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他们所在人行道离东门不远,虽然這個点学生们几乎都出去了,但门口還是有站岗哨兵在。
师远洋這一嗓子,喊得哨兵从站岗亭往這边看了過来。
黑皮冷笑道:“少他妈糊弄我,你们根本沒约好。”
师远洋不怕他,梗着脖子道:“不怕死就别走,手下败将。”
黑皮火了,抬手就想教训他。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眼前突然晃過一個身影。
那人步伐极快,在他還沒有看清时,就听见砰地一声闷响。
伴随着那声动静,黑皮被一脚踹中腹部,断线风筝似飞出去两米远。
其他人都傻了。
师远洋惊魂未定地看着面前背影。
顾重阳穿着黑色衬衣,身形高瘦挺拔,即使是踹人都透着一种說不出矜贵。
空气中,战斗信息素气味逐渐蔓延。
和性/信息素不同,這是alpha出于保护本能,在危急时散发出来一种气味,用途是震慑和压制敌人。
根据《星际法》规定,非战场地带不允许释放战斗信息素。
黑皮還沒来及爬起来,就直接被迎面而来SSS级信息素击垮了,痛苦地在地上哀嚎。
在這一届开学测试中,顾重阳是罕见顶级alpha之一。
血脉压制向来是刻在骨子裡。
旁边几個小混混也受到了影响,纷纷面露惊恐地往后退去。
如同修罗般冰冷嗜血声音响起,顾重阳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人,
“他說放开,你听不见?”
他语气很平静,但不知为何,却让师远洋打了個冷战。
他缓缓蹲下身,俯视着黑皮:“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要了你命。”
话音未落,一记拳头狠狠地砸在了黑皮脸上,黑皮杀猪般地惨叫起来。
小弟们大喊大叫,想上前但又害怕受到信息素攻击。
黑皮鼻血长流,脸上已是一片模糊。
顾重阳丝毫不手软,又是一拳重重地打在相同位置,冷冷道:“說话。”
师远洋几乎能听见鼻骨裂开声音,空气中弥漫着燥热和血腥气味。
前世画面与眼前景象逐渐重叠,他看不见顾重阳脸,但能想象到他此刻表情有多狰狞和残忍。
他真生气了。
第三拳、第四拳……暴雨般倾盆砸下。
黑皮连耳朵都开始流血,疯狂哭喊着求饶:“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饶了我,饶了我吧,求求你……”
站岗哨兵往這边走了過来,师远洋管不了许多,立即上前拉住顾重阳道:“快,快停下!”
顾重阳被拉住手肘,條件反射想甩开,却又生生停住了。
与此同时,身后传来了一個玩世不恭声音。
“够了,重阳,哨兵来了。”
师远洋回過头,這才发现,后面不知何时站了個高大英俊alpha,正抱着手臂站在一边看热闹。
Alpha见他转過头,对他笑了笑:“小嫂子好啊,我叫左棠。”
师远洋被他這個称呼噎了一下,眼神有点疑惑。
上一世他好像并沒有见過這個人。
“你们干嘛呢?”哨兵队长持着枪走過来,皱着眉道。
顾重阳从善如流地拉了一把黑皮胳膊,粗鲁地将他从地上拽起来,面不改色地說,
“我朋友受伤了,正准备带他出去看医生。”
他翻脸比翻书還快,上一秒還试图弄死黑皮,下一秒就一脸云淡风轻。
黑皮忍不住簌簌发抖。
左棠心照不宣地扯了扯嘴角。
這两人犯事次数多不胜数,很清楚怎么进行紧急公关。
哨兵队长一脸不相信样子,问黑皮道:“他說得是真?”
黑皮被打得差点尿裤子,此时借他十個胆子都不敢反驳。
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音调带上了一丝哭腔:“真……真……”
顾重阳拍了拍他脸颊,巴掌声清脆。
哨兵队长怀疑地打量他们,說:“那這是什么味道,他脸上谁打?”
顾重阳眉毛扬了扬,显然已经觉得不耐烦了。
左棠笑着打圆场:“队长,我們不都說了嗎,他被人打了。這黑灯瞎火,我們哪儿知道是谁干,你看他這猥/琐样,平时估计也得罪了不少人。”
黑皮发出几声抽泣,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哨兵队长警告地看了他几眼,然后对师远洋說,“你又是怎么回事,你是個omega?”
一個omega和一群打架alpha在一起,任凭是谁都会想歪。
师远洋张了张嘴,突然一只手揽住了他肩膀。
“他是我弟弟。”顾重阳波澜不惊地說。
他松松地将师远洋搂住,姿势呈现出保护而不過分亲密。
师远洋闻到他身上极淡白松木香,以及衣服面料上清浅好闻洗衣剂味道。
和他刚才冷酷震怒,完全像是两個人。
左棠說道:“队长,盘问够了沒有啊,我們還要去罗姆湾呢,時間不等人哦。”
师远洋有点惊讶,看了看他。
罗姆湾是华纳有名销金窟,包括盘山赛道、斗兽场、机甲赛区和各种各样bar。
一般身家沒有個几亿星际币,是踏足不进去。
顾重阳和他一起,是打算去罗姆湾?
哨兵队长嫌弃地挥了挥手道:“走吧走吧,晚上要么就别回来,要么就趁早,我可不想深更半夜起来抓翻/墙。”
沒有人不知道罗姆湾是個什么地方,去那裡鬼混,八成是不可能清醒着回来。
一行人走出校门,左棠在门口踹了黄毛一脚,让他滚蛋。
顾重阳在哨兵队长走后,就放开了手,和师远洋并肩走在最后面。
师远洋抬头看向他:“你们要去罗姆湾嗎?”
