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50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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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三鲤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我尚未婚配。”
常鲁易眼睛都亮了,看向她的目光中又增添几分喜歡,愈发热情地邀請她。
荣三鲤无意与他纠缠,朝后喊了声。
“小楼。”
当即便有一眉清目秀的高挑男子从后走出,停在她身边问:
“三鲤,什么事?”
“我們今晚的饭菜准备好了么?”
“早就备好了,下锅炒一炒就行。”
荣三鲤抬起头来,对常鲁易說:
“常掌柜您看,我們的饭菜已准备好,今日還是不去府上叨扰了。您的好意我們心领,来日有机会必定亲自登门拜访。”
她拒绝的态度很坚定,說得话又客气到了极点。常鲁易不便再邀請,转移注意力,好奇地看着顾小楼。
“請问這位小先生是……”
“他呀。”荣三鲤微微一笑,主动挽起顾小楼的胳膊,靠在他肩上道:“他是我的义子,顾小楼。”
“义子?”
常鲁易以为自己听错了,惊愕地看着两人,“可這位小先生年纪看起来……不比你小多少啊。”
荣三鲤抬起手,雪白柔嫩的手指在他俊秀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可不是么,当初第一次在街上碰到他,我也才十几岁。我們家小楼命不好,早早沒了爹娘,独自在街头流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我实在不忍心,才把他带了回来。”
少年英俊的脸,女人柔美的手,都是最诱人的东西。二者组合在一起,有种别致而独特的美感。
常鲁易看她的眼神,裡面积着满满的慈祥,仿佛真把对方当儿子似的,与她年轻的外貌极其不匹配,心中不由得想,這天底下可真是什么稀奇事儿都有。
荣三鲤摸完就收回手,“常老板,店裡装修连個坐的地方都沒有,我就不招待你了,改日开张后,請务必前来捧個场。”
常鲁易心中一紧,想起自己来這裡的目的,试探地问:
“不知荣小姐打算开個什么店?”
荣三鲤的视线在店裡扫了一圈,含笑道:
“酒楼。”
常鲁易心中那股因她的美貌而涌动的热潮终于消退,恢复冷静,客客气气地告辞了。
他的背影隐入对门,门内宾客来往,好不热闹。
荣三鲤静静地看着那边,嘴角勾着一抹玩味的笑意。
顾小楼脸颊微微泛红,把她拉到后院裡,不满道:
“我不是說了么,以后别老在外人面前摸我的脸,我又不是小孩。”
“你是我儿子,看你可爱摸摸不行嗎?”
荣三鲤笑眯眯地问。
顾小楼羞赧地低下头。
“我都多大了,又不是几年前,再這样他们会误会……”
“那就让他们误会去。”
荣三鲤說着又伸出手,顾小楼连忙挡住,惊慌地问:“你做什么?”
“你不是不希望我在外人面前摸你脸嗎?那我就在私底下摸好了。”
荣三鲤推开他的胳膊,手指在少年干净白皙的脸上轻轻一捏,占了便宜就走。
顾小楼满脸通红,被捏過的地方仿佛着了火,看着她窈窕的背影却又无可奈何,深吸几口气平复心绪,装出沉稳的样子,走进厨房去了。
荣三鲤则踩着崭新的木质台阶上了楼,盘算着该如何安排店裡的布置。
這套房子是店家一体的,前面沿街的是一栋两层小楼,后面带個院子,院子裡另有厨房茅厕和一间房间。
永乐街上的房子基本都是這种规格,他们往往都是一楼做生意,二楼当卧室,小院裡的房间用来当仓库,方便搬运货物。
只有常鲁易家财大气粗,把小楼翻新加高,外面還刷了醒目的红漆,使得常家饭庄在永乐街上鹤立鸡群。
她初来乍到,着急开张,翻新加高是来不及了,只能在现有的规格上做文章。
二楼有三個房间,以及一個小小的杂物间,除杂物间外的每间房都有一個临街的窗户,长四尺高三尺,推开之后就能将永乐街所有景象收进眼底。
之前的布店是拿這裡当卧室的,裡面還摆放着木质的床和衣柜,质量不算太好,转租时一并送给了荣三鲤。
她站在第一间房琢磨半晌,把顾小楼给叫上来。
两人才到锦州,除了装修师傅什么帮手都沒有,顾小楼亲自下厨做饭,长衫的袖子卷了老高,手裡拿了只汤勺,一上楼就說:
“晚饭马上就好了。”
荣三鲤道:“不急,以后恐怕要委屈一下你。”
“怎么了?”
