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清靈君不在,他竟然沒有偷懶!
丹溪事先已經想出一大堆和曲簌鬥法的計謀,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
結果?一團力氣打在棉花上。
丹溪看看天,曲簌已經練了半個時辰了,全程沒有摸魚。
“太陽真打西邊出來了?”丹溪喃喃道。
“師姐你在說什麼呢?”曲簌微喘息道,“幫我看看,這一式有什麼不對?”
丹溪一臉納悶地上前,替曲簌糾正動作,“出劍的時候,手的位置再擡高兩拳。”
“回的時候有一下格擋,護在胸前的位置,你都低到肚子那去了。”
丹溪替曲簌糾正完,她耐不住疑惑地開口:“你今日怎麼這麼認真?”
“認真不好嗎?”曲簌笑嘻嘻地反問。
“你不會是想放鬆我的警惕,然後日後更方便你偷懶吧?”丹溪一臉恍然大悟。
曲簌一臉黑線,他試探地問:“我在你心裏就有那麼懶嗎?”
“你說呢?”
曲簌想了想,他以前確實摸魚的有點多,他咳嗽兩聲,“可是我現在洗心革面了。”
“我要好好練劍,給師門長臉。”
“你在外邊受刺激了?”丹溪詫異地問。
“……差不多吧。”
“行,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多久。”丹溪雙手環抱,好整以暇道。
———
謝允遙來接曲簌時,曲簌不忘向謝允遙邀功,講他今日認真練劍,沒有摸魚打諢。
謝允遙拍了拍他的頭,“很棒。”
二人攜手走回小院。
“簌簌。”
“嗯?”曲簌看向謝允遙。
謝允遙拇指摩挲着他的臉頰,道:“我問了,明日清霄師叔有空,我們可以去找他,把你身上的封印解開。”
曲簌一怔,後知後覺地應了一聲:“哦……”
有封印在身上,他的魅魔血脈已經太久沒有作古,久到讓他險些要忘記了血脈所帶來影響。
魅魔血脈的存在,對於二人來說都不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
突然提及,甚至有些沉重。
回去的路上,二人一路無話。
待到翌日上午,謝允遙依言,帶着曲簌準備去找清霄君。
路上,謝允遙牽着曲簌的手,曲簌比他慢半個身位。
二人沉默。
曲簌是個很擅長與自己和解的人,就算魅魔血脈是個很麻煩的存在,他也能坦然地接受它。
曾經他想的是,躲開那些主角攻受們,躲開那些厲害的人們,這樣血脈就不會發作了。
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短短兩個月不到,他不僅沒躲掉,與主角攻受都有了接觸,他將來也躲不掉了。
他有了心心相惜的人,那人恰巧是《明珠》的主角受。
曲簌很難不去想,如果遇到讓他血脈再發作的時候,要讓大師兄眼睜睜地看着他去親近、擁抱其他人嗎?
那未免太過殘忍,而且他也不願這樣,明明他喜歡的只有謝允遙。
曲簌止住步子。
謝允遙也跟着停下。
“怎麼了?”
“不去。”曲簌攥緊謝允遙的手。
謝允遙一愣。
曲簌又重複道:“不去了、我們不去……”
還沒等謝允遙問爲什麼,曲簌就忍不住哭了,“我不想解開封印了。”
他手背抹着眼淚,不住地抽咽道:“我不想解開,解開了我、我……”
謝允遙幫他擦淚,“可是,師叔說暫時封印不是解決之道。”
“我不想、我不想。”曲簌語無倫次道,“我不想控制不住自己。”
他哽咽道:“我只喜歡你,不想去喜歡別人。”
謝允遙吻着曲簌的眼睛,吮去他眼角的淚花,“好、好。”
兩人擁吻良久。
等曲簌的心情平復了些,謝允遙才放開他。
曲簌小聲道:“大師兄,如果可以你會不會想找一個正常人談戀愛。如果不是我的血脈,就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說着說着,他又委屈上了。
謝允遙溫聲道:“那簌簌會想找一個比我修爲高深的人相愛嗎?”
