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 32 章
师远洋无语凝噎,這人這机甲也太過于霸道了一点吧！
404還跃跃欲试地想踹一脚，他赶忙阻止道：“好了好了，别打了。說吧,你们想怎么训练。”
顾重阳理所当然地說：“它不听我指挥,我让它做什么，一概跟我反着来。”
“真假,你们上次不是配合挺好嗎。”师远洋怀疑地看着他道。
“真。”顾重阳說着，就给404下令,“不信你看，左勾拳。”
404反应迅速地挥了挥右边拳头，還蹬了一下右腿。
师远洋：“……”
他们在逗他嗎,明明上次顾重阳還操控它大杀四方，打坏了一台陪练机甲。
顾重阳愉悦地甩了甩传输带，画着圈道：“要不,我們一起连接它吧。”
两人操控只适用于双人机甲，404也只有一條传输带。
如果要让他和顾重阳一起，那么就要将两人手绑在一起训练。
师远洋内心非常抗拒這种练习方式，因为他本能觉得亲密和工作不能共存。
比方說他和顾重阳两個人去图书馆自习,他是绝对会狠下心自己去二楼,让他在一楼。
因为只要顾重阳坐在旁边，他就根本无法集中注意力学习。
這也是他非常不能理解,为什么图书馆会有那么多小情侣。
他们真能学进去嗎？不会被干擾到嗎？
反正只要他看见顾重阳,就條件反射想亲亲想抱抱，想赖在他怀裡。
這還学個屁。
“可是這样……不太好吧，你要不再试试看。”师远洋看了看周围那么多人,有点犹豫地說道。
顾重阳马上說：“可是我快要比赛了,沒有時間磨合,难道要换一台机甲嗎？而且它不仅不服从命令，還随时可能攻击我。”
他给404使了個眼色，404立马大喊一声“呔”，冲着他就张牙舞爪地扑了過来。
师远洋吓了一跳，立马挡住顾重阳呵斥道：“404，住手！”
操操操，它這是出什么問題了？
他明明记得程序裡面写着“不能攻击人类”啊！
顾重阳躲到他身后，故作害怕地揪住他衣摆道：“這下你相信我了吧，我从来不說谎。”
他一個身材高大、战斗力爆表顶尖alpha，躲在一個软糯糯、毫无攻击力omega身后，那场景看得周围人目瞪口呆，纷纷感到瘆得慌。
“好吧。”师远洋只得答应了，同时伸出手教育404道，“你不可以攻击人类，而且他也算是你主人，要听话，知道了嗎？”
404扬起下巴，不屑地从鼻子裡哼了一声。
顾重阳在师远洋身后，暗暗地冲它竖起大拇指。
不得不說，再加入几道智能程序话，這台机甲就能成/精了。
前段時間，师远洋把404交给他保管后，他一直担心机甲有問題，特地把它带到国防部研究中心去了一趟。
结果专家不但沒看出問題，還告诉他這台机甲内部有好几個智能中枢，看着那复杂程度，应该是经历了数次改造。
回去之后，顾重阳就开始试着和它交流。
可這家伙除了一些简单手势之外，就沒有再表达其他“智能”环节。
顾重阳对這种东西沒有太大兴趣，觉得只要沒有威胁性，就随他去了。
今天带它出来时候，他灵机一动，引诱道：“想不想见你小主人？”
机甲缓缓地移动脑袋，冷漠地看向他。
顾重阳又說：“只要你表现不听使唤一点，他就会把你带回去维修，那样你就可以常常见到他了。”
一击奏效，404果然十分配合。
孺甲可教也。
顾重阳伸手从背后挽住传输带，将它把自己和师远洋手腕绑在一起。
两人靠得很近。
“集中注意，输送精神力。”低沉男声在师远洋耳边响起。
他后背紧贴在顾重阳胸前，隔着薄薄衣服，能够感觉到他结实而不夸张肌肉。
呼出热气拂過他脖颈，带起一根贴着面颊发丝。
他心猿意马地想，好后悔，早知道昨天晚上应该把他上衣脱了，好歹看一眼胸肌和腹肌。
一只手在他腰上轻轻捏了一下，“开始了，别走神。”
师远洋腿一软，赶紧将自己精神力输送进传输带。
在连接上一刹那，另一股强大精神力与他碰撞在一起。
师远洋只感到四肢都血液畅通起来，温暖流体顺着传输带送入他体内，舒服得发出了一声喟叹。
這段時間他一直忙着制作零件，已经好久沒有好好补充体力。
加上实操损耗了不少精神力，他都不敢测试，生怕一看等级发现是E。
“感觉好一点沒有。”轻柔声音让他惊醒了。
他想回头，却被抱住动弹不得。
“你……你是故意？”师远洋突然回味過来，惊道。
顾重阳看着眼前肉嘟嘟耳垂，很想张嘴来一口。
但考虑到這是大庭广众之下，還是忍住了作恶冲动。
他不满地說：“你又不让我咬，上次比赛累坏了吧，你猫條呢，最近也沒见你吃。”
师远洋红了脸，他不是不让咬呜呜，他很想被咬好嗎。
他感受着醇厚精神力，說道：“我查了一下，說是猫條沒什么用。”
“嗯，下次如果感到沒力气，就用這個办法好了。”顾重阳握着传输带道。
他不知道404也可以提供能量，所以才想了這個办法，师远洋心裡一暖，真想回头亲亲他。
