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3」
金玲两手交握,摩挲到短粗的手指,心裡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她安渝的手是手,别人的就不是了?
真够矫情的。
安渝的下眼睑红红的,仿佛刚哭過的脆弱娇花,自带破碎感,她嫌弃地瞥一眼茶几上的空盘,裡面還有一块插着果签的苹果,“金女士,這不是你家,用了餐具不收拾還要凶人。”
王雨见安渝楚楚可怜的模样,赶紧扯了纸巾,“安渝沒事的。”她皱着眉看向金玲,“金阿姨,這果盘是你使用的吧,安渝让你收拾一下也沒說错啊,你怎么還凶人呢。”
金玲看到安渝的那双眼睛,水盈盈的,怒火都变得有气无力。
她吃過這种软招招的闷亏,她仍然记得茶馆裡那些恨不得撕了她的路人眼神。
现在梁华和周皓尘都在附近,万一安渝仗着他们在背后撑腰,哭得厉害起来,她可架不住前段時間为了拍特种兵去锻炼了几個月的周皓尘一拳头。
而且为了上這档综艺,她不光砸钱,還跟导演签订了天价违约金。
說穿了,這裡是安渝的地盘,总不能被她赶出去,到时候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申家董事长夫人被前儿媳妇扫地出门的事。
那她直接不要在地球上居住了。
面皮都掉得精光。
算了!及时止损。
金玲甚至觉得自己能屈能伸极了,反正不能走,来這裡,就是抢安渝风头,分节目热度的。
不能什么好事都给她占了!
“你就巴结吧。”金玲吃瘪,将火气撒在沒有背景,咖位不大的王雨身上,“我又沒說不收拾,你這人真是,還不能让人上楼拿样东西再下来收嗎。”
王雨哽住,金玲說的话也合逻辑的,估计现在弹幕都在骂她贷款欺负长辈呢。
她心裡有点慌,老公的口碑可不能让自己给整崩了。
金玲看到王雨的神情不自在,心裡顿时就舒服了,别以为巴结着安渝就可以跟她大呼小叫的,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但金玲是個很强势的人,有了台阶,她仍然不爽且别扭地回到茶几前,硬着头皮,弯下她自觉金贵的腰,倍感屈辱地收拾起来。
安渝上下打量了一下她這位前婆婆,微胖,上挑眼,薄唇,看上去就给人很凶的感觉,声音扁尖,让她一瞬间幻视自己還在宫内,身旁的是整天合计怎么把集万千宠爱的她坑害的坏嫔妃,身为几百個快穿界公认的公主,她对這类人真有阴影。
安渝按了按眉心,“金女士我不要你打扫了,你去叫你儿子来处理。”
金玲看看自己从未碰過残渣的手,沾着果汁变干黏糊糊的很不舒服,本就窝火,而安渝居然给她得寸进尺,让她的宝贝儿子来打扫,“你……”
她正欲发飙。
安渝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气呼呼的說道:“你快点啦。耽误了我跟王姐姐下棋的時間,害我晚睡皮肤变得不好,我就不能美美的出现在观众面前,对观众和我都是一种损失,到时候金女士你怎么负责得起。”
金玲被她妙语连珠砸得懵了懵,“這茶几谁擦不是擦,真是的。”
“因为你跟以前一样凶巴巴的,你会吓到我的。”安渝用下巴点了点从外面进来的申勇,“让他来,虽然丑到我了但比起你,還是好一点。你听话,不然我就叫你老公了哦。”
金玲摔了擦茶几的纸,“你叫我老公干什么?”
安渝笑:“你說呢。”
金玲真想了一会儿,忽然恍然大悟!
把柄!
安渝手裡還有他们申家的把柄!
气得金玲想发作也发作不了,咬牙喊了儿子,“小勇,你妈我腰疼,你来擦擦桌子。”
安渝慷慨称赞,“這样就对了嗎,和和气气的多好呀,是吧金女士。”
听妈的话上前来的申勇乍一听,怎么感觉安渝阴阳怪气的,目光却又被她的脸蛋吸引着移不开,“妈什么事情?”
金玲把纸递给申勇,有气无力,“把這裡擦干净,我累了。”
說完,人气得头晕目眩的上了楼。
“申勇,你找個口罩戴着。”
“干嘛?”
“我的眼睛可是很宝贵的。搞快点,我要下棋。”
金玲听了从客厅漫上来的对话,后槽牙痒得真想下楼去撕了那個安渝,分明就是仗着在录节目肆意报复他们。
申勇可是她心尖儿上的宝贝儿子,居然被安渝如此嫌弃!
