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黑狗嚼骨,小鬼食人
原来是怕我們沒地方睡,给我們收拾了一個房间。
“你看,這样贴心的妹妹哪裡找!”邵子龙感慨地道。
“是是是,咱们也不含糊。”我笑道。
邵子龙点头道,“這還差不多!”
在院子裡坐到九点左右,邵子龙就让海棠先回屋睡觉,他要跟我去外面再转转。
“好。”海棠看着我們的眼神虽然有些好奇,但沒有追问,很是乖巧地点点头,就回了自己屋子。
我和邵子龙从院子裡出来。
“收網咯。”邵子龙搓着手笑道,“你說那帮瘪犊子有收获沒?”
“有两帮人呢,你是說哪帮?”我问他。
邵子龙乐道,“你把小瑶也当成瘪犊子啊,要被她听到了非气死不可!我是說卫东亭那帮人,故意把咱们哥俩丢在村子裡打蜡,等咱们把鱼網住了,不知道他们那些瘪犊子什么脸色?”
“那就先網鱼吧。”我看了一眼四周,“你东我西?”
“行!”邵子龙說罢,身形一闪,就消失在了原地。
只见一道人影在黑暗中穿梭,一溜烟就翻上了前面一栋房子的屋顶。
我转身往西走去,在那座白骨塔边上,找了一栋最高的房子,悄然登了上去,坐在屋顶上。
石门村并不大,两個人占据了东西两個方向,互为犄角,基本上可以把整個村子的动静尽收眼底。
夜沉如水。
白天的石门村已经是非常清静了,到了深夜,尤其冷清,四下裡黑漆漆一片,基本上已经看不到什么灯光。
而且村裡也见不到猫猫狗狗的,连一声犬吠都沒有。
一片死寂。
這一等,就等到了凌晨时分。
大概是两点钟左右,天上的月光被云层遮掩了一下,突然间我瞥见守在东边屋顶的邵子龙冲我打了個手势,就纵身而下,朝着东南方疾掠而去。
我见状,扫了四周一圈,随后也跟了過去。
“分头追!”
途中突然听到邵子龙大喝了一声。
只见一條尾巴横扫而過,随后一道黑影呼地从草丛中蹿出,赫然是那只人首蛇身的怪物。
邵子龙在后面紧追不舍。
双方的速度都是极快,转眼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一转眼,见地上躺着個人,双目圆睁,身体干瘪,已经被吸干了。
另外一道身影正朝着村子裡急遁而去。
我立即尾随了上去。
那人身材瘦小,动作极为灵活,跟個猴子似的,东跳西窜,忽左忽右,花样多得很,奔跑间,不时地回头看上一眼。
直到确定沒被人跟踪,這才悄然翻身进了一栋房子。
我来到那房子前,紧闭的大门两旁,蹲着两只怪异的猛兽石雕。
在白天看来,這两尊石雕的眼睛,一红一蓝。
不過此时在深夜中,却是泛着一层幽幽的绿光。
漆黑的屋中突然传来“啊”的一声闷响,声音极低,而且十分短促。
之后就沒了任何动静。
我心知裡面已经出了变故,也就沒有再隐匿身形,上前咣咣咣敲了几下门。
裡面沒有任何反应。
我只好踹了一脚,房门应声而开。
“大半夜的,谁在那?”一個沙哑又刺耳的声音从屋裡飘了出来,就跟有人用铲子在挠着铁锅一样。
嘎嘎嘎的,难听得紧。
“刚才有贼进来了,我抓贼呢。”我說着,就往屋裡走。
一进门,就觉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房子裡挺空的,只是摆了几张木桌木椅,另外靠着墙壁的方位摆着一张供桌。
上面沒有摆放神像,只是供了一面镜子。
在另外一侧的墙壁上,开了一道门,门上垂着帘子。
我冲着那门帘走了過去,忽听“呼”的一声响,屋中光明大作,那供桌上本来插着的两根红色蜡烛,居然自己点燃了!
烛火拉长,从那面镜子裡映照到我脸上。
這一幕,着实是有些阴森诡异。
“還不出去!”沙哑的声音从门帘后传来。
我過去供桌上拿起那面镜子看了看,又丢了回去,随后拿了一蜡烛,转身回来掀开布帘。
“你找死!”一阵刺耳的尖叫声,伴随着一阵阴风呼啸而出。
我放下帘子,用手护了一下烛火,进了裡屋。
只见這房间比外面還要大一些,从天花板上垂下来无数的黑色细绳,绳子的一头系着一個用布缝制的娃娃,大约手掌大小,面目各不相同。
大概有数十只,被刚才那一阵阴风吹得在半空中晃晃荡荡。
在正对着门帘的位置,摆放着一张大椅子,一個身穿黑衣的老太太,蜷缩在椅子上。
這老太太身子干瘪,脸上布满了皱纹,如同橘皮似的,一双眼睛在烛光中泛着灰白色的光芒,恶狠狠地盯着我,露出一口焦黄的牙齿。
在她左边,還蹲着一只大黑狗,体型巨大,甚至比起這老太太也差不了多少,眼冒绿光,嘴裡還在嘎嘣嘎嘣咀嚼着。
我看了一眼,隐约看到了一截类似手指头的东西。
在這一人一狗面前的地上,還有一大滩血迹,混合着碎布和一些疑似肉屑和骨头渣子的东西。
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血腥味。
“莽撞了,我现在走還来得及么?”我往后退了一步。
只听砰的一声,后面的房门自动关上!
“那算了。”我拿着蜡烛走到那滩血迹前,仔细看了一眼,皱眉问,“這怎么弄的?”
抬起头,就见那老太太和那只黑狗,都直勾勾地盯着我。
“让你别进来,你非得进来,那就别出去了。”老太太阴森森地道。
我见边上還有把椅子,就拖過坐了下来,把蜡烛放到桌上,“我抓贼的,刚才贼进来了。”
“贼在哪?”老太太问。
我指了一下地上,摇摇头道,“估计就是這個。”又指了指那條大狗,“它嘴裡的估计也是。”
那老太太目中精光一闪,声音尖锐地道,“你什么人?”
我见桌上摆着一把小刀,就随手拿在了手裡,试了一下還挺锋利的,割下一块桌角,說道,“這人是来你這裡拿孩子的吧?”
“去!”老太太呵斥一声。
那條大狗立即腾地站了起来,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同时房间内悬挂着的那些個布娃娃,无风自动,缓缓地转了過来,目中泛起诡异的红芒,直勾勾地盯着我。
“你不是想知道,那人去哪了么?”老太太阴恻恻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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