“既然开酒楼,总不能只给人家坐大堂。我想把楼上改作包厢,可院裡只有一间房间,所以你晚上得睡這裡……”
她走出房间,推开那個杂物间的门,裡面顶多五平方米,只放了几個积了灰的木架子,冷冷清清。
顾小楼朝裡看了一眼,点头道:“沒問題。”
“答应得這么快?你得想清楚,以后不能反悔哦。”
他笑了,“三鲤把我捡回来之前,我只能睡桥洞和大街上。如今有了带门的房间睡,還有什么好挑剔的?别說给我一個小房间了,哪怕你让我去大堂打地铺,我也甘之如饴。”
荣三鲤看着他那张稚气未脱的脸,颇感心疼。
“你去忙吧,我会让装修师傅把這裡弄好再走。”
“嗯,你记得下来吃饭啊,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菜。”
顾小楼记起锅裡的汤,一边說一边跑下了楼。
常家饭庄生意红火,忙到很晚才关门。
夜深之后,常鲁易送走最后一個客人,催促杂役们赶紧把大堂厨房收拾好,自己则打了点热水洗了一把脸和脚,就急急忙忙钻进老婆的热被窝裡。
初春时节,锦州的夜裡還是很冷的。
他老婆黄润芝正在想事情,被他身上的冷意一激,尖叫了声,一巴掌拍在他肩上。
“要死啊你。”
常鲁易赔笑,顺手搂住她,拿她取暖。
黄润芝吸了吸鼻子,厌恶道:
“满身酒气,臭死了。”
“我一個开酒楼的不喝酒,那還有谁来光顾,你說是不是?”
“你也不去洗洗。”
“我洗了啊,你闻。”
黄润芝推开他递過来的胳膊,表情严肃。
“别闹,我问你,对面的新掌柜真是個年轻小姐,带着比她小不了几岁的义子?”
“我骗你做什么。”常鲁易提起荣三鲤,兴致勃勃,“你是沒看见他们的样子,亲得跟一家人似的,還当着我摸脸呢。”
黄润芝眯起眼睛,宛如侦探。
“年纪轻轻,谁会给自己收义子?关系還那么亲密,我看啊,是她养得小白脸差不多……诶,她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家裡做什么的?”
“不知道。”常鲁易摇头。
“让你去打听事,除了人家漂亮以外什么都不知道,干什么吃的?”
黄润芝在被窝裡掐他。
常鲁易捂着胳膊到处躲,嘴裡讨饶。
“别掐别掐,改天我再问问就是。還有啊,我看她那穿衣打扮說话做事的样子,应该不是穷人家出来的,年纪還与咱们儿子相仿,你說要是把她介绍给咱儿子,等两人结了婚,我們家是不是就有两家酒楼了?”
“介绍给儿子?我看你是瞧上了人家年轻漂亮的脸,想介绍给自己吧。”
黄润芝很了解自己丈夫的德性,瞪着两只铜铃似的眼睛,怒色道:“我告诉你,但凡你敢动一丁点偷腥的心思,永远别想有好日子過。”
太太脾气泼辣,常鲁易一向不敢顶撞,忙改了口,哄了老半天才安抚好她。
临睡前他又想起荣三鲤,脑中反复回想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忍不住咂了咂嘴。
如此美妙的人,他活到這把年纪,也只在电影上看见過啊。
一夜過去,天光大亮。
永乐街上有菜市场,许多人来赶早市,因此天色還是蒙蒙亮时,外面就已经很热闹了。
酒楼還未开张,荣三鲤并不着急,等到阳光斜斜地照进窗户,才披上外套下床洗漱。
笃笃笃,顾小楼在外敲门,已经過了变声期,嗓音清越而沉稳。
“三鲤,我给你烧了洗脸水。”
她打开门,见他依旧穿着那件青色长衫,手裡端着热气腾腾的水,头发和手脸都收拾得十分洁净,皮肤被阳光一照,似乎更白净了。
“這裡不是荣府,往后谁的事谁干,你不用伺候我,帮着管管店裡的事就好了。”
顾小楼却說:“不行,你就当我闲得慌,不干活就难受。烧水做饭這种活儿,全都归我。”
荣三鲤知道他是为了照顾自己才這么說的,原主出生于官宦之家,自幼就有下人伺候,還是第一次孤身在外。
她领了他的好意,接過脸盆道:
“那你赶紧收拾收拾,待会儿一起上街去。”
“上街做什么?”
