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十四章奇迹会来嗎 作者:未知 隔天睡到自然醒,在床上腻歪了好一会儿,两個人才起床。 季雨沫穿着一身休闲装,站在走廊的阳台上,和煦的清风吹在脸上,带着太阳的暖气,整個人都有些懒洋洋的。 她伸了伸拦腰,身后忽然抱上的一双手,揽住了她的腰,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低醇性感的男声在耳边响起,“沫沫,今天准备做什么?” 回身淡睨他一眼,季雨沫心底轻笑,某個罢工的大总裁最近闲得很,可以从早陪她到晚。 原本他们是计划蜜月旅行的,但是考虑到肚子裡的宝宝才刚過三個月,怕玩得太累对孩子不好,后来就打消了這個念头。 她眯了眯眸,唇边轻笑,“昨天累了一天,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吧,院子够大,可以多走走看看,呼吸新鲜空气。” 這個山庄裡很清净,环境也特别的雅致,很适合在這边休养。 “好。” 萧陌寒低低回了一句,她說什么便是什么,不反驳也不提别的意见。 季雨沫索性懒懒地靠在他身上,一只手遮着眼睛,眯眸看着過分灿烂的阳光,“今天天气真好。” 前阵子连天的阴雨一直不停,這样灿烂的阳光已经时隔很久才见到了。 萧陌寒抿唇不语,温热的掌心小心翼翼地覆在她隆起得很不明显的小腹上,眼神温柔得仿佛随时能滴出水来。 岁月静好,爱人相伴,平凡又幸福,大抵就是這种感觉了吧。 “沫沫,下午陪我去趟医院。” 他忽然出声,声音很轻很淡,又似乎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季雨沫微微一怔,随即反应過来他是什么意思,于是轻轻点头,低声回了一個字,“好。” 上午两個人在家吃了早饭,饭后就在院子裡走走逛逛,去花圃剪了一些花回来插在花瓶裡,很是闲适。 下午饭后過了沒一会,黑色的迈巴赫就慢慢驶出了庄园。 這裡等于半個郊区,离市区有一段不远的距离,所以去得比较早。 萧陌寒开着车,车速平稳,几乎不见一点颠簸,季雨沫坐在副驾上,眼睛看着窗外,慢慢领略窗外的风景。 一路上,两個人几乎沒怎么說话,空气中都飘荡着静谧的气息,但是两個人的神情都很放松,间或還能对视一笑。 到医院的时候,刚過两点,萧陌寒从下车就一直牵着季雨沫的手,就像是生怕她磕着碰着一般,一刻都沒有松开。 到了病房门口,张洲洋就在门口等着了,看到他们過来,视线从那十指相扣的手上一扫而過,唇边带着一丝戏谑的笑。 “洲洋,昨天忘记向你道谢,谢谢你照顾安顿我母亲。” “小沫,這么见外,我好歹也是宝宝的干爹,這点小事還是能办的。”张洲洋冲她眨了眨眼睛,调侃了一句,又道:“对了,我也安排了医生,正好给伯母检查,一会這边看完就带你们過去。” 季雨沫微微扬眉,感激地看他一眼,道:“谢谢。” “好了,可别再這么客气了。” “嗯。” 她轻应一声,笑着点头,也就沒再继续說些什么感谢的话。 萧陌寒牵着她,往裡面走,进门就看到床头柜上插着的一大束百合花,盛开绽放着,很是扎眼。 他握着她的手一紧,视线落在那束百合上,眸光微微一闪,眸底浮起一丝浅浅的寒芒。 张洲洋显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在一旁,随口一般地道:“早上伯父来過,待了很久才走,花是他带来的。” 百合花,是安惜柔最喜歡的,尤其喜歡它完全绽放开来的样子,這一束,每一朵,都是她曾经最喜歡的。 萧陌寒抿唇不语,拉着季雨沫往前走,直到站在床边,眼神也恢复了平静。 他拉着季雨沫的手轻轻覆盖在安惜柔微凉的手背上,三個人的手渐渐重叠,他抿着唇,低声开口,“妈,這是沫沫,還记得嗎?上次来看過你的,我們结婚了,她是你的儿媳妇,喜歡嗎?” 低低叙述的声音,透着說不出的温柔,還有无限的眷恋。 “沫沫,叫妈,她能听见的。” 季雨沫看着安惜柔那安详的睡颜,听着萧陌寒說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心底莫名的一酸。 “妈,我是小沫,我和陌寒一起来看你了。” “妈,再過几個月,你就要做奶奶了。来,我让你摸摸我和沫沫的孩子。” 萧陌寒拉着安惜柔的手,轻轻覆盖在季雨沫的小腹上,虽然现在孩子還小,還感觉不到他的回应,但是他還是那么做了。 “妈,现在孩子還小,等再大一些,到时候就会踢你的手了。” 季雨沫乖乖地站着,任那微凉的掌心贴着自己的小腹,這是她第一次看到萧陌寒這么情绪外露的样子。 過去的那些事情,终于水落石出,他到底還了安惜柔一個清白。 大约是這样,所以他来见安惜柔,心态比从前柔和了许多,不再背着一個沉重无比的包袱。 他又說了一些什么,就像是真的和安惜柔聊天一般,离开之前還帮她理了理额角散乱的发丝。 季雨沫看得出来,他心底一直存着希望,希望有一天安惜柔能醒来。 所以才和她說那些话,希翼着也许那些话,能真的被她听到。 走到外面的时候,季雨沫侧眸看着张洲洋,忽然压低了声音道:“洲洋,妈她有可能会醒来嗎?” 张洲洋脚步瞬间停住了,露出了满脸的苦涩,看着她,声音压抑地道:“小沫,伯母她早就脑死亡了,其实我早就建议让她安详地离开,只是陌寒不同意。” 他能做的都做了,但是很多时候,在病魔事故面前,医生有太多的无能为力。 季雨沫回头看一眼握着安惜柔的手,静静說话的萧陌寒,心头一阵酸涩。 她那样躺着,看着她,心中总還有一個希望,希翼着也许奇迹会发生。 如果让她离开,那等于亲手剥夺心中那唯一的一点点希望,却是很残忍。 “如果有奇迹呢?” 她忽然低声說了一句,就像是喃喃自语一般。 张洲洋看着她,轻轻一叹,“希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