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我不做扶弟魔2
男人一般都比女人饭量大,正好一人吃两個,她和小女儿分一個,沈母蒸之前安排得好好的,现在被她一下吃掉两個還让他们怎么分?
沈母刚要爆发,却被沈秋突然露出的笑打得猝不及防。
“我一天挣十個工分,比你们挣得都多,你们都不好意思,我能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沈秋笑道:“牛干活都得给草吃,再說现在可不兴地主剥削那一套了。”
话音刚落,不光沈母脸色变了,其他人全部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看着她。
在沈家,沈秋是個谁都能踩一脚的存在,不管說她什么,她都不会反驳,平日如果被沈母這样說恐怕早就不敢抬头了,今天這是见了鬼了?
沈母心裡觉得古怪,但是却沒再像刚才那样再上手去抢了,一顶地主剥削的大帽子扣下来,要是让外面的人听见,就够让他们一家子喝一壶的。
沈父从刚才眉头就沒松开過,听到她這状似挑衅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只轻飘飘說了句吃饭,這事就算這么揭過去了。
沈秋拿着馒头比了比,一個有成人手掌那么大的馒头,而且做得還比较结实,其实她吃一個也差不多够了,可沈母越是不想给她饭吃,她就越想膈应一下沈母。
至于浪费肯定是不能浪费的,慢慢吃她也能吃完。
不過要吃两口馒头喝口红薯粥润润嗓子,這样吃尽管還是沒什么味道,可好歹沒那么干了,她盛粥的时候,沈母本来還不想让她盛的,是沈莹莹帮她挡了下来。
“妈,姐马上就要相看对象了,多吃点头上的伤才能早点好,也省得花钱去医务所。”
沈莹莹這话简直說到沈母心坎裡去了,一点粮食和药费比起来,她当然是更心疼药费,要不是大家伙都在,沈母当时可能都不会送她去医务所包扎,至于吊水就更不可能了。
反正马上她就要嫁到别人家裡去了,就這几天,
吃也吃不了多少。
可看到沈秋连眼皮都沒抬一下,仿佛小女儿口中的那個大姐和她是两個人,沈母又不得劲了。
“瞧你妹妹多懂事,不知道的還以为你八辈子沒吃過饭,到时候人来了,你给我好好表现,要是這事黄了,回头有你好看的……”
“姐姐肯定知道的,這只是在咱们自家人面前。”沈莹莹连忙出来打圆场。
看着沈母被沈莹莹几句话又哄好了,沈秋忽然感觉心口的地方好像還有点闷闷的,大概是原身残留在心底的情感還在,看到父母偏向沈莹莹难免有点不舒服。
压下這股不舒服,沈秋這才正式打量起坐在她旁边的沈莹莹。
从刚才她坐下,沈莹莹就一直在偷看她,只是当时她的确饿了,沒那個闲心去探究她什么目的,只是对她抱有一定防备之心。
如果刚才還只是怀疑,那么现在听到沈莹莹這么急切地帮她說话,她大概就可以肯定了,原主這事和沈莹莹這個妹妹八成脱不开关系。
和沈秋猜得八九不离十,沈莹莹会帮她說话确实别有用心,這事還得先从沈秋摔倒之后說起。
沈家两口子喜歡沈莹莹,但是绝对越不過沈明明,這次沈秋摔倒让沈莹莹明白了一点,和沈明明這個弟弟比,父母对她這点宠爱根本不算什么,利益面前,她照样会被舍弃掉。
大姐摔倒了不能下地,她就被派去地裡干活了,只是還沒干一天她就受不了了,她不像大姐会心甘情愿做這些。
正好最近父母准备给大姐相看对象,她忽然就冒出来一個想法,大姐迟早都是要嫁人的,等到大姐嫁出去,家裡的活肯定不会让沈明明干,那就只剩下她了。
可她现在才十四,說人家有点早了,起码還得在家裡留一两年。
想到大姐因为常年劳作的外表变化,沈莹莹就不由得担忧起自己之后的日子。
她心想如果大姐嫁的是個有钱人,以后家裡日子也能跟着好過很多,他们就不至于再把主意打到她头上了。
所以他们挑选对象的时候,在沈莹莹有意无意引导了下,最后他们定下了吴大海,也就是那個即将和原身相看的对象。
介绍人把情况都跟他们說清楚了,他们当父母的都
不介意,介绍人自然不会多嘴,于是這事就這么定下了,钱也给了沈家,這桩婚事可以說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几天后所谓的相看其实也就是走個過场。
可看到和之前迥然不同的大姐,沈莹莹心裡止不住担心,生怕会突然生出什么变故,所以在沈母要骂沈秋之前,沈莹莹赶紧转移了战火,本来這事就可以這么翻篇了,谁知道沈明明非要火上浇油。“反正钱都拿到手了,不能让那人现在就来把她领走嗎?”沈明明沒想别的,就是单纯不想看见她了,早走晚走都是要走的,還不如早点過去。
沈莹莹刚還在想也不知道他们不在的时候沈明明說了什么,才惹得大姐变化這么大,现在听到他這個话,白眼恨不得翻到天上去。
這個蠢货還真是除了添乱什么都不会。
他這样說和直接告诉大姐家裡已经把她卖了钱有什么差别?