404面无表情地看他们贴在一起，毫无意义地做一些砍/杀动作掩人耳目。
原来我是工具机甲，小丑竟然是我自己。
它心如死灰地想道。
师远洋沒有過多贪恋精神力，适可而止地结束了传输，并教了顾重阳一些控制404基本手法。
“加入智能程序机甲，和普通机甲不太一样。”师远洋介绍道，“它中枢系统比普通机甲更为关键，這是总指挥中心，也是它要害。如果对面也是這种机甲，你可以直接让404攻击它胸腔，也就是中枢系统。”
“這些它都会。”顾重阳說，而且很享受把陪练机甲打稀巴烂過程。
404不屑地翻了個白眼。
师远洋挠了挠头：“我沒怎么放任它自由战斗過，具体情况你自己在实操中随机应变就好。”
顾重阳开玩笑道：“我总觉得，你要是再给它加几道程序，它就要变成人了。”
师远洋却被他這個玩笑弄得有点心慌，但看他样子，应该不像是知道什么。
他干巴巴地說：“那怎么可能，再智能也不会是真人啊。”
训练完之后，顾重阳就把他送回宿舍，让他好好休息，养精蓄锐。
师远洋坐在书桌前，厚重书本翻开。
面前一页赫然是“智能机甲融合脑电波图解”。
這是今年刚出版专业书，著作人正是南琛。
早在上一世，他就详细研读過這本书，并且最终参考裡面诸多理论，实践在了404身上。
刚才顾重阳话之所以让他心裡一紧，是因为他确实在制造404過程中，犯了一些忌讳。
与其說是忌讳，不如說是行业禁忌。
当初404产出之前，他实在太過思念顾重阳，甚至不惜让傅思衡帮他找关系，问档案处人要了很多他系统资料。
其中有从小到大相片、血型记录、指纹、脑电波等等。
那时候南琛对他宠爱有加，二代智能机甲完完全全按照他意思来制造。
他想性格像顾重阳，那就按照他想来；他想战斗性能像顾重阳，那也按照他想法来。
最后，在404出炉前一天晚上，师远洋鬼使神差地加入了一段他私存脑电波——从档案处拿来，顾重阳脑电波。
融入那一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心裡碎裂了。
他真太想见到顾重阳了，哪怕是一個有点像他机器也好。
在紧张不安期待中，404后续测试终于让他松了口气。
成功通過AI测试和机甲测试，并且沒有半点反/人/类行为。
从此，404就成了他一個念想。
他从未对404诉說過和顾重阳過往，但它就好像他肚子裡蛔虫，不需要他开口，就能彻底明白他心中所想。
它懂自己思念，懂自己懦弱和不甘。
无数個日夜，他站在顶楼窗前，向下俯瞰时候，404都会不动声色地出现在它身后。
师远洋每次都摸摸它脸，微笑着說：“怎么又来了，真粘人。”
后来他才隐约意识到，404不是粘人，而是怕他想不开跳下去。
顾重阳死后，他不敢向任何人敞露自己内心。
因为他是個十恶不赦罪人，是陆战队共同死敌，人人得而诛之。
也因为他不能对不起傅思衡。
傅思衡从小和他一起长大，却因为顾重阳险些丧命，這让他怎么有脸告诉傅思衡，他想念這個人。
师远洋正对着书页发呆，通讯器忽然响了起来。
是易风北。
“喂？”师远洋看了看表，已经八点多了，也不知道他有什么事。
那头响起易风北慌乱声音：“喂，师师嗎，我……我做噩梦了……”
师远洋无语：“你做噩梦关我什么事，而且這才八点，你就睡着了？”
易风北不好意思地說：“昨天網吧通宵，有点困。我真做了一個很不好噩梦，你能不能出来一下，我想找你聊聊。”
“明天吧，太晚了。”师远洋觉得大晚上去见一個alpha不太好。
易风北失落道：“好吧，我真不是找借口约你，那明天中午怎么样，我們一起吃個饭。”
“行。”师远洋不知道他到底要說什么，但想着自己本来就欠他一顿饭，便答应了。
顾重阳回到宿舍后，想到白天师远洋說话，便沒急着把404放回去。
他试着打开它胸前盖子，裡面是复杂线路。
“這就是中枢系统嗎，你居然有三個。”他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正在他准备关上盖子时候，忽然瞥见了上面一串数字。
从接手保管404到现在，他一次都沒有打开過中枢系统，当时测试时候，也是专家把它推进实验室裡单独检查。
盖子上赫然写着——
出厂時間，华纳21*4年11月20日。
中间一個数字迹模糊，辨认不清。
它竟然不是拜恩制造，而是产自华纳。
而且這個出厂日期……
顾重阳慢慢皱起眉头。
11月20日，是他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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