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首領宰(咖喱店,親吻,下)
龐大的咒靈瞬間散去,留下滿屋寂靜的空氣。
形狀各異的觸手簇擁着正中心的鳶發男人,像守護者、但更像是嚴密的牢籠。
牢籠的主人走上前,觸手爲其分開了一條道路。
太宰治緩緩開口:“……既然你覺醒了,那我們就不要浪費時間如何?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把你的血取出來。”
“稍等一下,先讓我先把阿治抱到吧檯上。”墨綠髮青年歪了歪頭,觸手纏上鳶發男人的腰部和手臂,微微向上擡。
男人的黑西裝簌簌地向下垂,讓他像一隻被拉長的黑貓。
黑貓很不開心被舉高高,他擡手抵住人類?下腹的位置向內施力:“以剛纔的衝擊,你的內臟應該在流血吧。比如說……這裏是腎臟吧?”
“好疼誒。”墨綠髮青年扁了扁嘴,“如果我把血從阿治身體裏拿出來了的話,阿治就打算把我丟下嗎?”
太宰治不置可否:“你先拿出來,我再告訴你。”
墨綠髮青年安靜地凝望着他。曾爲黑手黨首領的男人並不理解這樣的眼神——他所知的對視只有憤怒與怨恨、不解與畏懼,以及尋求利益籌碼的僵持。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而蘢——他想象中的對方應該是色慾的化身才對。
“————!”
墨綠髮青年忽然湊上前。太宰治被觸手纏着躲閃不開,瞳孔放大間察覺到溫熱的東西貼上了自己的嘴脣。
——這傢伙果然還是色慾!
他們的鼻尖碰在一起,墨綠髮青年仔細地啜吸着對方蒼白的脣瓣,直到上面泛起淡紅,然後用更炙熱柔軟的東西撬開了他的嘴脣。
“嗯…………”
男人的脣舌之前被咖喱給刺激得失去了知覺,而面前青年的柔軟器官妥帖地舔舐着他的舌面,將僵住的味蕾一點點翻新,腔內也滿溢液體,像是凍土上逐漸融化的冰。
……這傢伙的舌頭難道也是觸手嗎……!怎麼這麼靈活……
他試圖去捕捉對方的情緒和眼神,但墨綠髮青年仍是安靜地凝望着他。
心臟在跳動,原本與身體一致的振動忽然錯位。胃裏咖喱還是別的什麼東西開始沉甸甸地發燙,腹部和更下的位置隱約突突直跳,隔着衣服抵着纏住腰部的觸手,飽脹感愈發強烈。
……太熱了,心臟和大腦都要融化了。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咕咚。
有什麼更加炙熱的東西逆流而上。心跳聲從胸腔振動到了鼓膜,鳶發男人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嗅到的全是墨綠髮青年身上的氣味。大腦不受控制地分析起來——血、血、奶油蟹肉咖喱、楓葉——
墨綠髮青年在鳶發男人失神的瞬間咬了下去,然後忽然間鬆開了他。
“好啦。”
聽到對方的聲音,男人的失焦的瞳孔快速聚焦在青年身上——對方的半露的舌尖上有一點紅色。
——淡淡的血腥味。
對方輕輕一卷舌尖,那點紅色在剎那間隱沒了。
“阿治?”墨綠髮青年用指腹輕輕抹了一下男人的嘴脣,“剛纔在想阿治身上哪裏開個口子比較好……果然還是嘴脣吧?唾液有消毒的作用,所以傷口很快就會癒合的。”
太宰治移開眼神。
……手段無所謂,就結果來說,這不是很聽話地把血拿出來了嗎。
即使變成了以求偶爲首要意志的怪物,對方仍然非常遵守諾言,非常……善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可惜,自己並不是什麼善良的人。
他輕嘲般地伸出手掌,攏住身側的一段觸手向下擼過去。
觸手閃了閃,才彷彿極其不情願地消失在了空氣中。
“誒?”