“像清霄師叔那樣,強大無匹,這樣你的血脈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曲簌聽了連連搖頭,抱住謝允遙的腰,“不會,我只要大師兄。”
謝允遙慰嘆,“我亦然。”
“往後餘生、終其餘生,我們總會找到解決它的辦法的。”
二人還是往清霄君那處走了一趟。
他們再見到清霄君時,清霄君似乎對兩位耽於情愛的小輩不願多看,只冷淡地道了句,“莫叫歹人發現了你的血脈,破開封印。”
曲簌二人謝過,拜退。
夜晚時。
曲簌換上了褻衣,他站在綠寶的窩前猶豫再三。
他還是決定幫綠寶挪了個窩。
曲簌把綠寶連窩帶兔,搬去了外間。
小窩尋了個合適的位置放着。
曲簌小聲地對綠寶道:“綠寶,以後你睡這裏咯。”
“咕!”
綠寶撲騰以示憤怒。
綠寶:我礙到你們這對狗男男了是吧!
“乖,綠寶你習慣一下。”曲簌安撫地摸了摸綠寶的頭。
然後曲簌回到裏屋。
燭火的聚攏的柔光將裏屋照得溫馨又亮堂。
謝允遙靠在牀上看書,神色恬淡。
見曲簌進來,他笑着捲起書卷,放在一旁。
“怎麼把綠寶搬出去了?”
曲簌吹滅了幾盞蠟燭,僅留了兩盞,室內很快暗了下來。
曲簌上/牀,他鑽進裏側的被窩,鑽到謝允遙的臂彎裏,他小聲道:“綠寶還小,看多了不好。”
謝允遙忍俊不禁,想逗逗他:“看多了什麼不好?”
曲簌沒答話,隔着衣服在謝允遙的胸肌上咬了一口。
謝允遙悶哼一聲,曲簌便放開他,擡頭,下顎抵着他的胸膛,用溼漉漉的、控訴的眼神看着他。
微弱的燈光下,這眼神便像一個信號,二人的目光黏得能拉絲。
謝允遙微微起身,放下牀帳。
落下的帷幔隔絕了一部分光,帳內氣氛更加朦朧曖昧。
…………………………
聽得綠寶牙都要咬碎了。
直至破曉,裏屋的二人才偃息旗鼓。
山月苑的丹溪等了一早上都沒等到曲簌,她氣呼呼地打算去找人算賬。
剛要踏出門,就遇見謝允遙來了。
“大師兄,曲簌呢?”丹溪眉毛倒豎,“我就曉得,他哪那麼容易轉了性子,勤奮了兩日便不見人了。”
“簌簌今日身體不適,我來與你說一聲,且讓他休息兩日吧。”謝允遙溫聲道。
“曲簌跟你說的?”丹溪一臉懷疑,“大師兄你別信他,他肯定是又想偷奸耍滑了。”
“咳。”謝允遙輕咳一聲,道,“不是,簌簌是真的身體不舒服。”
丹溪眼咕嚕一轉,道:“那好吧,那我去看看他。”
說罷,提腳就要出門。
“慢着。”謝允遙及時攬住了她。
“我不能看嗎?”丹溪有些懷疑她剛正不阿的大師兄,也在包庇曲簌偷懶了。
“不是,是我有別的事要吩咐你去做。”謝允遙面上鎮定道。
“哦——”丹溪這才作罷。
驀的,丹溪目光瞟到謝允遙露出的半截頸脖上,有一道鮮紅的抓痕,看印子還是新的傷口。
“咦,大師兄,你脖子怎麼被撓了?”丹溪道。
謝允遙聞言,捂住那一處,“是嗎,沒注意。”
“是不是那隻朱易獸抓的呀,到底是外頭撿回來的,野性難馴,你叫曲簌也小心點。”丹溪關切道。
“嗯。”謝允遙又吩咐了丹溪一些事,把丹溪打發走了。
等丹溪走了,謝允遙轉身回去,這才臉紅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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