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64章爲你起名的那一天/正文……

作者:池陌
按照節目組給的劇本,他們要帶粥粥去一次遊樂園。

  港城的遊樂園一向是鬱甄最喜歡的,工作日人非常少,趕早去大部分項目都不需要排隊,在內地一天刷不完的網紅遊樂園,在港城大半天就刷個徹底,喜歡的項目可以刷三刷。

  粥粥經常去遊樂園,不過以前都是爺爺『奶』『奶』陪他去的,這是第一次和粑粑麻麻做這種事。

  鬱甄戴了個米奇箍,又給粥粥買了個萌萌噠鴨帽,她原本想給傅明津挑一個,但他霸總包袱太重,明確拒絕了,鬱甄也只好偷買了一個,準備回家讓他補償回來。

  她最喜歡這個樂園的小小世界,拉着粥粥陪玩了好幾次,以至於最粥粥『奶』聲『奶』氣地抗議:

  “遊樂園到底是給小孩玩的,是大人玩的呀?”

  鬱甄親了口好大兒,“是給長不大的人玩的。”

  “可是麻麻已經是大人了呀。”

  粥粥不懂,成長是一個丟棄又撿回來的過程,每個大人內心都有一個角落,留給那個長不大的自己。

  鬱甄買了很多卡通形狀的氣球,這種氣球很上照,照片調『色』美到夢幻,誰知鬱甄只拍了一張,手滑下,那串氣球竟然飛向空中,被一棵小樹擋住了。

  鬱甄踮起腳尖,“老公,快來幫忙!”

  傅明津一把抱起粥粥,讓粥粥坐在他脖上伸手去拿。

  可惜粥粥的小短胳膊根本拿不到,三人只好仰望球興嘆。

  倏地,傅明津扯着褲蹲下來,溫聲道:“甄甄,你來。”

  鬱甄一愣,倏地心跳加速,雖然她經常騎在傅明津身上,釀釀醬醬,不過那種時候她都是被『逼』的!坐在傅明津肩膀上未免太彆扭了,再說鏡前有那麼多觀衆,等這一段傳出去,傅明津的風評恐怕又要被害了。

  鬱甄坑老公坑習慣了,眯着假笑:“這多不好意思啊!”

  說完就毫不客氣地坐到他脖上。

  開玩笑!她小時候最喜歡騎大馬了,有這種機會拒絕?

  傅明津脣角微勾,抓住她細的小腿兒。他的手摩挲着她的皮膚,酥酥麻麻的,讓鬱甄一時有走,她害怕掉下去,便一手抱住他的,一手去夠樹上的氣球線,好氣球夠話,很快就拿到了。

  失而復得,粥粥興地給粑粑麻麻點贊,鬱甄眉彎彎地看向傅明津。

  傅明津拿出手機,“我幫你和粥粥拍幾張照片。”

  鬱甄滿心拒絕,就傅總那拍照技術信?出人意料的是,傅明津拍的幾張照片顯得她腰細腿長,全然沒有以前的死亡角度。

  她含笑勾起他的手指,偷偷問:“什麼時候學的呀?”

  傅明津眸中閃過笑意,“那次你嫌我拍照差,我就去網上報了一個課程簡單學習了一下。”

  當然是免費課程,畢竟靳文彥可不像傅明津,坐擁最好的資源。

  他說的尋常,卻讓鬱甄脣角的弧度更明顯了。

  是什麼時候對他心的呢?不是在他恢復千億身家,而是在日常這不起的細節裏。

  鬱甄時常在想,傅明津他值得。

  不過感只維持了不到五分鐘,因爲粥粥想喫冰激凌,鬱甄也買了一個,誰知沒張嘴,某人就俯身一口咬掉了她的冰淇淋尖尖,想當然,鬱甄氣得拿小粉拳去捶他,把傅明津捶的笑意明顯,心情不錯地牽起她的手,繼續陪鬱三歲逛遊樂場了。

