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棺材,救命稻草
“拿来。”我把手一摊。
“我刚花了几百万請你救兄弟们的命,哪還有现金?”刘浩道。
“那怎么办?你拿命抵?”我问。
刘浩愤恨地冲我瞪了一眼,“我在梅城有一处房产,抵四百万绰绰有余,等会我把那处房产给你!”
“那也行,你继续哭吧。”我拍了拍他,转身就走。
身后又再度传来刘浩的大哭声。
我皱了皱眉头,這姓刘的肯定是有問題,但這荷花池裡出现的女尸,却是让我有些不太理解。
扫了四周一圈,见那周响還站在那裡,就悄然转到他身后。
我发现有一個很有意思的变化。
之前這周响一直是麻木不仁的样子,似乎对周遭的一切都提不起任何兴趣,說他是行尸走肉也毫无問題。
哪怕是众人从荷花池裡捞上了女尸,也只是让他短暂地震惊了一下。
之后就還是木着個脸,跟块石头似的。
可自从杨大叔来了之后,扑在女儿面前哀声大哭,這周响却是像一下子活了過来,脸色更加苍白,双拳紧握,一直盯着杨大叔,浑身发抖。
我看了一会儿,上前一拍他肩膀。
那周响吓了一跳,猛地回過头来。
我见他眼眶通红,泛着泪光,诧异地问,“老兄你怎么了?”
“你……”周响吃惊地盯着我,“你……你是……”
“放心,我是人。”我搂着他肩膀道,“老兄我注意你很久了。”
“你……你注意我干什么?”周响盯着我又看了几眼问。
我笑說,“你這人挺特别。”說着指了一下杨大叔,“你认识杨大叔?”
听到“杨大叔”三個字,周响脸色变了变,又有些慌张地道,“我……我认识啊,那是刘浩的老丈人么。”
“看来你跟刘老板关系不错啊。”我哦了一声。
“是……”周响应了一声,又看着我,“你是哪裡人?”
“坟头岭那边的。”我随口答了一句。
“什么?你……你是坟头岭那边……”周响惊呼了一声。
“不是,我是說杨大叔是坟头岭那边的,你刚是问我嗎?”我问他。
周响咽了咽口水,摇头道,“沒,我……我也就随口一问。”
“对了,你平时跟秀玉应该也挺熟的吧?”我问。
“嗯。”周响的声音很低,很模糊。
“那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难過啊?”我有些诧异地打量着他。
周响呵呵苦笑了一声,“我這人,向来……向来迟钝,就算是难過,也不太会表达……”
简直是满嘴跑火车。
当年你小子可不是這样的。
“不過我看刚才杨大叔来的时候,你都差点哭了。”我突然說。
“沒……沒有啊,哪有?”周响吃了一惊,急忙辩解道。
“真奇了怪了。”我一脸好奇地盯着他看。
周响被我看得别過脸去,避开我的目光,道,“可能是杨大叔哭得太厉害,我想起秀玉她……”
說到這裡,他的声音哽咽了一下,眼眶发红,赶紧用手擦了擦眼角。
我见状,心中就越发笃定了一件事。
“行了,先把尸体收起来,都听我指挥,别乱碰!”身后传来一阵呵斥。
回头一看,就见那卫东亭上前,将杨大叔等人驱赶开来,又指派人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把杨秀玉的尸体用白布盖上,之后用门板抬起。
“马上去买口棺材来!”
卫东亭又把哭得稀裡哗啦的刘浩叫了過来。
“這……這一下子上哪去找?”刘浩抹着眼泪,为难地道。
“你要家裡太平,就快去,哪那么多废话!”卫东亭瞪了他一眼道。
“是是是。”刘浩连连点头,突然想起来,說,“家裡倒是有一口棺材,原本我妈给自己准备的,要不先拿来用用?”
“老太太這爱好挺特别。”我正好走過去,就接了一句。
刘浩冲我看了一眼,脸皮一扯,解释道,“這是我們老家的风俗。”
“行了,赶紧去抬過来!”卫东亭挥挥手。
“好好好。”刘浩转身就要走。
我把他叫住,“记得把其他事情也赶紧办了。”
刘浩身体一僵,哼了一声,快步去了。
“先扶大叔回去休息。”
我见杨大叔已经哭得快晕過去,過去跟铁头他们交代道。
“好!”铁头和小杆子等人,赶紧扶着杨大叔回房。
“您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张师傅找到我低声问,脸上满是怒意,“会不会是這刘家母子俩把秀玉给害死了?”
“难怪我們要见秀玉,這姓刘的一直推三阻四!”
张师傅說到激动处,拳头狠狠地捶了一下手掌,“都怪我之前沒有看出一些端倪来,要不然可能秀玉就……”
“這也怪不了你,而且這事還不好說,咱们先回去。”我拍了一下张师傅安慰道。
“唉!”张师傅叹了口气。
走到半路的时候,张师傅又低声来问我,“咱们是不是该报案?”
“先等等吧。”我想了想說。
“好,听您的。”张师傅点点头。
我們回到房间,杨大叔被铁头和小杆子他们扶着躺到床上。
不過等杨大叔缓過神来后,又忍不住老泪纵横。
“他娘的!”铁头忍不住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我倒了一碗热水,端過去给杨大叔,“大叔,等会儿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办,您可得打起精神来。”
“什么?”杨大叔木然问。
“你先想想看,秀玉身上有什么特征,您等会儿再仔细看一看,確認一下。”我說道。
杨大叔听到這個,一下子回過神来,迟疑地问,“您……您是說,那有可能不是秀玉?”
“现在還不好說。”我把水递给他,“您和张师傅之前不是說過,感觉秀玉像变了個人么?”
“对啊!”张师傅一拍大腿道,“小林老板這么一說,我也觉得奇怪啊,那会不会這個秀玉只是长得像呢?”
“对对对,有可能,有可能……”杨大叔激动得连连点头。
其实按照常理来說,這种可能性是很小的,但此时对于杨大叔来說,无疑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再小的希望,那会被无限放大。
“大叔先喝点水,再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养好精神我們再過去。”我笑着說道。
“我喝,我喝。”杨大叔颤颤巍巍地接過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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