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埋葬夫人的男人
jasmine就如同某個撒旦崇拜的祖先還魂,已经无药可救。
而罗古利又被路易士早早的干掉,目前只剩下影哥可以提供一点有用的信息给王灯明。
对于影哥能不能配合,王灯明心裡根本沒把握,但冲着影哥对森西顺手那本书的态度,应该会有点收获。
只不過,风车屋中還有個冥顽不化的瑞姬·诺贝尔,以及喜歡搞偷袭的红眼人。
捕兽器留在脚上的伤痕還沒消除,王灯明进入树林后,心有余悸是逃不了的。
子弹上满膛,王灯明把汉森给他的那支钢笔也带上。
他不相信今晚又会迷路。
月光从浓密的树梢中渗透进来一條條白线一样的光,周围陷入令人恐慌的死寂。
王灯明在灯塔上听到的货轮的鸣笛,古怪的铜鼓声,這会儿沒了,连蛐蛐都不敢吱一声,他多么希望能听到一点动静。
這样也好,等红眼人靠近的时候,那动静就显得地动山摇,那样好防备。
顺着白天行径的脚印,以及伏倒的草丛,折断的灌木丛,他今晚沒有迷路,反而很顺利的来到了风车屋。
他闻到了恶臭,第一次进這片树林的时候闻到的臭味。
风车屋有灯光,卧室和实验室都有暗黄的灯光,像瞌睡人的眼。
他站在一棵古树后,谨慎的瞄了很久,迈出了脚步。
一阵风吹過树梢,臭味突然沒有了。
他耸动着鼻子,是沒臭味了。
实验室内,那個年纪大的陌生女人穿着羽毛睡袍和拖鞋,她正在蒸馏瓶边专心致志的忙碌着,她的鼻梁上架着眼镜,眼镜几乎要从鼻头上滑落,她不时地的用手推推眼镜往鼻根上移动。
蒸馏器中還是那种恶心的翻滚的黑色浓稠液体。
她的十只手指变成了黑色,像是粘上了蒸馏器中的液体。
她举起手指放在眼前,看了看,像是非常后悔懊恼。
忽然,她捂着自己的头部,身体像是站不稳,她开始干呕。
王灯明看到這些,并不敢上前,他不能确定這是不是影哥這些人设计好的陷阱。
女人的脸色变得发黑,嘴唇乌青,她倒下了。
倒下之前,她望着自己的十根手指,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实验室重新恢复了宁静,只有蒸馏器中液体的翻腾发出的咕咕咕的响声,像是电水壶烧开的开水,却沒有切断电源。
她像是中毒了。
王灯明从窗户灵巧的跳进实验室,那個女人口吐白沫,四肢抽搐,看起来是不行了。
需要救人嗎?
他想喊,却不敢,他這回又是违法的潜入者。
他跳出窗户,来到瑞姬·诺贝尔所在的洗澡间和卧室,除了燃烧的三盏油灯,沒发现瑞姬·诺贝尔的踪影,也沒看见影哥。
瑞姬·诺贝尔所在的卧室裡摆着一個神案台,古老的木质仿如光润的龟壳,房裡非常谐和安静,时钟的声响除外。
圆形的时钟挂在幕墙上,长长的秒钟滴答滴答的走着。
他缓缓环顾房间一圈。他在聆听时钟的滴答轻响。
铺着黑色餐布的桌子上,摆着一杯咖啡,王灯明用手指摸摸瓷器杯,還有点温度。
他的警觉感再次加强,掏出枪来到屋外。
月亮的光线沒了,屋内的灯光在黑暗中比一根火柴的光明都渺小。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就如同买螃蟹的人把螃蟹装进塑料袋后将袋口扎紧,螃蟹因为缺氧而努力挣扎,他就是那只螃蟹,横冲直撞的跑进来,却又无计可施。
影哥先生
影哥先生
王灯明用压抑的强调,就像小时候捉迷藏的时候问同伴你到底藏在哪裡一样。
“叫我嗎?”一個声音在他手肘后回答。
這黑暗中的人声将王灯明吓得弹起。
从紫杉树出现一张脸孔,影哥先生,他以略显蹒跚沉重的步伐走向王灯明。
“你终于现身了,老兄,你的实验室出事了,她.”