  【狗是怎麼死的知道嗎?我以爲我看的是炫富劇本,誰知倆人日常裏滿滿是糖。】

  【傅總那麼正經沉穩的人,僅存的不正經都給了鬱甄。】

  【傅總真的愛慘了甄甄吧?他逗她這一段好好嗑!好甜呀!】

  這時就有網友說了,傅明津出行保鏢環繞,到底失了煙火氣。

  下午,鬱甄得到節目組的任務,要給老公準備一頓意外驚喜。

  想當然以鬱甄的廚藝水平,簡直是讓犯罪分都要害怕的程度。

  粥粥一度懷疑麻麻連天然氣都不會開,雙手捏住小耳朵,生怕家裏被麻麻轟炸了。

  好在,關鍵時刻傅明津下班回來。

  他慢條斯理地捲起衣袖,洗乾淨手,才返回廚房,根據鬱甄準備的食材,燒了一鍋老母雞湯,炒了幾個鬱媽媽親傳的拿手小菜,把老婆和兒喂得飽飽的。

  原本想要弘揚女『性』美德的環節,生生被傅明津改造成男德進修班。

  可反響竟然比預期要好。

  畢竟觀衆早已反感給女『性』貼標籤的行爲,至少這次節目,當伴侶找理由不帶娃不做飯時,就可以把傅明津炒菜這一段貼他們腦門上。

  ——千億總裁下班都要炒菜帶娃,男人們請以此爲標準,捲起來!

  結束了港城行,一家三口馬不停蹄地回到內地。

  讓鬱甄沒想到的是,原本在書中瀕臨破產的德風,竟然因爲她的熱度火了一波。

  不過德風畢竟是奢侈品商場,門檻,靠鬱甄的熱度不是長久計,好在曹總在鬱甄的要求下,關注了新入職的董維,也他的提案中得到了一啓。

  倆人有心打造一個截然不同的德風。

  曹總思索再三道:“這是我前段時間分公司調來的賬目,這幾來,您的堂姐夫杜嘉言一直在賬目上做手腳,有的賬做的滴水不漏,連我也差點被矇混過去。”

  鬱甄細細看去,雖然她不算專業,卻也明杜嘉言沒有那麼大的本事做假賬,按照鬱曼所說,杜嘉言一也就給她百來萬,他哪來的本事把手伸到鬱氏裏面來?

  “我上次讓您調查的事,您調查好了嗎?”

  曹總又遞給她一份資料,“我按照您的提示,去調查過他,他在鬱氏確有個相好的,對方是幹財務的,倆人這裏應外合,吃了公司不少回扣。”

  鬱甄視線落在那張a4紙上,照片上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臉小小的,燙着摩登的羊『毛』卷。

  果然是她!

  那個廖阿姨的兒媳『婦』。

  其鬱甄當時看到她時就莫名有種熟悉感,彼時她沒往這方面想,直到前幾天來德風再次看到這人才想起來,書中提到過鬱家即將倒閉時,杜嘉言趁『亂』貪了不少錢,他所以敢這麼做就是和這位喬女士裏應外合。

  喬女士是杜嘉言的初戀情人,倆人在德風重逢,一拍即合,利用職務便把事做得滴水不漏,就連鬱媽媽都不知道廖阿姨的兒媳在的德風工作。

  這份證據夠他們倆唱鐵窗淚了。鬱甄沒有遲疑,當即報了警。

  曹總一愣,這就報警了?誰都知道鬱家的情況,那兩位老人家健在呢,要是到消息再來公司鬧幾次,鬱甄的名聲放哪放?

  在華國,孝字大於天,人們曾在乎事情的真相?民衆最擅長扣帽,只要把手裏的帽送出去,至於這帽戴在誰的上,壓到了誰的脖,他們根本不在乎。

  鬱甄如今正當紅,這事鬧大了保不定要被人指指點點,曹總覺得有必要跟老爺商量一下。

  可鬱甄只是平靜地看了手機上的日期,笑道:“不用,按我說的去做。”

  少幾個親戚死嗎?

  不會!既然死不了那少幾個又如?

  杜嘉言和這位喬女士被帶走時有點懵,不是,按照約定俗成的規矩,總得提前讓人收到點消息吧?就像電視劇中的反派殺人前總要表一段演講,鬱甄一聲招呼不打,就這樣把他們送進監獄了?

  倆人連廁所都來不及去,就被警方帶了回去,證據鬱甄都已經準備好了,傅明津派了最專業的團隊替她張羅,不出意外這倆人的中時期都要在牢裏度過了。

  下午時堂嬸嬸鬱曼堵在玫瑰園門口,也怪鬱甄『騷』包,大冷天開着敞篷,被他們攔了個正着。

  堂嬸嬸瞥了鬱甄的行,冷笑一聲,“呦!鬱甄你現在是達了,看不上我們這窮親戚了,這我也理解,可你堂姐夫爲你們鬱家忙前忙,你怎麼把他送去派出所呢?”

