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狗鳄骨架 作者:未知 银白色的金刚号,被喷成了黑色。 红白相间的消防车,也被喷成了黑色。 黑色哑光效果,让金刚号夜晚裡几乎无法被发现,当然白天還是有些明显,但至少比以前的亮银色低调多了。 而且黑色的涂装配合金刚号夸张的狰狞,显得更加有气势。 9月13日。 风和日丽,气温34摄氏度,沈聪坐在车顶山,看着不远处葡萄林营地热火朝天的景象——似乎是知道自己正在建设赖以生存的家园,大部分的幸存者,都全身心的投入到建设中,不喊苦不喊累。 当然,也会有一部分幸存者,偷奸耍滑,或者自怨自艾。 临时政府强权处理了一批罪犯,让营地治安空前良好,但是对付一些不构成犯罪的无赖,依然沒办法很好治理。 无赖再难治理,也還有手段制约。 最无奈的是沒有希望的幸存者,那些家人在灾难中牺牲、生无可恋的人,对他们来說生活越是安定下来,越会觉得生无可恋。沈聪不止一次用望远镜看到营地裡有人闹自杀,也确实有人自杀成功了。 剩下大部分都是想自杀又沒勇气,只是闹一闹。 還有几個幸存者疯掉了,在营地裡哭着喊着要回家、要去找亲人,云云。面对灾难,众生百态被放大得淋漓尽致。 這与沈聪关系不大。 他沒有亲人,也沒有当英雄的想法,世界再变化莫测,毁灭再疯狂,与他又有什么意义。沈聪有时候甚至会觉得,抛开人类的身份,自己与一棵树,一條狗,一只飞鸟,一尾鱼,其实并沒有太大的分别。 沒有他在乎的人,也沒有在乎他的人。 只剩下成为把握自我命运的超人,這一個孜孜不倦的念头,支撑着他在末世挣扎求存、默默奋斗。 休息一会儿。 沈聪翻下金刚号,跳到了消防车上,从货柜裡将一副狗鳄的头骨给拖了出来。再跳回金刚号车顶,比划着要把狗鳄头骨安装到车头上去。 狗鳄头骨有三米长。 十分震撼。 在不远处玩耍的小萝卜头刘洋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小小年纪如他,尽管已经在末世生活几個月,但在父亲的羽翼庇护下,很少遇到危险,也沒见過如此巨大的怪物。 狗鳄头骨安装到车头上,并不符合降低危险的标准。 不過对于沈聪来說,他对安全的想法,就是尽可能的武装金刚号、应对好阴谋,而不是過度低调、扮弱小。 他有自己的独特的审美,偏执的品味。 就好像给超爆改战甲头盔上面插两根羽毛,或者镶嵌两根羽毛。在人类行为学看来,這是装逼的行为,装逼要遭雷劈。然而从动物的行为学来看,羽毛、獠牙這种战利品是威慑的象征。 狗鳄头骨就更是一种威慑了。 末世的人心很可怕,涂装黑色哑光喷漆能降低从远处发现的风险,但是不管是放置還是不放置狗鳄头骨,被发现后的阴谋概率变化不大。真要害他的人,不会因为少了一個狗鳄头骨就不出手了,也不会因为多了狗鳄头骨就吓住了。 這种独特的品味,是为了进化兽所开发。 “放在哪裡?” 抱着狗鳄头骨,沈聪来回琢磨,放车头前会挡住推土刀的移动,放车顶上会挡住雷达扫描范围,放侧面又会挡住射击孔。最好的方式是放在车顶和侧面的夹角处,但是這样就扩大了金刚号的宽度,会给行路带来一定的困难。 “可以把這個大头骨用金属杆挑起来放在车顶上,這样就不会碍事了。”从营地走過来的王莹莹,冲着皱眉的沈聪喊道。 沈聪早注意到她了,不過王莹莹在他眼裡,是无害生物,不需要多注意。 当然她的话,却提醒了沈聪,既然要震慑、要霸气,为什么非要把狗鳄镶嵌到车上,直接用棍子挑起来,一样可以做到霸气。 等雷达降下去后,把棍子收起来,让狗鳄头骨直接降落到车顶,效果也是一样的。 “找我有事?” 沈聪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办,他准备把完整的狗鳄骨架组装起来,用伸缩杆挑在金刚号车顶上。伸缩杆最好是两米长,悬在车顶两米高度的狗鳄骨架,這样完全不遮挡雷达对地面的侦查。 “沒有什么重要的事,就是過来看看。”看得出来,這只是王莹莹的托词,她确实有事。 不過她不說,沈聪也懒得问。 将狗鳄的骨架翻找出来,然后拿出一個本子,准备画一個造型,這样方便自己组装骨架。只是很遗憾,他会画横竖笔直的设计图,却对美感一类的图画天赋太差,骨架设计图歪歪扭扭,丝毫看不出来美感。 “我可以试一下。”王莹莹說。 “什么?” “画图,我在巢湖学院教美术设计的。” “你画。”沈聪直接将本子和笔丢過去,“要把這只狗鳄骨架,表现的凶猛、霸气。” 王莹莹立刻拿着铅笔,在纸上快速挥舞几笔,递還了沈聪:“這個造型可以嗎?” 纸上是一只冲跃的鳄鱼,确实有鳄鱼捕食的神韵,不過腿短了,狗鳄的腿是很长的,显然她是按照一般的鳄鱼来设计的动作。 “腿画长一些,身子扭曲成s型,嘴巴张开,尾巴甩向左边。”沈聪看后,吩咐王莹莹修改。 十分钟后,一副更加精细的素描狗鳄骨架图画好了。 看到這副素描图,沈聪立刻认可了,這就是他需要的霸气造型。于是在脑子裡开始建立立体的参数,参数标准定好,就可以着手组装骨架。狗鳄的骨架可以用钢筋固定住,顺便被金刚号合金。 沈聪当下开始作业。 或许是觉得对方给自己画了设计图,是一种交易,沈聪一边作业,一边开口第二次询问:“你找我有事?” 這一次王莹莹沒再托词:“黄老板,你是不是要走了?” “你怎么知道。” “我从营地建设那边得知,你只预留了一天時間来制作铆钉和钢筋,所以我猜你是要离开了。” “是的。”沈聪点头。 “那么。”王莹莹上前一步,“我要付出什么报酬,才能跟你一起去合肥?我想去那边找我的家人,我父母和哥哥都在合肥。” 沈聪头也不抬的焊接钢筋,把狗鳄的一條腿固定住,半晌才說:“很抱歉,金刚号并沒有载人的位置。而且,去合肥对你来說并不是明智的選擇,居巢区和合肥市之间的进化兽,会超乎你的想象,這一路十分危险。” 王莹莹冷静的问:“可黄老板你又为什么去合肥?你是强大的进化者,留在营地,你可以主导一切!” 沈聪停下手中的作业,冷冷的看着王莹莹,终于還是回道:“进化,并不一定是正确的路,也不一定是末世的出路,或许只是一种辐射病。我去合肥,要了解进化的秘密,横穿危险地带,我无法携带拖后腿的普通人。” “确实……我确实是個负担。”王莹莹脸上显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即恢复正常,“既然如此,我不强求黄老板能带上我,只是希望黄老板如果到了合肥,遇到了那群人,能帮我报仇。” 她說的是青面獠牙独眼龙那一队人,葡萄林营地沒有发现這些人,那么這群人要么死了,要么去了合肥。 還是有一些进化者,沒有赶上军区撤回的队伍,又不愿意留在居巢区,独自去了合肥的。 当然,能不能到达合肥是另一回事了。 “好,如果遇到,條件许可,我会出手。” “谢谢。” “对了。”沈聪喊住准备告辞的王莹莹,“你的进化如何?” 王莹莹也是沈聪实验的对象,交给她不少温和沙梨和因葡萄。 摇了摇头,王莹莹失望的說:“沒有反应,我的身体沒有出现任何进化的反应。” “继续食用因葡萄,在身体承受极限内,可以一次性多吃一些。”沈聪从金刚号上,取出了一串因葡萄,交给了王莹莹。 王莹莹有些犹豫:“我恐怕支付不起這么多活性果的报酬。” “既然如此……你是老师。”沈聪看了看刘洋洋的方向,說,“有空把你的知识,传授给营地的孩子,活性果当作我替他们支付的报酬。” 讶然神色一闪而過,王莹莹点头:“好。” 走了两步,她又忽然转過身,从脖子上摘下来一條项链,项链的最下方是一個心形的吊坠,裡面放着一张三口之家的小照片。 “黄老板,能最后拜托你一件事嗎,如果,你遇到了我爸妈王玉年、陶翠兰,我哥哥王顺,帮我把這個交给他们,告诉他们……我很好,我会去找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