墨綠髮青年愣了愣,瞳孔顏色也淡了一分:“阿治是怎麼做到的?”
對方並沒有回答他,而是忙着點觸了空氣中所有的肉塊——觸手就像是消消樂一般消失了。
“這難道是阿治的能力嗎?”青年有些不信般再次在手上召喚出一小段觸手,卻被男人“啪”一下打在掌心。
觸手在幾秒後消失,兩人的手掌便毫無阻隔地碰在了一起。
“原來如此,隔着衣服的話沒問題,但只要被阿治的身體碰到就會消失嗎?”墨綠髮青年有些新奇道,“這樣一來,觸手也沒辦法碰阿治的……”
“是呀,沒辦法進來我的身體裏了呢。”身體重獲自由,太宰治勾了勾嘴角,“啊啊,用人類的話來說,這種算是陽痿吧?”
他微笑着注視着蘢震顫的瞳孔,重複了一遍。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阿蘢,是陽痿呢。”
他交叉晃了晃腿,從吧檯上跳下來,然後轉了轉堪稱纖細的手腕。
“這也沒辦法。物似主人形,阿蘢的身體素質本來就很一般吧?”
——哐當。
蘢緩過神的時候,意識到自己被一個過背摔摜在了地上。
……總覺得剛剛修好的腎又要壞了。
正在揉腰子的蘢沒注意到,上方鳶發男人正表情僵硬地撫着腹部,彷彿一位不慎動了胎氣的婦人。
一時間空氣異常安靜。
片刻後,蘢從地上爬起來,故作鎮定道:
“這個、現在還有別的事情要做。我先想辦法聯繫咖喱店的老闆吧?”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也是呢,你也不想惹上麻煩吧?”鳶發男人隔了幾秒纔回復,“給我你的手機。”
蘢乖乖將手機遞過去。鳶發男人播出一個號碼,語氣急切,臉上卻毫無波動:“您好,四丁目警署嗎?我剛纔聽見了居民樓車庫裏的慘叫,有兇殺案……”
他掛斷後又播了另一個號碼,換了個聲線:“巡警嗎?根岸公園裏有混混團伙在鬥毆,人數?目測有三十人。”
他陸續打了幾個電話,又在手機上打下一串字符。片刻後他將手機遞還給蘢,備忘錄上赫然寫着一個地址和一串購物清單:“警局那邊飽和,最快半小時趕來。你去這個地址買點東西,二十分鐘內回來。”
蘢點點頭:“我明白了。”
他沒去細究清單上有些什麼,也沒問對方爲什麼這麼熟練。
既然自己身處橫濱,那一切都交給地頭蛇來,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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蘢按照地址拐進暗巷,開着手機手電終於發現了一道隱蔽的門,打開門後是一間昏暗的倉庫。他與屋內的人對視,沒有過多寒暄,舉起手機屏幕道:“您好,我要列表上這些東西,現在就要。”
店員——大概是店員吧,掃過屏幕後公式化道:“加急的話加價兩成,一共八萬六千日元。只收現金。”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好貴。
蘢掏出錢包。忽然間他餘光瞄到了角落裏的東西,沒忍住出聲了:
“那邊那個,可以給我看看嗎?”
店員將東西拋過來,露出一絲笑意:“殺完人以後就想着去找情人嗎?還真是標準流程呢。”
蘢沒在意對方的調侃。他看了看外殼的尺寸說明和數量,說道:“這裏有更大的嗎?”
店員挑挑眉,從櫃子裏取出另一樣:“這種20釐米的,夠嗎?”
墨綠髮青年搖搖頭:“太短了。”
“那22?”
“不夠,你這裏最長的是多少?”
店員:“…………?”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店員的目光緩緩遊移了一下:“這有世界上最大的尺寸,長度24釐米,直徑6.9……客人你該不會需要這個嗎?”
