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入门试炼6
东陵千亦摸了摸泽深的头,叹息道,”怎的如此黏我?“
泽深霎時間便脸红了,连忙站直了身。
许子石冷哼了一声,似乎明白了东陵千亦是泽深心裡的什么人,极度不悦。
东陵千亦转头看了后面的几点人影,說道,”泽深,快,他们要赶上来了,记得边造边拆。“
泽深沉默片刻,小声說道,“可是后面有苏小姐。”
闻言,许子石阴阳怪气地来了一句,“对,還有你的苏小姐,你也不管了?”
泽深低下头,肩膀被东陵千亦搂住,听到他温柔道,“别多想,乖。”
许子石看到泽深的耳尖红得滴血,想上去把东陵千亦揍倒地上,狠狠地教训一顿,這是从未有過的感觉,他也从不会去這样关注一個人,但总归還是忍住了。
泽深点点头,手裡聚了气,再把手放进河水裡一划。下一刻河面无端起了白色的雾气,接着出现了一條供三人行走的冰桥面,其速度快到眨眼之间,令人惊叹不已。
三人连忙踩着桥面往对岸跑去,待其余的弟子赶到岸边就看到冰桥在消失,而三人已到了桥的一半。
苏熙气得脸色发青,听到了周围弟子的谩骂声,所幸蹲下来将双手放进河水裡聚气,搅动河水出现了巨大的波浪和水卷。
其余的弟子见状,也纷纷效仿,河面涌起了两丈高的海浪,将三人淋成了落汤鸡,冰桥面出现了裂纹,响起瓷器般的碎裂声。
苏熙狞笑,說道,“给我去河裡喂鱼吧!”
语毕,桥面破碎的刹那间许子石和东陵千亦已跳到岸上,但负责收回冰桥位于最后的泽深被涌起的浪震飞,河面突然破出一只长满獠牙的白鱼,鱼背有花纹似一张诡异的笑脸。它长大了口,正对着泽深,一旦泽深落下便是入了鱼腹,死无全尸。
“泽深!”
东陵千亦和许子石急地唤了泽深的名字。
千钧一发之际,一個白色的身影从岸上如风袭来,将空中的泽深搂住,向下挥掌将白面鱼击入水中,而后缓缓落地,踩在水面上如履平地。空中還下了一场雨,落在他和泽深身上。
岸上的慕容浩轩突然跳起来,大声喊道,“哥,哥!”
泽深对上了一双极其勾人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双眼朦胧,不由得怔住。
慕容笑柳的眉目俊逸,眉眼一弯,嘴角上勾,這一笑足以迷倒众生,恍若春风化雨,滋养万物。
东陵千亦和许子石都松了一口气,既然是天骄慕容师兄出马,自然是无大碍了。但苏熙是气得牙痒痒,她知道自己是决不可能成为内门弟子了,而她厌恶之人却要成为内门弟子。
慕容笑柳抱着泽深,脚尖轻点河面散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上岸才把人放下来。
慕容笑柳比在场的所有弟子都要大上四五岁,仪表堂堂,犹如玉树修长,站立时裙袂飘飞,墨发飘起几缕遮住白皙的脸庞,恍若谪仙。
泽深落地就被东陵千亦和许子石围住,他先对二人說自己无事,接着就向慕容笑柳行礼道谢,說道,“多谢慕容师兄。”
其余的二人也学着泽深行礼道谢,他们三人都比慕容笑柳要矮上许多,已然還是少年的模样。
慕容笑柳笑道,“无事,今后你们三人便是内门弟子了,待会记得跟随白长老去寻自己的山峰。”
三人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去,泽深却被叫住。
慕容笑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泽深转身笑道,“慕容师兄,我是泽深。”
慕容笑柳怔住,片刻后才笑着說道,“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当真是個好名字。”
泽深的眼前忽然浮现了一幅画,茫茫薄雾中藏着一片湖,湖岸长满了高高的芦苇,上面蓄满了雪一般的绒花;有白色的水鸟涉過湖面,发出一声清脆的长啸;湖面跳出几只白鱼溅起许多水花,响起落水叮咚声;鼻尖尽是草木水汽的清香,不由得迷醉了。
东陵千亦疑惑不已,他可不记得祖父有這等才意,能从诗中取名,如今慕容笑柳這般說,他不由得去猜测是何人给泽深取了這种名字。
泽深回神来看慕容笑柳,忽然觉着师兄与众不同,于是道,“师兄谬赞了,我到今日才知道自己的名字有這样的含义。”
许子石看了白长老,本不想多做停留浪费時間,但他還是希望能同泽深一道走,于是耐心地等二人說完话。
慕容笑柳听到慕容浩轩在对岸叫唤自己,于是对泽深說道,“泽深,你们先随白长老去吧,日后,我們定然還会再相见。”
三人這便告别,跟着前方的白长老向青翠山间走去,渐渐消失了踪影。
慕容笑柳挥手在河面造了一個仅一人可通過的木桥,苏熙率先冲過木桥,接着是白修然,而慕容浩轩紧跟其上,东陵泓也在其中,到第二十七個弟子时木桥收回。
慕容笑柳对還在对岸的弟子說道,“今年的青玄宗入门试炼已结束,诸位還請回去,日后有缘再相见。”
对岸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许多少年在离别时都会回头看一眼這青翠延绵的青玄山脉,有些人期望下一次入门试炼能够进入宗门,有些人则是认定此生与修真无缘。
慕容笑柳领着二十七位弟子沿着山间的小道朝山上走去,他为人随和,一路上都愿意跟师弟师妹们攀谈,還說起了许多關於宗门的趣事。
东陵千亦一行人跟着白长老来到了半山腰上的亭子处。白长老不苟言笑,一路人不愿說话,這时停下来也沒說话,只是站在一旁。
许子石正想出声问,却看到一束白光自地面发出将三人笼罩,每個人的的头顶都出现了不同颜色的符文,他和泽深都是一個,而东陵千亦则出现了两個。
应当是灵根属性了,东陵千亦果然是废物,居然是暗火双灵根,希望他离泽深远一些!