“她死了,她死了,我知道的,她的手指包含着水防风草汁、乌头草、委陵菜、毒莨菪和煤灰等等复杂的成分。”
“她是谁,你谋杀她了!”
“她是我的夫人,艾酒·庞一。”
王灯明的枪口不由得指着他。
“别干傻事,警长。”
王灯明迅速回头,沒红眼人。
“别疑神疑鬼,TA49今晚不会出现在這裡。”
王灯明松口气。
“但TA45和TA41不定时经常来看我。”
“操!”
“礼貌点,警长先生,你老是偷偷摸摸的进我的实验室,是不是不大合适呢?”
“我們能谈谈吧,友好的谈谈。”
影哥伸出手:“书呢?”
“谈完之后,我让森西把书還给你。”
影哥点头,說道:“那請你帮我做件事吧。”
“做什么?”
影哥的肩膀上扛着两块小木板,他将木板放在王灯明的跟前,笑道:“這是我制作的,石碑太重,我就用木制的代替墓碑,给点意见吧。”
他用其中一块给王灯明看,只见墓碑上写着:夫人艾酒·庞一之墓。
“你的夫人都死了,你他妈的還笑得出来!?”
“你不是想找我谈谈的,干活吧。”
影哥从风车屋中找来一把铁锹,一把锄头,影哥用铁锹,王灯明用锄头,两人开始挖坑。
“我明白了,你要埋葬你的夫人,连口棺材都沒有嗎?”
“人类用棺材埋葬死人,纯粹是浪费宝贵的地球资源,你懂嗎,反正骨头是要腐烂的。”
他们继续挖,当土坑挖的足够大的时候,王灯明說道:“够大了吧。”
“不够的,继续挖吧,警长先生,今晚谢谢您的陪伴,谢谢。”
這裡的土质松软,挖個大坑也不是什么太费力的事情。
“影哥先生,我們一边干活一边聊,路易士的金字塔在哪裡?你是帮助他建造金字塔的铸金师吧?”
“是的,沒错。”
“金字塔在哪裡?”
“干活吧,干完我再告诉你。”
“岛上有多少的红眼人。”
“五十個。”
王灯明吓得将手裡的锄头差点扔出去。
“五十那是不可能的,是五個。”
“老兄,你說话如果還是那么一惊一乍的,我会考虑换個地方跟你谈话。”
影哥头也不抬,用力挖。
“老兄,能歇会儿嗎,你這么干会累坏的。”
影哥停下手,說道:“一個人随着年龄的增长,字迹会变,脸孔和胎记也会变,那是十分自然的现象,你认为是嗎?”
“我认为是的,但是胎记一般不会变的。”
“胎记也会变的,她不是我的夫人。”
“我被你搞蒙了,阁下,你刚刚說艾酒·庞一是你的夫人。”
“她是冒牌货,我們有差不多二十年沒见面了,她和我是邻居,当我們再见面的时候,她選擇嫁给了我,后来,我們来到了這個可爱该死的岛屿。”
王灯明想了一阵:“你的故事不简单,是路易士找了一個相貌和你小时候很像的女人骗你上岛,然后协助他造金字塔?”
“但我又不能揭穿她的身份,假装她就是我的夫人好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這些。”
“倘若我无法信任你,世上也沒人可以让我信任了。”
王灯明莫名惊讶。
“警长,你首先告诉我,我是谁?”
警长瞠目结舌。
“很不好意思,我的問題把你弄傻了,很正常的,别人這么问我也变成傻瓜。就像听到狮子是吃草的、水往上流那么荒谬。大多数人也都会有同感的,你需要做的就是平静,平静,平静地听我說废话,谎话。我還可以把我的日记拿给你看。我习惯写日记,理由很简单,因为這個世界上沒有我可以谈话的对象。直到现在還写,直到你来了。”
“你的笔记本呢?”
“烧了,路易士把它烧掉了,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它搜走烧掉了,他对待我比对待囚犯還可恶。”
王灯明停下手中的挖土动作。
“别认为我是個疯子,我能知道美利坚大宪章共有几章几节,我能背诵圆周率后五百位数字。”
他开始背诵圆周率。
“停!”
“好吧,說恶巫岛吧,我曾经觉得這座岛很容易闹鬼,后来”
“不是闹鬼,是路易士整出来的鬼,是這样嗎?”
“不,是真的闹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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