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 55 章
影山律端坐在书桌前,闭着眼睛,手裡捏着一個完好的勺子,努力回想那個时候的感觉。
但直到额头都浸出汗水,勺子依然不为所动,如初□□。
影山律睁开眼,无力地泄气,放在书桌上的手紧紧纂成拳头。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使出超能力……
這個时候已经接近十点,隔壁房间传来了细微的动静,影山律闭着眼睛都能知道又是哥哥深夜出去行侠仗义了。
心裡被一阵无力和复杂填满,影山律深吸口气,将勺子放回抽屉裡,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手。
难道自己真的沒有那個才能嗎?
影山律的目光放在虚空,逐渐出神,比绝望更加难受的是明明刚刚以为自己抓住了希望,结果却落得一场空。
這种落差感,会让人发疯。
第一次使用出超能力是因为做了那种事……
影山律心裡一动,念头逐渐滑向不可名状的深渊。
思考着危险的事情,无暇顾及周围,影山律自然错過了书桌上不断提示出现新信息的手机。
直到玻璃窗突然响起什么声音,這种声音猛然惊醒了影山律。
‘笃笃——’
什么声音?
影山律迷惑的看着窗边,迟疑地靠近,掀起一角窗帘,突然他动作顿住了,等等,万一是心怀不轨的人呢。
‘嗡嗡——’
手机這個时候也传来震动,影山律的注意被吸引,迟疑片刻,先是拿起了手机,发现只有两個人的聊天室不知何时刷新了很多信息。
小将星:你還好嗎?很多天沒有回信了,平安的话和我說一声。
小将星:喂,不会真的去做什么傻事了吧。
小将星:我来找你了,别冲动。
小将星:看窗外
什么?
影山律愣了一下,再一次来到窗边,掀开窗帘往外开。
一個身着棒球服,红棕色头发的男孩子站在自家门口,单手拿着手机,屏幕照亮了他稚嫩清秀的面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向他一笑。
满天星辰落入他眼中。
聊天室认识的好友突然出现在你面前,感不感动?
個鬼啊!
影山律下意识打开窗外,一时竟不知道该从哪裡问起,最后憋出一句:“你知道现在几点嗎?!”
“知道知道,总之先让我进去吧~”铃木将笑嘻嘻地道,脚步在地上一点,整個人失重一般漂浮起来,踏空来到影山律的窗外。
影山律偏开身体让他进来,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忍不住问:“你真的是小将星?”
铃木将用实际行动回答了他的疑惑——从兜裡掏出手机打了几個颜文字。
影山律的电脑屏幕上
小将星:(。w。)y
影山律放松下来,但還是觉得有点扯淡,差点让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虚着眼双手环胸:“为什么要那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话說你是怎么知道我家地址的?”
“欸嘿嘿,因为我担心你嘛~”铃木将不敢說因为自己调查過他,心虚地对手指,“律你之前都不理我,我有点担心你会不会钻牛角尖之类的,毕竟是我告诉你的方法,万一真的出事了,我一定会超级愧疚的。”
影山律勉强接受這個解释:“那你是怎么找到……”
“啊哈哈,既然我們好不容易都面基了,你在超能力的使用上有什么問題尽管问我!”铃木将迅速转移话题。
影山律“……”了一会,叹口气,放弃了追问,虚着眼:“你以为现在几点了,明天再說吧。”
铃木将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噢、哦,那我走了?”
好吧,說实话他不管不顾地在那么晚上门确实有点不妥,应该說是铃木将突然被放飞,脱离了老爸组织的监控,一下有点得意忘形了。
“等等,”影山律突然說,神色有点纠结,“你家离這裡多远啊,你這家伙不会是大老远過来的吧。”
铃木将神色一动:“咳,我家在调味市,最近有点事来东京,我住xx酒店。”
“……”影山律算了算距离,并且確認了晚班车已经沒有了,无奈地道,“不行的话你就在我房间裡凑活一晚吧,现在時間也晚了。”
“不太好吧。”铃木将有点心动,主要是他還从来沒有過留宿朋友家的经历。
“好了,就這样吧,我去帮你拿新被子。”
最终,铃木将還是成功留宿了,两人一人躺在床上一人躺在地上的被褥裡,一时无言。
影山律背对着铃木将,突然說道:“谢谢你。”
“什么?”
