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小心翼翼的守护 作者:未知 即使吃了药,第二天還是沒好,反而变得更严重,鼻子倒是不堵了,嗓子却干哑难受。 景云本来是找她吃午饭,但见她状态不对,不免担心起来:“安安,你是不是感冒了?” 梁安歌此时耳朵嗡嗡地听不太清,嗓子也刺疼难受,敷衍的应了声:“吃過药了。” 景云走到她身边,在她沒反应過来时伸手覆上额头。 梁安歌微惊,想拂开他的手,却被他扣着脑袋:“别动。” “有些烧。”随即放下手,說:“中午你也别出去,看样子待会儿還得下雨,我给你带点粥回来。” 她那“不”字還沒說出口,景云先一步走出了办公室。 梁安歌摸着额头,因感冒微红着脸,喃喃道:“好凉的手…”可他的手,一直是热的。 等他再回来,手裡除了粥,又多了感冒药:“吃了药還不见好,下午赶紧回去休息,别等病垮了身子再后悔。” 梁安歌盯着感冒药出神,呆呆地点点头:“嗯。谢谢。” “下午還难受就叫我,我送你回去。” 梁安歌点点头,顺着他的手望到浸湿的裤脚,不经思考地问出声:“外面在下雨嗎?” “下呢。” “哦。”又抬头:“那你吃饭了嗎?” 难得的关心,景云那张原本阴沉的脸上顿时爬上了温和的笑容:“正要去,跟零售部经理谈点事。” “嗯。”一生病整個人都慢了半拍,表情也有些呆愣。 等到景云离开,吃完粥吃了药,实在是扛不住药物侵袭的困意,趴在桌子上沉沉睡了去。 几乎是不休不眠地赶着逛完了云南的宝石产地,又接连见了当地的采石商和缅甸那边接洽的负责人,合作基本谈成后又火急火燎地回了北京。 忍了一周沒有联系梁安歌,但文瑜在公司這边时刻报备着她的一举一动,知道她生病,他在云南也沒心思悠闲,只想赶紧谈成合同回去。 比预计的提早了三天回来,文瑜在看到风尘仆仆赶回来的人后,小小吃了一惊。 “她怎么样了?”這是莫玦青见到文瑜說的第一句话。 “景总监刚刚送去了粥和药,应该在休息。” 莫玦青安心似的坐到沙发上,疲倦地扯着领带:“具体哪儿不舒服?” 文瑜回忆着见到她时状态:“嗓子哑了,好像也在发烧。” 莫玦青沉默了几秒,重新打好领带:“打电话让水果店送過来对感冒有用的水果,要切好,尽快。” 文瑜出去了趟,把提前准备好的装着水果的盒子送到他面前。 莫玦青翘着腿看着水果盒,饶有兴趣道:“這也是大哥教你的?” 文瑜淡淡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谢了。”拿過盒子起身走出办公室。 当他走到办公室的时候,梁安歌正趴在桌子上睡觉。看得出睡得很沉,不然怎么连他掐脸也只是皱了皱眉,完全沒有要醒来的迹象。 莫玦青站在她身边转身看着绵雨不停的天气,听說北京接连下了好几天雨,温度只低不升,难怪病了這些天都不见好。 又心疼地抚着梁安歌的头发,眼裡的缱绻浓到化不开:我走的這些天不主动联系你,你都不知道理我一下嗎?你這样,教我怎么敢轻易出现在你面前。 千言万语无从說起,终是化为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叹息。 阴雨不断地北京,這些天像是把她身体裡的所有温度抽尽,怎么穿都不觉得暖和,倒是趴在桌子上小憩的這会儿有了丝暖意。 倒不是浸在暖阳裡的那种温暖,是从发热体传来的小面积滚烫,就像是暖宝贴。不由往热源靠了靠,冰凉的脸颊蹭着他的手背,梁安歌在睡梦中满足地笑弯了嘴角。 冰凉细腻的肌肤贴着他的手背,莫玦青的嘴角噙着笑,一扫心裡的阴霾,所有缱绻都化为了绕指柔,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转而用手掌贴着她的脸颊。 睡了一觉,千斤重的脑子倒是明朗了些,转了转脖子视线固定在桌子上放着的水果盒上。 刚好觉得喉咙干,正好吃点水果解解渴。 梁安歌微微一笑,理所当然的认为是景云送的。 抱着水果盒转過椅子看着窗外,美滋滋地嘴裡嚼着菠萝,就是沒发现雨势比之前小了,几乎就要雨過天晴。 下午设计部开了個小会,梁安歌重点把设计稿存在的問題和零售那边的要求细說了遍,一個個挑問題、一個個回去重画。 等到散会,梁安歌疲惫地瘫在椅子上挺尸,感觉房顶在旋转,随后闭上眼睛。 林亦舒见她难受得厉害,不忍心道:“安歌,請個假去趟医院吧,這次的感冒挺厉害的。” 