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验亲 作者:未知 滴血认亲,血相融者即为亲。 不相融者…… 华阳辉盯着碗中那两滴根本沒有任何融在一起意思的血,一双眼睛顿时通红一片。 所以,华辰逸并非是他的亲生儿子,而是被旁人掉包的,别人家的孩子。 這么多年以来,他根本就是在替旁人家养儿子,要将精心筹划,辛苦积攒了大半辈子的家产,拱手给了旁人去。 华阳辉顿时感觉绝望,面如死灰一般。 目眦尽裂的盯着那碗中不相容的血盯了许久许久,华阳辉忽然抬手,将那碗水给甩了出去。 水洒了一次,而那碗落在地上时,也顿时碎了一地。 “贼老天!”华阳辉怒吼了這么一句话。 “老爷。”华诚满脸的惶恐,道:“老爷,少爷与您還是有些相似的,這般便认定他并非是老爷的亲生骨肉,只怕……” “只怕是有些草率,還望老爷三思啊。” “滴血验亲,還能有假?”华阳辉怒吼了起来:“血相融者即为亲,眼下并不相容,他如何能是我的亲生骨肉?” “模样相似又如何,不過也就是巧合罢了,這世间相似之人那么多,随便找寻一個来,又不是什么难事!” 一声声的怒吼,让华阳辉看起来就像是发了疯的野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 连一直跟随着华阳辉的华诚心裡头都颤了一颤,缩了缩脖子。 這人活了半辈子了,原本是再過几年就该享受儿孙绕膝之乐,好好過清闲日子的,這会子却知道自己养了這么多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這种事情无论搁在谁头上,只怕都是难以接受的。 华诚咬了咬嘴唇,将想說的话尽数都咽了下去。 而华阳辉在怒吼之后,双手撑书案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许久之后,才稍稍平复了些许,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头。 “老爷……”华诚担忧道:“我让人拿些参茶過来。” “不必。”华阳辉抬手,面如枯槁,再沒有了半分神采,甚至沒有了方才的怒意,此时脸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可以說平静如水。 一潭死水。 “此事暂且不要声张,有关少爷……”华阳辉顿了一顿,接着道:“有关华辰逸的事,暂时不要声张,也不许任何人知道,這段时日只当這件事沒有发生過。” “此事也先莫要告诉了夫人去,此外呢,将外头华辰逸名下的一下庄子田产還有铺子都统计一下,看看都有哪些。” “此外……” 华阳辉想了想道:“夫人现如今年岁已经不小,想要再生养只怕也是困难,這段时日你四处找寻一下,有沒有相貌端庄,体格强健,好生养,家世清白,年纪又合适的姑娘,挑选上几個来,买上几個来,先进府伺候吧。” 先安排在华阳辉身边伺候,看看人品如何,若是合适的,回头开脸抬了通房,回头添置几個大胖小子来,那這华家往后便是有后了。 而且,断断是不能只有一個儿子,免得再出现如华辰逸這般,倘若生個什么病的,要被那江湖郎中什么的给骗個彻底。 “是,老奴记下了。”华诚点头。 “去忙吧。”华阳辉抬手。 “是。”华诚开了书房的门,悄声退下了。 华阳辉则是双手撑着头,低头瞧着那满地的碎瓷片,一脸的颓然。 “老爷。”外头的小厮战战兢兢道:“少爷身边的人来,问老爷什么时候過去瞧一瞧,說是少爷這会子有些饿,想和老爷您一起用饭。” 都這個时候了,還想缠着他嗎? 华阳辉莫名的有些烦躁,但也不想表现的太過于明显,许久之后才抬了头,道:“你去回话,就說我突然觉得身体不适,想歇息一番,就不過去了,他若是想吃什么,吩咐小厨房做一些就是了。” “是。”小厮应了之后,急忙去复命去了。 只是路上的时候,心裡头有些犯嘀咕。 方才秦大夫来了,在书房裡头待了那么许久,出门的时候,還是管家亲自送出来的,還偷偷给秦大夫塞了银票来的,看起来十分重视。 现下素日裡对少爷一丁点风吹草动便十分关心的老爷,在少爷好不容易回家之后,竟是不去陪少爷一起用晚饭,看起来老爷這身子,当真是不大妥了。 這老爷虽說在外头名声不好,许多事做的也不地道,甚至对他们這些下人也不算太仁义,但好歹他也是自小在华府的,做了這么多年华府的下人了,若是這突然有一天华阳辉不在了,换上那個更加不說理,随心所欲的华辰逸来管家得到话,那他们是越发的沒有活路了。 這般心中腹诽,一路到了华辰逸那边的院子裡头去,进去传话。 原原本本得到,将方才华阳辉所說的身子不适的话,尽数說给了那华辰逸来听,随后则是低着头,看着自己脚底下的那块青砖,更是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准备迎接這随时可能会来的暴风骤雨。 “既是如此,那你便回去回话,就說让父亲大人好生休息,待我這裡好上一些了,再去向父亲請安。” 华辰逸的声音飘进了耳中,而且是和气柔软的。 這让小厮是又惊又喜的急忙叩头谢恩,随后快步退出去,去书房向华阳辉回话去了。 今儿個的太阳,当真是从西边出来了! “少爷,老爷不来用饭,你晚上想吃些什么,小的吩咐小厨房去做。”一旁的小厮低声问询。 华辰逸抬了抬眼皮,颇为不耐烦的喝道:“滚!” 方才還是晴空万裡,這会子却骤然发了這么大的火气,吓得那小厮顿时缩了缩脖子,急忙退下了。 该死! 华辰逸心中烦躁,伸手抓了床旁边一個架子上头摆着的花瓶,嘭的扔了出去。 方才才割肉取血的,为的就是要孝敬他這個爹,更为了哄华阳辉高兴,免得他回头因为平西王私生子之事再迁怒于他。 现如今他身为人子,在割肉取血的面前,可谓沒有丝毫犹豫,可這個做父亲的,在儿子流了這么多血之后,反而对他不管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