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需要抚慰的正义之感 作者:未知 第58章 需要抚慰的正义之感 马常发带那胖子刚走不久,东方晓就匆匆過来了,他不放心被他安顿在這‘天然居’裡的两個丫鬟,要赶紧過来看看啦。 东方晓似乎有意要避开马常发和那胖子的,却還是被店小二发现了,惊讶地埋怨道:“客官,昨晚上一夜未归,害得我守着大门等了一夜啊!” “哦,抱歉啊!昨天跟朋友谈生意晚了,被留了一宿,现在头還有点昏呢,我该睡個回笼觉了……”东方晓一边敷衍着,一边就往楼上的房间而去。 小二摇摇头,继续做他的清洁工作了。 忽然,大门“哐”的一声响,打在小二的后背上又弹了一下,差点就把小二击倒。 “谁啊?這么粗鲁?”靠在门后扫地的小二嘀咕了一声,心裡想道,拜托,這裡不是饭店,用不着這么早就来吧?我們自己的早点還要叫外卖呢!可掉头来一看,不由得十分的惊讶了,“你……你、這是要干嘛?!……” 推门进来的是個蓬头垢面的大汉,他怒气冲冲地一把揪住小二的衣襟,怒喝道:“告诉我,掌柜的哪去了?” “老板,老板他刚刚出去了。”店小二讪讪地陪着笑脸,惶恐不安地回着话,手却伸摸到门后挂着的一把铜锁上,可惜,任凭他如何的着急,就是拿不下来,慌得可以啊! 大汉将长头发一甩,酒糟鼻子上面戳着的一双豹子眼,狠瞪着小二,露出将信将疑的神色,然后又一把将小二拽到楼梯口,举拳就打,“怎么這么费劲?一句话分几大截說啊!一点不利索,真他妈的啰嗦!!” 店小二双手抱着头缩成一团,大气也不敢出,哪裡還敢顶撞這彪悍的酒糟鼻子了? “我再问你,那两個怂货還在不?”酒糟鼻子终于松开了手,他吼着问道。 “您,您问的是,哪两位啊?……”小二胆战心惊地反问,手還捂着头,生怕酒糟鼻子再来一顿打。 “尼玛,就那两個杂毛,一個束着发髻,不男不女的装扮,一個老爱打哈欠的,见了女人就流口水的公狗!”酒糟鼻子骂道。 這不等于沒說嘛!捉弄人還是咋的了?什么不男不女的装扮啊?什么见了女人就流口水啦?是個男人都会很馋的!可是,店小二又不能拒绝回答,便哭丧着脸,一言不发的蹲在地上了。 酒糟鼻子彻底火冒,他飞起一脚就朝小二的后脊梁踢去。 說时迟,那时快,根本就沒睡什么回笼觉的东方晓猛地从楼梯口飞身而下,他直接一脚踢翻酒糟鼻子,大声喝道:“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如此放肆?此等欺善凌弱之行为,焉有法理能容?贼子,還不束手就擒?见官說话!” 酒糟鼻子被踢中倒地,他随地一個翻腾,跳起来,指着东方晓忿忿地骂道:“你是何人?老子的事情也要你来插手?刀山火海都闯荡過了,還怕你這個杂种?” 两個火爆性子真的就点火就着啊!他们互不相让,哼哼哈哈地纠缠到了一起。 不一会儿,酒糟鼻子就气喘吁吁的了,明显,他力不能支,渐渐地滑落下风,东方晓就突地掼出一個大背包,生生地将那酒糟鼻子扛在肩上摔倒在地,随后便接過小二递上的一根麻绳,结结实实地将他绑了。 “坑人的‘天然居’,竟然還养着打手害人啊!”酒糟鼻子泼口大骂,依旧显得不屈不饶的硬汉摸样。 东方晓才不管那么多呢,只管押着酒糟鼻子,也往衙门而去。 身后,店小二心有余悸地吐吐舌头,再缩缩头,又拿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傻愣愣地站着,過了半晌,才不知所措地散了不明真相围观的路人,收拾散乱的桌椅。 …… 大堂之上,胖子疑惑地道:“沒事了?” “嗯哼!”柯寒很现代的耸耸肩,简单地哼了一声,又习惯性地清了清嗓子,轻描淡写地道,“该问的也都问了,你可以回了。只是要麻烦你一下,以后要是他们再来的话,务必請来衙门回报一下。那個,以后啊,住宿登记可不能沒有啊,本县也将在這方面规范一下,大力推广的!安全意识嘛,還是很重要的!” 胖子似乎很生气,第一次和官府打交道,匆匆忙忙地连早饭都不让吃好,就赶了過来,却又是只问几句话就遣返了,当我是流浪汉呐?总共才不過半袋烟的功夫!切! 胖子气呼呼地跨步往外走,围观者就闪开一條道来,却不料,正好东方晓押着酒糟鼻子過来,两人相遇,都有些惊讶不解。 “你?怎么回事?”胖子倒是大方,他好像還认识酒糟鼻子,盯着酒糟鼻子,问道。 谁知,酒糟鼻子却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狗日的!你這‘天然居’害得我好惨啊!!” 柯寒瞅着稀奇,便问东方晓道:“大侠押解的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他认识白老板嗎?” 东方晓抱拳回道:“启禀大老爷,此人刚刚在‘天然居’大闹天宫,還差点就要了人命。我,‘天然居’的一個房客,实在看不過,出手制止,便将他带来,问他個是非所以然来!” 柯寒听了东方晓的一番话后,一拍惊堂木,严肃地问那個酒糟鼻子:“报上姓名。” 酒糟鼻子看了看周围的民众,仿佛受了侮辱般,激动地吼吼道:“敢问大人,小的所犯何事?