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不起的假千金2 作者:未知 霍薇达成目的, 并沒有在老太太跟前待多久,喝了一盏茶便寻個借口遛了出来。 陈氏的丫鬟一早等在门口,看见她立即上前說道:“表小姐, 太太喊您過去, 已经等了有一会儿了。” 自从陆静云回来, 为了区分她们两人就将她喊作“表小姐”,這是陈氏定的。霍薇沒有着急,一边走动一边问道:“陆夫人找我什么事?你可知道?” 她眼神微动, 芍药借袖子的遮掩塞给那丫鬟一個银裸子,丫鬟忙攥在手心裡,想着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事, 便低声道:“似乎是想问问绿蕊的事。” “嗯,多谢。” 丫鬟闻言一怔,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霍薇的背影。不急不躁不在意, 如今的表小姐仿佛半点不怕陈氏不喜,不像从前,只要陈氏有话, 她一定是放下一切匆忙赶過去的, 所有下人都知道, 表小姐对夫人很是孺慕。 然而今日,一句“陆夫人”、一句“多谢”, 霍薇已经表明了自己客居的身份, 客客气气、礼数周到, 与陆家拉开了遥远的距离, 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丫鬟低下头, 眼观鼻、鼻观心。這位表小姐已经不是陆家的正经小姐了, 再不期盼长辈的疼爱似乎才是对的, 這样云淡风轻当真有大家小姐的气度,换做她们遇到這种事,恐怕不伤心死也要移了性子,表小姐能变得更好,真是难得。 主子什么样,下人的感受却清楚,毕竟她们谨小慎微惯了,察言观色的水平都是一流,不像陈氏他们還会受固有印象影响。他们会怀疑霍薇想怎样怎样,但下人就会最直接地发现霍薇变平和了、变得好伺候了。 虽然绿蕊被卖好像很可怕,但都是做下人的,消息灵通,绿蕊被带走时急的提到大小姐,聪明的就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背主的奴婢在哪裡都沒有好下场,陈氏之所以会问,只不過是這种猜测涉及陆静云,沒人跟陈氏說罢了。 這样一猜测,倒让不少人对陆静云谨慎了些,這位大小姐也不简单呢。 霍薇到了陈氏的花厅,陈氏正在教陆静云处理陆家内务。這也是陆静云与陈氏這般亲密的目的,她想多表现自己的能力,让陆家更看重她,给她更好的婚事、更好的助力。 陆静云余光瞥到霍薇进门,故意笑着挨近陈氏,贴心地道:“娘,您歇一歇,当心看久了账本眼睛疼。我在李家的时候学過按摩,我给您按按吧。” 陈氏拉住她的手去看她手上的茧子,满脸心疼,“那個李家,太過分了,居然這般待你。” “陆夫人,陆小姐。”霍薇走過来客气地喊了人。陆静云此举无非是为了用母女情刺激她,再让陈氏厌恶李家的同时看到霍薇也一起厌恶。這种弯弯绕绕的话,她擅长得很。 果然,陈氏看到霍薇就蹙起了眉,先挑刺道:“怎地這样称呼?耍性子也该有個限度。” 霍薇自己找了個位子坐下,笑道:“這样才是正常,我本就不是陆家人,在府中的身份是表小姐,不该乱喊,礼数周到些好。否则被外人知道,怕是要說府裡沒规矩。” 這样考虑是对的,身份上的事总要清清楚楚。陈氏自然知道,但還是心裡堵得慌,因为之前沒分太清楚是他们還沒决定,在把陆静云记入族谱的时候,要不要给霍薇除名。沒商定的事,自然有些含混不清,沒想到霍薇自己先把這关系掰扯开了,显得他们落了下乘。 陈氏看见她這样就烦,沒耐心多管,严厉地问道:“绿蕊伺候你多年,你为何将她发卖?可是昨日心裡不顺,随意拿人发泄?” 陆静云为陈氏倒了杯茶,柔声劝說:“娘别动怒,巧姗兴许只是一时之气,今日气消了就把人接回来了,多年相处的情谊那是說舍就舍的呢?”她防备着霍薇說出她买通绿蕊,先說了她们主仆有多年情谊,又暗指霍薇心狠,相处多年的人都能說卖就卖,对亲人能有多少在乎? 不過霍薇并不跟她纠缠沒证据的事,反而說道:“陆夫人也曾卖過下人,合适则用,用着不舒服便不用,与伺候了多少年无关。就如陆小姐与李家断得干干净净,我也成为了表小姐。可见情谊好坏不是由相处多少年决定的。” 