迎着灿烂的阳光,荣三鲤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
“天气這么好,当然要去买点东西,把咱们的新酒楼打扮打扮了。”
黄老头叫冤,“我不可能输!這锅汤我熬了一夜,用虾和羊肉吊味道,粉皮也是我亲手蒸的,一点边都沒破,不可能有人比我做得更好!你们串通好了害我!”
尝過味道的食客看不下去,劝他道:“黄老头,到底谁的更好,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我們真不是偏心。”
他梗着脖子走到荣三鲤面前,伸出手粗声粗气地說:
“我要尝尝。”
尝尝就尝尝。
顾小楼给他盛了一小碗,他连筷子都不用,直接就往嘴裡倒。
汤汁浓郁醇香,质地稍浓,口感类似勾了芡,滑入齿舌间后却尝出了很明显的肉味,鲜美无比。
难道是用猪蹄炖得汤?
他還沒想明白,粉皮已经来到嘴边,吸溜进去后上下牙齿一合,他嚼出了名堂。
“不对……你這不是粉皮……而是……”
黄老头一時間想不起来那东西的名字,常鲁易在旁围观已久,早就按耐不住,冲到他身旁抢走
碗,朝自己嘴裡一倒,惊叫道:
“是甲鱼!甲鱼的裙边!”
沒错,就是甲鱼。
春天的甲鱼最是珍贵,一冬過去,脂肪全都消耗殆尽,剩下的满满都是胶原蛋白。
黄老头回味着唇齿间爽滑的浓香,不得不承认她的比自己的好吃得多,却還是叫道:
“你作弊!說好了做粉皮的。”
“谁說粉皮就一定要用粉做?這东西叫荤粉皮,扬州人都這么吃,是你沒见识!”
顾小楼站到荣三鲤面前,帮她挡住对方的唾沫星子。
常鲁易见识了他们的第一道菜,看向荣三鲤的眼神不禁变得复杂起来。
甲鱼是多么昂贵的材料,還只用裙边做菜,一不留神就废了,除了功底深厚的大厨,谁敢尝试?
他叹口气,拍拍黄老头的肩膀。
“你输了。”
黄老头如遭雷劈,打了個踉跄,一屁股坐在地上。
荣三鲤淡淡道:“小楼,把东西收拾了吧。桂花婶,前几天的赌约现在该好好谈谈了,今天你们别做生意,把他扶到我家后院去,大家慢慢聊。”
刘桂花是個沒主意的人,问黄老头,后者睁着眼睛不說话,沒了魂儿一般。她只好听荣三鲤的,把他扶到后院裡。
荣三鲤冲众人拱拱手。
“今天有劳大家了,往后這個粉皮摊子应该不会再做生意,等我的酒楼开张以后,欢迎光顾。”
她說完也走进自家店门,留下一個空荡荡的摊子,好似在嘲笑黄老头的无知。
路人们唏嘘不已,散去做自己的事,却也对即将开张的新酒楼生出许多期待。
经過這一茬儿,永乐街附近的百姓已经沒几個人不知道這家新酒楼了。
常鲁易来到卧室,站在黄润芝身后,面色凝重。
“她手艺不错。”
“那又如何?凭這一道拿手菜,能比得過你的常家菜么?哼,来日方长,還得走着瞧。”
黄润芝不屑地瞥了眼对门,砰的一下关上了窗户。
酒楼后院裡,黄老头被老婆子搀扶到石凳上,犹自丢着魂儿。
荣三鲤和顾小楼放好东西走到院子裡,刘桂花再也顾不上脸面,往他们面前一跪,抓着荣三鲤的裙摆央求。
“好娘娘,你放過我們吧,求求你了……我家老头子性格倔不明事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啊。眼看就要开春了,我儿子的学费還等着交,求求你让我們继续做生意吧,等他毕业以后,我给你们当牛做马都行。”
她年過六十了,花白的头发拢在旧头巾底下,因常年贪黑起早露天做生意,皮肤被晒成古铜色。凛冬的寒风吹得她两颊通红,皱纹中夹杂着干燥的裂口,浑浊的眼睛裡含满热泪,模样着实可怜可悲。
荣三鲤握着她的手,扶她起来。
“谁說我要让你们交不起学费了。”
“你不是要我家老头子给你白干几個月活……”
“干活沒错,可沒說是白干哦。”
刘桂花呆住了,愣愣地问:“那你的意思是……会给我們钱?”