蘢想了想,嘆了口氣道:“好吧,我以爲至少能有40釐米的……剛纔那個尺寸幫我來十盒、不,二十盒吧。”
“……………………”
店員的表情與最開始完全不同了。在角落裏拿貨時他小聲自語:“沒看到哪裏鼓出來啊……難道是盤在腰上了?”
蘢變得敏銳的感官聽到了這句話。他在交接時說道:“謝謝,我下次會盤在腰上的。”應該是個不錯的防禦身體的手段,下次就不怕過背摔了。
店員:“……不客氣。”
墨綠髮青年離開暗巷時,忽然感到手機振了一下,郵箱裏收到一封新郵件。
【發信人匿名】
【別忘了任務的報酬是五千萬。你進展如何,東西拿到了嗎?】
蘢微愣了一下。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自己剛醒來的時候也看到了匿名的郵件……說什麼來着的?現在的詐騙郵件這麼鍥而不捨嗎?
橫濱夜晚的冷風颳過,他忽然驚醒。
……阿治說要儘快回去,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於是他按下了刪除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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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
蘢在鳶發男人的指示下,用買來的噴劑處理了地上的痕跡,又用對方教的話術一號和話術二號分別應對了來訪的警察和穿黑西裝的人羣。
他又打了個電話給老闆——對方在逃跑途中閃了腰,現在正在醫院急診,而孩子們則交給了相熟的親戚帶着。
“店裏現在不安全,果然您還是找別的地方住吧……”
“沒事老闆,警察已經來檢查過說沒事了。”蘢聽見門打開的聲音,說道,“有人來了我去看看,您好好休息。”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掛掉電話,拿着塑料袋走出去,發現一個身材高大的紅髮男人正站在店內,似乎不安地抽着煙。
……阿治說,如果見到紅髮男人就用話術三號。真是料事如神啊。
見到穿着圍裙的墨綠髮青年,對方似乎確認了什麼,滅了煙後鞠了一躬:“我聽老闆說了,是您救了孩子們。您的大恩大德我永生不忘。以後有用得上我織田作之助的地方,請儘管說。”
蘢嚇了一跳,連忙像社畜一樣鞠躬回禮:“您不需要這麼客氣。只是我正好在店裏,舉手之勞罷了。”然後他用話術三號描述了一番剛纔店內的場景。
“原來如此,如果不是您拖延了時間,讓幾個孩子離開了,那不知道會發展成什麼樣。”紅髮男人感慨道,“只是沒想到,我只早上隨手向你推薦了這家咖喱店,就無意中救了咲樂他們……命運真是巧合啊。”
……哎?
蘢連忙追問:“織田先生見過我?請問是什麼時候?是您寫了字條讓我來這裏嗎?”
“你不記得了?”紅髮男人的眼神帶了一點探究,“只是今早買咖啡的時候見過一面罷了。”
蘢斂下眼眸沉思起來。
莫非自己是特意從東京來到橫濱,然後去了港口黑手黨的本部大樓嗎?可自己爲什麼要去這麼危險的地方……難道真是去找阿治嗎?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在墨綠髮青年思索間,名爲織田作之助的男人忽然將目光投向周圍:“聽老闆說店裏還有一位客人,而且是太宰的哥哥?你認識太宰嗎?”
蘢眨了眨眼。
向對方隱藏鳶發男人的存在——正是阿治叮囑過的內容。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阿治不讓自己和對方提,但不就是幫戀人掩蓋身份嗎,自己可熟練了。
……?
這種事情還能熟練的嗎?
“和我在一起的這位是我的戀人,可能只是和那位太宰先生長得像吧。”他又補充道,“現在他正在借用浴室所以不太方便見面,真是不好意思。”
織田作之助點了點頭,似乎仍是準備上樓。
他與蘢錯身而過時,青年手中的塑料袋忽然開了一個口子,某些體型較小的物品順着缺口散落一地。
男人看着地上散落的東西愣住了,連指尖的菸頭掉了都沒注意。蘢連忙蹲下來將那堆方形小盒子收起來:“不好意思,不知道爲什麼袋子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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