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只有零次和无数次 作者:未知 梁安歌還在为被莫玦青无辜利用的事生气,林亦舒见她身边沒人,不管不顾的拉着她去向沒有人的地方。 放开她的手,一改平日裡的纯真,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你想干什么?”劈头盖脸就是质问。 梁安歌挑眉,不明所以的模样:“我想干什么?” “我在问你!” 她不禁失笑,“我也在问我自己啊。” 林亦舒的眼神陡然变得冷漠,“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再次失笑,“我是明白了什么,又在装什么糊涂?你来告诉我。” “好。那我问你,你刚刚为什么要当众给我难堪?我对你那么好,你就是這么对我的嗎!” “对我那么好?呵,你倒是說說怎么個对我好法。” 林亦舒上前一步,似控诉似委屈道:“你在公司被孤立沒有朋友,只有我善良愿意当你的朋友。每次中午你都是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吃饭,是我陪着你免你难堪。還有公司裡的人对你混乱的私生活指指点点、恶言相向的时候,也是我在帮你骂她们,给你保留一丝尊严。” 梁安歌面无表情,一脸轻松,抬眼望着她,问:“說完了?” “你!梁安歌,你這是什么态度?果然你就是那喂不熟的白眼狼,好心沒好报。”林亦舒虽嫉妒她,但也是真心待她,看她是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自然是伤心。 梁安歌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随后收起笑,道:“你以为你還是上厕所要拉着小伙伴,吃饭也要拉着人陪吃的年纪嗎?拜托,你是二十五,不是十五,你那幼稚的青春期早就该過了。现在你待的地方是吃人不吐骨头叫做社会的地方,不是幼稚园。” 林亦舒气红了脸,瞪着她:“你骂我!” 梁安歌微微一笑,两個酒窝浅浅陷在了两颊:“我是在教你从巨婴宝宝的梦裡清醒,面对现实。” 她的心凉了半截,自己倒伤心起来:“梁安歌,你今天是故意的吧?故意让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糗!” “我要是想让你当众出糗,问的就不只是那些。”她一向不喜与人争,但别人都骑到头上撒野了,她也受不得這個气。 林亦舒不明所以的看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你這才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今天对我的设计做了什么,你就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梁安歌說得云淡风轻,她却听着胆战心惊。 “你…”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只能愣愣的问:“你知道了?” 梁安歌笑而不语。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之前去卫生间的路上?”說完自己先否定,“不可能,你不可能会知道!你一定是想诓我。” 梁安歌不悦的蹙眉,她也只是怀疑,但看样子猜的是对的。 “你有什么我可惦记的?一沒钱,二沒男人,设计图嗎?呵,我可不像某些人,只会抄袭别人的设计。” 她不仅心寒,還觉得可惜。林亦舒虽算不上绝顶聪明,但也是有灵气的人。从她仅凭婚戒就能以此设计出系列首饰的本事来看,她其实缺少的只是提点和发现自我能力的机会。可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走上歪路,這样是走不长远的。 林亦舒瞬间慌了,“你别贼喊捉贼!” 梁安歌嗤笑,“贼?你嗎?” “你在血口喷人!你有证据是我抄袭你的设计嗎?!” “我有說你抄袭的是我的设计图嗎?你怎么就不打自招了呢。” 林亦舒的瞳孔在不安的晃动着,“你骗人!” “亦舒啊,你是聪明、有眼力见,但是你接触的人都太单一了。你在我們公司用你的小聪明、小心机,可能真的能蒙骗那些活在温室裡的花朵,可你不该招惹我。你既然能查到我在意大利的事,那你应该动用你那聪明的小脑袋想想,我是靠什么在那样一個歧视国人的圈子裡存活下来的。你的這些招数跟她们比起来就跟過家家,幼稚到我一眼就能看穿你的心思。” 梁安歌在那個圈子裡接触的是道行深浅不一的妖魔鬼怪,下到不懂变通直接盗来写上自己名字的,大到面上对你笑脸相迎可背地裡偷去设计稍作修改再倒打一耙栽赃嫁祸的,更甚者只要你敢反抗就千方百计针对,直到把你逼到绝路退出圈子。 欧美圈歧视华人已经不是秘密,但更可恨的是人种间相互包庇辩护,一個鼻孔出气。有时候你得罪一個人,可能会有一群人排挤你、针对你。而這时在异国孤立无援的你,只能靠自己,在不公平和陷害中一点点学习怎样保护自己,日积月累下自然变得刀枪不入。 当然,這也不是绝对,也有很多艺德高又心善的设计师,不管你是来自哪裡,只看中你的本事。 而以上這些,只听過传闻沒有进過欧美圈的人自然不会懂,包括林亦舒。 “那你为什么不揭穿我,看我像個傻子一样被你耍,有意思嗎?”她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什么還要视而不见? 她虚笑了声,“我给過你机会,在你散播谣言的时候,我就警告過你。那是第一次。” 林亦舒努力从记忆中搜寻:…好像她当初真的有說過。 她似是放弃挣扎,无力道:“你那时就知道是我做的?” 梁安歌挑眉冷笑,答案不言而喻。 “這次的比赛是不是也是你设计好的?专门引我上钩。” 她点点头,“算是。” “你好歹毒,我們好歹朋友一场,你竟然把我蒙在鼓裡当傻子耍,处心积虑的算计我、让我难堪。”另半截心也凉的透彻:虽然是我抄袭的沒错,但她原来从沒有真心待過我,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 “你說对了,我這個人向来歹毒,睚眦必报。但你說错了一点,我沒有处心积虑的算计你,我从来不屑跟实力在我之下的人一比高下。” 一句话,把我的自尊也踩在脚下践踏,真是无情。林亦舒暗想。随后冷笑了声,“我不配?我现在可是董琳的御用设计师。” 梁安歌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那真是恭喜你了。董琳這個人脾气大得很,你在她身边沒個真材实料,可是会被折磨的死去活来。她可不是個对人心慈手软的主。” “你以为我会相信嗎?她的婚饰可是要了我的设计,她满意的合不拢嘴呢!” “婚饰…”随即嗤笑了声,“你說的是那個抄袭我的婚戒的…天鹅恋嗎?” “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你知道新娘的戒指上为什么只有一個翅膀,新郎的戒指上刻的又是眼睛嗎?” “我…我”林亦舒结巴了半天都沒說出個所以。 “我当初设计那对婚戒,說的根本就不是白天鹅,而是黑天鹅。” 林亦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不可能!你明明在上面写的是天鹅湖。” 梁安歌怜悯的叹了口气:“亦舒啊,老师以前沒教過你读书要看懂它的精髓嗎?我是想提醒景云,擦亮他的眼睛看清楚他的未婚妻是善良的白天鹅,還是披着善良外衣的黑天鹅。”比起林亦舒的气急败坏,她一直都表现的异常淡然。 “你就不怕我告诉董琳嗎?” “我怕什么?說出来吃亏的只会是你,难道你想暴露自己是個卑劣的抄袭者嗎?” 林亦舒失望的看着她,“你怎么会這么伪善!” 她听后捂嘴笑了笑,“我不是伪善,我是真的不善良,很多时候我只是不计较罢了,不代表我会任人欺负。” 她的气势瞬间矮了几分,“下一步,你是不是還要让我在公司裡名誉扫地,让莫总开除我?”梁安歌现在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把她踢出去轻而易举。 梁安歌浅浅一笑,道:“我喜歡用钝刀杀人,我想亲眼看着你被董琳折磨的悔不当初,后悔当初迈出了抄袭的第一步。” 她這么一說,林亦舒才慢慢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心慌的求饶:“安歌,看在我們是同事一场的份上,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我发誓!” 梁安歌收起笑,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严肃:“抄袭和出轨一样,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而你在短短時間内已经犯了两次。不劳而获谁不喜歡,可你得到的不是属于你的。明明有阳关道,你偏要走独木桥。错了就是错了,就算你真的痛改前非、重新做人,也要为你犯的错买单。這個社会不是给你遮风挡雨的温室,而是刀光剑影的修罗场,能走到最后的都是有真本事的人,绝不会是一個抄袭者。” 她给過她两次机会,但她却一错再错。所有抄袭者都应该被钉在耻辱柱上,把他们的罪孽一桩桩一件件的钉在他们身上,让他们再也不敢偷别人的辛苦付出。 躲在树后窥听全程的莫玦青微勾唇,眼裡是欣慰。 等到晚上,莫玦青特意为她办了升职宴,可宴会的主角早跑沒影了。 身在小吃一條街的梁安歌一连收到好几條莫老板发来的轰炸微信。 莫玦青-你去哪儿了? 莫玦青-說话! 莫玦青-你敢放我鸽子,工作還要不要了! 事不過三,消息也是,她可不想刚升职就被老板踹下去。 梁安歌-我哪儿敢放莫大老板鸽子啊 莫玦青-你人在哪儿呢? 梁安歌-小吃街啊 他要气炸了。 莫玦青-我好心砸钱给你办庆功宴,你给我去那种破地方? 看着发来的消息,无语的翻了白眼:是我求着让你给我办的? 梁安歌-是是是,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不知好歹辜负了莫大善人的一片好心 莫玦青-少贫,地址发過来 发了個定位過去。 梁安歌-老板,吃小龙虾嗎? 莫玦青-吃 盯着手机看了好一会儿,是以他的回复结束的,他已经被她气的沒了脾气。 這世上总有一個人是兼顾着克星和福星双职,這個人会让你束手无策又无法自拔,让你沒了脾气的同时又心甘情愿成为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