【申勇的眼睛干嘛一直盯着安渝啊,好猥琐尼玛的。】
【都离婚了安渝为什么還要找借口和申勇相处?太婊了吧,真替周皓尘感到不值。】
【我很满意我自己,普信女。】
【今日份笑话:安渝是普信女。】
【我要长成安渝這样每天做梦都要笑醒,每天照镜子都得美死。】
【安渝的前婆婆看上去的确挺凶的,结合安渝之前說過的话,她怕前婆婆也很正常吧,怎么在有些人的眼裡就成了做作。】
【呜呜呜安渝的眼妆好好看,有姐妹知道是什么眼影嗎?】
【目测是香奈儿的四色眼影。】
【时时刻刻都在想安渝什么时候拍一部古偶。】
【加一】
【王雨真会挑拨离间,太有心机了。】
【安渝有什么资格指挥人家申勇啊,都离婚了不知道保持距离嗎?】
【终于知道安渝怎么会被踢出申家了,得了公主病的作精。】
作精安渝下了两局五子棋便上楼泡澡去了,玫瑰精油滴几滴在水裡,化开,不久,浴室裡弥漫着玫瑰淡淡的香,沁人心脾。
沐浴之后,安渝护肤用了一個多小时,把全身上下的皮肤都保养得白白嫩嫩的,透着健康的光泽。
周皓尘在外面等了很久,想跟她說晚安,然后像往常一样出去睡。
良久。
安渝不急不慢地走出浴室,手上還在搓护手霜,扫了一眼床品,“老公你帮我把被子换一套,我不喜歡這個花色,太繁复了看得眼睛疼。”
周皓尘看向沐浴完长发轻柔的安渝,晃了一下神,现在的她,就算卸了妆也给人一种很华丽的感觉,完全不是之前的样子了。
周皓尘還有点不适应,甚至,面对這样的安渝时,心跳加速,仿佛又回到了青葱校园裡,对她一见钟情的那一瞬间。
世界都静止,唯有他的心跳挣脱了束缚。
周皓尘爱她的全部,但不可否认的是,沒来上节目之前的安渝会给人带来非常阴郁的气氛,就算带着阳光暴晒后充满温暖的花朵回家,她都不会笑。
他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但她都拒绝靠近。
如今安渝主动提出让他帮忙,何乐而不为。
“我找找。”周皓尘找遍了别墅裡的柜子,终于找到了让安渝点头的床上四件套。
其他嘉宾都闻声出动。
万娇娇盯着帅气的周皓尘,因为有公公和梁华的友谊,她也想蹭热度,所以故意叫得很亲昵,“皓尘,你這是做什么呢?”
梁华也从楼下上来,“是啊,你拿這個干什么?”
楚有芸也過来凑热闹。
周皓尘停下脚步,“安渝不喜歡太花的床被,我给她换一下。”
金玲惊讶道:“都這么晚了就不要折腾了吧。梁老师,我可听說你儿子才从片场回来呢,這又是做晚饭,又是换被子的……太累了吧。别人家的儿媳妇哪能這么折腾自己老公的呢。”
梁华沉默了,心裡确实有点不高兴。
周皓尘沒管别人怎么說,拍拍老妈的肩膀,“沒事,不就换個床单。安渝开心就行了。”
安渝跟他說话了,而且還是喜气洋洋的,他可不得珍惜着。
十年的爱啊,难舍难忘。
安渝躺在周皓尘和婆婆一起铺好的床上,“老公我要喝水。”
周皓尘洗完澡出来,立马下楼去给安渝倒水。
站在二楼进行晚间茶话会的嘉宾们,個個转头,透過阑干浮雕的空隙看向楼下。
金玲說:“梁华老师還给安渝铺床呢?刚刚。”
钱少艾:“是啊,刚我還搭了一把手,牵被套。”
万娇娇哼气儿,道:“安渝也太不懂事了吧,让老公這样跑来跑去的,现在不知道她又要干什么让人家下楼去了。”
楚有芸酸道:“你看,是倒水。应该是安渝要喝水。”
王雨捧着保温杯,“周皓尘好宠安渝哦。”
万娇娇和楚有芸更酸了,交换彼此的眼神:怎么說安渝也是個离過婚的,真不知道她好在哪儿。
金玲貌似语重心长地說道:“真替梁老师担心,就安渝這样的懒人恐怕观众根本不喜歡,明天的投票……哎,你们有谁知道倒数第一的惩罚是什么嗎?”
万娇娇平时喜歡看综艺什么的,想到安渝可能受到的惩罚,差点忍住笑了出来,定了定神,做惊恐状,說:“咱们這裡是海岛,真怕是下海捕鱼给大家加餐,要么就是喝芥末酱油调成的汁儿。”
楚有芸也很期待,“恐怕不止這些吧。节目组可是有名的老狐狸了。”
金玲搓着大腿,一脸担心得要死,“你们說這安渝现在变得那么矫情,真担心她受不得這些。”
外面七嘴八舌的,梁华听了也在默默叹气。
听到可能要喝芥末酱油汁儿,她难受地咂咂嘴。
周皓尘端水走进卧室,正看到安渝蹬了被子,露出匀称漂亮的双腿。
他看得手心发麻,迅速移开了目光,将水递给安渝。
安渝喝了水把杯子直接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朝着周皓尘伸出双手,撒娇,声音像奶猫一样软软的,“老公我要抱抱。”
周皓尘:“!!!”
真的假的?
听错了吧。
還是他出现幻觉了?
安渝的麦還开着,放在床头,刚才去浴室的时候忘了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