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京都奇遇 作者:未知 第100章 京都奇遇 来到传說中的圣地——东坡,已是傍晚。 据二狗子介绍,這個东坡原来有個很拗口的土名叫“来不提”,由名字可以看出,這是怎样的一個地方了。 在北宋时期,這裡来了個大文学家、书画家苏轼。苏轼,字子瞻,又字和仲,又称大苏,号“东坡居士”。眉州眉山(今属四川)人。 据史料记载,苏轼在杭州待了三年,任满后,被调往密州(山东诸城)、徐州、湖州等地,任知州县令。政绩显赫,深得民心。 這样持续了大概十年,苏轼遇到了生平第一祸事。当时有人故意把他的诗句扭曲,以讽刺新法为名大做文章。1079年(元丰二年),苏轼到任湖州還不到三個月,就因为作诗讽刺新法,網织“文字毁谤君相”的網罗罪名,被捕入狱,史称“乌台诗案”。 苏轼坐牢103天,几次濒临被砍头的境地。幸亏北宋时期在太祖赵匡胤年间即定下不杀士大夫的国策,苏轼才算躲過一劫。 出狱以后,苏轼被降职为黄州(今湖北黄冈市)团练副使(相当于现代民间的自卫队副队长)。這個职位相当低微,并无实权,而此时苏轼经此一役已变得心灰意冷,苏轼到任后,心情郁闷,曾多次到黄州城外的赤壁山游览,写下了《前赤壁赋》、《后赤壁赋》和《念奴娇?赤壁怀古》等千古名作,以此来寄托他谪居时的思想感情。于公余便带领家人开垦城东的一块坡地,种田帮补生计。“东坡居士”的别号便是他在這时起的。 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苏轼,就把他种過的那块地取名叫“东坡”,最后一直扩至這整個“来不提”地方,都叫做“东坡”。 不過,這個地方,怎么就沿袭至鲜为人知的大顺朝了? 這点让柯寒怎么都想不通,算了,索性不去追究這個无从查证的歷史了。 柯寒下得马来,也沒有心思去寻那寄宿的旅馆,他由二狗子向导,直接来到大顺皇家银行在东坡的分号“顺银票行”,找到了那個小屋。 柯寒顺着街角,牵马来到這個位于后街小巷的小屋,刚要叫唤邹步彩呢,却被人拦在了外面,“喂,你干啥呢?” “一個小小的银行,竟然也敢拘捕公民了?!這么做,根本就不合乎律法!谁给了你们這么大的特权来拘捕人了?”柯寒丝毫也不含糊,用他自己对法律的理解,对那人嚷道,“你们非法拘捕一個正常的社会公民,扰乱社会秩序,限制他人的人身自由,是要受到法律的严惩的!” “去、去、去!你是什么人,敢在這吵吵闹闹的?”守门的两個汉子怒斥道。 屋裡的人听了柯寒的声音,连忙趴到隔着木栅栏的窗台上,孩子般声泪俱下地喊道:“大侠,我是被冤枉的啊!大侠你一定得想法子救我出去!外面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呢,耽误不起啊!……” 望着邹步彩好像重见黎明曙光后的激动的眼神后,柯寒莫名地心酸起来。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靠近了窗子,伸手去拉邹步彩,从窗台的口头递過去一只包子和一只装着豆浆的竹筒,安慰道:“先把這些吃了!邹老板,你别急,我来就是要带你出去的。” 听了柯寒的话,邹步彩稍稍定心来,心想:只要自己是清白的,一准沒事,再不济還有石大侠呢,哪怕是劫“狱”,他都不会放下我不管的。如此,倒是可以放心了,不過,這假钞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着实有点恼人! “老爷!”外面的二狗子也颤颤地喊道,“你自己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邹步彩在裡面不住地点头,可心裡的這個委屈,让他充满了无限的恨意。 “保重?我也知道要保重自己,可是,這简直就是飞来横祸啊!”邹步彩愤愤不已,他含着泪花,一口一口地吞食蟹黄包子。从来沒有像今天這样忍饥挨饿的,可总也觉不出這蟹黄包子的美味了,味如嚼蜡啊。 “邹老板!”柯寒在窗外守着,思绪飞转,他乘隙问道,“這段時間,你跟谁有過经济往来嗎?想想看,或许对你又帮助!” 在柯寒的提醒下,邹步彩皱着眉头沉思了半晌,忽地大声骂道:“刘三?难道真的就是刘三?……” “想起什么了嗎?”柯寒焦急地守在外面,他一迭声地问道,“刘三是谁?他跟這件事又有什么关联嗎?” 屋裡的邹步彩沉思着,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觉了,他挠挠头,沉默着,回忆着。 “你们快走吧,不要让我們为难!要知道,他持假钞兑账不說,還手持凶器伤人。在皇家票号的分行,他竟敢如此嚣张?若是听之任之,你们說,朝廷的颜面何在?”守门的两個汉子竟然沒有发飙,而是耐心地跟柯寒扯谈起来。 嗯,這可是好兆头!只要他们不過分为难,還是可以留在這裡听听邹步彩的叙述的,這对于帮助他,收集一些对他有用的信息有很大的好处。 也不能百搭了两個守门汉子的好意!柯寒从怀裡掏出两根金丝,嗯,這样的小事,不能大方到送金條呢,所以,两根金丝也就够了。将金丝递给那两個守门的汉子,道:“两位兄弟辛苦,這点小心意,算是請二位喝茶了。我和咱家兄长就說說话,我相信咱家兄长肯定是遭人陷害了……” 那两人互相看了看后,不声不响地接過柯寒递過去的金丝,揣了起来,四周瞅了瞅,好一会儿,才转身過来,說道:“那個,你们尽兴聊吧,不過,只能隔着窗子聊,我們呢,什么都看不见啊!” 