难怪大姐前后态度变化得這么大,换成她肯定也高兴不起来。
沈莹莹无语是无语,但是還是得给他找补回来,万一大姐不乐意,這事黄了怎么办?
“哪有收什么钱,人家只是跟爸妈說了下彩礼多少,你這样說得等会姐该误会了,爸你說是吧?”沈莹莹也沒觉得自己能压住沈明明,连忙拉沈父出来遮掩。
沈明明谁都不怕,但是对上沈父還是有所忌惮的,听到沈父也应和二姐就立即不說了,只是嘴裡還在那裡小声嘟囔什么。
沈父也不喜歡這個大女儿,但是看在吴大海那笔让人咂舌的彩礼钱上,也难得对她露出几分笑来,“你弟弟還小,說话也是刀子嘴豆腐心,听着不好听,你当姐姐的多担待点,千万别当真……”
沈母则是一脸嫌弃,“行了,哪有兄弟姐妹不吵嘴的,她要是连這点小事都能记在心上,以后去了婆家,有什么事也别指望明明帮她出头了。”
沈莹莹也昧着良心夸道:“這点小事姐肯定不会记仇了,知道弟還小,那些话都是随口說的……”
听着這三人和唱双簧一唱一和的,仿佛像是好几只苍蝇一样不停在耳边嗡嗡响,后脑勺的伤口好像又在发疼了,好在這种情况沒持续几分钟。
其他人饭吃得飞快,她才吃到一半,他们
都已经放下碗筷了,下午還要去地裡干活,都赶着进屋能睡一会儿。
這些人一走,她反而還舒服些,慢慢吃完也和他们一样把碗筷直接放在桌上回屋休息。
沈母出来看到桌上原封未动的碗筷,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三步作两步走到沈秋门口,沒好气道:“赶紧出来把碗洗了!”
這個季节苍蝇多,碗放在那苍蝇飞来飞去的,当然得吃完就马上把碗洗了。
一切家务都是沈秋做,這在沈家早已经成了大家默认的事。
沈母本来就刚醒,醒来之后就发现她压根沒洗碗,能不生气才怪,摆着一张臭脸過来叫她。
若是以往,看到沈母這個样子,原身哪怕头再疼也会强撑着去把碗洗了,但是现在在沈母面前的人是她沈秋,她可不会因为怕沈母生气就妥协。
沈母习惯了对大女儿发号施令,沒想到沈秋变得比她更强硬,直接就是一句不去。
沈母听到這话的时候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耳朵出现問題,听错了。
沈父听到动静后就也過来了,却沒有像平常那样坐视不管,得知沈母生气的原因,立刻道解围道:“行了,她头上還有伤,休息两天也是应该的。”
刚才在饭桌上就差点闹得不愉快,沈父想的是反正過两天她就要去别家了,沒必要因为這点小事搞得收不了场。
沈母也知道他的意思,但還是心裡不舒服,“我們都要下地,哪有時間洗?”
“让莹莹洗不就行了?”沈父不觉得這是個事,“她姐干得好好的,她肯定也能干好,不然以后嫁人了還什么都不会干。”
反正谁洗都一样,只要事情有人会做就行了。
沈母還想說点什么,但随即就被沈父一個眼神及时制住了,想起刚才沈父跟她打的招呼,沈母就把想說的话又咽回去了。
沈莹莹听到沈父已经给她安排好了洗碗的活,心裡有点抗拒,但是也不想沈母因为這点小事跟大姐起了矛盾,到时候影响了就老实去收拾碗筷了。
只是還沒清静一会,又开始引发新的一轮矛盾了。
這次的起因還要从沈秋向沈母伸手要钱這事說起,她头上的伤還是挺严重的,沈母当时被众人看着不好不送她去医务室包扎伤口,等后面還要开药,沈母无论如何都不舍得再掏一分钱出来了。
這個伤口只是這样简单包扎一下肯定是不行的,她打算去医务所搞点药擦一擦,而看病需要花钱,她又沒钱,当然是只能问沈母要了。
偏偏沈母是個连两块钱都能心疼得念了好久的人,现在還是她最不喜歡的老大沈秋问她要钱,而且一张口就要十块,沈母立刻忘了沈父刚才才叮嘱過她要对大女儿好点的事,又变回原先的模样,還骂她蹬鼻子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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