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演戏
“是嘞,那打的比我們昨晚狠多了,我听說天忖那家伙肠子都要被掏出来了,還是妖族的城主跑出来劝架的。”
“啧啧啧,让他们狗咬狗去,他们死的越多,我越开心。”
“說起来也奇怪,昨天天忖被我們城主抢了新娘都沒有那么生气,为什么就要和魔族不死不休?”
“你這消息就不灵通了,我听說是魔修那边有人偷了天忖的蛇蛋,天忖和我們人修有一处共通的,他不行,好不容易生几個蛋,還被魔修的人给偷走了,你說他能不气嗎?”
“妖修也会不行?”
“那要不然天忖为啥气得和魔修大打出手,就为了几個蛇蛋,還沒孵化出来。”
“你這话不对,你不能說你媳妇揣着崽子沒生出来就不是孩子吧!”
“呵呵,闹得也够大的,最后三個城主都去了,听說魔修的城主因为這事要换了。”
“欸,怎么回事儿?這不就是一件小事嗎?”
“小事個屁,你說我們方疃城谁能有那本事把天忖的肠子都快打出来了,魔域来了個大佬,就藏在魔修那边,刚好借住在偷了蛇蛋的魔修家中。巧了,天忖一過去,气呼呼地找着人就打,两人就碰上了,魔族的城主就這么换了。”
“那也太惨了。”
……
清早一下楼,李语纾就和沈长清在楼下听到這番讨论,而且他们說得起劲,来一批說一批,恨不得把昨天晚上妖魔大战的事告诉全城的人。
他们是下来找酒楼老板的,一时沒看见人,他们找到小二。
小二端着酒瓶跑来跑去,累得直喘粗气,好不容易有喝口水的功夫,他给两人說:“老板還在睡觉,你要是有事找他,敲门就行。”
“会不会影响他?”
小二乐呵呵地道:“不会,昨天妖魔大战,方疃城的人修都开心死了,老板不会生气的。”
“小二。”
小二诶了一声,“我的事来了,你们随意。”
沈长青颇为无奈地摸了摸鼻子,他其实是想小二去敲门来着,但是小二直接给他堵了回去。
李语纾忍着笑,“师兄,說话不能拐着弯儿,有事儿就直說,不然我也听不懂。”
沈长青也笑了,“师妹教训的是,我以后一定直话直說,比如师妹你今天新换的法衣穿反了。”
李语纾低头一看,早上新换的桃粉色法衣裙子果然反了,艳丽的牡丹花纹翻到了裡边,反面的颜色更淡一些,沒有艳的好看。
“哎呀,师兄,你怎么不早点說?”李语纾有些恼怒,她走到后面的挡板处,用灵术把衣服换過来。
“其实我也是刚看到的。”沈长青摸了摸鼻子,他還真不是故意的,就是反驳的时候才看见的,“而且师妹你穿的反面只是比正面颜色淡点,其他地方是沒有区别的。”
李语纾责怪地看了他一眼,心裡的气還沒消,不過沈长青說的也是实话,修真界的法衣一般喜歡使用双面绣,正反都能穿,不過她個人比较喜歡艳丽些的颜色。
沈长青敲了敲酒楼老板的门,“老板,我是沈长青,請问我們能进来嗎?”
“請进。”
酒楼老板的声音听起来可沒有一丝疲惫的感觉,他和李语纾对视一眼,李语纾往沈长青的身后贴了一张隐匿符,自己手心也放了一张,以备不时之需。
李语纾注意到酒楼老板的房间非常大,和外面肉眼看到的很不一样,应该也是用了灵宝洞府。
酒楼老板正坐在书桌上,他手中在写某封书信,因为写信一事涉及隐私,李语纾和沈长青沒靠太近,和老板保持了個两米的距离,眼睛也沒往下看。
酒楼老板自己开头了,“沈客人来是为了做生意嗎?我們不做赔本买卖。”
這就是开口要交易的意思了,换句话来說,是要东西的意思。
沈长青知道,从昨天晚上到现在都沒有人查到他和小师妹两人,肯定是有人在其中打点了关系,他们在方疃城认识的人只有酒楼老板,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了。
“老板,我手中有一颗二品丹药,不知道值不值?”