柯寒笑笑,他用很文明的方法打发了两個汉子,让二狗子去帮忙买自己吃的晚饭,然后和邹步彩一個在内一個在外,隔着窗子背靠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再敲了敲墙板,继续对邹步彩道:“你說吧,我就在這裡听着呢!” 邹步彩叹了口气,說道:“刘三是我們紫阳县的一霸,這是我后来才知道的。他是我在京都时才认识的老乡,他有個诨名叫‘官路通’,目前,我所知道的,也只有這些。” “你到京都去办什么事情的?”柯寒明知道邹步彩去京都是要拜见那個什么镇北侯的,但還是故作不明真相的围观者,提醒道。 邹步彩凝望着窗外明媚的月光,沉思着,思绪也慢慢地回到了過去,在京都的几天,让他如噩梦般,现在想想,還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 半個多月前,因为丁勇泉的捣乱,蚕茧缫丝的生产日渐萎靡。 春蚕一季几乎就已经毁了,這夏蚕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沒有起色了,于是,为了“龙须沟蚕茧场”的出路,邹步彩带着重金,独自一人骑马前往京都,要拜见镇北侯,求他帮忙,在他掌控的缫丝业争取一席之地。不求不败,但求有容啊! 诚实守信的一個生意人,来到陌生的京都,想要搭上镇北侯的肩膀,沒有一個官路上的熟人引荐,這個难度嘛,便无异于癞蛤蟆梦想插上翅膀上青天! 邹步彩也是一個有信念的人,决定了的事,必然努力去做,不撞南墙不回头!因此,然硬着头皮来了,也只好往前冲了。 与以往不同,這一次,少有的孤独的感觉,竟然在美丽的京都,在热闹的街头,在他自己掏出钥匙打开客房房门时的刹那间油然而生了,心中不免就多了些彷徨。 在陌生的京都,邹步彩两眼一抹黑,這一次外出跟往常不同,他完全沒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而是求人帮助来了,至于這京都的美景,也无法勾起他游玩的兴致了。 定好了住宿的旅店,就外出溜达,他漫无目的的闲逛着,心中盘算着如何接近那個让人望而生畏的镇北侯。 不知是因为自己孤身在外過度小心谨慎的缘故,亦或是自己太過于敏感了?溜达在街头的邹步彩老是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不远不近、神神秘秘地。 一连两天了,沒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邹步彩焦头烂额了,无奈中,便决定,来一個贸然登门造访。 這一天,他特地去了趟京都的土特产大集市,购了些天南海北的特产,最后,還到药店,买来两根千年的野人参,拿红绸布裹好了,放进包裹裡。 正要离开的时候,就被人拍了拍肩胛,转身来看,却不认识,便问道:“你是谁?” 谁知那人笑道:“来了也不支应一声?兄弟好去接你啊!在這地儿,人生地不熟的,有事情也沒個帮助,多不便啊!” “這话說的也是!可是,你還沒有告诉我你是谁呢?我們认识嗎?!”邹步彩谨慎地看着眼前這個精瘦的小伙子,客气地道,“恐怕你认错人了吧?” “见外了不是?”小伙子嘎嘎一笑,认认真真地說道,“‘龙须沟蚕茧场’的大名鼎鼎的邹步彩,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不瞒您說,在這街头,我碰過你好几次了,看你满腹心事的样子,很是有些不解呢!可总也搭不上话。今儿個還真是有缘,又碰到贵人了!哦,自我介绍一下啊,我是紫阳县工商联合会驻京办的刘三,专跟官员打交道,为咱紫阳县的工商户们办点小事情,也属于联络员吧。怎么?邹大老板的生意也做到京都来了?” 邹步彩怔怔地望着這個小伙子,似乎有些不信,就见那小伙子一声招呼,旁边瓷器店裡拿着鸡毛掸子的一個胖子就笑呵呵地问道:“三爷,您這是要青花瓷還是别的什么?王爷說了,您来拿的东西,全记在他的账上,我這就等着您的吩咐呢,呵呵!” 急切地想要找到一個能在官场上說得上话的又有能量的高人,寻求引荐镇北侯呢,想不到,眼前這個精瘦的小伙子,就是什么工商联合会驻京办的联络员,专跟官员打交道?真是年轻有为啊! 巧的是,這位小伙子竟然還是自己的老乡,就更值得骄傲了!不相信?嘿,人家连自己的名字都說得出呢,那還有假?能量?一個连王爷都要送东西给他的人,能量還能有小?我還用老眼光看人,竟然轻视了人家,哎,真惭愧啊! 邹步彩想着心事呢,就见小伙子对那胖子說道:“那個,你先帮我包起来,留着,我现时還有点事,待会儿,過来取。” 胖子爽朗地答道:“沒事!要不,我們派人送去?” 小伙子连连摆手,很绅士地道:“你们這么忙,就算了,還是我来取吧。” 邹步彩看得眼都直了,心想,眼前這個刘三不正是上苍派来帮助自己的人嗎? 眼看刘三就要离开,邹步彩赶紧凑上前去,笑道:“呵呵,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想不到,在京都還能碰到一個小老乡,何不一起聚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