  看懂了,這是來淺淺地搞笑一下!

  鬱甄都要翻上天了,“謝謝堂嬸嬸,我有今天也有您的一分功勞。”

  堂嬸嬸一愣,這怎麼有她的功勞呢?這種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敢信。

  鬱甄笑容如常:“要不是堂嬸嬸一家一天到晚嘲諷我,鞭策我,時時刻刻提醒我嫁了個沒錢的贅婿,我怎麼可奮圖強,又怎麼可會有今天呢?也怪我記『性』不好,竟然忘了給堂嬸嬸寫面錦旗。”

  堂嬸嬸深吸一口氣,鬱家就鬱甄這麼一個孩,老爺是個偏心,鬱家遲早是要鬱甄的,她犯不上跟鬱甄過不去。

  堂嬸嬸勉強笑道:“鬱甄,大家都是一家人,你這麼做事可太過了點,咱們可都是親戚,杜嘉言可是你堂姐夫!”

  煽情天尊又來了?

  鬱甄眨眨,“要不是堂嬸嬸提醒我,我差點忘了得感謝堂姐夫,感謝堂姐夫做假賬,感謝堂姐夫在倉庫做手腳,感謝堂姐夫貪了公司那麼多錢!我真的謝謝你們全家!”

  堂嬸嬸:“……”

  鬱曼見鬱甄油鹽不進,蹙眉道:

  “我說鬱甄,你姐夫好歹也是老爺一手提拔進的,他這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怎麼把事情做絕?如果你再執『迷』不悟,就別怪我把這事告訴兩位老人,到時候他們去公司鬧,就不是我控制的了。”

  鬱曼話裏話外有明顯的威脅,鬱甄不好對付又如?

  鬱家又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只要鬱家兩位老人在一天,鬱甄就不敢鬧得太過。

  鬱甄笑了,拿起一旁的資料遞給她,鬱曼蹙眉接過,“這怎麼可!”

  杜嘉言竟然貪了這麼多錢,在跟情人一起轉移財產?鬱曼不是什麼聖人,如果那錢到自己手裏也就罷了,偏偏杜嘉言一給不了她幾個,她給杜嘉言當家庭主『婦』帶孩,這傻『逼』竟然揹着她轉移財產?

  鬱曼本就處處跟鬱甄爭長論短,看到自己老公貪了鬱家這麼多錢,一時間,滿面難堪,手機就在這時響了起來,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鬱曼看了堂嬸嬸一,徹底慌了。他們的依靠沒了。

  鬱甄懶得理她們,恰好到了粥粥放學的時間,她打算先去幼兒園帶粥粥。

  堂嬸嬸哪裏會讓她跑?她跟在鬱甄車瘋狂緊跟,鬱甄爲了她的身體着想,一踩油門跑出去2公里,見她跟不上,非常體貼地掉回來,又反方向陪她拉了一圈。

  於是,堂嬸嬸在冷風中狂奔了四公里。

  足以見得那句話說的沒錯——

  十歲的小姑娘躺着玩手機,走兩步都虛。

  六十歲的阿姨菜場買菜,健步如飛。

  堂嬸嬸一定是每天跟着她一起跳『操』,她沒有讓鬱甄失望!

  綜藝播出,恭喜他們結婚的消息紛至沓來,鬱甄原本沒覺得辦婚禮是什麼大事,此時也不免覺得緊張了。

  婚禮在國外的海島上舉行,全程包機請200名親朋好友過去,四天三夜酒店和食宿都由傅家承擔。

  也正是在這時,鬱甄才意識到舉辦這場婚禮的花費,比她想象中要很多。

  傅明津爲這場婚禮耗費了很多金錢和心裏,鬱甄到尾狀況外,只等結婚那天傅總來接親了。

  不過傅明津最終是交給了她一個小任務——

  設計嘉賓邀請卡和婚宴現場的餐牌。

  雖然這都可以由婚慶公司來製作,可傅明津希望他們婚禮的每個細節都與衆不同,鬱甄欣然同意。這是她大喜的日,前只覺得新婚的賀詞俗氣又老套,如今身在其中才現“永浴愛河,偕老”在是令人心的祝福。

  鬱甄以“愛麗絲漫遊仙境”爲主題來設計他們的邀請卡,她的覺醒就像一場漫長的夢遊,只是途中收穫了她未曾預料的禮物。

  結婚前,鬱媽媽忽然說:“結婚前三天不見面,所以你最好讓明津搬出去住。”

  鬱甄沒想到結個婚要分開,她幽幽地看向傅明津,“看來你的五個七計劃是註定不可成功的。”

  傅明津『摸』『摸』她的頂,笑道:“沒關係,可以補上。”

  鬱甄哼哼唧唧,日常排得這麼滿,哪有時間補上呀?見縫『插』針都『插』不進去好嗎?

