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对不起。”影山茂夫歉意地道。
“你道什么歉啊,”花泽笑道,“又不是你的错,而且我也是超能力者,很早就被他们盯上了,我還要谢谢你救了我呢。”
影山茂夫不好意思地撇了下头,不太擅长应对他人的感谢,问道:“对了,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嗯……大概是换住址吧,学校也不能去了,不,最好不要回到调味市。”花泽辉气双手插兜仰望着夜空,“不過那么晚了,我也带手机和钱包,看来只能去公园的长椅应付一夜了。”
“不太安全吧,”影山茂夫迟疑道,“要不,你来我家吧?”
“欸?可以嗎?”
几分钟后。
花泽辉气小声說了一句‘打扰了’,提着鞋从窗口飞入影山茂夫的房间。
“穿這個吧,你需要洗澡嗎,不過现在其他人好像睡着了。”
“不用那么麻烦,能收留我一晚已经很感谢了。”花泽辉气好奇地打量影山茂夫的房间,這种来同龄人的房间的经验他還是第一次,怎么說,挺新奇的。
而且影山的房间,怎么說呢,出乎他预料的普通,就是同龄男生中经常见到的房间,不算整洁也沒有很脏,书桌上有好几本练习册和教科书,書架上有少量的漫画和游戏,看起来沒有□□,会不会是藏在哪裡了……
“這個,是新的被褥……你在干什么?”影山茂夫疑惑地看着花泽弯下身去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哈哈,什么都沒有!”花泽辉气尴尬地直起身,不好,太得意忘形了,他们的关系還沒有熟悉到能在房间裡随便找某岛国片的程度。
“影山,他是?”最上启示穿门而入,意外的看到房间裡多了一個熟悉的少年,這不是上次被影山打到平流层去的人嗎,来找麻烦?
“最上老师,這是花泽辉气。”
“呜哇,大恶灵!?”花泽辉气后知后觉注意到最上启示的气息,猛地跳到影山茂夫身后。
刚才他出现自己完全沒有反应過来!
花泽内心提起警惕:“影山小心,這個恶灵不简单!”
光是感知到他散发的气息,就知道這家伙绝非善类,而且强度秒杀他曾经遇到過的所有灵体。
“沒事的,這是最上老师,算是我的家庭教师。”影山茂夫介绍道。
“老师?你让恶灵做你的老师!?”
“老师不会随便做坏事的……”
经過影山的再三解释,花泽和最上总算是卸下初见的防备,进入互相打量的阶段。
花泽:影山那么单纯,說不定是被恶灵骗了,他得小心观察观察。
最上:這是来报复?還是被影山的强大折服,自愿成为小弟了?他得替徒弟考核考核。
在两人相互打量的過程中,影山已经铺好两個人的床,自己洗漱完成,然后把花泽推去洗漱,這個时候已经快到12点,由于房间裡根本沒有床,两人都是铺被褥睡在榻榻米上,也沒有什么让渡床的环节,就這么关灯睡觉。
花泽辉气躺在床上睁着眼睛迟迟睡不着。
“睡不着嗎?”影山茂夫出声,“是在担心被那個组织追杀的事?”
“额,算是吧……”花泽辉气蹭了蹭枕头,“好吧,其实是因为我第一次来同龄人的家裡做客,還直接過夜了,有点不真实。”
“我也是,第一次。”
花泽辉气愣了许久才反应過来他說的第一次是指什么,勾了勾唇角:“說实话我還以为你会是那种更嚣张一点的性格呢。”
“为什么?”
“因为你那天說的那句话啊‘去到平流层冷静一下’,怎么說呢,又帅又冷酷。”
花泽旁边的被褥顿时扭动起来,影山红着脸:“别說了,好丢脸!”
