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豪赌
对方挑的地方不错,時間上也正适合杀人灭口。
讽刺的是,這反倒抹除了顾青山的后顾之忧。
远处,一阵刺耳的警报声传来。
顾青山抬头望去,只见一辆小型警用飞梭正从空中快速驶来。
周围一個人都沒有,不可能有人报警,警察来的時間這么巧,看来是早就安排好的。
按照正常的事态发展,自己早就被刺死在当场,然后警察下来收個尸,捡把匕首做一個现场记录,就草草了事。
等到苏雪儿获知消息,派人前来查看,只会什么也看不到。
到了明天,自然有人前去投案自首,理由是喝多了起冲突,一时下手過重。
人都死了,苏雪儿還能怎么样?
這件事便到此为止。
顾青山冷冷的看了一眼小型警用飞梭,抓起地上唯一還活着的男青年,身形快速沒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另一边。
赌场。
聂云看了一眼手中的纸牌,道:“发牌吧,我继续跟。”
女荷官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汗,深吸口气,将牌发给两個玩家。
“聂少,不必玩這么大吧。”对面的大背头墨镜男說道。
在墨镜男的背后,一個窈窕的身影躲在椅背后,连头都不敢露出来。
聂云毫不在意道:“不過是两百万,你玩不起可以弃牌。”
“两百万是不算什么,可你還要我手上的红牌小妞,這個我可就舍不得了。”墨镜男說道。
“我可以加钱。”聂云道。
感觉到那窈窕身影的微微颤抖,墨镜男苦笑道:“我這红牌是不卖的,你放過她,我再送你两個极品,怎么样。”
聂云道:“這女人敢泼我一脸的酒水,我就要让她明白一些道理。”
打着黑色领结,身穿白衬衣的中年男子走进来,在聂云耳边轻声說了几句。
聂云扇了对方一耳光,冷声道:“谁跟我說沒問題的?”
中年男子垂头道:“对不起,少爷,請给我一個小时的時間,我会安排人去解决問題。”
聂云道:“你只有半小时。”
中年男子停了一下,道:“是,我亲自去。”
他转身大步离去。
“怎么了,聂少,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让我来解决。”大背头墨镜男道。
聂云哼了一声,道:“你想干什么?”
墨镜男一摊手,“很简单,我替你解决一個問題,你放過我手下的红牌。”
聂云想了想,忽然笑道:“不如我們来一场更刺激的。”
墨镜男暗暗叫苦,面上却欣然道:“聂少請說。”
一般的纨绔子弟,墨镜男根本不用给脸面,但聂云是长宁郡這三分地界裡,除了苏家之外,最大的世家贵族。
墨镜男长年混迹黑白两道,深深知道要想在這一方土地上做点什么,就决不能得罪眼前這位大少。
聂云摆弄了一番自己的通讯光脑,将图像投影在雪白的墙面上。
聂云道:“這是我的手下,我刚吩咐他打开了实时投影,我們可以看到他在快速移动。”
墨镜男点点头道:“沒错。”
聂云道:“他会去杀一個人,我們就赌他用多少招,才能杀死对方。”
墨镜男迟疑道:“对方是什么人?”
“一個穷学生——对了,我赌一招毙命。”聂云說着,朝通讯器裡吩咐了一声。
墨镜男苦笑道:“你那手下是武道宗师,就是杀五星以下的武者,也只用一招。”
武者到了九星的水平,才有机会冲击宗师境界。
一旦到了宗师境界,已经彻底告别了凡人的范畴,就连军队都对付不了這样的存在,除非出动一群战斗机甲,才有可能打赢对方。
武道宗师,和贵族有着同等的身份地位,人人尊崇,世所仰望。
“你赌不赌,不赌我就翻脸了,别怪我不给面子。”聂云不耐烦道。
“好吧,”墨镜男深深吸了口气,“那我只能赌他一招杀不掉那穷小子。”
“這才对嘛,你若赢了,两百万就是你的。”聂云脸上带着得意道。
“我输了呢?”
聂云道:“钱和红牌小妞我都要。”
墨镜男脸上一阵抽搐,正要推辞,却听背后传来一道声音:“跟他赌。”
墨镜男压低声音道:“输了怎么办。”
那窈窕的身影停止了颤抖,轻声道:“输了就杀光聂家的人,然后把他剥干净,送去做真正的红牌。”
她补充道:“大不了我放弃任务回国。”
墨镜男心中一寒,知道這位是不打算忍了。
他望着对面嚣张跋扈的聂云,暗叹了一口气,“好吧,我赌了。”
聂云打了個响指,笑着端起酒杯道:“很好,我們就静静的看凶虎捕猎吧——看武道宗师杀人,也是一种享受。”
另一边,奉命杀人的武道宗师正飞速的移动着。
夜深了,一路上昏暗的灯火不停从他身侧倒退而去,整座城市正陷入沉眠,而他的动作轻巧又灵活,沒有弄出一丁点声响,更沒有打扰任何人的沉眠。
他是聂家的大供奉,性情凶猛残忍,向来是聂家所有武道职业者的头领,早年也曾闯下偌大名声,被武道界称作“凶虎”。
那個穷小子住在贫民区的一栋楼房上,第22层,从左数第三個房间。
凶虎对自己的任务非常清楚。
开门,冲进去,杀掉对方,就這么简单。
但他绝不会大意,毕竟前面安排好的一批人统统沒了消息,联系不上,也找不到位置。
這件事有些奇怪。
正想着,通讯器忽然响了。
“凶虎,人在我手上。”
凶虎有些意外,回话道:“不是让你们直接杀了他嗎?”
“不不不,我觉得价格应该再提一提。”
该死,原来是這样,凶虎暗骂道。
這些地下世界的垃圾,竟敢临时涨价,难道我凶虎的名声已经不够震慑他们了嗎?
凶虎狞笑起来,努力让语气显得平静,“价格自然可以谈,你们在哪裡?”
“我在那小子住的地方等你,相信你知道地方。”
通讯器挂断了。
凶虎怒喝一声,一拳打爆了路旁的广告牌。
敢跟我提价,等着吧,我凶虎的名声不是白叫的。
他加快了行动速度,整個人宛如划過夜空的灰色流星。
五分钟后,凶虎已站在那栋楼的22层,辨明了房牌号,一脚踢开了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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