  傅明津也不想離開,習慣摟着鬱甄入睡,忽然牀上少了一個人,總覺得少了什麼。

  鬱甄進了衣帽間看他收拾行李,門邊擺放着一個沒有拆的快遞,她疑『惑』地打開,隨即啪的一聲關上。

  傅明津尖已經看到了,他拿出那件薄如透明的情趣內衣,目光揶揄地看向鬱甄。

  “這是傅太太準備的新婚賀禮嗎?”

  鬱甄耳朵尖都紅了,“哪有什麼新婚賀禮!這不是我買的!肯定是喻云溪寄來的!”

  喻云溪上次說給她寄了生日禮物,她一直忘記打開了,沒想到對方給她寄了幾十件情趣內衣和制服。

  這件情趣內衣布料加起來只有巴掌大,就這麼點布料得分佈到全身各個地方去,可想而知,最終會是什麼樣的結果了。

  傅太太是出了名的好身材,『奶』豆腐一樣的肌膚被罩在這『色』細紗下,根本不需要穿在身上,只靠聯想就足夠叫人血『液』上涌。

  自制力強如傅明津,此時也不免呼吸灼熱,他撫『摸』着鬱甄柔軟的脣瓣,用低啞繾綣的聲音道:“甄甄,都帶上。”

  厚臉皮如鬱甄也不由面『色』酡紅,她小雷達了,“帶那麼多幹嘛!你嫌我不夠累啊!”

  資本家果然都是周扒皮!

  傅明津脣邊漾着明顯的笑意,“婚禮結束我們去環球旅行一個月,有大把時間一一體驗,坦講,這麼多套制服,你少穿哪一套我都會覺得遺憾。”

  鬱甄嫩如蔥管的手指戳了戳他胸肌,“那你也逃不掉。”

  她笑眯眯拿出喻云溪送的男士彈內褲,那款式看得傅明津直按眉骨。他或許此生都沒想到,自己這種端方自持的人,竟然和這種東西扯上關係,一想到穿上那奇怪窘迫的模樣,他生平第一次打起了退堂鼓。

  鬱甄當然不會放過他!他成功把她體內的惡趣味基因激活了,既然要玩那誰都不少,各種play安排上,一晚一個主題,三十天蜜月旅行絕對不會重樣。

  畢竟中國好閨蜜除了衣服,送了許多道具給他們。

  結婚那天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碧海藍天、椰林樹影、鮮花圍繞,賓客們坐在椅上笑着看向臺上的新人。

  鬱甄由鬱爸爸攙扶着裏走出來,她披薄紗,眉清澈,冰肌玉骨,一襲婚紗仿若公主穿上了自己的戰袍。

  在陽光照『射』下,婚紗上的鑽石與珍珠若隱若現,真如圓月下波光粼粼的水面。

  公主身,夏日繁花一夕盛開,鬱甄淺笑盈盈,終於走向了紅毯那的男人。

  傅明津穿着黑『色』定製款西裝,他英挺修長,沉穩內斂餘,依舊有種不可攀感。只是原本深沉的眉如今卻帶着令人心醉的愛意。

  原來走在紅毯上是這樣的感覺。

  鬱甄也曾流連於新人的婚禮,看過許多俗套的劇情。不同的男人,相似的誓言,許未曾打入席的賓客,可婚宴的主角卻提前了心。

  當然,沒有幾對新人用自己的孩做花童,可他們做到了。

  鬱甄看向穿着西裝,打了油,往梳着,走英倫風路線的兒。

  今天的兒依舊非常帥呢。

  她偷偷朝兒噘嘴親親,引得粥粥咧嘴一笑,他接過主持人遞給他的話筒,『奶』聲『奶』氣道:

  “粑粑,麻麻,恭喜你們結婚了。今天粥粥參加你們的婚禮,等粥粥長大了,你們再來參加粥粥的婚禮。老師說,這就叫禮尚往來!”