“欸?明明很帅啊。”
“唔,我那时候太生气了,反应過来之前已经做出行动了……对不起。”影山茂夫低声道。
“哈哈沒事,我以前也是太嚣张了,如果沒有你打醒我,估计還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呢。”花泽偏過头,凝视着影山茂夫的侧脸,“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天外有天是什么意思。”
“請不要再說了。”影山茂夫整個头都要埋在被窝裡了。
“对了,今天的事谢谢你。”花泽再次表示感谢。
“沒事,本来就是我连累你。”
“不,不能這么說,如果不是我找茬,你估计也不会被他们盯上,我大概知道一点這個组织底细,以前就经常有人来骚扰我,不過都不强,很容易就打发了,沒想到他们组织裡会有那么强的超能力者。”花泽辉气感叹,“比我强的家伙一個接着一個冒出来,以前的我果然還是太狭窄了。”
影山茂夫回忆了一下花泽辉气以前的姿态,忍不住赞同的点头,确实。
“以前的我又嚣张又高傲,周围都是害怕我的人,连個朋友都沒有,如今被人找上门来也是我的恶果吧。”花泽自嘲,同时颇具暗示性地道。
“嗯。”影山呆呆地应了一声。
花泽:……
小酒窝仿佛明白了什么,玩味地盯着金发少年笑,嚯嚯,少年噢,指望這家伙听懂潜台词,還是下辈子吧。
幸好,花泽并不是放不下自尊心的人,或者說在被影山打败后,他已经将過剩的自尊心收敛了不少。
只是一时片刻,不知道该怎么真诚的与人交往,但花泽是個很擅长学习的孩子,回忆起平日裡不屑的普通人的交往方式,深吸口气:
“所以說,那個,不介意的话,能和我交個朋友嗎?”
影山茂夫从被窝裡探出头,花泽已经把脸扭了過去,因此影山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借着月光,他能看到金发少年的耳朵都红了。
“好的,如果不嫌弃的话。”
花泽辉气松了口气,对他来說,能說出刚才一番话,已经是超乎勇气了,如果再被拒绝,花泽觉得自己一定会原地蒸发。
“咳咳,那就這样,今天很累了,晚安。”
影山茂夫轻轻笑了:“晚安。”
等待两位少年的呼吸声逐渐绵长平缓,小酒窝這才出现发出一声沧桑的感慨:“年轻就是好啊~啧啧,少年人的青春。”
這個阶段,沒有什么太深的仇恨,容易意气用事,也容易产生打出来的友情,往往這种友情经過岁月的熏陶,会成为人生的一笔不小的财富。
“从资质来說,勉强能够资格和影山交朋友(做小弟)。”最上启示冷酷的评价。
“喂喂,别說那么不近人情的话嘛。”
最上沒有理会小酒窝的耍宝,在房间裡布置下一道隔音的结界,直接透過窗户飞了出去。
咒力在靠近,来者不善。
“我們要处理掉的小鬼就是在這裡嗎?”面部有三道伤痕的秃头男人脸上带着残忍的笑容,拔出腰侧的匕首舔了一口,“年轻的□□,真不错呢,我好久沒有虐杀過十三岁的年轻男孩子了。”
“别大意,這次的赏金高到不正常,說不定有诈,或者任务目标不简单。”留着长发的男人赤/裸着上本身,手腕各绑着珠子的手链。
“不管有什么诈,我都要拿到赏金,喔,前面就是任务目标的家了吧?”秃头男的视力即使在深夜也能清晰看到八百米外的事物,两人已经离目标地点很近了。
刷刷——
两人三两下跳到房前,秃头男惊讶地看着被薄薄一层结界覆盖的房子:“咦,這是结界?他以前知道我們要来了嗎?”