梁安歌闭着眼疲惫道:“吃了药应该会好点,等他们修改完交上来的设计稿還得看,零售那边明天就要,可能大家今天要加班了。” 看她不說话,梁安歌睁眼转头看她依旧满脸担忧,刻意往眼睛上着力,原本就明显的双眼皮再度深陷,看起来有了些精气神:“我真的沒事,小小的感冒而已,還打不倒我。” 看她装得這卖力,林亦舒也知道劝不动,只能叹了口气妥协:“好吧,我也拗不過你。如果真的撑不下去了记得告诉我,我带你去医院。” “好啦,知道了。跟個小老太婆似的,比莫…”差点就把‘莫玦青’三個字脱口而出。 梁安歌懊恼地锁眉,独自烦躁:烦死了!莫玦青那個啰嗦的糟老头,不在身边還烦我,真是阴魂不散。 等到林亦舒也离开,梁安歌终于坚持不住,毫无形象地全瘫在椅子上。這感冒虽然不是什么大病,但也是真折磨人。肉疼的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动一下就感觉身上的每個毛孔都在被针扎,虽然不重但也不轻,這是真难受。 看了一天设计稿、說了一天话,好不容易有了好转的嗓子再次刺疼麻痒。去茶水间的那段路整個人像是踩在棉花上,头重脚轻的沒什么感知,全凭一口气吊着。 倒了杯热水回去的路上,刚巧碰到去零售部的景云。 梁安歌拍了下他的肩擦肩而過:“谢谢你的水果。” 景云不明所以,停下来转身:“什么水果?” 听罢,梁安歌也转過身,疑惑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两点多吧,我這正要去零售部谈中午的事呢。怎么了?”景云看她的表情不对,担忧地看着她:“是不是還是不舒服?” 梁安歌佯装无事地扯出笑:“沒有,现在好多了。你快去忙吧。” 回到办公室出神地盯着水果盒:這盒水果中午就在,既然不是景云,那会是谁? 梁安歌左思右想,实在猜不透是谁做好事不留名。 雨终于转停,但温度依旧低到让人心颤,尤其对加班到九点多才下班的梁安歌来說,简直同酷刑无二。 从公司到家的這段路程极为尴尬,打车太浪费钱,不打车又太冷,权衡之下還是跑了回去。就当是锻炼身体,其实也就十五分钟的事。 晚上睡觉前吃了药,庆幸感冒沒有再次加重,甚至有种快要好了的预感。 结果第二天早上一起来,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转,动一动就感觉全身酸疼无力、头昏脑涨,最可悲的是嗓子彻底发不出声音,连吞口水都像是卡着鱼刺般难受。 梁安歌悲剧的想,看這架势有沒有可能死在家裡?想到自己孤苦伶仃、无人可依的可怜样,就差唱小白菜哭惨了。 虽然是颗沒人疼沒人爱的小白菜,但她還是坚强地带病上班,可谓是敬业劳模的典范、公司之荣幸。 结果刚从公寓出来走了段路,冷风一吹,一個哆嗦,天旋地转间已经失去意识倒在了地上,甚至连喊救命反应的机会都沒有。 果然人不能太逞强,也不能跟疾病硬杠,身体超负荷了就该休息,不然只有被拖去医院的命。 再醒来,梁安歌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挣扎了几下想起身,发现身体绵软无力,索性乖乖躺着。 顺着天花板看到挂着的吊瓶,這才感觉到从扎针的地方到整個小臂都在隐隐作痛。 转头看到莫玦青正一脸严肃的盯着自己,沒等她开口,他就先招:“早上怕你出事,准备路過看一眼,去了才发现你晕在了路上。” 其实从昨晚开始他的眼皮一直在跳,心裡七上八下的坐立难安,所以一大早就去她楼下等着,沒想到看到她毫无预兆地晕了過去。当时他還以为是什么重病,到医院才知道原来只是重感冒,外加過度疲劳。 梁安歌沒說话,转過脸继续盯着天花板,懊恼地皱眉:唉…怎么就被他撞见了。 “這是我从云南保山带過来的南红玛瑙,有养心养血的功效,還能保平安。平时要戴在身上。” “不用。”她几乎头都沒回就拒绝。 莫玦青强势的把手串戴到她沒有扎针的手上,不容她拒绝。见她小幅度挣扎,又攥紧她的手压到床上:“东西给你了,要仍要留,都随你。”說完松手。 保山的南红玛瑙是出了名的好,而且很难买到,他应该花了不少心思吧。梁安歌想。 想到此,她也沒拒绝,乖乖戴在手腕上,只是执拗地转头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