  童言童語引得現場貴賓鬨堂大笑,鬱老爺樂呵呵地盯着重孫,鬱媽媽和傅夫人手拉手,滿臉驕傲難以言說,傅董不停轉看向一旁的好友,差點就要把“炫耀”兩個字貼在腦門上了!

  看看!我孫來參加我兒和我兒媳的婚禮了!你們有這待遇嗎?

  鬱爸爸笑着將鬱甄的手交到傅明津手中。

  鬱甄擡眸,隔着紗與他四目相對,倆人都彼此中看到了同樣的容。

  港城的牧師普通話說的不好,可他證婚過的夫妻多婚姻和睦,家庭幸福。

  傅明津骨裏是個傳統的男人,希望結婚時討個好彩,便堅持用了他。

  按照流程,傅明津首先宣讀誓言,他說的是粵語,可他在內地生活了七,又跟鬱家人學了地道的本地話,以至於粵語說到一半竟然嘴瓢說成了內地方言,偏偏完美銜接,配上他一本正經的氣質,搞得港城貴賓和內地親友都一臉懵圈。

  這到底是粵語是方言?

  直到鬱媽媽忍不住噗嗤一笑,轉看向一旁的傅夫人解釋:“方言,我教的!”

  傅夫人也跟着呵呵道:“粵語,我教的!”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完美如傅明津,爲了完美的婚禮,練習了無數次,竟然也會出現這樣的烏龍。

  原本只是個小『插』曲,重新宣誓就好了,誰知鬱甄竟然被戳中了笑『穴』,忍不住噗嗤一笑。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但是真的好好笑,哈哈哈……”鬱甄笑得淚都要出來了,手扶着他胳膊上,人也下意識往他懷裏鑽,“老公,別管我,你繼續啦……”

  鬱甄睫『毛』輕顫,角掛着淚珠,脣角努力抿着,很艱苦地忍着笑意,可顯然不太成功。

  於是,衆人就看到臺上人比花嬌的新娘,香肩不停抖着。

  傅明津滿無奈的寵溺,他這一生給員工做過無數次演講,開過許多重要的國際『性』會議,應變力堪稱完美,不料,人生中唯一一次滑鐵盧竟然出現在自己最爲重視的婚禮上。

  臺下的喻云溪也是一臉懵圈。

  牛掰啊!這位姐!自己婚禮都笑成這樣。

  衆人莫名被感染,都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來。

  參加過那麼多婚禮,這絕對是最歡樂的一個,任誰都感受到這對新人堅如磐石的愛。

  而傅明津這位在上的豪門總裁,終於也被傅太太拉下壇。

  鬱甄笑得花枝『亂』顫,直到傅明津忍無可忍,擡起她的下巴強吻上去。

  鬱甄笑到一半就被堵了嘴,只好氣得捶他胳膊,引得現場又是一陣鬨笑。

  所有賓客一臉姨母笑地看着。

  鬱甄彷彿變成了童話故事裏那隻『亂』入奇境的兔,這麼完美的婚禮,她是主角。

  ……

  婚禮結束當晚舉辦了雞尾酒晚宴。

  當晚,倆人喝得微醺,鬱甄在衛生間裏折騰了半天,終於穿着他選定的衣服出來了。

  海風將薄紗吹得緊貼皮膚,鬱甄不由縮着身環抱住自己,傅明津將她抱坐在桌上,雙手撐在她身側,視線漫不經心地她身上掠過。

  他看似一板正經,只是扯領帶時略顯粗魯的作,卻將他的紳士外殼一舉擊碎,鬱甄哪裏見過這樣的傅明津?她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舒展身體,一臉壞笑地趴在他耳邊,挑釁道:“哥哥看什麼呢?”

  傅明津眸地暗涌,慢條斯理地摘下鏡,這一晚的傅明津既不沉穩也不內斂,完美演繹了霸道總裁的另一面,斯文敗類到令人指!

  次日鬱甄趴在牀上,累成一灘爛泥,罵罵咧咧地感嘆——前輩誠不欺我!結婚真累!