“就是,专程過来见我的事。”影山律含糊地道,他沒有說出口,如果不是开窗看到铃木将在门口,如果不是他的那则消息,那么……
他可能真的会钻牛角尖,会为了成功使出超能力做出一些不可挽回的事。
“沒事。”铃木将看着天花板,“毕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你沒有朋友嗎?”影山律惊讶,“我看你性格挺好的。”
“额,主要是我也很久沒有回過学校了,一直在老爸的组织裡,那裡基本都是成年人,沒有共同话题。”铃木将叹口气。
“……你也不容易啊。”
“彼此彼此。”
又是沉默了一阵,两人噗的笑出声。
“怎么感觉我們的家庭各自都有一本难念的经啊。”
“是啊,”铃木将翻了個身,“睡吧,明天我教你怎么使用能力。”
“嗯,晚安。”
黑甜的梦乡很快降临,隔壁影山茂夫做完今晚的救人任务回来,丝毫沒有察觉到隔壁已经多了一個陌生的超能力者,疲惫地换了身衣服就躺下睡觉了。
小酒窝似乎察觉到了,不過什么也沒有說。
……
第二天影山茂夫迷迷糊糊地起床的时候正好遇到已经收拾好准备出门的影山律。
“哥哥,早上好。”
“早上好。”影山茂夫拿着毛巾,迷茫的看着自家弟弟久违的爽朗的笑容,“律昨天睡得很好嗎。”
“還好。”看到影山茂夫,影山律露出淡淡的笑意,却也沒有进一步交谈的打算,快步下了楼,出门去了。
影山茂夫眨巴眨巴眼:“怎么感觉,律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小酒窝一脸深沉:“你弟弟,可了不得了。”
影山:“?”
日本的学期制度和中国的不同,一共有三個学期,第一学期是从4月开始,经過三個多月的学习之后放暑假,第二個学期从8月末开始,12月结束又开始休寒假,第三個学期则是从1月上旬到三月末,之后就是春假。(注1)
而现在,正是影山茂夫读初一的第二個学期的假期,這個假期非常短暂,顶多有两個星期左右,会在家裡渡過圣诞节和日本的新年,因此很少有人在這個假期還去培训班什么的。
……嗯,大概。
影山茂夫刚下楼,就被影山妈妈和爸爸逮住了。
“茂夫,好不容易成绩上升了,如果不趁這個时候好好巩固一下,等假期结束之后反倒会付出几倍的精力来才能赶上!”影山妈妈劝說道。
影山爸爸表示赞同:“沒错,温故知新是很重要的!”
影山茂夫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会自己努力的。”
“你自己一個人学习效率太差了,我和你爸爸思考了一下,果然還是需要一個家庭教师。”
“……但是我已经有,额……”
最上老师的存在应该不能暴露吧,而且对方现在不在。
“有什么?”
“沒什么。”
“好吧,那我們继续,其实老师今天就会来了噢~”
“……欸?”
沒等影山茂夫提出反对,影山宅的门铃已经响了,影山妈妈迅速過去给老师开门。
“所以你们只是来通知我?”影山茂夫不敢置信。
影山爸爸咳了咳,避過茂夫的眼神:“咳咳,我們這也是为你好,這個老师是培训班介绍過来的,因为是新开的培训班所以收费很低,总之你就试试和他相处嘛,左右也不過两個星期。”
“失礼了。”老师已经进来了,首先入眼的是一头浅黄色的头发,戴着眼镜,西装革履,不太像是老师反倒像社会上的精英。
“初次见面,我是xx培训机构派遣的老师,七海建人,這两個星期還請多多指教。”
小酒窝心裡警铃大作,悄悄钻进影山茂夫的衣领下小声提醒他:“小心一点,茂夫,這家伙是咒术师。”
“咒术师?”影山茂夫抬头望向七海建人,正好和他的目光撞在一起。
影山爸爸率先打招呼:“您好您好,這是我們的儿子,影山茂夫,茂夫,快和老师打声招呼。”
“您好……”
几人进行了一番寒暄后,七海面无表情进入正题:“那么从今天起我們开始学习吧,影山君,麻烦你拿上笔纸,当然還有期末试卷,我們去外面的自习室学习吧,在外界有时候更能集中精神。”
“欸?不是在家裡嗎?”
“請安心,我們配置有专门的自习室。”七海建人一脸专业的說了一大堆,轻易将影山妈妈說服了。
小酒窝暗自提高了警惕,并且小声提醒茂夫:“最好小心一点,說不定他是来找你麻烦的。”
影山茂夫疑惑,同样放低声音:“为什么咒术师会找我麻烦?他们不是暗地裡埋葬咒灵的英雄嗎?”