由于师父是炼丹师,他和李语纾身上的丹药并不少。
酒楼老板也答应了。
沈长青把丹药送到酒楼老板手上,老板這才放下手中的笔,挂起了李语纾熟悉的笑容。
“很快会有一次开门的机会,大约在三天后。”
不得不說,方疃城裡的人還挺爽快的。
沈长青装作不解地问:“老板,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听說楼下一直在议论魔修和妖修打起来了。”
酒楼老板迷之微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天忖那老家伙好不容易下了几個蛋,谁料被一伙盗贼给偷掉了。
你說巧不巧,那盗贼居然是魔修那边的,天忖找着的时候,蛋都碎了,你說這能忍嗎?肯定不行啊!
所以昨天就打起来了,打的可凄惨了,那魔修也是個厉害人物,听說是魔域那边来的大人物,叫茶罗,天忖的肠子都被扒出来了,真残忍。
這件事要真是魔修做的,那天忖也就认了,可是魔修偷几個蛇蛋做什么?說到這,我也不得不佩服背后操纵這一切的人,
你說谁這么厉害,他们不止把天忖府邸的蛇蛋偷走了,還把天忖家的老祖宗给毒死了。說起来那老祖也是倒霉,正好在蜕皮期,修为比较弱,他死得可惨了,你们猜猜是怎么死的?”
李语纾尴尬笑笑:“被砍死的?”
酒楼老板摇摇手,又把目光放在了沈长青身上。
沈长青:“刺死的。”
“都不对。”酒楼老板嘿嘿笑了起来,“以前叫他会使威风,可能就是他耍威风的下场,他是被活生生毒死的,蜕皮期的蛇皮比较薄,毒药粉通過蛇皮进入到内脏。后面去整理蛇身的蝮蛇都在哭,你们猜猜为什么?”
李语纾和沈长青同时摇头,一脸无辜,“不知道。”
“活了几百年的大蛇被低品毒药粉给毒死了,你们說這有多憋屈,也不知道背后做這一切的人是谁,如果真是正道修士,那我們方疃城的所有人都要感谢他。”
沈长青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沒想到睡一觉起来居然发生了這么多事,看来還是早些回北大陆的好,我和师妹就喜歡平静。”
酒楼老板乐了,见過会装的,沒见過這么会装的,要不是昨天城主派過去的人看到了這两人鬼鬼祟祟地摸进陈家,他恐怕就要被這两人糊弄過去了。
酒楼老板正了正脸色,“沈道友,话不是這么說的,我們修仙之人還是要有逆局向上的勇气的,要敢争,敢拼,什么地方越乱越要往什么地方钻,有句话說的好,乱世才出贵子。”
“老板說的对,是我們想错了。”沈长青摆出受教的表情。
李语纾在沈长青的身边,眼圈红了,她抽抽搭搭地对老板說:“难怪我的修为总上不去,原来是我的道心出問題了,多谢老板教导,我以前就是太懦弱了。在师门中,师兄太溺爱我了,导致我下山门前连只鸡都不敢杀,修为停滞三年,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悟了。”
哗!