  他們先是在附近幾個國家進行了蜜月旅行,又在一月底飛去阿根廷首都布宜諾斯艾利斯,遊歷一圈,去了伊瓜蘇瀑布包機去了烏斯懷亞,準備搭乘去往南極的遊輪,爲這次蜜月旅行畫上完美句號。

  原先傅明津預計搭乘飛機,直接降落在南極洲,可惜此舉頗爲麻煩,他們結婚的海島過去需要大費周折,最終選擇了更爲保守的渡輪。

  烏斯懷亞是鬱甄去過最特別的城市,這裏的人與狗似乎都與別的城市不同。

  鬱甄打卡了哥哥電影中的燈塔,在全世界最南的郵局寄了信件給國內親友,又與傅明津一同吃了烏斯懷亞的麪包蟹,雖則一切皆是尋常,可與他站在南極郵輪的渡口,吹着南冰洋的海風,遠眺雪山渡輪,鬱甄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一月份的南極沒有北京冷,魔鬼西風帶也並不魔鬼。

  鬱甄甚至沒有用上準備好的暈船『藥』,南極就已經近在前了。

  一天夜裏,他們去島上『露』營,傅明津負責搭帳篷,她在一旁打下手,好在他生活經驗頗爲豐富,沒多久就把帳篷搭好了。

  野外『露』營使用睡袋時,少穿衣服有利於更好地保持體溫,鬱甄只穿着薄衫,手托腮窗口看向帳篷外絮狀的雪花。正值極晝,天氣灰,求偶期的企鵝,引吭嚎叫,頗爲聒噪。

  有一隻笨笨的小企鵝誤入他們的帳篷。

  鬱甄偷偷拍下來準備拿給兒看,她靠在傅明津肩膀上,男人輪廓清晰,氣質冷峻,被南極洲的風吹散了溫柔,恍然又回到初見時那不可攀的模樣。

  鬱甄戳戳他挺的鼻尖,倏地有好奇。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對她心的?

  時間過了很快,轉來到了新一的秋天。

  今日的三頌大廈可不平靜。三頌曾是業界最輕最有潛力的公司,不曾想,正是這樣一家公司,卻在短短半內因爲資金鍊出現問題,宣告破產,被傅氏集團收購。

  三頌總裁韓頌手起家,少有爲,被輕人視爲創業偶像,頂禮膜拜,卻一夕間炙手可熱的商圈新貴回到了起點。

  “總裁,”陳助理推門走進來,將韓頌的文件放好,“這是您的東西,我已經全部爲您打包好了。”

  韓頌溫聲道:“謝謝。”

  他眺望着遠處熟悉的街景,就在一前他爲自己紀輕輕,身居位而自得,不曾想,短短數月他就已經體會到了焦爛額、求救無門的滋味。

  看他起樓,看他宴賓客。這樣的街景以是很難看到了。

  陳助理也沒想到自己只是生病休了幾個月的假,回來公司竟然亡了!

  人羣中傳來一陣『騷』,所有工作人員齊齊起身,迎接傅氏集團的總裁傅明津。

  陳助理嘆息一聲,傅氏收購了三頌,按照慣例,傅總第一個要收拾的就是他這個前朝遺老。他是不可繼續留在這家公司了,可總裁助理工作並不好找,他的資歷在這個圈裏並不出衆,去哪找一家比三頌更好的公司呢?

  正想着,陳助理無奈地嘆息一聲,忽然感覺到哪裏不對。

  同事們齊刷刷看向他,陳助理擡眸,隨即目瞪口呆,“靳先生?”

  傅明津頷首,溫聲道:“陳助理。”

  陳助理驚訝情溢於言表,前這個男人穿着考究的定製西裝,身材大鼻挺,看人時『色』溫和,卻有種上位者的氣勢。第一次見到靳文彥時,他就覺得這個男人不簡單,可他萬萬沒想到,靳先生竟然混到了傅氏集團當層。

  工作人員提醒道:“陳助理,這是傅氏集團的總裁傅先生。”

  陳助理訝異,他不過是生病了幾個月,怎麼村網通了?

  傅明津笑了笑,聲音溫潤:“陳助理,我有一位助理生病休假,不知道你是否願意到傅氏總部來當我的助理?”

  陳助理:“……”

  婚禮的第萌橙上市,如今這個app在渴望精簡社交的輕人中,非常流行,上市市值不可估量。

  傅明津的身家無形中漲了一波,衆人回望傅明津失憶的這七,都不免感嘆,即便是失憶,這個男人也擁有別人無法複製的獨到光。

  這時生了一個小『插』曲,那就是鬱甄的戒指不見了。

  丟失的是傅明津求婚時用的小鑽戒,來鬱甄才知道,這是傅明津用他是靳文彥時,給季陽補課的費用和孫旭的工資買下的,對鬱甄來說有特別的意。

  可是這枚戒指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鬱甄調了監控,這幾天沒有外人進過她的房間,可她翻遍了所有角落就是找不到。

