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一步摇铃,失魂
刘母被這声吼吓了一大跳,倒退一步,随即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你们這鬼宅子,就算给再多钱也沒人敢伺候!”汉子怒道。
“什么鬼宅子?你乱說什么,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刘母又惊又怒,尖声喝道。
那汉子往前走上一步,目露凶光,“来啊!”
“你……你别乱来啊!”刘母的气势一下子被打了下去。
我在旁看了一场好戏,适时地笑道,“老太太,大晚上的火气别這么大,你儿子的老泰山来了,你也不赶紧招呼着?”
“什么老太太?你叫谁老太太?”刘母怒问。
“就叫你怎么了?”汉子双眼一瞪。
刘母气得脸色铁青,盯着杨大叔狠狠地瞪了一眼,冷声道,“你找這些人上门,這是要干什么?”
“我……我只是……”杨大叔嗫喏了一句,想要解释。
被我打断道,“客厅在哪?进去坐下来慢慢說。”
“我知道,我来带路,我来带路!”汉子领着我們越過那刘母就往前走。
“你们去哪?谁让你们去的!”刘母怒气冲冲地带着人追了上来。
那汉子压根沒理会,领着我們一路往内院去。
“拦住他们!”
来到内院门口的时候,刘母大叫了一声,命令守在院门口的四人将我們挡下。
“坐一边凉快去!”汉子脸色一沉,呵斥了一声。
那四人对视一眼,就坐回去沒动,显然双方這是认识的。
“你们……你们是反了天了!”刘母怒骂道。
汉子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满脸笑容地迎着我們往内院走。
一进门,這院中就平地起了一阵旋风,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打转。
那汉子浑身哆嗦了一下,张师傅和杨大叔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颤。
“好冷!”三個人同时惊叫了一声。
“你们三個阳气弱,注意着点。”我提醒了一句。
张师傅和杨大叔脸色发白,那汉子更是吓得一個激灵,战战兢兢地道,“這……這裡果然是闹……闹邪了?”
“什么闹邪,你再胡咧咧!”刘母骂道。
我伸手在她面前一晃,下一刻,手中就多了一枚玉佩。
這枚玉佩通体晶莹剔透,两侧都刻有降魔符咒,随手抛给那汉子道,“先戴上压一压。”
“好好好!”那汉子接過,赶紧就戴到了脖子上,随即咦了一声,喜道,“好舒服,浑身暖洋洋的!”
刘母一摸脖子,顿时脸色大变,尖叫一声,“這是我的护身符,快還给我!”扑上来就抢。
“给我起开!”
那汉子扭住她的手,就把她往边上一推。
“還给我,快還给我!”
刘母丢了护身符后,吓得脸色煞白,尖叫道,“你们是死人啊,快把我的护身符抢回来!”
当即冲上来几人,就要抢夺,不過那汉子体格彪悍,又是练家子,三两下把那几人都给打倒在地。
现在对于那汉子来說,护身符就是保命符,哪会容许别人给抢去,跟母鸡护崽似的护在胸口。
“进去看看。”
我招呼了张师傅等人,向内院深处走去。
走不多时,就见前方一片火光闪动。
少說有数百根蜡烛点燃了,在庭院中围成一個大圈。
为了防止蜡烛被风吹灭,每根蜡烛上還套了一個玻璃罩子。
又有二十来号人站在中间,又围成了一個小圈子。
這些人都是精壮的小伙子,脱去了上衣光着膀子站在那裡,前胸和后背分别画了一道符咒,其色殷红。
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
每個人左边手腕上都裹了一层纱布,隐隐有血迹渗出。
很显然,這些符咒都是用人血绘就的。
“谁叫你们进来的?”
从人群中转出一個身穿黄色法衣的道士,冲着我們皱眉喝道。
這道士大概四十多岁,右手拎着一把桃木剑,左手拿着一柄摇铃,身材胖墩墩的,唇上两撇细细的胡须,一双小眼睛在火光中精光闪烁。
乍一看,倒像是一只成精的土拨鼠披了道袍。
“孙道长救命啊,他们抢走了我的护身符!”
刘母尖叫着跑进来,死命拽住那道士的袖子,差点把他的法衣给拽了下来。
“松开,松开!”那孙道长吹胡子瞪眼,好歹把刘母的爪子拍开,把脸一沉道,“怎么回事?”
“是他们抢走了我的护身符,你再给我一個,快快快!”刘母连声催促。
“我哪還有?”孙道长皱眉,又冲着我們冷声喝道,“還不快把护身符還回来,给我滚出去!”
“道长你這是在整什么活?”我走過去打量着那些個精壮小伙胸前的符咒,感兴趣地问。
“什么整活?”那孙道长眉头一竖,怒道,“還不把這些人给我轰走!”
斜刺裡冲出两個同样身穿道袍的年轻人,喝道,“听到了沒有,我师父让你们出去!”
說着就要上前动手,结果還沒近身,就被那汉子冲上来给一手一個,拎住了脖子。
“混账!”
那孙道长呵斥一声,手中的摇铃一晃,发出铛铛铛几声怪响。
就听那汉子“唉哟”了一声,身形踉跄,就像是喝醉了酒似的,双手一松,那两個年轻道士就落在了地上。
两人怒骂一声,齐齐飞起一脚踹在那汉子胸口。
不過那汉子皮糙肉厚的,被踹得倒退了一步,却也沒什么事,晃了晃脑袋,咦了一声道,“我怎么突然头晕了?”
那孙道长又铛铛铛摇了几下铃铛,汉子顿时连站都站不稳了,叫了一声,“好晕!”
差点一头栽倒,被张师傅和杨大叔一把扶住。
“大半夜的,就别摇你那破铃铛了。”我淡淡說了一句。
那孙道长冷哼一声,转過身来,把那铃铛冲着我铛铛铛猛摇几下。
见我沒什么反应,他目中寒光一闪,又用力连着摇了十数下。
突然嘭的一声,那铃铛骤然炸开!
那孙道长和两個徒弟猝不及防,顿时被炸了個满脸开花,尤其是那孙道长,他抓着铃铛的那只手上全是血,连衣袖都被炸掉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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