酒楼的灵气全都往李语纾身上灌输而去,在外面吃肉喝酒的刀客往老板的屋内瞧。
有人问道:“小二,你家老板突破的灵气咋這么小?和毛毛雨似的,人家金丹突破是倾盆大雨,你家老板……”
“去去去,我家老板還早着呢,這是新来的客人突破的。”
本来酒店老板以为李语纾只是装一装,可是装着装着,人突破了啊!這让他怎么說。
从筑基八层到了筑基九层,接下来就要突破金丹了。
他愣了愣,心想自己真的是冤枉他们了嗎?不对呀!桌子裡面還有留影石,昨天拍到的就是他们。
好家伙,外面的修士一個比一個会装,你看眼前面如冠玉這小子,說话清清冷冷的,人也长得清冷,一看就是君子那样的文修。
可人家不仅不是文修,還是個耍剑的剑修,模样看上去不会骗人,但是他不仅会骗人,還会装。
還有這小姑娘,长得是白白净净的,穿着的粉色衣服也是可可爱爱,這种女修士看上去就像是路边傻乎乎的兔子,自己跳进陷阱不会跑的那种。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她演的比那男生厉害多了。
想到這裡,老板细细观察了他们一番,男俊女俏,這一对還挺配。
“师兄,我突破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心软了,烧鸡那么香,我回去就给你宰两只鸡给你和师父做烧鸡。”李语纾眨着她的桃花眼,撒娇地对沈长青說。
沈长青实际上比老板還震惊,看得多了,他也麻木了。
“好的,师妹,我觉得你說的有道理,回去我就宰几只魔修……咳咳,几只兔子给你吃。”
“好的,师兄。”
两人又把视线放在了老板身上,老板表示,你们接着演,反正他心裡清楚就是。
“不管怎么說,只要天忖那边沒查到是谁,那背后之人就沒事。”
老板說完后又看着乖巧的两人,他坐在椅子上悠悠地叹了一声:“行了,你们想得到的信息已经拿到了,城门三天后会开,出去之后离开過渡区,从此天高海阔任你飞。”
或许是真的演上瘾了,李语纾走之前還对着老板眨了眨眼睛,脸上被她刻意地打上了粉色腮红,拼命坐实傻白甜人设。
回到房间后,沈长青设下结界,然后两人对视,紧接着哈哈大笑,李语纾笑倒了身子,一直趴在桌子上喘不上气,沈长青则靠在窗户上爽朗地笑着。
李语纾擦掉了眼角的泪水,她笑着說:“真看不出来,师兄,你比我会演。”
沈长青也笑着說:“那也不及师妹,說流泪就流泪了,让我吓了一大跳。”
两人又嬉笑了一会儿,李语纾对沈长青道:“之前我去收拾毒药,花了点時間把我們留下的痕迹给处理了,不過大蛇身上可能会残留部分雷电灵气,這两天师兄就不要使用灵气了,我也一样。”
沈长青嗯了一声,他问:“蛇蛋是你塞到魔修那边的嗎?做的是真厉害,他们打過以后,沒仇也别有仇了,加上酒楼老板和我們是一伙的,妖修的搜查工作不好做,不一定会查到我們身上,不過我也会做好准备,等会儿我会吃了阴鬼留下来的金丹,尽量修到金丹大圆满。”
“师兄放心,這两天我会帮你护法的。”
答应了沈长青之后,李语纾拿出了自己最后一件灵宝宫殿,是四品的,這一份是王桐送给她的,情谊占的部分更深一点儿。
她把灵宝宫殿拿了出来,安置在酒楼中,一间不算太宽敞的房间顿时变得和先天福地一样,大的犹如一座小小的宫殿。
沈长青去了闭关室,她则坐在自己房间的床上准备看看自己修为突然增长的原因。
酒楼老板在楼下给自己添茶水的手一抖,他羡慕又嫉妒,過渡区外的修士都是這么壕无人性嗎?别人的金丹期有四品宫殿,他金丹期只有一品宫殿,不对,连宫殿都算不上,是一品洞府。
這阶层差距得够大了。
“唉。”
酒楼老板又叹息一声,還是器修师认识得少了,楼上這個一定要巴结紧,人家手裡漏漏东西,对他来說都是上好的宝贝。
他摸着自己心爱的迷你弓,二品灵宝,他喜歡的经常在怀中抚摸,如今想到人家手中還有四品的灵宝。
该死,宝贝突然不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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