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父亲,爷爷的仇别报了吧 作者:尽付东流 尽付东流:、、、、、、、、、 长亭外。 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 五色神牛在一旁优哉游哉的吃草,时不时动了动牛尾巴,抽走身上的蚊子。 姬昌和伯邑考目瞪口呆的站在长亭内,脸上的表情好像见鬼一样。 姬考:“父王,你刚才說了什么?” 姬昌:“考儿,天命难测,吾等凡人,能窥见一星半点的天机,已经是大不敬了。岂能料事如神,分秒不差?” 姬考:“……這句话听着很熟悉?” 姬昌:“为父只說闻仲奉命平北海,又沒說什么时候?别愣着了,快去接旨!” 姬昌脸上立刻挂满了笑容,哈哈大笑,扶着胡须,走出了长亭,嘴裡连声客套。 “我說是哪位仙人驾到,原来是武成王殿下。” “殿下威风凛凛,真乃人仙也!” “大王有旨意,宣個小旗官跑一趟便是了,竟然劳烦殿下亲自跑一趟。” 姬昌看了眼那颤动不止的金枪,笑道: “還……還搞這么大的阵仗。” 黄飞虎脸色不变: “事关重大,大王特命我前来宣旨。” “不动静大一些,我怕侯爷见不到我。” 姬昌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也不再多言,跪地接旨。 姬考察言观色,也跟着跪了下来。 俗话說伸手不打笑脸人。 黄飞虎从胸前拿出早已准备好旨意,声音威严。 “人王圣喻: 今北海反贼袁福通包藏祸心,起兵叛变! 孤素闻西伯侯颇有盛名。 膝下九十九子,均英明神武,都是将相之才。 麾下军队更有数十万之众, 望西伯侯以国家大业为重,即刻率兵前往北海平叛。 此事关系千万黎民百姓之安危,切勿耽搁。 此乃军令,若有耽搁,当军法处置。 叛乱一日未平,西伯侯一日不可回国。” 姬昌听完圣旨,脸若苦瓜,整個人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這和他算得不一样啊。 叛乱不平,不能回国? 這是吃定他了。 姬考闻言,脸上早已是愤愤不平之色,立刻就想起身,被文王暗暗瞪了一眼。 他看了眼身边那杆威名赫赫的金攥提芦枪,叹息一声接過旨意,道: “武成王殿下……” “身为人臣,本该遵命接旨,不当有此疑虑。” “只是那袁福通身在北海,老臣远在西岐,等老臣带兵赶到,只怕叛军已经打到了朝歌。” “大王为何会让老臣去平叛?” “老臣,实在想不通。” 黄飞虎神色不变,看了眼這位被誉为西岐圣人的老者。 身上,竟然有种让人忍不住臣服的气质。 這种气质,他在大王身上感受過。 沒想到,這位西伯侯,竟然也让他有了這种感觉。 “西岐当灭。” 黄飞虎看着姬昌的眼神,也变得冰冷许多。 “我也是奉命传旨。身为臣子,只需领命即可,大王的深意,只有他自己知道。我們,就不要擅自揣摩圣意了。” 姬昌沒想到,他表现的态度和蔼一些,竟然被黄飞虎在心裡判了死刑。 他叹息一声,知道這次怕是逃不掉了。 “本侯失言了,武成王莫怪。” 姬昌拱了拱手,正待請黄飞虎去西岐一叙,给他接风洗尘。 蓦然发现。 眼前已经空无一人。 姬昌:“???” “武成王呢?” 姬考:“不知道啊,儿臣眨了眨眼,他就不见了。” 姬昌皱了皱眉: “看来這位武成王,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們了。” “准备传令三军,出兵吧。” 姬考见父王认怂了,十分不满,急了。 “父王,北海平叛的机会,我們等了這么多年!” “那帝辛一道圣旨,就让我們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您怎么就同意了?” 姬昌恢复了平常的表情,笑道: “帝辛让镇国大元帅亲自宣旨,就是告诉我,這道旨意,为父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接了也就罢了。” “不接,他武成王能来宣旨,当然也能来带兵杀人。” 姬考顿时一愣,嗤笑道: “父亲說什么呢?” “北海都乱了,他帝辛還敢出兵攻打我們西岐?” 姬昌叹息的看了一眼這位书生意气的长子。 “哎,考儿,我們這位大王有多强。” “你可是一点都不了解啊。” 姬昌看向朝歌的方向,眼神感慨万分。 “他二十岁登基,登基后第一件事便是大力发展农桑!” “自我們的先祖后稷为人族寻到了五谷之后,五谷的产出数千年未变。” “而帝辛在位六年,整個人族的出产的五谷翻了十几番!” “此后,他以大商的农桑之术,换来百姓爱戴,换来八百方国彻底臣服于大商!” 姬昌指着周围劳作的农民,道: “你看,他们用的所有农具,种的种子,用的肥料,都是我們每年用两成五谷从朝歌城换来的。” “我們的子民,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餐餐吃顿饱饭。” “他们不知道的是,我們自己留的种子,种不出這么多粮食,只能从朝歌去换。” “如果我們反抗,朝歌再也不会分给我們种子,到时候西岐的百姓,只怕都会跑到大商,或者别的方国去了。” 姬考不是愚笨之人,反而很聪明,他一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恐怖之处。 他背后顿时生出一阵寒意,只从父亲姬昌的话裡,听到了比魔鬼還可怕的信息。 “父王……” “难道,我們就种不出翻十倍的谷物嗎?” 姬昌摇了摇头,苦笑: “你以为为父不想?” “为父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可惜……一切尝试,全都失败了。” 姬考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颤:“帝辛,简直比魔鬼還要可怕。” 姬昌冷哼一声。 “你這才听到哪裡?” “有了吃不完的五谷食量,帝辛便开始了他的雄心壮志。” “开凿南北大运河,连通八大水系。” “通大商之道,从此條條大路通朝歌。” “大商的铁骑,可以七日之内可以攻进任何方国!” 姬昌說着說着,就激动起来。 “他发明了铸铁之术,用黑铁武装了大商的军队。大商铁骑手中的铁剑,可以轻易皮断我們的青铜剑。” “他发明了黑火药,能炸的天崩地裂,远胜雷霆!我們的城墙,根本挡不住。” “有吃不完的粮食,有无可匹敌的武器,我們拿什么对抗帝辛的军队?” 姬昌话音落下。 整個长亭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周围的风声,在回应姬昌的诉說。 似乎在回应他口中那位帝王的功绩。 许久之后。 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响起,打破了這道沉寂。 姬考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他面无血色,结巴道: “父王,爷爷這仇别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