黄老头一听见钱這個字,好似木偶被人注入生命,一下子有了生气,看向這边。
荣三鲤问:“你们每個月给常鲁易交多少租子?”
“一块大洋。”
“自己净利多少?”
“两块大洋。”
荣三鲤颔首,“那么从今往后,你们的粉皮摊子就不要在他家门口支了,直接摆到我的店裡来,客人什么时候想要你们就什么时候给他们做。材料我出,赚得钱我收,每個月给你们发三块大洋的工钱,你们看如何?”
如何?
她這哪裡是愿赌服输的惩罚,分明是解囊相助啊。
刘桂花惊喜得說不出话,黄老头则从石凳上冲下来,扑到她面前,和老婆子一起抓住她的裙摆,激动不已。
“活菩萨,荣小姐你真是活菩萨下凡了……”
女人拉就算了,他這個糟老头也来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顾小楼伸手推他们,“去去,别借着這個机会揩我們三鲤的油。”
两人忙退到一边,不再跪着了,依旧是弯腰弓背,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
荣三鲤看着他们,又道:
“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
“您說。”黄老头对她的态度可谓恭敬之至。
“店裡不忙的时候,你们得帮我看店。店裡忙的时候,你们得帮着搭把手,把這裡的事当成自家的事来做,不要让我催。”
刘桂花感激涕零。
“荣小姐你這话說的……别說帮忙搭手干活了,你每個月给我們三块大洋,就算让我天天熬夜给你看门也沒問題啊。”
荣三鲤看向黄老头,“你觉得呢?”
“必须的,从今往后那就是我們的分内事。”
她点点头,走到他们面前。
“既然如此,你们就是酒楼的一份子了,别叫我荣小姐,跟小楼一样叫我三鲤就好。”
“三、三鲤……”
黄老头尝试着叫了句,只觉得心肝乱颤,又喜又惊,說不出的滋味。
刘桂花则不太好意思。
“我們都收你的钱了,那就是帮你做工的,怎么能那么放肆呢……要不我們叫你,荣娘娘?”
娘娘是锦州地区人惯用的词,既能用作对母亲妹妹的称呼,也可以用来喊值得尊重的年轻女子。
荣三鲤听了忍俊不禁,靠在顾小楼的身上。
“一個称呼而已,不用那么在意。工钱我們就从今天开始算,酒楼過几天就要开张,你们把摊子收起来,帮忙一起干活吧。”
“好。”
二老擦擦眼角的泪,满面春风地走出去,收完摊子就去找常鲁易退租。
常鲁易坐在自家大堂裡,悠然地喝着茶。
時間尚早,第一波客人還沒来,就算来了他也只会让自己的徒弟去炒菜,只有当贵客光临时才亲自上阵。
本想着這几個月可以从黄老头那裡多收几個打牙祭的钱,谁知对方进门后却提出了退租。
等他们說明原因,常鲁易杯中的茶喝着不是滋味了。
“黄老头,你不是被人耍了吧?天底下哪儿有這种掉钱的美事,有也轮不到你呀。”
黄老头在他手中受够了气,早就不愿意再忍了,只是苦于沒机会。现在他不用再租他家的摊位,终于能够扬眉吐气,下意识就把荣三鲤夸上了天。
“三鲤那么好的老板怎么会耍我們呢?她看我們家穷,不跟别人似的笑话我們,還特地帮扶我們一把,是個长了菩萨心肠的好人。”
常鲁易不乐意。
“你這话說的,难道我沒有帮扶過你们?不是看你们可怜,這摊位我早就租给别人了,他们一個月给我两块大洋。”
黄老头心道可去他妈的,那破地方還两块大洋,骗鬼呢。
因为押金還在对方手裡,他沒直說,只催促道:
“你租给他们去吧,把押金退回来我們现在就走人,不耽搁常老板您发财。”
他不叫常老爷了,只冷冰冰地叫常老板,摆明了与他一刀两断。
常鲁易想骂他一句白眼狼,想想自己沒喂過他什么,骂得不合适,就从钱袋裡摸出两块大洋,阴阳怪气地丢给他。
“拿去,等過几個月她的酒楼倒闭了啊,可别回来哭着求我。”
“常老板這话說得不道义,人家的酒楼都還沒开张,就說她要关门。”
“這還用我說么?在常家饭庄对门开酒楼,那就是关公门前耍大刀,能撑過三個月就算她能耐大。”
常鲁易說着,還是不解气,压低了声音。
“我看你们是被她骗了,否则凭什么啊?一個月三块大洋,上哪儿招不来一個伶俐的跑堂?用得着你们這种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裡的?”