“额……”小酒窝怎么知道,他前天晚上可是切实看到了有咒术师,或者說两個诅咒师被最上干净利落的干掉,由此可见咒术界也不简单,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杀影山茂夫,但警惕一点多少沒坏处。
“总之,他都来你家了,還骗你父母說是家庭教师,這明显是骗人的啊,說不定咒术师当中也有败类呢!”小酒窝想的可比影山茂夫深多了,他从来不会低估人类的下限。
更何况最上才把影山交给他,如果在那個男人回来前影山出什么事的话,他就死定了,這裡還是小心为上。
眼见影山茂夫面露不善,小酒窝赶忙說:“等等,你不能在這裡动手,总之先跟他离开這裡,离远一点。”
于是,影山茂夫沉默地拿着书包跟七海建人走出门,眼见周围的路段越走越偏,他皱眉停下来,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谁?”
七海建人也停下脚步,两人的气氛有些凝固。
“五條悟沒有跟你說嗎?”
“……說,什么?”
影山茂夫一脸懵逼。
看他的表情七海就全明白了,同时拳头硬了:“那個混蛋……算了,总之我們进咖啡厅慢慢聊吧。”
也许是因为对方提到了五條老师,影山茂夫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跟着七海来到一家店内,七海领他坐在最裡面的位置。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
七海建人:“五條悟沒有告诉你嗎,我就是咒术界派来保护你的人。”
“啊?”影山茂夫张大嘴,“沒有……我沒有听說過。”
“那個不靠谱的家伙……”七海脑子裡闪過五條卖萌的q版脸,愤恨中带着无力,解释道,“总之,你已经被特技咒灵集团盯上了,在這两個星期裡由我负责保护你。”
“有那么严重嗎?”影山茂夫迷惑的喃喃,他還从来沒有被人保护的经验,更加沒有什么身处危机中的认知。
“那些咒灵拥有和人类相当的智慧,估计也不会有道德约束自己不去搞什么其他手段,比如绑架你的父母之类的,所以這两個星期尽可能不要待在家裡会比较好,当然這只是我的建议。”
七海建人淡淡的道:“不過你的警惕性不错。”至少沒有直接相信他真的是来补课的老师。
“啊,那個小酒窝提醒我的。”影山茂夫說道。
“小酒窝?”
“不要那么快把本大爷的存在暴露出来啊!”小酒窝简直无奈,不得已从影山茂夫的衣领探出头。
七海建人的目光一厉:“恶灵?缠在你身上了嗎,怪不得我刚才沒有察觉到他的存在,稍微偏一下头。”
“欸!?等等,”眼睁睁看着七海从公文包裡掏出一個被画满奇怪咒语的布包裹起来的长條形武器,影山茂夫连忙解释,“小酒窝虽說是恶灵但是沒有恶意的,也沒有做過什么坏事,所以……”
“恶灵和咒灵不同,因为有和人类相近的智慧,擅长以语言诱惑人类,恕我直言,我可能被骗了。”
“我不這么觉得,還是請您收起武器吧,而且五條老师也是知道小酒窝的存在的!”
在影山茂夫的再三维护下,七海建人還是收起了手中的武器,转而代之是充满了对某人的怨念,因为连目标身边常年跟随恶灵這件事,某個人一·点·都·沒·有和他說起過。
【他是個什么样的人?嘛,這個七海去就知道了,放心吧,是個好孩子。】
哪個好孩子会维护恶灵?!
七海默默将這点记在了小本本上。
“总之,這两個星期由我来保护你,我会尽可能待在你附近,如果有什么不妥的地方請尽快和我沟通。”
“好的,我记住了。”听說的后果如此严重,影山茂夫也收起了小看咒灵的心思,努力严肃表情。
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镜面反光下,眼睛冷静地估量着面前的少年。
最开始接到這份差事他是拒绝的,并沒有什么兴趣当小孩的保姆,但是五條悟接下来的一番话使他改变了注意。
“不是保护,而是监视?怎么回事?”
“七海最近也听到类似的传言了吧,咒灵之王之类的。”
“那個不是谣言嗎?”