许子石想罢,露出得意的笑容,接着就看到一個身着黑衣的男子落到他面前,拿出一块黑色的羽状令牌。
男子說道,“自此你便是我青鸣山的弟子,收好令牌。”
东陵千亦认得男子,那是青鸣山的长老廖天青,主修刀道,金丹期修为,是单属性雷灵根,所以才会看上许子石,這青鸣山算是宗门裡数一数二的山峰了,许子石会得到重视,从而在将来成为同辈天骄。
许子石收下了令牌,接着看向泽深,他正欲开口同廖天青說泽深很好也能进入青鸣山,却见一個青衣白发的男子落在泽深的面前。
男子道,“我感应到你這裡有一把不凡的剑,拿出来看看。”
泽深便把一把无鞘生锈的长剑从储物戒中取出来递给男子,东陵傲南曾說那是他尚且在襁褓中旁边便有的剑,因为跟他的亲生父亲有关,他便一直小心翼翼地收着,希望来日能够用到。
男子把剑拿在手裡反复看了三四遍,接着挥舞出一道剑气将远处的三棵树拦腰斩断,然后把剑還给泽深,问道,“你可学過剑?”
泽深回道,“学過一些,并不精。”
男子去拿了泽深的手来看,道,“沒有剑茧,确实是不会剑。你手裡的剑非凡品,不過我暂时看不出是何物,你且收好,日后有用。”
泽深点点头,“嗯”了一声。
男子便拿出一支白色的令牌给泽深,說道,“你天赋异禀還与剑有缘,便来我青玉山,由我亲自教导。”
闻言,众人皆是目瞪口呆。男子乃是青玉山掌座林和风,主修剑道,元婴修为,为人孤傲从不收亲传弟子,這一次居然收了泽深,那說明他天赋在于剑道,是可造之才。
东陵千亦想起上一世泽深因为自己成为外门弟子,根本沒有接触长老的机会,更别說遇到林和风,从而被耽误了三十多年,不免觉得愧疚。
泽深沒有收令牌,他转头看了东陵千亦,鼓起勇气问道,“林,林掌座,千亦可以来青玉山嗎?”
林和风素来冷面无情,這时看不出泽深心裡的期许,直接道,“他天赋不佳,不能。”
许子石笑道,“這說的倒是实话,林掌座明鉴。”
东陵千亦不在意二人的话,他只担心泽深因为了自己不愿入青玉山,于是說道,“泽深,林掌座收你是莫大的福分,收下令牌,乖。”
泽深年纪還小,总爱哭,這时要与东陵千亦分别忍不住红了眼眶,接過令牌,用哭腔应道,“好。”
东陵千亦知道自己的天赋不算好,但也不是极差,不愿被人挑选,于是大声道,“青乐山掌座何在,弟子自认为草木造诣颇高,愿入青乐山。”
青乐山的弟子主修药道,人人皆是炼药师。青鸣山、青玉山的声望高,是因为如若外敌来袭,二者负责抵御,而青乐山的声望高,是宗门的一半的财富皆来自于它的丹药,其余山峰弟子皆有求于它。
炼药需要天赋,這天赋不是灵根属性,不是修为,而是草木造诣。炼药耗费大,草木造诣非轻易可得,以至于青乐山的弟子挑选极为严格,或许三年都不一定能招收一個。
东陵千亦此番话一說出,无端就响起了一阵笑声,紧接着一個身穿藕黄色衣裳的男子便落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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