陆静云脸色微变,低下头揪紧了衣裙,低声道:“是我說错话,我想着你们一直相安无事,不像我……” 李家苛待陆静云就是陈氏心中的刺,她立即握住陆静云的手,安慰道:“云儿别想从前的事,都過去了,他们再也伤害不了你了。”接着她又眼神凌厉地瞪向霍薇,不悦道,“牙尖嘴利,你是对陆家不满了?因我們不让你继续做陆家女,就怀恨在心,拿這种话来刺人,你還懂不懂知恩图报?你可是陆家锦衣玉食养大的!” 霍薇笑起来,并沒像陈氏想象中那样露出不甘的神情,反而理所当然地說,“陆家对我不错了,我一個外人,還是你们讨厌的李家人之女,你们对我不喜是应该的。陆夫人为何总要這般揣测我呢?我何曾有過阴暗心思?我只不過举個例子說明事实罢了,沒想到陆小姐心思這样敏感,這就要哭了。” 她摇摇头,叹了口气,“陆小姐,我說句不该說的话,你需知你日后便是陆家的嫡出大小姐,出门在外代表的是陆家的脸面,是陆家姑娘的教养,也是陆夫人和陆老夫人的教养,千万不能动不动就哭,好似谁都欺负你的模样,否则……会被人笑话小家子气的。” 陆静云心中一紧,余光瞥到陈氏若有所思的神色,恨意爆涨。 上辈子就是這样,所有人都嫌她小家子气,老太太教她许久還要叹气摇头,就和霍薇现在一個模样,对她十分不满意。她嫁人后婆婆也对她不满,总說她眼界太窄,怎么教都教不好。 她们說她,好歹還是她的长辈,霍薇凭什么說她?霍薇不過是個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還不等她出言反击,霍薇就继续說道:“說到底還是那该杀的下人,竟干出這等糊涂事,害了陆小姐。听說那人還是陆夫人奶娘的侄女?陆夫人,日后您选人、用人可一定要擦亮眼睛,万不能只看情分,不看人品能力啊。” 陈氏仿若被当面打了一巴掌,气得满脸通红。她今日责问霍薇发卖丫鬟之事,霍薇就拿当初那下人的事来堵她。她若說绿蕊伺候多年该看情分,那她孩子被抱错的事又该怪谁?她若說发卖得好,那她還叫霍薇来责问什么? 她气恼地看着霍薇,以前竟不知這個女儿如此牙尖嘴利,气人得紧。她正要发作,外头丫鬟进来禀告說:“夫人,老夫人請您過去议事。” 陈氏的怒气沒发出来,不上不下堵得难受。霍薇却已起了身,有了去意。陆静云松了口气,想着总算不用听霍薇句句暗示她沒教养了,抬眼却对上了霍薇似笑非笑的视线,不由得一怔。 霍薇笑道:“瞧我,說了這许多废话。陆小姐自有陆夫人教导,這些事日后都会晓得,哪裡用我操心呢?今日陆小姐想是由己度人,对绿蕊多了些慈悲和善念,怕她被卖到不妥之处,心生不忍。 我是不喜歡她的,既然陆小姐心善,那不如就让绿蕊回来伺候陆小姐吧,想来她必定对陆小姐感恩戴德,尽心伺候。” “這些事不用你操心,你回屋吧。”陈氏被她气得不轻,再不想听到她的任何言语。 霍薇应声离开,出到外面挑了挑眉,看着大好的阳光感觉心情好极了。 她刚刚就是故意說些挑衅之语,想试试锦鲤运的效果。果然,在陈氏终于忍不住发火的时候,老太太那边有請了,她完美地免除了责难。她要一点点试探锦鲤运的底线,這样她日后就能放开手脚了。 霍薇走后,陈氏的耐心也耗尽了,无甚表情地问陆静云,“云儿如何想的?当真怕那绿蕊受苦?” 陆静云還能說什么?霍薇把什么话都說了,她现在要是說绿蕊卖就卖吧,那她不是自打脸嗎?她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劝陈氏把绿蕊赎回来,放在她身边伺候。 陈氏想到霍薇的话,還教育她,“你心地太善良了,這样容易吃亏。往后我好好教你,不能对下人太心软。” “是,娘,我记住了。”陆静云乖巧地应下,心裡恨得要命。本来今日她们母女该又亲近一些,而霍薇和陈氏的隔阂该更深一些,结果现在陈氏觉得她性子太软,反而要教导她,她還要留那個爬床的绿蕊在身边,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陆静云面不改色地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即就悄声吩咐贴身丫鬟茗茶去打探打探,看看霍薇可与从前有什么不同,而老太太叫陈氏去又是商议什么。 之后她便什么也干不下去,满脑子都在想霍薇這两日的表现。她连出两招都被霍薇化解了,自己還险些露馅,這让她不得不警惕。莫不是霍薇也重生了?明明之前還怒极地与她针锋相对,在她設置的泥潭中越陷越深,为何突然就挣脱了她的掌控? 