结界术,只要多少学会咒力的咒术师都能做到,但不可能维持太久時間,而影山茂夫家的房子同样围绕着结界,但這并不是影山有意维持,而是不知不觉间散发出来的超能力形成了结界。
“管他呢,我們只负责将裡面的人都杀光。”长发男把手搭在上面,稍微用了一层的咒力,就将這個结界破坏掉了。
“噢?来了嗎,蝼蚁们。”
有声音在两人耳边回荡,低沉的、庄严的,语气高高在上。
某种邪恶残虐的气息,悄无声息将两人笼罩在其中,刚才還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两個诅咒师瞬间如同遇到天敌的鹌鹑一般瑟瑟发抖。
最上启示站在房檐上,居高临下。
“虽說那孩子的光芒迟早会掩饰不住,提前引来烦人的苍蝇,但你们這种的,還远远不够资格。”
“消失吧。”
话音落下,言随法出。
两個在业界声名不小的诅咒师,悄无声息地被背后冒出的恶鬼捂住口舌,瞬间吞噬殆尽。
最上启示身上的光芒黯淡了些许,毫不在意地转身回到房间。
小酒窝目睹全程,小声逼逼:“還說不是家长。”
最上启示看過来,小酒窝立马收声。
然而对方不是和他计较這個的:“接下来有段時間我不会出现,作为代替,我不在的时候,影山就拜托你了。”
小酒窝惊了,虽說他平日裡也无时无刻不期盼着這家伙离开,但那么突然反倒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难免好奇:“为什么?你要去哪?”
“只是去取回一点东西,”最上启示顿了顿,瞥了他一眼,“如果我回来看到什么不应该发生的事,你应该知道下场。”
“知道,不就是变成你的养料嗎。”小酒窝已经习惯最上的威胁,终于有种欢送瘟神的感觉,“放心,茂夫也是我看着长大的。”
最上启示冷哼一声,最后飘回去看了一眼影山茂夫,也不告别,直接离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影山茂夫才知道最上启示离开的消息,呆坐在被褥上以为自己沒睡醒。
“他当然会回来,就是那個嘛,成年男人都有的那個时期啦!”小酒窝怕影山伤心,慌乱编着借口。
影山:“……什么时期?”
花泽:“沒错,反正還会回来的嘛!”
“沒关系,我明白,无论是谁都不可能给永远在一起。”影山茂夫低垂着眼,不可避免地,早上的心情变得沮丧起来,慢吞吞洗漱完,然后看到最上留在书桌上的留言。
‘好好写完试卷,我回来检查,成绩退步就加十倍。’
影山茂夫看完纸條,又看了看堆在书桌上的试卷,已经变成了另外一种意义上的伤心欲绝。
花泽辉气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加油。”
影山:qaq
离家出走都不忘布置作业的最上老师是屑!
……
不管怎么說,生活還要继续。
影山茂夫和花泽辉气走下楼,然后正面撞上了已经洗漱完毕的影山律。
“哥哥,他是?”影山律愣住了,素不相识的男孩子突然从自己哥哥的房间裡走出来,而且看起来還留在這裡過了一夜,他可不记得哥哥什么交到关系那么好的朋友。
“他是花泽辉气,我的朋友,昨晚他家出了点事,所以我邀請他暂时住一晚。”影山茂夫早已在房间裡和花泽对過口信,“花泽君,這是我的弟弟,影山律。”
“你好啊,弟弟君。”花泽笑嘻嘻地道,“我家昨晚水管突然炸了,公寓沒法住人,只好来這裡借宿,因为太晚了沒提前打招呼真是抱歉。”
“啊,沒关系。”影山律面无表情地路過了。
花泽辉气只好尴尬地收回伸出的手,小声說:“你弟弟好冷酷噢。”
“律最近好像压力有点大,可能是学生会的事比较忙吧。”
“這样啊……话說你的弟弟也是超能力者嗎?但是他身上给我的感觉很别扭啊。”花泽委婉地道。
“不,律不是超能力者。”
“欸——明明是兄弟的說?”花泽惊讶。
“不知道,你不要和律說這种话哦。”
“知道知道,我才不会故意戳人伤疤。”
已经走下一楼的影山律耳朵动了动,垂下的手攥成拳。
花泽辉气下楼后热情地和影山的父母打招呼,并解释了自己留宿的缘由,影山妈妈和影山爸爸很惊讶影山茂夫居然有能够邀請回家住宿的朋友,很快接纳了這個笑容阳光爽朗,重点是脸长得很帅气的少年,甚至强烈挽留对方吃早餐。