“是啊,但是上面的老头子不放心,宁愿错杀一千也不放過一個,你懂的。所以我想請你成为监护者,是你的话,那群老头子也多少会放心吧。”
……确实,和五條悟带出来的学生不同,七海建人在咒术界是亲五條一派,但更注重秩序和规则,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实力即使在咒术界也是排得上名号。
不過除了监视的任务,更多的是起到一种震慑和保护的作用吧,有他来监视,高层就沒有理由再雇佣诅咒师,影山茂夫被特级咒灵盯上也是事实。
于是,他就来了。
七海建人默默观察着影山茂夫,目前来說,确实有疑点。
但是既然是保护的话,为什么五條悟会特意叮嘱他不要告诉影山關於高层的事?最好连那個谣言的事也不要說,這种事当事人有资格知道吧。
“那個,既然您不是辅导老师,那我們要做什么呢?”影山茂夫小心翼翼地问。
七海建人从自己的世界裡□□,推了推眼镜淡定地问:“虽說我是来保护你的,但我从高专毕业后曾经放弃過当咒术师,上了普通的大学,所以辅导作业這种程度還是做得到的。”
潜台词是,還是要学习的。
影山茂夫听后眼裡闪過一丝失落,有些欲言又止。
“還是說你有更好的建议嗎?有的话直接說出来就好了,我也不是什么□□者。”
“是……那個,沒有办法我們這边主动出击嗎?”影山茂夫忐忑地问,“我想快点解决那個特级咒灵集团。”
七海建人倒是稍微有些惊讶,很快恢复平静,“咒灵集团内至少存在三只特级,主动出击并非上策。我能理解你的不安和一味被动的焦虑,但也請考虑到敌我双方相差战力的情况,就算咒术界能够及时支援,也不一定能支撑到那個时候。”
“并不是那样……我并不是想让七海先生去冒险!也并非是因为個人的不安和焦虑這种理由。”影山茂夫低下头,两手捧着杯子。
“我不想再放任他们去杀害其他人了。上次我明明是有机会干掉那几個咒灵的,但是我犹豫了。”影山茂夫低下头看着自己在冰水裡的倒影,“不仅仅是因为周围的人可能被波及进来的犹豫,而是是否真的应该拔除那些咒灵的犹豫。”
在真人述說他们的理念时,影山茂夫想起了曾经在精神世界裡遭遇的,想要复仇的恶灵,由此心生犹豫。
从前他都是毫不犹豫消灭恶灵,但自那以后,他对自己的观念产生了怀疑。
如果恶灵和人类一样具备思维,甚至情感,那他们和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那個叫真人的咒灵甚至自称他们是新人类,那抹杀他们和杀死一個人类真的有不同嗎?
想到這裡,影山茂夫就会为自己以往的做法感到战栗。
這一定是只有能够看到两個世界的自己才能感受到的恐惧。
“還是不要想得那么深比较好,就结果而言,拔除才应该是最佳的选项不是嗎。”七海建人沉默了一会,說道。
影山這才发现不知何时他把自己心裡想的话說出来了,或许是因为七海先生和师匠有点像,不自觉就想从他那裡得到引导。
“是,结果是我错了,当时应该毫不犹豫将它拔除才对,所以我想尽快弥补自己的错误,将它拔除。”
“但是……我也不会放弃思考。”影山缓慢,但却坚定地道,“能够看见两個世界,這份才能,一定不只是应该用在杀戮。我不想成为被利用的一方,应不应该拔除,我想有自己的判断,而不是做别人手裡的刀。”
“而且,這個世界上也有像小酒窝這样不会做坏事的恶灵,那說不定也有对人类无害的咒灵。”
“茂夫。”小酒窝有点感动。
七海想,他有点明白为什么那個五條悟会特意叮嘱他不要告诉影山茂夫關於高层和诅咒师的事情了。
這孩子和从小在严峻的充斥尔虞我诈的环境长大的咒术师预备役们完全不同。
咒术师们的是从负面情绪中提取咒力,在這种战斗方式下,久而久之整個人就容易变得偏激,加上咒灵和咒术师世代流传的仇恨和厌恶,别說是拔除咒灵了,甚至连杀人的界限都会被模糊。
诅咒师和咒术师,不過一线之隔。
但是,眼前這個少年不同。
他身上甚至带着同龄人都很少见的纯然,沒有染上任何黑暗的色彩,从小就被保护得很好。
他的世界裡沒有‘咒灵一定要被拔除’‘和诅咒沾上关系的人类必须杀死’這种理念。
他沒有被任何框框條條限制住,拥有无限可能的未来。
想让人升起好好将這個尚未挖掘的璞玉培养,又担心揠苗助长会摧毁他的可能性,或者是让具有强大潜力的少年步入歧途的担忧。