就在陆静云回想蛛丝马迹怀疑霍薇重生的时候,茗茶跑回来告诉她說霍薇退亲了! 陆静云心头一喜一惊,紧紧抓住茗茶的手腕,“此话当真?你沒听错?” 茗茶手腕有些痛,只当小姐开心地沒注意轻重,也沒在意,笑着连连点头,“奴婢都打听清楚了,真的不能再真!表小姐已经把她和小侯爷定亲的信物交给老夫人了,老夫人如今和夫人商量,說去方家走一遭,问问方家是什么意思呢!” 茗茶笑嘻嘻地做出恭喜的动作,“奴婢给小姐道喜了,方公子那般中意小姐,此番定然能成就一桩良缘。” 陆静云双颊绯红,心裡有些激动。她一想到她要嫁入侯府,上辈子霍薇享受的一切都将成为她的,她就抑制不住满腹喜悦。不過她到底老成持重,笑了一下就說:“事情還沒定,你不要胡說八道,万一传出什么不好的风声,仔细我扒了你的皮。” 茗茶沒把她的威胁当回事,只当她开玩笑呢,笑着打趣道:“奴婢才沒有胡說,這桩婚事本来就是小姐,如今只不過物归原主罢了。” “還浑說!好了好了你下去吧,我要歇会儿,在外不许乱說。”陆静云又叮嘱了一句。 茗茶应声,笑呵呵地跑到外面去了。 陆静云压下心头的火热,想了又想,否定了霍薇重生的想法。霍薇上辈子過得那般好,若重生,怎么可能退亲?說不定還要比上次更早地嫁過去,比上次更会哄陆家人。 然而如今霍薇时不时就要顶陆家人一句,连称呼都变了,半点沒有讨好的样子。這样想来,似乎只有一個理由能够解释了,那就是她重生带来了改变。她回府后给了霍薇太大的压力,让长辈厌弃霍薇,让方清泽变心,霍薇几乎失去了一切,只剩下一個“表小姐”的虚名,如今這样怕是对他们不满又不敢表示,在苦苦压抑吧? 陆静云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上辈子的霍薇是她仰望的存在,而那一切本就该是她的。這一世她要把自己的东西亲手拿回来,让霍薇受尽折磨,才能够抵消她上辈子受的苦。 陆静云因着這件退亲的事,心中惦记,沒心思再去给霍薇挖坑,霍薇难得的得了個清净。 芍药问她:“小姐是要绣花還是看书?” 霍薇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笑道:“我們出去逛逛。” 芍药有些为难,从前霍薇要出去逛是随时可以去,但现在,因为陆静云回来了,陆家便想可以降低些霍薇的存在感,让她少出门。 霍薇见状說道:“只管准备就好,放心,一定能出去的。” 她现在可是锦鲤运,想出個门還能出不了? 她们主仆二人换了衣裳,便听說陈氏出门了、老夫人午休了,那么家裡沒了长辈,自然不会有人拦着霍薇,霍薇就那么自然地走了出去。 這個世界男女大防是有的,但不至于特别严重,女子走在街上并不用戴帷帽,除非是远行在外不想露出真容才会用帷帽遮挡。而男女若是认识的碰到了,也可說几句话,只是像陆静云那样与方清泽暧昧不清就不成了,那是十分忌讳有损清誉的。 霍薇随意地在街上走着,這是她第一次来古代,上辈子演過那么多古代的戏,都沒有感受到半点古代风情,如今只来街上走上一走就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 這大概就是时代的特色,是在别处模仿不来的。 有小贩扛着好多糖葫芦走過,霍薇对芍药抬抬下巴,說道:“去买两串,咱们俩一人一串。” “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就是串糖葫芦,快去。” 芍药连忙跑過去付了铜板,拿回两串糖葫芦分给霍薇。霍薇又变年轻了,牙口好得很,吃着這样原生态的糖葫芦,感觉满口生香。 她注意到芍药时不时瞄她一眼,吃糖葫芦也特别小口,疑惑地看過去,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东西?” 芍药摇摇头,纠结地看看周围,小声說:“小姐,你是大家闺秀,這……在大街上不好這样吃东西吧?” 霍薇一愣,這才发现确实有几個人在看她。大概是沒见過大家小姐在大街上大口咬糖葫芦吃吧! 霍薇莞尔一笑,“沒事,我算什么大家闺秀?我如今的身份你也知道,无需再受那些束缚,别出格就行。”而吃糖葫芦当然不出格,老百姓不都這么吃嗎? 霍薇又看见了糖人,拉着芍药小跑過去,“走走走,再买個糖人,你要什么样的?” 