡,则是因为那些咖啡代理们打电话催收货弄得莺莺快烦死了,只能在這边不停地让安律师先去库存。
“這又在吃鸡呐?”
安律师装作自己很懂风向潮流的样子随口问道。
事实上莺莺的年纪比自己大,自己才是嫩出水的那個。
“在匡扶汉室呢。”
“哦。”安律师点点头,习惯性地沒听懂却装作很懂的样子。
“算了,我给老板打個电话汇报一下吧,省的老板一直惦记着這事儿。”
安律师掏出了手机,拨通了周泽的号码,同时拿起超霸杯“咕嘟咕嘟咕嘟”地猛灌,
放下喝完了的杯子后,
安律师感觉自己距离金丹大成又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刚拿着纸巾擦了擦嘴,
示意莺莺再给自己续一杯,
电话那头就传来了老板的声音:
“喂。”
………………
老头儿的前倨后恭表现得很清晰,清晰得让人觉得有些不太寻常。
或者說,
是因为這几年一直有老道和安不起待在身边,
在這样的一种氛围熏陶下,
对方是真从心還是假从心,也就多了不少分辨能力。
不過,当你在观察对方时,对方又何尝不是在观察着你?
可能只是自己直接点出了其“仙奴”的身份,让其变個花样翻過来摸摸自己的底细。
只是,该如何去解决和面对眼前的這位,周老板一时還沒一個章程。
对方是对老道出手了,但老道现在還活蹦乱跳的,也沒什么事儿,所以双方间,深仇大恨的话,還真沒。
但就這么大大咧咧地放人家走或者装作沒看见让他们离开通城别在自己眼前晃悠了,总觉得有那么一点不安。
最重要的是,觉得有点亏。
周老板是一個很懒的人,但他也从不掩饰自己的贪婪,毕竟是穷怕了,所以看這個什么东西,合适的话,就收入书屋,這也导致书屋现在的人口和兽口在越来越大,若非渠明明同学把網咖送给了周老板,可能现在书屋都不够人和兽住的了。
而那些不适合收到家裡的,自然就习惯性地想办法去敲出一点儿好处来,敲骨吸髓太极端了,但无偿献血来一点总不過分吧?
对于“仙”的事情,周老板也沒多少渴望想知道,而且既然铁憨憨能一眼瞧出他们的身份,与其严刑拷打或者虚以委蛇费尽心思地套他们的话,還不如等下次开饭前威胁铁憨憨给自己讲故事否则就不给他吃饭来得痛快方便。
食指,微微弯曲,在自己下颚位置轻轻地刮蹭着,這是周泽比较习惯的一种思考习惯。
而在对面,
老头儿默默地把屁股又往后挪了挪,身子又倾倒在了沙发上,脚翘起来,
可惜身边沒雪茄,否则再点上一根雪茄也就完美了,活脱脱地黑帮电影裡大佬的风范。
当然了,
這肚子還是在不停地膨胀和收缩,连带着其身下的沙发也在不停地跟着一起做着伸展运动。
周老板摇摇头,還是沒想好怎么办。
而這时,
老人又开口道:
“你在想什么?”
“想着该怎么处置了你。”
“嗯,那确实得好好想想,反正我是打不過你的。”
老头儿虽然姿势又放轻松了,但在言语上,却直接认输了。
“你就不能主动一点?比如,给自己活命加点码什么的?”
老头儿笑了,仿佛听到了一個大笑话,直接指着周泽道:
“你都能一眼瞧出我的身份了,我還有什么能给你的?
要是脑袋上沒那個东西我倒是還能想着可不可以挣扎一下,但那個东西在,我连扑腾一下的资格都沒有。”
這话說得倒是实在。
从先前老太婆的反应来看,那個封印被老道的符纸压制下去后,老太婆所展现出的力量,是足以依靠其丰富的经验和手段几乎偷袭成功周泽的。
那么,
眼前這個老头儿想来应该是比那個老太婆要厉害不少,否则也不可能是老太婆在伺候着他。
只可惜,老道的传统是一日一裆一符,
今天的份已经用掉了。
周泽无奈道:“唉,其实我這人,挺与人为善的。”
說着,
周泽从口袋裡取出了一枚硬币,
道:
“這样吧,字那一面的话,就放你们走,你们别在通城地界混就行,去其他地方,我反正眼不见心不烦。”
“反面呢?”
“反面的话,你们反正也走不掉了。”
“听起来很公平。”
“你真觉得公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還能拿個五五开的话,真的可以上炷香了。”
這时,
周泽的手机响了。
周老板对那個老头做了個道歉的手势,示意自己要写接個电话。
虽說等着被抛硬币裁决自己的命运有点煎熬,但老头儿還是默默地点点头,還露出了些许微笑。
只是這微笑的嘴角缝隙裡還有触须伸展出来,真的是一点微笑的作用都沒起到。
老张抿了抿嘴唇,他是片刻不想在這個屋子裡多待,他晚上本就睡不着得靠打坐休息了,今晚可能打坐时脑子裡還会想到老头的嘴角以及触须,估摸着连打坐都静不下心来。
老道正对着门口,一只脚放在外头,嘴裡叼着一根烟,时刻准备跑路。
“喂。”
来电提示上显示的是安律师。
“喂,老板啊,那個事儿我得跟你汇报一下。”
“什么事?”
“就是那植物增加产量的事儿,他们几個合计了一下,那個少年說,办法不是沒有。”
周泽来了兴致,直接问道:
“什么办法?”
“但這办法等于是說了等于沒說。”
“你快說。”周泽加重了语气。
“是是是,是這样子的老板,那個少年的意思是,想增加产量可以,但得把肥料的质量提升上去,让這株植物再长大一层,這株植物现在還只是個小幼苗呢。”
“用什么肥料?”
“他扯淡呢,說這個肥料真的找不到,除非找到仙人来做這個肥料或许才有可能吧。
你說他這不是放屁呢嘛!”
“嗯。”
周老板拿着手机,
默默地点点头。
同时,
不经意间,
用指甲,
把另一只手裡握着的硬币有字的那一面,
刮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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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再调整一下,明儿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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