顾重阳說:“他去。”
左棠衬衣领一路开到胸口,耳朵和手上都戴着配饰,打扮十分骚包,一看就知道打算去干什么。
他嬉笑着靠過来道:“小嫂子,一起去呗?我們约了個赛车局,正好也让你感受一下重阳车技。”
說到“车技”时候,他神情很是暧昧,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师远洋沒怎么接触過這类浪子,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接下去。
“别乱叫。”顾重阳淡淡地說。
他拿起通讯器,对左棠道:“我們去前面街区看电影,你自己滚吧。”
“以前可沒看出你這么重色轻友啊,真沒劲。”左棠失望道。
师远洋突然意识到,他上一世也是這样,从来沒有去试着了解過顾重阳世界。
因为他一直知道,他们是两类人。
他出身书香门第,从小家教严格,身边朋友都是傅思衡那样正经人。
顾重阳是第一個出现在他生命裡“坏男孩”,然而他却沒有好好弄懂過這個“坏男孩”。
“好像沒票了,只剩下前排位置。”顾重阳看着屏幕订票信息,对他道,“還有其他想看嗎?”
师远洋舔了舔嘴唇,暗自下定了决心。
“要不,我們一起去罗姆湾吧。”他說道。
顾重阳抬眸看向他。
左棠立马笑逐颜开:“還是小嫂子上道,這就对了嘛!我车就在前面停车场,今天我們玩個痛快。”
师远洋稍稍往旁边靠了靠,和他拉开距离,乖巧地点点头。
顾重阳望着他:“你想去?”
“……想啊,”师远洋咳了咳,“刚才左棠不是說了,正好可以体验一下赛车。”
左棠笑得更开心了:“放心吧,重阳有S8证书,人送外号‘帝军车神’。”
S8是赛车中级别最高证书,只有玩职业才会去考。
师远洋心想我還真是一点都不懂他,面上笑了笑道:“好。”
顾重阳沉默了片刻,从左棠手裡取走车钥匙,說:“给我,我来开车。”
看着顾重阳远去背影,左棠斜起一边嘴角,摇了摇头道:“啧啧,我可是有好几年,沒见過他发這么大脾气了。”
师远洋一愣,随即反应過来,他說得是刚刚事。
“他不是经常打架嗎。”他避开对方如狼似虎注视,說道。
顾重阳脾气算不上好,可以說是睚眦必报。
左棠眯起双眼:“打架是一回事,生气是另一回事。小嫂子,他对你挺上心。”
师远洋不太相信他话,毕竟這些公子哥儿最拿手就是哄人。
左棠见他不为所动,也不知道這小家伙到底是喜歡顾重阳,還是图财图色。
他向前一步,刻意压低声音道:“你這回赚到了,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小O,对重阳念念不忘嗎?因为他下/面功夫,很厉害。”
师远洋刷红了脸,瞪了他半天,闷闷地說:“他……有過很多经验嗎?”
左棠看了他几秒,忽然大笑起来。
“笑什么,你還沒回答我。”师远洋急了。
左棠笑得肚子疼:“我操,你怎么這么好玩,我现在都后悔沒和那小子竞争一下了。”
师远洋无几把语地翻了個白眼。
左棠笑够了,清了清嗓子道:“虽然我有点嫉妒他,不過在這一点上,就不抹黑他了。悄悄告诉你……”
他凑近师远洋耳边,“重阳還是处/哦,只不過我和他一起洗過澡,知道他那裡尺寸很大。”
师远洋急速后退了一步,差点一個沒站稳摔倒。
“哎,小心。”左棠扶了他一把,“怎么這么莽撞。”
师远洋快要疯了。
這人怎么能做到說着這么不知羞/耻话,還一脸淡定?
正在两人拉扯时,两道强光照了過来。
一辆跑车停在他们面前,顾重阳猛地按了按喇叭,车轮和地面发出刺耳摩擦声。
上车后,他从后视镜裡冷冷地看着左棠。
左棠被盯了许久,受不了地举起双手投降:“我就逗逗他,什么都沒干,我发誓好吧!刚刚那條街禁止鸣笛啊哥,我又要被扣分了。”
顾重阳沒搭理他,一手扶着方向盘,另一手架在车窗上,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师远洋瞅了瞅他,不知为何,他总感觉顾重阳不是很希望自己去罗姆湾。
罗姆湾离市中心不算太远,开了半個小时就到了。
一离开军区,夜空中飞行器就多了起来,嗖嗖地划着弧线穿梭。
前方一座灯火通明山区,盘山公路上不断有赛车飞驰而過。
山脚下有一块巨大凹陷,那裡是露天斗兽场和酒吧。隔着老远,就能听见隐隐欢呼和野兽咆哮。
师远洋還是第一次来這個片区,他以前只会和朋友去清吧坐一坐。
据說罗姆湾有不少地下交易,還曾被爆出過酒吧贩卖x奴事件。
和他们擦肩而過人都衣着光鲜,浑身脂粉气掩盖了五味陈杂信息素。
在這裡,基本沒有一個omega是单独行动,身边都围着或多或少朋友。
顾重阳自下车后,就一直在师远洋身边,距离他沒有超過一米過。
他们走到前方有路障地方,一群人正围着几辆赛车,左棠欢呼着跑了過去。
看见那几辆车,师远洋這才感到有点不安。
——那些车星际战车改装,不仅速度比一般跑车快,车身四壁還安装了具有杀伤力铁钉。
私自改装战车违反《星际法》,這些人敢這么玩儿,摆明是追逐刺激。
他正愣神,就听见顾重阳淡淡地开口道:“知道怕了?”
师远洋明白自己心事都写在脸上,小声“嗯”了一声。
“那为什么還要来?”顾重阳问。
师远洋捏了捏汗湿拳头,說:“因为我想了解你。”
顾重阳脚步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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