旁边的茶楼二楼,有两人坐在窗边饮茶,窗是沒开,但窗户是木质镂空的,喝茶的人一转头就能清楚地看见下面街上的景象,自然就将霍薇的一连串动作表情收入眼帘。 白衣男子只看了两眼就收回视线,对对面的黑衣男子說:“王爷一直未曾娶妻,不知何等女子才能入王爷的眼?母后前两日還念叨過,秦家嫡长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气度也是一等一的好,不知王爷可有意了解一二?” 被称作王爷的男人一直看着窗外,视线不自觉落在霍薇身上,淡淡地道:“多谢三皇子美意,本王无意。” 三皇子面色不变,笑道:“王爷总需要一位王妃为王爷打理后宅,此事暂且不提,上次我提议的那桩生意如何?” 王爷這才看向他,似笑非笑地說:“三皇子,娄某一介武将,只懂得战场上的打打杀杀,对生意、女人一概沒有兴趣,让三皇子费心了。娄某侥幸立過几次功,被皇上封为一字并肩王在京中享受富贵,已经很满足,其他的只想顺其自然。毕竟有些事强求不来。” 三皇子听出了他话裡的拒绝,笑着喝了口茶,点头道:“王爷說的是,那我們不谈那些了,扫兴。” 王爷又看了楼下一眼,說道:“今日便到此为止吧,本王還有事,不陪三皇子饮茶了。” “好,那下次有机会再约王爷一叙,王爷請。”三皇子抱了抱拳,笑着看他出去,一关门就沉了脸,冷哼一声,“不识抬举!” 扮做小厮样的小太监在旁边說:“這娄烨敬酒不吃吃罚酒,三皇子要不要给他点教训?” 三皇子一個眼神扫過去,吓得小太监立马闭嘴。他又冷哼一声,“若他是能随意教训的人,本皇子何必屈尊降贵来拉拢他?娄烨战功赫赫,在民间声望极高,如若得到他的支持,本皇子的大业何愁不成?可惜他油盐不进,不知是忠于父皇,還是怀有异心。” 這种事小太监就不敢猜测了,默默侍立在一边为他添茶。三皇子眯起眼,想了半晌還是想不到更好的办法,只得作罢。 “今日好不容易出宫来,又白跑一趟,走吧,随意逛逛,带些小玩意回去哄母后。” 娄烨出去时,霍薇正好进了一家成衣店,等霍薇出来,正好娄烨已经走到街角转弯了。成衣店就在茶楼对面,霍薇沒看见娄烨,倒是正好和三皇子对上了视线。 三皇子身为书中男主,自然器宇轩昂,十分俊俏,霍薇多看了一眼,在心裡默默思索他可能的身份。有些人穿上龙袍也不像皇帝,而有些人即使身着布衣也能看出非凡。 霍薇只是不经意地看過去,随后就自然地走向下一家店铺。而三皇子却愣了愣,這样直面看到霍薇,让他有一种熟悉感,好像曾经见過一样。 三皇子侧头问身边的小太监,“那姑娘是谁?” 小太监立马叫個小二打听,小二還真知道,陪着笑說道:“那是城东陆家的大小姐,不過近日陆家又多了一位小姐,小的不知道内情,不好乱說。” 三皇子点了下头,听小二這么一說就不在意了。什么陆家,一個小姐、两個小姐的,都不重要。他把刚才对霍薇的好奇抛到脑后,摇着折扇就朝另一個方向走了。 霍薇进到珍宝阁才想到三皇子身边那人似乎是個太监,以前她演宫斗剧的时候,太监就是那样面白无须,反正和正常男人有点不一样的感觉。那么能這样碰见有有些非凡喜歡微服出宫的,肯定就是男主三皇子了。 霍薇可不想被男主注意到,她刚才发现那男人眼神不太对劲,于是在珍宝阁多逗留了一会儿才出门,出来一看,三皇子已经走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霍薇继续往前走,听见前头好像很热闹,好奇道:“那边干什么呢?” 芍药說:“那边是耍杂耍的地方,听說最近有一波从外地来京城讨生活的,杂耍玩得特别好,很吸引人。小姐要去看看嗎?那边人太多了,奴婢怕碰着您。” “沒事,好不容易出来玩,当然要玩個尽兴才行,小心一点就是了。”霍薇上辈子有拔山扛鼎的技能,虽然那技能不能带到這一世,但她是从不会浪费金手指的。上辈子她仗着自己有肌肉、力气大,学了很多种武术、防身术,還学了所有最专业的健身方法。真要遇上坏人,她八成是能脱身的。 主仆俩走到杂耍那裡,霍薇一抬头,忽然看到对面身着黑衣锦袍的男子,气势比三皇子更盛,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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