  鬱甄格外失落,晚上躺在牀上,抱着傅明津哭唧唧道:“你說我長腦有什麼用?竟然把求婚鑽戒弄丟了,那個鑽戒對我們有特殊的意。”

  傅明津拍了拍她的肩膀,溫聲道:“再找找,說不定就在哪個角落裏。”

  鬱甄找了足足一週,下水道、垃圾桶都翻遍了,就是找不到那枚戒指。

  她情緒肉可見地低落,就連粥粥都看得出麻麻不開心。

  一週,鬱甄忽然在梳妝檯的抽屜裏找到了戒指,她欣喜若狂地戴在手上。

  “老公,我戒指找到啦!”

  她激地跳到傅明津身上,傅明津非常熟練地托住她的『臀』部,單手抱着她。

  鬱甄興地親了親他,“好沒有弄丟,否則我真的會傷心的。”

  傅明津失笑,“一枚戒指而已,就是有再不同尋常的意,也不值得讓你傷心。”

  他說的輕巧,可鬱甄知道,這人骨裏最重儀式感,他費盡心思給她買的戒指,她當然想好好保存了。

  原本這就是一件小事,可就在一週,鬱甄又找到了一枚一模一樣的戒指,她有驚訝地把兩枚戒指套在手上,略一思索就明瞭事情經過。

  有人不想她傷心,買了一模一樣的戒指。

  這一生了很多小事。

  比如韓頌在被收購的那一天曾經打過鬱甄電話,問鬱甄如果他沒錢她是否可喜歡他,鬱甄當時回他一句“屠龍騎士變惡龍,韓總記得自己的初心嗎?”來,鬱甄傅明津口中到三頌被收購,十分『迷』茫,所以,韓頌到底長什麼樣?

  比如小可愛粥粥去港城上了小學,小學生粥粥喜掉兩顆門牙,變成了一個說話喫飯都漏風的小可憐。他沒有門牙喫飯喫不香,大家都想辦法做軟和好咀嚼的食物,讓他多喫一,即便如此他是肉可見地瘦了一圈。

  比如鬱甄去港城住了幾天豪宅,就開始想家想媽媽了,於是乎立刻坐飛機返回內地,抱着媽媽貼貼求抱抱。好在傅明津的工作重心早已轉移到內地,再加上傅明津又買了一輛私人飛機,倒也沒有見面難的問題。

  比如鬱甄生日時,傅明津送了她一艘遊艇,這起來很浪漫對吧?可惜哦,鬱甄是看出來,他表面上說是送給她,則是想通過她的手送給老爺。傅明津一直想送遊艇給老爺海釣用,可是以老爺的『性』根本不會收,思來想去,他只好把太太當成工具人。傅太太表示自己是個純純的小傻瓜。

  比如鬱甄的健身『操』影響了越來越多的女『性』,掀起全民健身的熱『潮』,毫不誇張,她雖然沒做什麼驚天地大事,卻是女『性』同胞心中非常值得信賴的朋友。

  比如鬱甄的服裝品牌上市便獲得了不錯的評價,銷量也相當不錯,如今在全國開設了三十多家連鎖店。公司幫助了很多全職媽媽再就業,事情曝光在網上引起了不小的熱議。

  又比如鬱甄如今在港城太太圈混得風生水起,拍照都要站c位的那種。

  有一事值得一提,原着中鬱甄離婚桃花運很旺,她原以爲自己改變劇情應該沒這種煩惱,誰知道這一,時不時角落裏冒出幾個對鬱甄情根深種的男人,各個都願意爲她哐哐砸大牆,連當被她畫三八線的小學同學都冒出來了,讓鬱甄很苦惱。

  傅總因此時不時打翻老陳醋,讓鬱甄美滋滋的。

  又一夏末。

  倆人出門散步,竟然走到了傅明津最喜歡的那家咖啡店門口。

  鬱甄可沒忘記,書中傅明津最喜歡這家咖啡店,他和女主也正是在這裏相遇的,什麼嘛,狗男人懷念上了?

  正如書中所說,這是家再普通不過的咖啡店,和這座城市其他咖啡店一樣,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

  鬱甄不明,這座城市有那麼多網紅咖啡店,每一家咖啡店都有自己的故事,步履匆匆的人們路過時,很難注意到這一家不起的小店,可傅明津卻對此情有獨鍾。

  鬱甄哼哼:“我去買兩杯咖啡!”