竟要這般对待啊?” 柯寒正色道:“你都大闹天宫了,還不知所犯何事?哼,要是给你一根金箍棒,你還不得将老爷的衙门也拆了啊?!” 围观的群众都被柯寒逗笑了。 “你這白皮猪、死胖子,我要杀了你!”酒糟鼻子跺着脚,怒骂声不断。 被绑着還這么嚣张?柯寒也有些火了,他重重地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公堂之上,竟敢目无朝纲律法、如此咆哮?你将本县置于何地?又将正义置于何地?来人啦,推下去,先重责四十大板再說!” 柯寒其实也就是吓唬他一下,谁知,那人十分拉风,根本就不在乎,反而骂得更凶了:“你這样的狗官,死了也好!沒有道义的衙门拆了也罢!好为百姓腾地造庙!如今這是什么世道啊?!求官不如拜菩萨!看看你们官匪勾结、欺压百姓黎民,我倒要问问,還有什么正义天理了啊?我呸——” 谁能容忍這般辱骂?!最最大度的上帝听了子民的叫骂,怕是也要发怒的! 可不,呆在一旁的马大帅早不耐烦了,他岂能让他的领路人、他崇拜的偶像、他最亲密的拜把兄长受人*? 操!眼见他“噌”的一声拔出朴刀,决绝地朝酒糟鼻子砍去…… “大帅!”柯寒大吼一声,硬生生地拦下了马常发高高举起的明晃晃的朴刀,“不得乱来,将刀放下!” 那把朴刀快要伸到酒糟鼻子的脖颈上了,马常发心有不甘,但還是听话的抽回朴刀,怒骂道:“亏得我家老爷度量大,哼, 暂且饶了你這狗命!” 刚刚還很牛掰的酒糟鼻子也被吓得小腿颤抖、脸色煞白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他的脑门上也汗渗渗的透着光亮。 他沒想到,這衙门裡,从上到下的,都是驴脾气的牛人啊,要真的被人一刀剁了,那岂不太冤屈了? “堂下之人,姓甚名谁?大闹‘天然居’,咆哮我公堂,又究竟所谓何事?還不一一从实道来?”柯寒复又一拍惊堂木,严肃地问那人。 马常发不时地将那朴刀抖了一抖,酒糟鼻子就慌神了,他连忙答道:“小的姓罗,叫汉民,来自琼州的盐埠。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来這‘天然居’寻仇报复,是有原因的……” 柯寒“哦”了一声,表示他在认真地听着呢。 “小的自幼喜爱武术,学了一些功夫,别无其他长处,长大了便以武术接镖押镖为生,在盐埠一带小有名气。”罗汉民回忆着過去的点点滴滴。 “說下去——”柯寒和常人一样,喜歡听别人的隐私呢。不過,這样冠冕堂皇地命令别人讲述自己的過去,却也是合理合法。 “去年冬,小的接了一镖,是送往雷州徐庄的一個包裹。我們道上有條不成文的规矩,只接镖,不问镖物,于是,到现在为止,我還不知道接的是什么镖。在行至贵县张王集时,却因自己贪酒而遭遇不测,被人劫了。”罗汉民一想到這些,神情就有些懊丧。 众人都有些同情這個罗汉民的悲催的经历了,紧张地看着他,听着他的故事。 罗汉民艰难地咽了咽干涸的喉咙,咳了一声,继续說道—— “从未失過手的自己不敢也不好意思再次面对雇主了,就慌忙逃窜,一路狂奔来到淮县县城。 哎,举目无亲啊,带着仅有的20两纹银寄居在‘天然居’,一连几天都心惊胆颤的,害怕雇主找到自己,更为将来的生计忧愁了。 忽然有一天,从对面房间裡走出来两個商人装扮的汉子,他们表现得极为豪爽,见我优柔寡断的样子,就主动与我攀谈起来。当他们得知我的遭遇后,就极力推薦我去他们的矿上做工。說凭我一身的胆气豪情,定能闯荡出新一番天地来。 他们告诉我,他们就是那家矿场在淮县的临时办事员,常驻‘天然居’,专门负责招工。我想想自己已了无牵挂,随他们而去,也好有個安身之所,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他们就把我送到一條小渔船上后,就走了……” “這与我‘天然居’有何关系啊?”白老板大吼着,“胆敢到我這裡大闹天宫?” “因为那两個人是大骗子,他们是掘金社的外援打手,专门在外面骗人過去为他们卖命!而你這個‘天然居’为他们提供了长期的帮助和服务,优惠提供办公地点,還积极帮助他们诓骗别人!难道那天晚上和我一起被拐的两個乞丐不是你们诱骗到的?哦,還有,那條渔船,接应我們的人答应等送到矿上就让人家回头的,结果,到了矿上,直接就将人家绑了!人家還是不算太大的孩子啊!”罗汉民及其愤慨地吼了起来,显然已经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我要找到那两個畜生,我要亲手宰了他们……” 罗汉民的话让在场的每一個人都大吃一惊。 魏老汉听了不禁老泪横流,问道:“那個划船的小男孩是不是眼睛大大的,個儿高高的、瘦瘦的?穿着一件肩上打了补丁的灰褂子?” 罗汉民不解地调過头来,回道:“你怎么知道的?哦,那小男孩很勤快,我們只知道他叫小魏……” 听了這话,魏老汉一下子瘫软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