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炼尸窑,福寿娃娃
邵子龙也不含糊,立即又开了三個。
等黑烟散去后,只见那坛子裡灌满了一种透明的液体,散发出一种类似檀香的气味。
“什么东西?”邵子龙凑過来睁大了眼睛往下看。
忽然有团黑影从坛底浮了上来,翻出一张惨白的小脸来。
邵子龙凑得太近,也是被唬了一大跳。
那坛子裡泡着的,赫然是一個刚出生的婴儿!
也不知在裡面已经泡了多久。
“卧槽!”邵子龙又跑去其他坛子看。
结果也差不多,這坛子裡泡的,竟然都是刚刚出生的婴儿,全都是!
“对不住了。”我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道,“走了。”
我俩跑出去之后,邵子龙双手翻飞,转瞬间把抽出的砖块归位,之后打开门溜了出去。
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听到一阵嘈杂的人声,纷乱的脚步声朝着這边快速靠近。
我們提前做了规避,给绕了過去,之后放缓了脚步,溜溜达达地往住宿的地方走。
“那就是炼尸窑?”邵子龙的脸色很差。
之前這家伙总是眯眯眼,笑嘻嘻的,很难看到像這样严肃的时候。
我嗯了一声。
“這曹仙观到底想干什么,也亏得他敢称道观!”邵子龙眯缝的眼睛裡闪過一丝寒光。
“现在還不好說。”我摇了摇头。
目前這局面的确是一团迷雾,让人捉摸不清。
這曹仙观,是由曹家全资捐助的,就连观名都带了個“曹”字,要說跟曹家沒有关系,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這曹仙观建在青龙山上,作为阵眼,布置出一個庞大的风水阵,镇压期间,自然也是由曹家所主导的。
而這曹仙观中的炼尸窑,其实和刘浩家也就是曹家那处老宅下的寒冰狱,有很多相似之处。
只不過刚才時間紧,我沒来得及再多搜查一下,看看裡面是不是也有那只诡异的巨眼。
再来就是石门村,也就是刘浩曾经提到過的“红河”……
這一切,似乎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当初不管是刘浩還是周响,对于曹家都是恐惧至深,口口声声說曹家远比想象的還要可怕。
如今看来,這曹家的确是隐藏极深,远远超出了一般家族的范畴。
或许当年我爷爷的事,也沒有我之前想的那么简单。
“先回房睡一觉再說。”事情千头万绪,一时也想不明白,也就暂时不去想了。
“行,回去睡個大头觉!”邵子龙伸了個懒腰。
說话间,我俩就进了院子,结果正好有人从裡面出来,迎面就撞上了。
来人穿了條长裙子,一头长发湿漉漉地披在肩头,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洗发水的味道,显然是刚洗完澡出来。
一张素颜,却是眉目如画,肌肤吹弹可破。
虽然跟之前那在林子裡那模样有些不同,但還是能一眼就认了出来,正是那個疑似沈青瑶的妹子。
我們两边這突然间遇到,顿时双方都愣在了原地。
那妹子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站在那裡有些手足无措的。
我感觉她可能尴尬得想当场抠個地下室出来。
“怎么办?”气氛僵了半天之后,邵子龙第一個开口,低声问我。
我看了他一眼,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只好道,“要不就当沒看见?”
只见那妹子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
我俩正准备過去,忽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同时有人惊喜地叫道,“师兄,你看那是谁?”
我一听那声音,就知道是卫东亭来了。
既然他来了,曹君武肯定也到了。
回头一看,果然就见曹君武一马当先,带着卫东亭等人走了进来。
“你们俩怎么也在這裡?”卫东亭终于看到了我們,皱眉问。
那曹君武却是直接无视了我們,走到那妹子面前,原本板着的一张冷脸也露出了笑容,“瑶瑶,沒想到在這裡碰上你。”
“瞎看什么,问你们话呢!”卫东亭提高了嗓门道。
“這個不太方便說吧。”我有些为难地道。
“装腔作势,這有什么不方便,說!”卫东亭冷笑。
话音刚落,就听沈青瑶愠怒地道,“你们在這裡吵吵闹的干什么?”
她這一口开,那卫东亭顿时就蔫了。
曹君武赔着笑脸道,“瑶瑶,我們要不……”
只是话還沒說完,就被沈青瑶冷冷打断,“我要睡了,你们哪裡来的,回哪裡去!”
沒理会笑容僵硬的曹君武,转身就走。
“谁在那边?”
忽然间远处有人大喝了一声,随后就呼啦啦地涌過来一群道士,将院子团团围住。
沈青瑶诧异之余,也停了下来。
“出什么事了,是我們!”卫东亭皱着眉头上前问。
听他的语气,显然和這裡的道士颇熟。
那领头的道士大概五十来岁,身材魁梧,一双眼睛在夜色中精光闪闪,要不是穿了一身道袍,說他是土匪头子也有人信。
他只看了一眼卫东亭,就转過了目光,厉声道,“刚才有人偷闯进道观后院!”
“怎么,有人跑进去偷窃财物?”卫东亭诧异地问。
那道士面罩寒霜,冷声道,“要是偷窃财物倒好了,咱们道观就当是施舍了,只可惜這些個贼子着实可恶,损毁了寄存在道观中的福寿娃娃!”
“什么福寿娃娃?”卫东亭诧异地问。
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觑,都是大惑不解。
邵子龙冲我使了個眼色。
只见那曹君武也转了回来,皱眉问那個道士,“怎么回事?”
那道士见曹君武来问,脸色稍霁,打了個手势道,“拿上来。”
两名道士抬着一個白瓷坛子走上前来,一面写着個殷红如血的福字,另一面写着個漆黑如墨的寿字。
正是炼尸窑中的白瓷坛子。
“裡面是什么?”卫东亭把头凑過去仔细看。
结果吓得大叫一声,连退数步。
其他人也看清了坛子裡的东西,都是大惊失色。
“你们在做什么?”曹君武脸色一沉。
我一直在观察着众人的神色,尤其是這曹君武,不過一時間看不出這人到底是真不知道這事,還是掩饰的好。
“這坛子裡的,都是夭折的婴孩,父母伤心之余,就把他们交托给道观,让他们在道观中享受香火,为来世积福,也就是福寿娃娃,這也是咱们道观行善之举。”那道士昂然說道。
我和邵子龙对视一眼,心說這牛鼻子也挺牛逼的,居然能让他扯出這么一通還能自圆其說的理由。
肯定是对方发现有人进了炼尸窑,干脆抢先揭破,搞出了福寿娃娃這么一個东西。
“原来是這样。”众人纷纷释然。
“可恨的是,今晚上有贼子闯进福地,以为坛子裡装了什么宝贝,竟然把福坛打破了,惊扰了這些的孩子亡魂!”道士愤怒地道。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际,那道士忽然话锋一转,指着我和邵子龙道,“你们两位,之前都在哪裡?”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目光,都刷的一下集中到了我俩身上。
场中一阵寂静。
卫东亭眉头一皱,說道,“你们两個……”
沒等他把话說完,我笑着指了一下沈青瑶,“我們三個一直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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