到出门的时候,影山律已经提前离开,花泽和茂夫在街道上慢慢渡步,花泽感慨:“你家裡人真好啊,感觉很温馨。”
影山茂夫嘴边露出笑意:“谢谢夸奖,不過很多家裡都会這样吧。”
“不不,或许普通家庭来說這样的是日常,但对于超能力者来說可不是。”花泽辉气苦笑。
影山茂夫不明白花泽的意思。
“沒什么,对了,你该去上学了吧?就送到這裡吧,我自己可以回去。”
“沒关系,我可以瞬间移动到校门口,在上课前去上学就行了,而且万一那些家伙在你家埋伏呢,有我在還可以带你逃跑。”
花泽辉气還是得回去一趟的,钱包和手机都留在公寓裡,但也有被埋伏的风险,影山体贴的主动提议陪他一起去,着实让花泽松了口气。
幸运的是,敌方并沒有埋伏他们的样子。
花泽回到公寓,迅速捡了几样必需品,然后就催促影山一起离开:“他们說不定会杀個回马枪。”
影山茂夫看着他手裡仅存的几样东西:“就带這些嗎?”
“嗯,反正這裡也沒几样我的东西,之后打個电话给房东就行,走吧。”
影山在离开之前,打量了几眼這個公寓,作为学生而言住在這种地方還算宽敞,但是沒有什么家的味道。
這时候,他突然明白为什么之前花泽用略带羡慕的口吻,說他的家很温馨了。
……
影山律今天一如既往提前来到学校,在整理前一天的会议记录时偶然遇到了同样提前来的赤司,礼貌地打了声招呼:“赤司会长。”
是的,学生会长退位专心准备考试,经過内部推举和外部的投票,赤司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学生会长,下学期正式上任。
“今天来的也好早啊,律君。”赤司征十郎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开始和影山律交接工作,态度友好地沒有一丝芥蒂
只要不涉及影山茂夫,两人之间就是和谐友好的社团会长和秘书,不得不說虽然在面对兄长的問題上有些执着外,影山律真的是個很优秀,在处理工作上也很好用的工具人。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教室了。”影山律准备告辞。
“啊,稍微等一下。”赤司征十郎突然說道,从文件袋裡抽出一份文件,“這是律君当初在学生会提出的關於校内不良学生的管制措施的提案。”
影山律停下脚步,意外地道:“已经通過了嗎?”
“虽然是通過了,但仍然有很多实施上的困难,你知道的,校园暴力和校园霸凌一直是日本高校困扰的問題,当然,大趋势是一定会整治,你的提议是废除有不良行为的学生参加社团活动的权力,是否多少有些激进……”
“我并不這么认为,這种校园的蛀虫,对他们进行限制是理所当然的。”影山律打断了赤司的话语,态度僵硬,“還是說,因为队内不可缺少那個叫灰崎的球员,所以你要把這份提议叫停呢,赤司队长。”
后面一句,影山律温和的话语间藏不住毕露的锋芒。
“我确实有自己的私心,现在是冬季杯的关键时刻,不過就算這份提案确定也是下個学期的事了,這两件事并沒有什么联系,你不用对我抱有那么大的成见。”赤司征十郎淡淡地道。
“你說笑了,我只是为清扫校内风气做出贡献而已。”影山律不卑不亢地回答,走到门口,顺手关上活动室的门。
這個時間已经有很多学生到校,走廊上逐渐热闹起来,影山律的路人缘一般而言還算不错,平日裡也会有很多人会跟他打招呼,但是今天或许是少年的脸色不太好看,原本想要打招呼的手默默撤了下来。
“影山他眼下的黑眼圈看起来好重。”
“难道是成绩之类出了問題?我记得他以前是很和善的一個人。”
“最近压力太大了吧。”
最后一個人的猜测是正确的,影山律的压力非常大,但這既不是学业带来的压力,也不是家庭或者学生会的压力。而是他自己施加给自己的压力。
压力越大,负面情绪积累越多,觉醒超能力的机会就越大。
自从在聊天室裡的小将星那裡得知觉醒超能力的方法,影山律就在有意无意给自己施加压力,但事情并沒有预想的那样顺利,即使到了现在,他依旧沒有觉醒能力的迹象,影山律无数次在心裡问自己,难道自己真的沒有任何超能力的天赋嗎?