夏油杰的事情,咒术界已经经不起第二次了。
不過到底是谁把這孩子教导成這個样子的?太温柔了,很容易受伤。
“我大概明白你的想法了,但是我的回答依旧沒有变,主动追击有被围剿的风险。”
“可是我……”
“不管你有多强,对付咒灵的经验還是太少,所以最好還是别說自己能应付這种话,再說我也沒有让未成年人主动踏入危险的打算。”
影山茂夫的头低了下来,神色失落。
七海看了他半响,說出了另一件事:“不過另一件事你应该会感兴趣。”
影山迷茫地抬头。
“還记得你曾经跟五條悟說過的人造超能力者事件嗎,上面已经引起了重视,我就是负责這起事件的调查人,如果你很闲的话,就跟我一起调查吧。”七海建人推了推眼镜說道。
影山眼睛亮了:“可以嗎。”
“反正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会擅自去找吧,学生假期期间時間充沛這点太让人讨厌了。”七海建人缓缓地道。
况且比起寻找那些危险的咒灵,這個任务相较起来要安全许多。当然,最大的可能是找不到任何痕迹。
七海建人多少知道一些那些高层的破事,对此并不抱什么希望。
但影山茂夫不清楚,虽然沒有办法去寻找那個危险的咒灵,但人造超能力者這件事同样也是他心裡的一根刺,因此在咒术界真的采取了行动时,還是对此抱有希望。
于是从這一天开始,影山茂夫就开启了早出晚归模式,早上很早起来,和七海建人辅导功课,完成作业之后就开始调查人造超能力者的事情,但不出所料并沒有什么收获。
佐藤的那座研究所建立在深山郊外,附近监视摄像头少得可怜,为数不多的几個却又正好在那一天坏掉了
傻子都看得出来有問題。
七海心裡默默想到,看来他们私底下调查的行动已经被高层知道了,估计并不会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天下来,依然一无所获。
七海建人的表情沒有什么变化,但影山已经绷不住了,小脸上布满失落。
七海建人忍不住說:“不用着急,影山君。”
“我知道,但是……”
“這种事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慢慢找吧。”
“好的。”
与此同时,另一边,酒店的房间内
影山律這几天也是几乎不着家,整天跟着铃木将训练自己的能力,已经差不多能够将重量不大的物体悬浮起来了。
“你很有才能啊,律。”铃木将忍不住鼓掌,“当然比起我来還差一点点。”
“后面那句话是多余的。”影山律轻笑着道,显然能用出超能力让他心情很好,“這几天多谢你一直帮我训练。”
铃木将摆摆手:“沒关系,我們是可是朋友。”
两人正說着,门口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铃木将脸色一跨,嘟囔一句‘又来了’,声音拉长:“进来。”
几個戴着墨镜的男人走进房间,恭恭敬敬在铃木将一米远的地方鞠躬示意,身后是满满一個手推车的资料。
“铃木大人,這裡是收集到的所有资料了。”
“啊,知道了。你们退下吧。”铃木将绷着脸挥挥手。
于是這些人又离开了房间,铃木将在他们关门后又从刚才的冷漠表情换了個人,对影山律道:“我們继续吧。”
影山律哭笑不得:“不用完成你的任务嗎?”
原本他是不会過问铃木将他们组织裡的事务的,但奈何小伙伴摸鱼的心思太明显。
“额,這個任务好麻烦的……”铃木将嘟囔着,“反正那個实验也是假的,随他去吧,好了好了,我們不训练的话,要不要玩游戏?”
說着,男孩已经兴致勃勃去拿电子游戏。
影山律自无不可,不過在铃木去翻那堆游戏的时候,他看着這对资料突然问道:“将,我能看看這些资料嗎?”
“可以啊,你随意!”铃木将无所谓道,那些都是手下整理的關於人造超能力者研究所的情报,沒什么可保密的。
影山律于是就放心拿起资料看起来,同时心裡打着另外的主意。
他不算是自来熟的人,虽然铃木将自己說帮他训练并不需要汇报,但作为一個习惯回礼的日本人,律不太擅长白白承受他人的恩惠。
因此,他想用自己的方式回报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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