  倒要看看這家店的咖啡有什麼了不起!

  讓傅明津這麼刁鑽的舌都戀戀不忘。

  傅明津深眸微斂,不置可否,他站在橋邊等她,看着她推門而入,十分鐘,手裏端着兩杯咖啡走出來。

  鬱甄站在斑馬線上等紅燈,似乎是有無聊,便低喝了一口,那表情明顯是覺得平平無奇了。

  不信邪又喝了傅明津那一杯,好奇怪,就是一杯普通的咖啡和一家普通的咖啡店,在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鬱甄自己煮的咖啡都比手中的好喝。

  傅明津注意到她的小作,脣角漾起淺淡笑意。

  七前的夏天,傅明津落水被海釣的鬱老爺所救,在醫院住了足足一個月纔出來,等他住進鬱家已經是這樣一個夏末了。

  鬱老爺道:“你沒有名字,一直也不知道怎麼稱呼你,不如我替你取個名字吧?”

  傅明津不置可否。

  鬱老爺詢問過他的意見,決定讓他姓靳,可是起什麼名字好呢?

  人幼起名都是父母隨意指定的,叫着叫着也就習慣了,成起名卻難免要貼合對方的外在來取,前這人氣質溫和內斂,矜貴疏離,一般的名字根本配不上他。

  鬱老爺一時想不到合適的。

  吱呀一聲,大門被人推開。

  鬱甄剛和喻云溪聚餐回來,她一襲紅裙,酒至微醺,面頰酡紅,水眸中漾着『迷』蒙的光影。

  放下車鑰匙,鬱甄雙手背在身,踮着腳尖,似醉未醉地走過來。

  鬱老爺瞪了孫女一,似乎想數落她又喝酒了,可是鬱甄可憐兮兮地吸吸鼻,淚汪汪地喊了聲“爺爺”,叫老爺滿心的數落又咽了回去。

  “你這孩!”鬱老爺呵呵一笑,寵溺道,“對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我海里救下的生,我打算給他起個名字,一時想不到合適的,我打算讓他姓靳,你說叫什麼好呢?”

  客廳的電視裏傳來難以忽視的吵鬧聲,這是最近大火的家庭倫理劇,鬱家老爺到阿姨都喜歡看,追劇追得熱火朝天,連帶着鬱甄也跟着瞄了幾。

  男主叫文彥,長得挺俊,可惜是個打的渣男。

  好氣哦!這世界上的帥哥爲什麼都是渣男呢?

  鬱甄蹦躂着走來,倏地踮腳湊到他脣邊,似乎是嫌太熱,她不經意地撩起捲曲的長,『露』出紅『色』的細耳線,惹的紅『色』襯得她皮膚瓷,淚『迷』蒙間,端的是一個風情萬種。

  她離得太近,倆人鼻息交纏,以至於他身軀僵硬,竟怔在原地久久不回。

  忽然,鬱甄以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仔細端詳他的臉,唔,這男人眉低垂,輪廓深邃,有着霸道總裁標配的薄脣,爺爺撿的人原來長得這麼帥呀?

  渣男!這妥妥的渣男!

  鬱甄微眯着,思考,溫軟地嘀咕:“唔,長得挺俊,不如就叫靳文彥吧?”

  鬱老爺『摸』着下巴,靳文彥?別說,挺順口。

  “那就叫靳文彥吧!文彥,我把你的房間安排在甄甄的臥室對門,你們都是輕人,你有什麼需要可以直接找她,我給你一張卡,你想買什麼東西就去買,不用不好意思。”

  鬱甄腳步踉蹌,猛地往前栽去,好在靳文彥及時扶住了她。

  “小心。”他聲音低啞。

  鬱甄擡起,語氣溫軟地喊:“靳文彥。”

  夏日晚風裹挾着香氣,鬱甄額靠在他懷裏,絲纏繞在指尖,一股海鹽混合橘的香味鋪面而來。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這一刻,有人了春心。

  只可惜某人記『性』很差,竟對那一天毫無印象。

  於是,這一幕塵封在了獨屬於靳文彥的回憶中。

  傅明津回時,鬱甄依舊站在斑馬線的另一端,手中端着兩杯咖啡,四目相對間,倆人同時笑了。

  赤烏西斜,行人步履匆匆,她身的咖啡店亮起了昏黃的燈盞,咖啡店店名在這黃昏時刻尤爲顯。

  ——爲你起名的那一天。

  鬱甄,初見你時,我已心。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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