曾经构成了他的世界的一切。
曾经他那么深切地相信,因为哥哥有超能力,自己也一定可以。
但现在……
砰
影山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直到身体突然被撞了一下,肩膀的疼痛一下换回了他的神智,抬眸看去。
灰色头发的高大少年斜睨了他一眼,语气恶劣:“走路沒看路嗎?”
灰崎祥吾,给哥哥安逸的环境造成威胁的不安定份子。
影山律无神的双眼逐渐唤回神智,沒有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冷漠的走過。
“切,拽什么拽?”灰崎差点就想动手了,可惜现在還是冬季杯期间,如果這时候禁赛就麻烦大了,只好暗自记下這個臭小子的样子,等以后有机会再找回场子,不爽的双手插兜下楼梯去。
影山律在上楼梯的半截处停了下来,接着地势投以居高临下的视线,沒什么感情地看向灰崎祥吾。
果然很碍眼。
他看了一眼倚靠在墙面边,或许是清洁阿姨留下的拖把,在强烈的厌恶和日益积累的负面情绪作用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想到。
【坠落下去就好了。】
念头一落,原本固定的好好的拖把突然左右摇晃,在灰崎祥吾路過的瞬间挡在他的鞋面上,灰崎祥吾脚下一個踉跄,失去了平衡,整個人倒了下去。
“呀啊!有人摔下楼梯了!”
走廊处目睹這一幕的学生放声尖叫。
“怎么了?”更多的人赶来,看到倒在地上不住抽搐的灰崎,连忙喊道,“有人从楼梯上掉下来了!快来人帮忙!”
“有人摔倒了?”
“咦,這不是灰崎嗎,之前他還勒索過我。”
“我也被他欺负過,现在這是现世报?”
“别說了,大家都是同学。”
有体育老师和保健医生立刻赶来,疏散围观的人群,保健医生检查過后說道:“沒事,只是扭到脚了而已,骨头沒有断,不過为了以防万一,還是送医院吧。”
听到保健医生诊断的结果,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满脸可惜,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甚至恶趣味地举起手机拍照的同龄人。
在或大或小的议论声中,沒有人注意到影山影沉默的身影,脸色惨白。
“有沒有人看到灰崎摔下楼梯的经過?或者刚才跟他在一起的?”体育老师问道。
刚才還一片热议的人群顿时悄无声息。
一片寂静中,影山律默不作声举起了手。
被老师叫到办公室了解情况,下课的时候影山律才重新回到教室,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周围就围上来一群好奇的人。
“影山,听說你看到灰崎是怎么掉下去的?真的是被人推的嗎?”
“笨蛋,這样的话影山不就是嫌疑人了嗎。”
“可是那家伙平日那么嚣张,被人推下楼梯也不难想象吧。”
影山律垂眸整理一下表情,再抬起脸,已经恢复了以往温和的神色:“灰崎同学只是碰巧在下楼梯的时候被拖把打到,失去平衡摔下去了而已,楼梯间有摄像头,不要想那么多。”
“啊……”
知道了真相,爱看热闹的人自讨无趣地散去,影山律低头整理书桌上的杂物,手指颤抖的几次都沒有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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