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风家的马 作者:未知 秦峥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觉得有些发怒,于是甩也不甩那依旧站在原地的丰思瑞,且只瞥了眼林希羽,便转身拂袖而去。 林希羽更加沒心情理那什么丰三公子了,看到秦峥不悦,便快步跟了上去。 丰三這一回可被无视地彻底了,他何曾受過這样的待遇,一股怨怒之气由心而生,他好言于礼,对方竟然是這等态度! 這個面子,简直就是被狠丢在地又踩了两脚。 “公子?”丰三边上一個打手有些试探性地唤了唤丰思瑞,“要追么?” 丰三看着两人的背影走远,抬手一個漂亮的回身,一個响亮的巴掌直接拍在了那名打手脸上。 “追什么追,你们這群废物打得過人家么!一群沒用的家伙,哼。”丰三的脸哪裡還有刚才的柔美,转而化作了无比的狰狞,以至于那個被打的打手看着自己這個翻脸比翻书還要轻易的主子,竟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公子,我們都沒打呢,怎么知道打不過……哎哟!”打手中有個年龄较小的,似乎還有些委屈,刚小声嘟囔了句便被丰三粗暴地打断了。 只见丰三弯腰脱下了布鞋,劈头盖脸地就抽在了那人脑袋上,“還想试,让你试!让你试!我抽不死你丫的!” “公子我平时都怎么教育你们的!多读书,多学习!那背扇子的女人什么等级?修炼什么元素?你们看出来了么?就你们這几個歪瓜上去连人家衣角都摸不到,還有那個男的,出手你们看清了,看清了么!公子我都沒看清,這种速度還不是耍着你们玩,你们還想试试,還想丢我的人?看我抽不死你丫的!” 此时秦峥俩人早已走远,大兵头子不知道心裡在想什么,也沒和丰三打声招呼急匆匆地就走了,山寨裡只剩下用手下发泄怒气的丰三,哎哟和怒骂之声不绝于耳。 過了许久,痛呼之声才慢慢平息,丰三有些怨怼的声音幽幽地传出,“记住刚才那两人的模样,找個画师画下来再描個几百份分发到各個分部,以后看到這两人,一律三倍价。” 而此时,秦峥和林希羽已经走出了山间小林,重新回到了蜿蜒的山路,银色的月光铺了满地,远离喧嚣的乡间蝉鸣拖着老长的音,就像是俩人印在地上那更长的身影。 秦峥突的停步,布鞋踩碎了地上的一块松泥,泥巴印在了鞋尖上,脚尖微微发沉。 “干嘛這么凶。”林希羽撇了撇嘴,什么时候竟然有人敢在她面前摆脸色看了。 秦峥不语,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人类的情感和情绪好生复杂,他表面平静,心裡其实早就结成了一团乱麻,就像山路边被踩作一团的杂草,拔了杀生,不拔又有碍观瞻。 “你看上那姑娘了?不然素不相识,干嘛如此殷切。”林希羽试探着问,眼裡的光璀璨夺目,那是好奇。 “救那姑娘,我给你任务奖励。”秦峥依旧不明白她刚才为何拉住他,或许是因为沒有奖励? 而他,之所以想救那姑娘,原因也很简单,因为他心裡莫名的愤怒需要平息。 林希羽脸色一僵,有些气恼地转身背对于他,秀白的小脸迎上了月光,竟是比那月牙儿還要皎洁几分。 “看你急得這样,我又沒說不救。”她顿了顿,轻换口气又赶忙接上,就像是怕秦峥插嘴似的,想必這时候秦峥說的话并不会好听,“我只是觉得這事儿有点蹊跷,刚才那大兵头子打开箱子的时候,你看见裡面的东西沒有?” 秦峥眼力不及她,摇了摇头。 “那是一匹琉璃玲珑马,传闻裡面流淌着天马之血,所以又叫做天血琉璃马,是一個不得了的好宝贝,整個魂武大陆一共三匹,其中一匹就在凤阳城城主风平浪的手裡。” “琉璃玲珑马?天马?”总之,秦峥都沒有听說過。 林希羽惊疑不定地看着秦峥,“這些可都是常识,你這是刚从山裡被放出来么?怎么這也不知道。” 秦峥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他的情况可能比山中野人還有不如。 “算了,我来告诉你吧,這天马乃是一种极为珍奇的异兽,据說它们的血拥有炼筋洗髓之效,即使是一個废人,也可以一朝获得至少皇尊的异秉天赋,若是不内服,而是将其长伴于身侧,也可以起到助长修为的极佳效果,可谓是辅助修炼者修炼的上品之物,而這所谓的琉璃玲珑马中,便装有這极为稀少的天马之血,這琉璃之作更是出于已故炼金至尊古来年之手,当世一共有三匹,一匹在古大师自己手上,但是古大师去世后便消失了踪迹,一件在我……在我也不知道的地方,還有一匹则是在天魂国上一任国主手中,后来赏给了当时手下的一员大将,這位大将衣锦還乡后,现任国主便赐了他一块封地,這位大将便是现今凤阳城城主,风平浪。” “既然你說另外两匹琉璃玲珑马行踪未知,你又如何确定這匹是风家的马,就因为那大兵說那姑娘是风家丫鬟?” “我……”林希羽轻咬了咬下唇,表情有些懊恼,不過幸好她背对着秦峥,“我的第六感不行么?我的第六感向来准的很,话說,你就不问问我,這件事哪裡蹊跷?” “哪裡蹊跷?”要說平时,林希羽定会对秦峥這般对话和思维的模式逼到发疯,不過這时她却很欢喜话题的迅速转换。 “呐,你想,這山头山匪横行非独一家,不要說普通百姓不会定居于此,寻常路人见山绕道,就算是不少实力不济的修炼者都对這裡有所忌讳,唯独黑白通吃的丰家有本事立一车行在此,且数十年无忧,因为若是丰家动起真格来,撒落那漫天金银,便有无数高手蜂拥而至来掀翻這裡的天,但是今天他们竟然烧了车行,劫了丰记的马,那便是在撩拨老虎的胡须,动了太岁头上的土!” 秦峥眉头微蹙,有些许不解,“若真如你這般說,除了丰记的车,這裡少有人至,而他们又不敢动丰记的车马,那這一個山头的山匪靠何存活?” 林希羽哼笑着转身,白嫩的下巴微抬,向着秦峥小踱几步,食指虚点,煞有介事的模样。 “這便是官、商、匪三家一体的原因了,表面上看,匪乃官商之敌,而事实呢?這座落日峰乃是凤阳城至玄机城的必经之路,却独有丰记之车能行,這便是商机,要知道這條线路的价钱可是寻常线路的五倍多,凤阳城和玄机城两個站点更是赚得盆满钵满,丰记赚得多,缴纳的税收便多,官府之人荷包满满,自然不会去寻這帮山匪的麻烦,所以這裡的山匪就靠打劫一些路人以及山下的小镇過日子,只要别太過分,官府都不会来认真查办,在這落日峰虽然油水不多,但胜在逍遥自在,也算是山匪的一方小天地了。” 秦峥了然地点了点头,略微沉思,“那为何那帮山匪会去招惹丰记呢?不仅烧了车行,還抢了不少马。” “這就是蹊跷啊~”林希羽手背到了身后,配合她背后那把巨型扇子,纵使她天姿国色,此时看起来也有几分滑稽,“丰家的马和风家的马,一個被劫一個被盗,你不觉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