黄老头收钱的动作一顿,陷入了沉思。
同一時間,新酒楼的二楼,荣三鲤正让顾小楼把新买的窗帘装上去,他也问出同样的問題。
“三鲤,你干嘛留下那两人?咱们不是已经有三個杂役了嗎?他们除了做粉皮什么也不会,年纪還那么大,說不定哪天摔一跤腿折了,還得你赔医药费。”
荣三鲤双手扶着梯子,笑眼弯弯。
“杂役有杂役的活干,他们有他们的活干。放心好了,我自有安排。”
顾小楼抱着窗帘不肯让步。
“那你跟我說說,你的安排到底是什么。”
之后民间起义,群雄四起,多方参战,齐心协力将东阴人逼退至泰州一代,自此不敢再进攻。
提拔霍初霄,下令杀掉荣家满门的陈闲庭就是其中一股力量的领头人,逼退东阴人后,又经過几年的拉锯战,他取得胜利入驻平州,自立新国,任总理一职。
不過那都是后话了,早在东阴人攻入平州那一年,霍父就因拒绝与他们合作,被屠杀满门,只有霍初霄逃過一劫。
东阴人横行霸道,他走投无路,拿着信物投奔荣家,希望他们能帮他报仇。
□□父素来胆小,加上祖父死了沒多久,城内的动荡让他成了惊弓之鸟,哪裡肯对他伸出援手?不仅将他拒之门外,连信物也丢還给他,当做退婚。
霍初霄黯然离去,不知究竟去了哪裡,只知道十年后他再回来时,已经因剿匪有功被陈闲庭提拔为督军,是他手下最得力的干将。
荣父因政见不合被陈闲庭所杀,原主为了报仇,留在霍初霄身边与他周旋,目的是通過他接近陈闲庭。
无奈技不如人,最后反死在他的枪下。
如今她住进原主的身体,替她重活一世,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荣三鲤洗干净脸,稍微勾勒了一下眉眼,推开门走出去。
黄老头的粉皮生意一直很好,现在搬到锦鲤楼来了,有干净桌椅和免費开水喝,来吃粉皮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她走进大堂时,五张桌子全部坐满了人,屋内鲜香飘溢,黄老头忙得头都抬不起来。
刘桂花把粉皮端给客人后,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老板,起床了啊,要不要吃碗粉皮?”
叫三鲤他们不好意思,叫娘娘荣三鲤不好意思。于是两人商量来商量去,跟杂役一样叫她老板。
昨天的晚饭是大厨做的,很重口味的馆子菜,荣三鲤到现在都沒消化完,只想来点清单的咸菜白粥,沒有要她的粉皮。
正要离去时,有個食客跟黄老头聊天。
“今天你不去西街口嗎?還埋头做生意呢,去凑凑热闹啊。”
荣三鲤好奇地问:“西街口?”
“是啊,荣小姐你還不知道吧,每月十六西街口都有赶集的,从早到晚一整天,做什么的都有。糖人啊、唱戏啊、杂耍啊,可好玩呢。”
食客兴致勃勃地给她介绍,荣三鲤打听清楚位置,眼角余光瞥见顾小楼,就对他伸出手。
“小楼,今天有好地方,我們出去逛逛。”
顾小楼满头雾水,去后院帮她拿来手提包。她对黄老头夫妇交待了句,让他们看好店,就带着顾小楼出门去了。
在锦鲤楼时還沒察觉,等出门一看,才发现街上果然比往常更多人,而且全都朝着一個方向去。
西街口离永乐街不远,過两條街就到,曾经是一條很繁华的街道,前朝末时锦州城改建,街道被拆了,只留下這样一片跟足球场差不多大的地界,供百姓赶集用。
還未走到目的地,他们就听到那边传来嘈杂声,有叫卖的、讨价還价的,還夹杂着唱戏的咿呀声与喝彩声。
小汽车从身边开過去,停到西街口外特意开辟出来当停车场的空地上,锦衣华服的男女下车,也融入到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宛如漂亮的家养金鱼儿入了大江。
连這些讲究洋气与牌面的人都来,可见西街口的确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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